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安南秀的腦袋下移了出來,拉了拉裙子,遮掩住她那潔白細小的內褲,找了毯子給她蓋住了被子,大霸王龍螞蟻放在她的咯吱窩里摟著,然後李路由才站在窗戶前安靜地看著大海。
可是總覺得客廳里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海風和浪花的聲音干擾了注意力,李路由仔細听了听,然後走到了樓下。
原來是秀秀在玩《水果忍者》,這是一個多種觸控設備上都有的游戲,手指在觸控屏上劃來劃去,游戲中就有一把刀劈來劈去,一個個水果在屏幕中飛來飛去,劈中了水果就得分。
這樣簡單的游戲,老少皆宜,十分受歡迎,李路由沒有想到秀秀也喜歡玩,不過它也不會挑選游戲,多半是在IPAD上隨便亂點點進去的。
可是現在秀秀並不是在IPAD上玩。
客廳里一地的水果,被切的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有,一大個的釋迦丟到空中,一只螃蟹高高躍起,揮舞著大螯,猛地就將釋迦劈成兩半。
蓮霧,山竹,隻果,香蕉,櫻桃,草莓,各種大大小小的水果飛到空中,秀秀左蹦又跳,橫劈豎砍。
果汁飛濺,果肉橫飛,昂貴柔軟的地毯上汁液淋灕,到處都是水果的殘渣尸體,一大盤擺放在客廳中央的水果不到片刻就全部被它糟蹋的干干淨淨。
得了多少分?切完水果,秀秀東張西望,沒有看到有什麼地方顯示得分。
李路由臉頰上的肌肉跳動著,整個房間里都充滿著水果的香味,只是客廳現在的模樣實在有些慘不忍睹,仔細看了看,一個小西瓜砸在了液晶電視上,在那紅色的汁液下是裂開的屏幕。
看到李路由走下來,秀秀迅速鑽到沙發底下去,眼楮抖了抖,一蹦就上了樓,然後夾住了窗台上的繩子,好像它一直就吊在那里從來沒有離開過似的。
李路由走上來,伸手一抓,它就松開繩子掉了下來,肚皮朝天,一動不動。
「裝死也沒有用,去打掃干淨!」這一陣子這只蠢螃蟹一直還算安分守紀,李路由還勸過幾次安南秀冰釋前嫌算了,誰想到一離開家里,它就跟月兌韁的野狗似的興奮胡鬧。
秀秀還是一動不動,李路由也不客氣,伸出手指頭就在它的肚臍處戳了戳。
「爸爸……爸爸……」
「 」地一聲,螃蟹變成了小安南秀的模樣,眼淚汪汪地哭哭啼啼。
「你最好在安南秀醒來之前把地上打掃干淨,不然惹得她心煩,有你好受的。」小臉蛋兒上居然還有幾粒橙子肉,李路由看著她大大的眼楮里水汪汪的,卻也沒有辦法忍心對小女孩惡心惡氣,只能拿安南秀威脅她。
李路由看著她一邊哭,一邊往樓下走,居然順手就撿起那些被她劈成碎片的水果吃掉,想想她終究是只螃蟹,李路由也懶得和她說要講究衛生。
秀秀在樓下爬來爬去打掃衛生,李路由也不管她,走出門給喬念奴打了一個電話。
「有什麼事?」
李路由看著喬念奴從遠處走來,腰肢搖曳,臀線晃動著,讓人很奇怪如此豐滿的身子卻擁有這樣細小的腰肢,是如何支撐起她飽滿豐盈的上半身。
喬念奴雙臂抱在胸前,似乎在有意無意地避免李路由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一邊說著話,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走廊上擺放著的各種藝術品。
「謝玲書上船來到底有什麼目的?」李路由直截了當地問道。
「誰知道?說不定是來破壞婚禮的,我們的任務就是監視她,不能鬧出造成國際影響的惡劣事件。」喬念奴留給李路由一個背影,那天被他咬了一口的奇怪感覺依然心有余悸,總覺得他的眼神要是落在她的胸口,都會讓她回想起那天的感覺,讓人非常難堪。
「破壞婚禮?你怎麼會想起這麼無聊的理由,謝玲書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李路由可不相信這個,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和喬念奴的目的肯定有沖突,他和安南秀都是對謝玲書除之而後快,可是喬念奴不能光憑著個人喜好和需要就針對謝玲書,如果謝玲書死在這艘船上會帶來大麻煩,喬念奴甚至會保護謝玲書。
「毫無意義?你從哪里得出這樣的結論?」喬念奴柔媚的嘴角挑起一絲戲謔的笑意,扭過頭來看了一眼李路由,一副李路由根本不懂的樣子。
「當年是她拋棄了安東陽父女,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回心轉意或者悔恨的意思,現在她來破壞安東陽和唐蘇的婚禮干嘛?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李路由仔細想了想,實際上謝玲書現在已經和安東陽,唐蘇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破壞安東陽和唐蘇普通人的婚姻,對謝玲書毫無意義。
