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最後一搏!
第兩百零二章最後一搏!
陳乾坤在華新市屹立二十多年不倒,除開他本身對權利的獨到見解跟無匹的魄力,當然還得靠一個聰明的頭腦。十年前,他成功搭上白成風,並順利成為華新市巨頭之一,這十年來,財富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使得他足以支撐起屬于他的商業帝國。可以說,如今的陳乾坤,單單是整個華新市,就有過十萬的市民倚靠他吃飯。而全國的,那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當然,並不是說他旗下有這麼多員工,而是作為一口之家的主心骨,的確有不少是在陳乾坤旗下做事的。
每每想到他手中握著的權利和財富,陳乾坤甚至做夢都會豪邁萬丈。對一個男人而言,有什麼比權利更打動人心呢?他可以一輩子不結婚生子,就是對權利有著無至今的y 望和貪婪,這是支撐他寧可承受蝕骨的寂寞也走過來的原動力。而現在,楚一飛要將他為之奮斗了一輩子的東西拿走,陳乾坤不甘心,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把楚一飛極其關注的女人譚月抓來了。
他自然也知道這是一招險棋,可不管這一招是否真能起到良好的效果,他既然已經決定做了,並且已經開了一個頭,他就會頑強地做下去。臨時悔改,是沒有作用的。而且,到目前為止,陳乾坤覺得效果還算不錯,至少楚一飛已經開始焦慮不安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于一開始跟譚月聊天,威脅她告訴楚一飛被自己抓了。實在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一些聊天,順便刺探一下譚月的態度和思想。
效果達到了,卻對譚月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有點兒捉模不透了。
這就是楚一飛為什麼能年紀輕輕就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原因嗎?即便是他身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也能有如此出色的氣質和思維?哪怕是跟自己面談,也能風輕雲淡,絲毫不受影響?
陳乾坤不太能看清譚月的思想,于是干脆作罷,他要做的無非是讓楚一飛焦慮不安,失控而導致大的決策上出現漏dong。這對自己而言,是絕佳的反撲機會。雖然楚一飛回國之後,已經展開了一些比較激烈的動作,但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的矛盾還沒升級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可陳乾坤是知道的,這個頭已經開了,到那個地步,只是時間的問題。他素來喜歡佔據先機。抓住譚月,對他而言是一件很有優勢的決定。
「我不希望這次的計劃出現任何偏差,譚月會一直呆在這兒,安全問題jiao給你負責。你最好把腦袋別在腰間執行。」陳乾坤離開這棟別墅的時候,對那名逮住譚月的西裝男子淡淡地說道。
「放心老板,除非我死,否則沒人能帶走她。」西裝男子重重點頭。
「老五啊——」陳乾坤起身,拍了拍西裝男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次的博弈對我而言,恐怕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不會再走下去了。贏了,我能擁有十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輸了,就只能陪你的那四個兄弟下地獄喝茶了。」
「知道。」老五點頭,轉身去安排別墅的保安措施去了。
別墅的保安措施做得極其嚴密,較之當初楚一飛見識的柳家保安防護,有過之無不及。畢竟,跟柳寡婦相比,陳乾坤屬于更高一級別的巨頭,他手上掌握的權利,能接觸的層面,比柳寡婦要深入更多。所以能用的人才,也要比柳寡婦強勁。只可惜的是,他這次除了憑著人多,真沒太多頂尖人才了。而被稱之為老五的西裝男子,則是他手上的最後一張王牌。他跟那四個被史青衣擊殺的高手屬于同一個類型的。甚至可以說,他們五個曾經是陳乾坤手上最牛掰的高手。只不過他們負責的項目不同,那四個人單純負責陳乾坤某些需要高手去處理的任務和保護陳乾坤的人生安全。老五則是著手許多陳乾坤沒精力去打理的生意。理論上,老五手上的實權比那四個貼身保鏢更高。當然,他也是這五人中,不論是格斗能力或者是整體實力,都是最強的。
他叫老五,並不是因為他是五個人之中最弱的,而是年紀最小。他不是一個太執著于權利財富的男人,相比較陳乾坤對他的再造之恩,什麼反骨啊叛逃啊,在老五的身上基本上不可能生。而對于此,陳乾坤也再清楚不過。所以他才會將手上許多比較分量重的生意jiao給他。
陳乾坤走後,老五來到為譚月專門安排的套房內,敲了敲房門,沒得到回應,他才緩緩推門而入。見譚月端坐在椅子上呆,走過去,將盤子里的食物放在旁邊,微笑道︰「還在想老板說的那些話?」
「如果你們想軟硬兼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那你還是出去吧。」譚月淡淡地說道。話語中沒有太多的意味,就像跟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路人說話,又或者說,她在跟一個普通朋友說話。說到底,不論是她的朋友還是路人,她的語氣和態度都是同樣的冷淡和漫不經心。
