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襲黑色綢緞的長發披散在沙發上,安南秀緊繃著的小腳兒放了下來,軟軟地坐倒在李路由懷里,她覺得自己必須馬上把得到的信息說出來,這樣就好像真的只是檢查……不對……不是好像,本來就真的只是檢查,安南秀根本不相信自己還會有別的什麼目的,什麼感覺,什麼念頭會促使自己和李路由做這種事情。
他要是敢懷疑,就電死他,安南秀狐疑地看了一眼李路由,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胡思亂想。
「它對你沒有可能造成威脅,因為它雖然有自主意識,但這種意識無法優于主人,這種情況類似于主人和召喚獸。」安南秀目視前方,小臉蛋上的紅暈還在,可已經是科學地,客觀地,專業地研究精神指導下的敘述了。
「不是!」一听到召喚獸這個詞,李路由馬上看了一眼懸掛在窗台上的秀秀,他覺得秀秀的智商已經比它還是一只普通螃蟹時更低了,佛霓裳不會也這樣?
「很少有比秀秀更蠢的召喚獸了,比秀秀更蠢的召喚獸的機率只有億萬分之一,更何況是一件擁有自主意識的高等生命鎧甲。」安南秀知道李路由在擔心什麼,又是一陣忿恨,開啟靈智的藥丸和神術也用了不少,可是秀秀還是不開竅,安南秀檢查它的腦子,發現里邊除了電火鍋,豬肉味火鍋溫泉,牛肉味火鍋溫泉,甜甜,遛狗,二黑之類的根本就沒有裝下其他任何東西。
「這個自主意識到底是怎麼個自主法?」李路由不希望佛霓裳的靈魂,意識消失了,可是要讓它在自己的身體里自由自在又不樂意。
「這種自主意識是為你服務的,例如當你遭受危險,你的思維和反應能力無法作出即使的應對時,這件鎧甲就會本能地幫助你將傷害減到最低。」安南秀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可她當然會擔心李路由的,她也是檢查完了才真正放下心來,她發現和李路由有關的事情她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純粹靠著理性的推論就能放心了。
「那就好。」李路由松了一口氣,握住了安南秀的小手。
「它平常處于休眠狀態中,你必須提供大量的生命力才能夠讓它醒過來。事實上你現在無法真正地使用它,它對你幾乎沒有什麼意義。」安南秀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李路由,「你要是能夠到蘇幕遮那個地步,倒是可以勉強使用它了。」
「這麼厲害,連蘇幕遮都勉強?」李路由嚇了一跳,佛霓裳的來頭未免有些太大了點,他拿出來那個小盒子,「佛霓裳告訴我,我咀嚼這個東西,就可以召喚她了。」
「這是生命樹的樹葉,和那片樹芯來自于同一棵樹。」安南秀眯著眼楮看了看小盒子里的東西,又蓋上了盒子,那種充沛的生命力的感覺就消失了,「你收好,這個東西很有用,佛霓裳這件鎧甲的等級不在月壺,雲杖,日光和影蘭之下。」
「你好東西太多了點!」李路由很妒忌地說道,一件蘇幕遮都只能勉強驅使的生命鎧甲,居然只得到了一句不在某某之下的評價,月壺被安南秀給了秀秀,雲杖就是安南秀釋放神術增幅時用的權杖,日光是她的項鏈的名字,影蘭則是那件神袍。
「現在我又多了一件生命鎧甲,防御能力好像很不錯。」安南秀得意地說道。
「明明是我的。」李路由提醒她。
「你都是我的,你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腳趾頭都是我的。」安南秀理所當然地說道,本來就是,李路由有了這樣的防御鎧甲,本來就是要更好地保護安南秀,那和是安南秀的沒有區別,安南秀覺得,只要李路由有這個能力,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好他的公主殿下。
「腳趾頭你也要?你真夠惡心的。」屬于安南秀的李路由抱著屬于他懷里的安南秀,低頭親吻她柔順細女敕的發絲,「那你的東西是我的嗎?」
「我的……我的……」安南秀想了好一會兒,伸出一根小手指頭,「這只手指頭上的手指甲是你的。」
「不是,這也太不公平了。」李路由捏著那根細細的小手指頭,放在他的大手里顯得更小了,瞪大眼楮看那圓潤地泛著光澤的手指甲。
「你不滿意嗎?你要把我的手指甲也當成無價之寶去愛護,保護,珍惜,知道了嗎?這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次的,以後你還敢輕視我的手指甲,小心我會很生氣,而且討厭你。」安南秀皺著鼻子,非常認真嚴肅地警告李路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誰讓你是公主殿下。」李路由嘆了一口氣,然後興高采烈地說道︰「啊,我真是太高興了,秀公主的一片手指甲已經屬于我了,我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裝的一點都不像!」安南秀撥了撥唇瓣兒,不過還是決定鼓勵他,看了他好一會,等到他終于不再裝模做樣,眼神里流露出只有看著安南秀時才有的那種獨一無二的溫柔時,安南秀才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不過你要是一直這樣喜歡我,一直這樣子下去……我可以一點點地分給你,下次就比手指甲多一點了……」
