「夢兒?青夢?」牛剛遲疑道,「這麼說來,夢兒只是她的閨名,青夢才是其本名,趙青夢!是你趙青河的親妹妹?」
「如假包換的親妹妹!」趙青河重重點頭,感慨道,「只是我從小被被我那師尊收于門下,被帶到了夏城,一直跟家中少有聯系,與青夢那丫頭也是自兒時一別,便了無音訊,怕是她都快把我這個大哥給忘了!」
「那時候在上邪城我報出姓名換做方艾,只有陳沖知道我是叫方毅的!」趙青河的感慨沒有觸及到牛剛的情緒波動,冷靜一下,挑眉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是看過我的畫像什麼的,還是……」
「當然是陳沖那小子親口跟我說的,要是我見過方兄你的畫像,豈不是當日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將你認出,何必拖到現在才說!」
趙青河趕緊解釋了一番,倒也不奇怪牛剛有此一問。要知道當日他和陳沖兩人,本就是準備去上邪城搶親的,雖然後來生了許多事,趙青夢是被大霧山主帶走,而不是陳沖,可他們兩人絕對也是狠狠地把高進給得罪了。
牛剛和高進兩人曾聯手對付黑雲道人,可不見得兩人便已經化敵為友,尤其是這種奪妻之恨,即便高進再如何有度量,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
陳沖是天陳侯少侯,顧及身份,高進不敢對他怎麼樣,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高手,他要是被大霧山主那一式神通滅了也就罷了,若是不然,哼哼,這個仇可大到海了去了!
當日也正是存在這個顧慮,牛剛才隨口報出又一個馬甲。此時這層身份被趙青河一口道破,牛剛並不擔心,身在趙國,任他高進在高國內權勢燻天,也不懼之。趙青河所言雲雲,應該不會有假,但牛剛依然暗暗警惕,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跟他保持一段的距離!
「哈哈,對了,一定是忘了跟方兄你言明了!」趙青河看牛剛依然冷漠,一拍額頭,繼續說道,「雖然青夢現在名義已經是高進的夫人,但我可不是跟高進一伙的!」
「呃?」牛剛微微有些愕然,側目道,「那你是跟陳沖一伙的?」
「錯!」趙青河搖頭道,「我就青夢這麼一個親妹妹,自然是站在我妹妹這一邊的,我妹妹喜歡誰,我便認誰是我的真正妹夫。唉!我老爹可真是老糊涂了,怎麼能不顧妹妹的幸福,強行將她許配給了他不喜歡的人你!」
「方少爺你有所不知,在陳都的時候,我們師叔為了妹妹的事,跟趙御史大吵一架,都惱到了天陳侯駕前,要不是後來陳少侯出來阻止,差點跟趙御史打起來!」周元忍不住開口道。
「多嘴!」趙青河瞥了周元一眼,表示不滿,心中卻是暗暗一喜,暗道周元識趣,這句話插得正是時候!
「陳沖他還好?」沉默半響,牛剛轉而問起了陳沖的情況,說實話,對于陳沖,心中心中還是隱隱地有些愧疚,畢竟要不是他,說不定陳沖憑著他老娘送給那塊玉佩形的飛行法器,此時此刻,已經是和趙青夢在一起,幸福美滿什麼的……
「還行,那日風波後不久,被高國血矛大將軍親自護送回了陳都,隨後便被匆匆趕回的天陳侯禁足在侯府中!不過不久後,方兄如果去趙都的話,便能見到他,他被天陳侯勒令去參加天趙侯為招婿設下的比武擂台!」
「他也去參加比武招親?」牛剛忽然覺得有意思起來,面上露出笑意,「他萬一要是被天趙侯之女給相中了,你妹妹青夢可怎麼辦?」
「哈哈,不是還有我麼,有我在,怎麼能讓我妹夫被別的女人給搶去!」趙青河也笑了起來,「其實我為老不尊的師父這次放我出來,也是去參加比武招親的,本來我還不大樂意,不過為了妹妹,小爺也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既然你把陳沖當妹夫看,如此說來,咱們也不是什麼外人!有邪我也就直說了」牛剛想了想,不願再繼續拐彎抹角下去,「為何我感覺你似乎懷有什麼目的,這才與我接近?」
「哈哈,方兄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明白!」趙青河面色一滯,訕笑連連。
「……」一旁周元三人面面相窺,忽然間,有種跟牛剛坦白一切,出賣趙青河的沖動!
「不要那什麼願賭服輸的話來糊弄我,為了消除我對你們幾人奪我神兵的不滿,都甘為屈身僕役了,做作的這麼明顯,老子又不是瞎子!」牛剛冷然道。
「哪里有?哈哈…」趙青河一下別逼得有些緊了,卻是沒有預料到會生這種狀況,不知該如何以對!