「我沒這麼打算。這也不是我的任務。」老五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推了推盤子里的清淡食物,說道。「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讓廚房做了一點清淡的食物,現在已經清晨六點了,你一晚沒睡,如果現在睡的話,還是先吃點東西。否則很傷胃。」
譚月黛眉微微蹙起,轉過頭莫名其妙地望向老五,平靜問道︰「你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對你這樣一個有點兒無辜卻又有些神秘的女孩做出我覺得應該做的事兒。」老五略顯黑炭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很平靜的微笑。「再者,老板吩咐下來的是,你在這兒,可以享受貴賓式的待遇,除非你妄圖逃跑。所以你肯定不希望我對你太凶殘吧?」
「不管如何,你都不像一個合格的打手。」譚月瞥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說道。「我暫時還不想睡。不如你來說說你對你老板這次做出的事兒如何評價?」
「我是打工的,無權評價。」老五苦笑著搖頭。
「可你有權利選擇讓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白費。」譚月平靜地說道。
「我的命是他給的。老板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盡可能不去思考這些不該我想的問題。」老五笑道。「倒是你,我真的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年輕的女大學生居然能跟我老板心平氣和的聊天,而且能讓他吃上一點憋。你怎麼做到的?」
「他有吃癟嗎?要知道,我現在可是被你老板囚禁了。」譚月平靜地說道。
「不管如何,你都是我見過的最神奇的女大學生。按道理,一個還沒進社會的女人,不應該有你這麼高的思想覺悟。而且我能看出你的淡定和心平氣和不是偽裝出來的。你本身就是這樣的態度。坦白說,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達不到你的境界。包括那個在華新市yan明遠播的柳茗竹。」老五微笑著說道。「難道楚一飛身邊的女人,都這麼優秀嗎?」
「再次糾正,他沒承認我是她的女人。」譚月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可是從我的視角來看,他為了你,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難道憑借這份關心,還不能表達他對你的態度嗎?」老五苦笑道。「又或者你在等待他說出這些話?」
「不知道。」譚月淡淡搖頭。說道。「我只是糾正你用詞上的錯誤,好了,我要休息了。」
她說著緩緩起身,不再去看老五那張並不難看的臉龐。
「你不先吃點東西?」老五驚訝地問道。
「不用。我每天習慣七點起床。等起床再吃。」譚月平靜地走向了臥室。
老五表情古怪,這個女人,還真是捉模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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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飛從給陳乾坤打完那個電話之後,就開始給馬英俊、小黑、龍兄虎弟、福伯、老賀等人打電話。他要救出譚月,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一定要救出譚月!如果說柳寡婦對他的好足以吞噬他本就不堅硬的靈魂,那麼譚月對他而言,完全就是支撐他整個世界的精神支架。他絕對不能讓譚月出現任何狀況,何況還是因為自己而受到的牽連!
跟這麼多人打電話,他唯獨沒跟柳寡婦打電話。但她卻是第一個到自己購買的那套公寓里來的。她來到楚一飛面前的時候,臉上也懸掛著真切的焦急,並不像是虛偽做出來的。
「我想讓你知道的,我並不是為譚月著急。因為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緊張她。出自女人的角度,我是不會在這個上面愛屋及烏的。雖然我會給你出主意,給你想辦法,並會協助你救她,卻並不是因為我接受她。而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坐立不安。最後,我更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兒,而影響了你做出的全盤計劃。」柳寡婦很理x ng地說出這番看似在穩住楚一飛實則在安撫他的話語。她很快給楚一飛泡了一杯咖啡,幫他按摩太陽穴,兩個人維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馬英俊等人也匆匆趕來了。
包括龍兄虎弟和老賀等人。
可以說,他們都是站在楚一飛這邊的,甚至于,老賀現在可以算是半個楚一飛的人了。龍四臨走前jiao代他一切都听從楚一飛的,而龍兄虎弟也在給楚一飛的事業添磚加瓦,所以老賀也沒理由不給楚一飛做事兒。再者,他還需要監督楚一飛的一舉一動。他要保證龍家的兩位少爺到最後不被楚一飛過河拆橋。
樂是不得不說的是,就以屋內現在站著的這些人,的確算是一個比較恐怖的團隊了。其中包含了各個行業的領餃人物,而最核心的人物,就是楚一飛。只要他一句話,就能cao作所有人的行為。但對于楚一飛現在的心態,他實在沒心情去為這種現狀而驕傲自滿。