「你以為你不是我的,可我覺得你已經是我的了,因為反正你不會屬于其他人,只有可能屬于李路由。」李路由抱緊了安南秀,他懷里的這個小女孩,永遠只會屬于他,他相信這一點。
「自以為是。」安南秀驕傲地哼了一聲,嬌女敕的身子卻又軟綿綿地躺在他懷里,嘴角勾勒起甜蜜的弧度,她喜歡李路由和她說這樣的話,就和安南秀喜歡吃白糖冰棒一樣,女孩子可愛的耳根子拒絕不了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喂給她耳朵吃的蜜糖。
窗外還帶著熱氣的晚風吹進了房間,兩個人靜默地抱在了一起,李路由都已經忘記了本來和安南秀在說什麼,安南秀靠了好一會兒,才懶洋洋地提起了原來的事情︰「現在你的生命力不夠支持召喚這件鎧甲,可是等你修煉到了相應的境界,就可以隨時召喚它了,但是我要提醒你,我和你說過了,它是一件從主人身上分離出意識的高等生命鎧甲。」
「也就是說,它原來還有一個主人,它屬于另外一名神徒?」李路由不是笨蛋,這句話李路由在原來沒有具體領會到意思,安南秀再提起來,李路由就知道其中的問題所在了。
「不一定是神徒。」安南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一定是神徒?」李路由疑惑地看著她,不是只有神徒才能凝練出生命鎧甲嗎?
「我如果還擁有原來大賢者神術師的綜合實力,這件鎧甲的信息我能夠檢查的清清楚楚,甚至它是如何誕生的,誕生年份,經歷過什麼樣的進化,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剝離出來成為獨立的個體……都能夠知道,可是現在這些我都沒有辦法。」安南秀又有些煩躁起來,「現在我沒有辦法判斷它的起源。我和你說過有雙修的神術師,神術師其實也可以凝練出生命鎧甲,但是神術師的生命力遠遠沒有辦法和神徒相媲美,即使凝練出來,也不可能像神徒一樣花費畢生的心血去強化自己的鎧甲。可是總有一些例外,像蘇幕遮那樣的傻子,就擁有一件不倫不類的生命鎧甲。」
「這一件好像比蘇幕遮的強多了。」既然蘇幕遮驅動這一件都會勉強,那自然是要比蘇幕遮的強大。
「這是自然。我的意思是,這件生命鎧甲的主人,一定是一個神術和徒術都修煉到了極高境界的人,否則她沒有足夠的生命力凝聚出這個等級的生命鎧甲,同時她也沒有足夠的精神力將自己的一縷意識分離出來讓生命鎧甲擁有自己的靈魂。」安南秀眯著眼楮,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既然佛霓裳有了主人,她為什麼又要成為我的鎧甲,非得把我當主人?」李路由奇怪地問到,很顯然這件生命鎧甲足夠珍貴,不知道花費了原主人多少心血。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遺產呢?」安南秀想了想,「有這樣的一種可能,你母親已經死了,你一直以為是自己母親的人,其實就是這一件生命鎧甲。改變容貌對于一件人形狀態的生命鎧甲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她遵照你母親的遺命,沒有辦法像尋常母親一樣照顧你,但是依然時不時地出現在你面前,等到了今天,按照你母親的囑托,你已經可以不需要人照顧了,她就作為你母親留給你最後的一件遺產,也是最重要的遺產,完成了她原主人的所有囑托。要知道召喚獸可能有像秀秀這樣的蠢貨,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和主人的真正關系,可是產生了自主意識的生命鎧甲,對于主人的忠誠無需懷疑,根本不可能背叛原主人,如果原主人沒有命令,它寧可自己隨著時光的流逝,生命力逐漸渙散,最後消失,也不會去找新主人。」
李路由心頭一震,只覺得心髒一陣劇烈收縮,居然感受到了一陣傳遍全身的絞痛——
第三更,求紅票,請原諒夏花嗦,畢竟夏花要照顧的是以萬計算的讀者,什麼人都有,有些讀者能理解,有些不能理解,說明一下,如果還不能理解,那也沒有辦法了。
有些讀者喜歡腦補成自己不喜歡的那種劇情,然後說哎呀呀,這樣真沒意思。
我挺無奈的,我寫的溫馨,架不住你天天想NTR?
有誰想到過佛霓裳是鎧甲?有誰想到過安南秀最後說的這一種可能?
沒有塵埃落定,請勿自行腦補,畢竟寫書的是我,作為看官,你只能根據我寫的來分析,可是我卻要根據前邊,中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很難確定的後邊的劇情來布局。
請大家安心,勿自虐趨向的腦補,注意細節,如果不想仔細,請照顧下我的情緒,也不要瞎指責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