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楚一飛肯定回答,場面一度失控,不提普通市民,饒是那群國手醫師,亦面色振奮,期待他下一步動作。
主辦方很快將患者親屬請來,其實整個過程僅花費五分鐘,患者妻兒皆在觀眾席,一家之主病重如斯,她們豈能在家中睡大覺?
楚一飛面上始終保持著人畜無害的微笑,他沒能力散發不可抗拒的微笑,只能維系這種還算有特色的笑容了
母女倆被工作人員請下來,兩人神情拘謹忐忑,興許是家中變故,使得母親面色蒼白憔悴,精神狀態萎靡。女兒年齡尚小,卻也眼眶紅腫,惹人憐惜。
哎,若這名患者治不好,這個家庭恐怕就支離破碎了。楚一飛首次身臨其境體會醫術對一名患者重要到這等地步。作為醫生,承擔的絕非患者的疾病,還有整個家庭的殷切希望!
剎那間,胸口豪氣萬丈,抿著嘴唇,目光凜然。
待得母女兩人上台,楚一飛以極和藹貼切的口吻說︰「兩位別緊張,我只簡單提幾個問題,使我在治療過程中有更大把握。」
「我老公真能治好?」中年女人臉龐立刻浮現一抹異樣光彩,囁嚅嘴唇道。「您真的沒騙我?」
這段時間,她一次次得到希望,又一次次跌落無底深淵。她那顆並不強大的心髒再也經受不起任何刺激,甚至,她已接受老天安排,做好獨自撫養女兒的準備。可恨的是,老公一生不做虧心事,在街坊中是出了名的好人,為什麼命運如此坎坷多災?
「騙人的醫生不是一名好醫生。」楚一飛微笑。說道。「你老公在做保安之前,應該還有其它職業,對?」
「嗯,是的。」中年女人點頭,努力按捺波動的情緒。
「你老公身體素質很好?」楚一飛又道。
「嗯他經常幫街坊鄰居干體力活,從不奢求回報」說到此,中年女人辛酸的眼淚悄然流下,這段期間,她深切體會了社會的炎涼冷漠,她不會向街坊借錢,但那群街坊在老公出事後,一個個躲瘟神似的大老遠瞧見自己便閃身離開,深怕找他們麻煩。當初老公在時,可沒少幫他們。
中年女人心中多少有些憤恨。她只是社會大眾最普通的中年女人,她有女人的小心思,在某些方面,她懂得一些道理。可她還是忍不住會抱怨,畢竟,自家老公平日里對他們能幫則幫。在這一點上,她為老公自豪。往日街坊誰有麻煩,不論大小,他皆會盡心盡力。
「我猜,你老公以前是當兵的?」楚一飛略有深意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中年女人驚訝詢問。
楚一飛笑笑,含糊其辭敷衍兩句,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讓她們先去休息,現在,他要展開基本勘察並作好治療準備。
根據患者身體狀況判斷,楚一飛完全可以推算他身體素質過硬,否則一場車禍導致大面積肌肉萎縮,豈會精神狀態如此好?
瞧著患者明亮的眼楮,撩撥楚一飛心中某處柔軟地帶。這不是普通人擁有的眼神,即便極有可能終身癱瘓,且隨時可能死亡。他依舊沒輕易放棄。眼中那一抹亮色,讓他想到一個人馬英俊。
這個傳說中很拉風很給力的殺手,偶爾流露的眼神堅毅、自信,與眼前患者如出一轍。唯一區別是患者似被生活打磨圓滑,不像馬英俊那樣深邃中透著一股玩世不恭。
馬英俊曾暗示他上過戰場,那麼,他若不是軍人,便是傳說中很給力的雇佣兵。眼前患者盡管已經癱瘓,但給人的印象有點類似馬英俊。加上他的身體各方面狀況,楚一飛才如此猜測,果然,一語中的。他真是軍人!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對方無法開口回答,唯一與外界交流的媒介是眼楮,楚一飛只能直勾勾望向他的眼楮。
將手搭在手腕上把脈,以楚一飛目前中醫素養,一般疾病絕難不倒他。這是打小就有的根基,老媽逼他訓練出來的一絲內勁以前覺得僅在打架時有點作用,現在卻能用在針灸上。一時間,楚一飛內心生出一股豪邁與霸氣。
患者脈象稱不上正常,但虛弱中,似又有一股極為頑強的韌性。這是他詢問家屬患者情況,掌握資料的主因。
他敢直言有八成機會治好,是打算施展黃帝針灸術!