「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就把話放在這兒吧。你們也許知道了譚月被陳乾坤抓去,而我的唯一目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讓譚月安然無恙地站在我的面前。現在,說說你們的意見。」楚一飛狠狠chou了一口煙,直bsp;馬英俊雙手抱胸,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捏了幾下,翹起二郎腿說道︰「先我們要知道陳乾坤這樣做的原因。」
「其次,我們要知道他這麼做最終要達到的目的。」老賀斟酌了一下,認真地說道。
「還要收取一下陳乾坤最近一段時間旗下的各項生意有什麼變動,他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措施。」龍兄虎弟商量之後,由虎弟言。
楚一飛細細聆听他們提出的各種需要注意的,噴出一口濃煙,沉聲說道︰「我和他通過電話,他的要求是我必須退後一步。」
「不可能!」柳寡婦說道。「陳乾坤不是菜鳥,更不是白痴,他難道認為利用譚月,可以讓你放棄全部的計劃?別說你會這麼做,他也不會如此高估你。」
楚一飛微微皺眉,細細聆听柳寡婦的言。
「這樣的博弈,一旦展開了,就絕對不是說中斷就中斷的。一飛,你想想,這次的計劃,你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即便有史青衣和龍四的財力支撐著,你認為你若是現在就中斷一切計劃的話,你還剩下什麼?再者,還有那些信任你,和你聯盟的大佬,他們怎麼辦?他們可是把全副身家都壓在你身上了。如果你毫無理由的退出,別說禍害了一票大佬,你的信用也會跌倒冰點。這輩子也別想在華夏國重新站起來了。可以這麼說,這也是為什麼在這個級別的爭斗後,極少有人能重新站起來的原因。除開經濟上的損失,還有信譽的問題。沒人會對一個曾經的失敗者再報以太大的希望,哪怕你已經足夠強了。他們還是會慎重考慮。甚至是一腳把你踢開。這就是現實。」柳寡婦正中要害地說道。
「那麼,陳乾坤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柳寡婦冷笑一聲,分析道。「我估測,他就是要你自1uan陣腳,畢竟,現在處于你跟他的較量期間,因為你顧及譚月,恐怕不會跟他徹底的決裂。而在這樣的博弈上,你一旦有膽怯的跡象,對方就會不顧一起地將你吞噬,對你而言,這將是毀滅x ng的打擊。」
楚一飛繼續chou著煙,听完柳寡婦的解釋,他默默捻滅了香煙,平靜地說道「這些我能分析出來,但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才能救她出來。」
此言一出,全場眾多人都安靜下來。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根本不知道陳乾坤把譚月抓住哪兒了。哪怕他們的人脈關系網已經足夠強大了。可是以陳乾坤的勢力,想要掩藏這一切,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即便他們能找到,也絕對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而到時候,說不定陳乾坤已經轉移了陣地,那麼他們的功夫就白花了。
「其實陳乾坤現在的主要目的恐怕就是讓你分心,讓你不踏實。因為你是這次計劃的主要決策人,一旦你分心了,他就有機會將你軍,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借助他盤踞華新市多年的勢力把你踩下去。而譚月,只是起到了一個sao擾你的作用。」馬英俊平靜地說道。「所以不論如何,你現在都不能太受陳乾坤的牽制,這對你對譚月都沒有好處。陳乾坤也絕對不會因為你傷心y 絕而主動放過譚月的。」
「小馬,你覺得你大概要花多久能找出譚月被關押在哪兒?」楚一飛冷靜地問道。
「我可以從學校開始著手,如果陳乾坤隱藏得深,保守估計得半個月。」馬英俊無奈地說道。「畢竟,他消除痕跡的能力,絕對比你想象中高明得多。而干這一票的人,也肯定是陳乾坤手下的得力干將。」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楚一飛rou了rou眉心,心髒chou搐地問道。「陳乾坤會不會真的殺了譚月?」
「倒數華新市近三十年來類似這種狀況的綁架,人質到最後被撕票的概率過九成。」馬英俊很誠實地說出實際數據。
撲哧——
楚一飛端起酒杯借以掩飾躁動情緒的手掌猛然力,高腳杯頓時破成碎片,鮮血順著手指滑落下來,大量的碎片刺入掌心。
滿堂皆靜。
沉默了很長一會兒之後,柳寡婦才一臉安慰地說道︰「一飛,我現在就能向你保證的是,只要你沒有頹勢,那譚月就一定是安全的。因為陳乾坤知道,一旦譚月死了,你沒了顧慮,到時候就是他的末日。所以你要想保證譚月不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堅強地站起來。」
馬英俊等人也點頭。這恐怕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雖然听起來有些不符合邏輯,但事實上,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楚一飛眼里跳動著嗜血的光芒,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恨一個人,第一次如此的想親手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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