「你只是不了解有些女人的心思罷了。安東陽這樣大張旗鼓地操辦婚事,除了有給等待他多年的唐蘇一個交待的意思以外,難道就沒有惡心謝玲書的意思?當年被謝玲書拋棄的男人,如今卻給另外一個女人全世界矚目的婚禮,很多人在羨慕唐蘇的同時,難道就不會順便可憐,譏諷或者笑話下謝玲書?婚禮辦的越成功,謝玲書就會感覺越失敗,她是一個要面子而且好強的人,未必能夠忍受。」除了認為沒有證據表明謝玲書會針對安知水以外,喬念奴還可以通過其他方面推測和揣摩謝玲書的用意,中國方面對于美國方面的這些頂級專家自然有收集資料和研究備份,美國方面也會做同樣的事情,這些人主導著兩國,甚至人類的未來。
「這倒也是,一個男人被女人拋棄了,如果這個男人一蹶不振,淒淒慘慘,日後這個女人瞧著了說不定會擠出兩滴眼淚,可是如果她看到這個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過的比她還好,只怕心里邊卻會嫉恨,也是人之常情。」李路由想想有點道理,點了點頭,還是覺得不單純是這個原因,「不過對于謝玲書這種人,應該能夠以大局為重,這點恩怨不至于讓她冒險吧,她又不是想不到你們會嚴密關注,而且我和安南秀也不會放過她。」
「你說的也有道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只能被動防守,不能主動出擊。不管謝玲書打算做什麼,我們隨機應變,卻沒有可能趕走她。這次謝玲書有備而來,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喬念奴的眉心凝聚著重重憂思,「你堅持認為謝玲書是要和安知水轉換身體,所以為了消除威脅,準備殺了謝玲書?」
李路由沒有打算敷衍過去,或者欺騙喬念奴,點了點頭。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喬念奴轉過身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那只好得罪了。」為了保護安知水,李路由會不惜一切代價,盡管喬念奴非同尋常的厲害,可李路由也有佛霓裳,生命樹葉子就在口中,只要輕輕咀嚼,默念佛霓裳的名字,有佛霓裳的防御能力至少不用擔心扛不住喬念奴的攻擊。
喬念奴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路由,眼眸中的失望猶如黯淡的星辰,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李路由瞧著她的背影,他並不想和喬念奴過不去,只是難得有機會,他總不能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如坐針氈擔心謝玲書什麼時候對安知水下手,只要沒有了謝玲書,安知水的血液就沒有什麼特殊用途了。
「喬組長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這個世界上敢明目張膽地說要得罪她的,沒有幾個人。」
李路由轉過頭去,看到化名賈言令的謝玲書站在走廊一端,安靜地看著李路由。
「明知道我要殺了你,居然還敢一個人走過來,你的膽子也不小。」李路由冷笑著,瞧著這張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相似的臉,分明透著一份熟悉的親密感覺,卻讓李路由無比厭惡,謝玲書的存在讓李路由覺得自己的母親並不是唯一面目可憎的母親。
「你不會動手的,因為你沒有把握我是來干什麼的,殺了我簡單,可是你不能不想想後果。你會這樣肆意破壞安東陽和唐蘇的婚禮嗎?殺了我,我的人就會殺掉這艘船上所有的人……」謝玲書眯著眼楮冷笑,「你大概不知道吧,關于非普通人類不得妄殺普通人類的國際公約,我一向是持反對態度。」
「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會盡力去保護周圍不相干的人,因為我不像你,我有人性。可是如果逼迫到不得不在水水和其他人之間做出選擇,不管是會死掉一千人還是一萬人,我都只會選擇保護水水,我是個自私的人,這也是人性。」李路由怎麼可能被謝玲書脅迫,他不是聖人,他最優先想的是自己身邊的人,然後才是其他人,顧大家而不顧小家的也許是聖賢,是英雄,是偉人,可是李路由沒有想過要當聖賢,英雄和偉人。
沉默片刻,謝玲書柔眉輕挑,嘴角浮起淺淺的笑意,「我和安南秀做了一筆交易,我也可以和你做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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