「師叔,你就老實交代了,再不坦白,我們幾個可就要說了!」周元三人彼此眉目傳情,訴說心聲,隨時都可能會按捺不住,徹底出賣趙青河。
「也罷,我也不逼你,我還要修煉,不要打攪我了!」牛剛逐客道。
「別別…我說不就是了!」趙青河無奈一聲苦笑,問道,「我做得真的很明顯麼?」
牛剛沒有表示什麼,周元三人紛紛一雙幽怨的目光看向了趙青河,豈止是明顯啊….
「就是那日我重傷昏迷之後第一次醒來,听說你是叫方毅後,聯想到陳沖跟我說事的,想要算一卦,看看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方毅,忽然間心血來潮……」
一盞茶的功夫後,趙青河將跟周元三人說過數次的佔卜卦象什麼的,跟著牛剛又說了一遍。
周元三人面上不敢對趙青河表現出什麼不滿來,可是心底里,紛紛嗤鼻,就是因為趙青河這算得什麼勞什子卦,讓他們三人躲過了屈辱的三月僕役生涯!
「……」牛剛面上古井無波,心中卻是暗自掀起了波瀾,大氣運,大機緣,其他的暫且不說,老子有一個世界算不算是大氣運,大機緣?
廢話,這也要是都不算,那他娘的什麼才算?可問題是,趙青河這一卦算得也是太靈驗了!要是這一界的易數高手都這是這麼得厲害,這還讓人怎麼混下去,趕緊跑路算了,省得被殺人奪寶了!
「不應該啊,你的一切天機都被龍山真人和敖冶聯手遮掩,錯非越仙境之上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可以算出你的底細來,即便真是有仙境之上的存在,都是能看到你身上玉皇閣嫡傳弟子印記,天帝傳下的道統,諸天無量世界,誰敢動你!」
敖焰冒出了頭來,對于這種情況也是有些疑惑不解,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出現什麼差池的。
「嗯…難道問題是出在了小殆吾刀上!」敖焰忽然一動,反應過來,「是了,小殆吾刀是有你的血液血祭而成,趙青河被小殆吾刀控制的時候,或許從刀中魔性意志上察覺到了什麼,依然以此為契機,這才算出了點什麼來,對了,就是這樣!」
「哼!說到底,都是你那什麼血祭秘法搞出來!」牛剛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以後絕對用任何敖焰傳來的秘法,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只是要生點意外才好!
這邊心念間與敖焰交流而過,外界也只是恍惚數息之間,趙青河還正等待牛剛听完好做出什麼表示來。
「嗯…」牛剛沉吟半響,啞然失笑,搖頭道,「就為這個,虛無縹緲的卦象,你們居然就真的給我當了三個月僕役?哈哈——」
牛剛看傻子似的看著趙青河跟周元三人,趙青河面皮夠厚,只是訕訕地賠笑,周元三人卻是被牛剛直接給笑得抬不起頭來。
「要你哪天算到去月兌光衣服去大街上跑一圈也能獲得大氣運,你是不是還真要立馬月兌衣服跑去?」牛剛戲謔道。
「那怎麼能一樣,呵呵….」趙青河也有些抵受不住,不敢再與牛剛對視了。
「跟著我能沾上我的大氣運?你可是真會算啊?」牛剛嗤笑道,「你確定你那一卦算得準確?」
「這個」對于自己那半調子的易數水平,趙青河心中卻是沒有什麼底,「其實卦象所得,只是一部分因由,或許方兄不信,趙某是真的願賭服輸,這才決定給你當三個月僕役……」
「與方兄的那一戰,還有那把魔刀,已經算是我修行路上一道障礙,要是不能全始全終,怕是我要被困在凡境上好些年!」趙青河苦笑道。
「嗯!」牛剛點點頭,這個解釋倒也也合乎情理,起碼比他剛剛說得算卦什麼的,靠譜多了!
錚!
刀身顫鳴,牛剛從乾坤戒指里取出了小殆吾刀來,周元三人不覺什麼,趙青河卻是立時面色大變,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方兄,你要干什麼!」趙青河警惕道。
「哈哈,我在幫你,不就是一把刀而已,你怕它作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請齊威鑄造的這把刀,其實就是一把用來宰殺牲畜、剔骨割肉的屠宰刀?」牛剛詭笑道。
牛剛揮舞兩下小殆吾刀,頓時間,刀光閃閃,隱隱間,魔神在嚎呼!
說實話,牛剛也對這把意外之下誕生的小殆吾刀頭疼,本來只是以為外形與真正的殆吾刀相似,打算送給衛襄算了,卻是不想這刀中的靈性也是與殆吾刀一脈相承,害人不淺,哪里還敢去送人,便是牛剛要送,衛襄他也不敢再要了!
「你不是算得跟著有大機緣麼,好!既然如此,我便真的送你一場大機緣,那不是就想要討要小殆吾刀,今天我便讓你如願!」
說罷,牛剛將小殆吾刀丟給了面色慘白的趙青河。
「不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