以楚一飛海量的醫學知識,他想不出第二種更有效的手段。甚至,手鐲給予的提示,同樣如此。
「請問,能給我準備一份型號完整的針灸針、消毒酒精棉球、艾條嗎?」楚一飛轉身面向裁判,微笑道。
「我反對!」
裁判剛欲應承下來,立刻遭到一名西醫選手反駁。正是那名想法提議極為激進的年輕西醫。
「他只是大一學生,根本沒資格做如此困難的治療。出了事兒,責任誰承擔?」
這話如一顆石子扔進古井不波的湖面,蕩起層層漣漪。
的確,楚一飛沒醫生證,沒接受任何系統培訓,如果非要說他的資歷,那便是小時候經常幫母親抓藥,偶爾替老媽應付簡單病人。說到底,西醫選手抓住的把柄是他沒資歷沒經驗,根本沒資格。
幾名裁判也犯難了。
他們對楚一飛的表現十分滿意,而第三輪比賽時間長,也是因為討論交流需要,再者,這種疾病絕非一兩天能夠治愈,主辦方也不太可能讓這群年輕的選手去治療。終究,他們臨床經驗不夠,資歷不過豐富。
這年頭,凡事都講求一個資歷的。沒文憑可以,沒資歷絕對難混。
故而有人提出這一點,裁判也困惑了。
轉過頭,略顯犯難地說道︰「楚一飛,不如你先說說你的治療方式?畢竟,交流賽只限于交流,提出可行精彩的方案,便能拿下交流賽冠軍,治療工作,完全可以交予醫療小組完成。」
聞言,楚一飛微笑搖頭,說道︰「我的治療方案已經寫在第二輪的答卷上,我想,找出除我之外的第二個能操作這個方案的人,需要太久太久。即便找到,那人也未必願意治。」
這番話會館九成九的人听不懂,僅有裁判與知曉內幕的人知道楚一飛的意思。
難道,他真打算用黃帝針灸術嗎?他會嗎?能操作嗎?據說,黃帝針灸術可是需要內勁輔助,才能起到極佳效果。他真的可以?
裁判們的內心震驚無比,也十分犯難。該不該讓他嘗試一下?
「就像剛才說的那樣。」年輕西醫冷冷道。「楚一飛沒資格將任何方案付諸于行動的資格,因為,他還不是一名醫生!出了事兒,責任誰負?」
「我!」
一個老態龍鐘的從觀眾席響起,王定邦起身,重復道︰「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年輕西醫師見狀,無奈坐下,心中頗為憤恨。最不滿的是,直到現在,他連楚一飛的方案都不知道。這也太離譜了?
目前最大難題便是說服患者家屬,幸好,患者家屬很支持楚一飛。興許是他人畜無害的笑容使對方信任,當然,楚一飛認為是被自己的英俊打動了。
不管如何,他得到這次機會。在一名漂亮的護士姐姐的協助下,帶著工具來到患者面前,蹲下,握住患者橘子皮一般的手掌,誠懇道︰「我推測不出你經歷過多麼驚心動魄的事兒,但我敬佩你的意志力,真的勇士,敢直面任何苦難。你有妻女,責任很重,平淡幸福的生活在你身邊,如果你能听到我說話,那麼在治療過程中,希望你能像當保安之前一樣,流血不流淚,好嗎?」
患者像是找到知己一般,眼中飽含晶瑩之色,扭曲的臉龐上出現一抹異樣的神采,用眼神鼓舞楚一飛,仿佛在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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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