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他是我的男人！
第兩百零四章他是我的男人！
老五從事這一行，給陳乾坤辦事粗略算來也有十五年以上的資歷。他見過的大佬不少，被他宰了的大佬也不少，玩過的女人很多，玩過的極品女人也很多，接觸的人多了，自然分得出哪些人有底蘊，哪些人裝底蘊，哪些人連裝底蘊的能力都沒有。我以前他宰的那些大佬里，有不少都是從一開始就不太淡定，也有些從開始淡定到過了幾天不淡定。見得多，見識自然也就廣了。但自從老五見到譚月這個女大學生之後，他現這個女人完全打破了自己對人類的了解——
她淡定得有點讓老五蛋疼了。她已經在房間呆了足足兩個星期，除了她在前幾天忽然開門讓自己幫她買幾本書之外，她幾乎可以不出門，連散步都直接在臥室內走來走去。而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內，根據老五的統計，她一共說了不到五句話，其中還包括她讓自己去買幾本書所說的‘打擾一下’，‘謝謝’等三句話。老五對這個女大學生越來越好奇了。而偏偏，她似乎自從上次自己說出那句她跟楚一飛的關系之後，她就不願再與自己交談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神秘了！
今晚，老五決定再去找他聊聊，說到底，他不怕寂寞，雖然他在這兒也呆了足足兩個星期，這兒也基本上沒什麼人可以跟自己聊天。但他的職業注定他不會跟太多人聊天。可終究，他還是經不住好奇。對這個神奇女人的好奇心理。端著一些的十五分鐘休息時間。老五恰準了時間進去，譚月見他進來，也沒說話，只是在房間內來回散步舒活筋骨。
「你練過功夫。」老五好奇地看向她剛才做出來的一個比較有輕柔度的動作，除了舞蹈高手和練過功夫，筋骨拉開的人，普通人是做不出來的。這也讓他想到第一次在她的宿舍見面，這個女人擺出來的姿勢。當時，她恐怕並沒打算乖乖听自己的話跟自己來到這兒吧？
「那天你如果沒帶槍，未必能帶我走。」譚月淡淡地說道。繼續舒活著有些僵硬的脖子。長時間看書維持同一個動作，導致她的脖子兩側的筋骨有些僵硬，頸椎嚴重會導致缺氧頭暈，譚月深刻地明白這些，她只是偶爾入迷會忘記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罷了。
「呵呵。」老五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打了個哈哈，將零食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用不了多久，你的命運就能決斷出來了。」
譚月听到這句話，平淡的臉上方才有了一絲波動，不由自主地望向老五，淡淡地問道︰「從你老板哪兒得到了什麼消息？」
「嗯。」老五點了點頭，對譚月的聰明感到吃驚，但旋即苦笑著搖搖頭，連老板都說捉模不透的女人，若是連這點智慧都沒有，也實在有有點說不過去了。平靜道。「老板跟楚一飛打得火熱，現在已經處于膠著狀態，他讓我看緊你一點兒，說是大約兩周之後，就能分出勝負，到時候如果他贏了，他並不介意放你走，畢竟，我們老板跟你無怨無恨，如果輸了，那你——」
「給你老板陪葬？」譚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老板不是一個喜歡孤獨的人。」老五面色沉重地說道。
「你的確是一個好的下屬，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老板絕對沒有贏的機會。」譚月平靜而淡定的說道，眸子里透著一股堅毅。
「你不怕死嗎？」老五表情古怪地問道。
「怕，說自己不怕死的人是生無可戀，我還沒到那地步。我只是對你的老板沒什麼信心。」譚月一臉淡然地說道。
「看來你對楚一飛的確很有信心。老板在華新市這麼多年，還從沒遇到對手，他能走到今天，可不是靠運氣。」老五也有點兒激動地說道。
「靠運氣是走不長的。」譚月緩緩坐在客廳的沙上，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老板輸了，你會怎麼樣，陪他死嗎？」
「我的命是老板撿來的，他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老五淡淡地說道。臉上掠過一抹決然之色。「到時候，你也肯定活不了了。」
譚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難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怕死？」老五好奇地說道。見譚月仍然是這麼一副淡漠地神態，老五真的很好奇。「我接觸過很多大佬，他們都是掌管著無數人生死的人物，平時普通人見到他們，恐怕連他們的眼楮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別提跟他們說話。可他們落在我的手上，在經過一個時間段之後，多數都會向我求饒。你為什麼比他們還要淡定呢？他們年齡最的都是你的兩倍。」
「那他們求饒你放過他們了嗎？」譚月反問道。
「這是我的任務。」老五說道。
「既然沒用我為什麼要害怕？如果我害怕你會不殺我，我或許會考慮一下的。」譚月平靜地說道。「我當然也不是看破生死了，我只是認為如果我實在活不成了，再緊張害怕也沒用。畢竟，我活著的時候，也沒因為我能活著而每天開心不已。」
老五愣了愣，似乎有點兒理解不了譚月的這句話。
即將死去的時候，緊張而害怕。可活著的時候，又有誰因為自己還活著而開心快樂呢？每個人都被各種事物纏繞得心力交瘁，或許是大事兒或許是事兒。可他們始終還活著。只要活著，不就是應該開心嗎？
老五有點兒把自己繞暈的感覺，但同樣，他似乎領悟到了一些東西。那張原本略顯僵硬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我年輕二十歲，我也會忍不住喜歡你。」
「我不會喜歡你。」譚月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老五略顯憨厚地笑了笑，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我想她沒有必要再休息了。」
忽地，房門口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下一秒鐘，房門被一腳踹開，一個身形並不那麼孔武有力的男子站在門口，老五只是掃了一眼門口的位置，就知道他是誰了。老五跟老賀福伯的身份差不多，扮演的角色也差不多。他們都認識馬英俊，知道馬英俊的彪悍，老五自然也知道。可是，在見到馬英俊之後，他倒並沒流露出多少驚訝，更沒浮現多少害怕，只是轉過頭，向譚月微笑道︰「也許你說的沒錯，老板的確沒有贏的機會。」
然後，他轉過身，微微彎著腰，凝視著馬英俊，肅然道︰「早就听說魔獸才是真正的華新市第一高手，可是一直沒機會打一場。馬，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馬英俊兩步進入客廳，沖譚月道︰「美女，你是打算花一分鐘欣賞我虐死他，還是在臥室等一分鐘？」
「我收拾一下書。」譚月說罷，也不理會兩人，而是緩緩地起身，收拾距離客廳大約不到三米的位置的書桌，而兩個大男人的戰斗，已經在瞬息之間打響。
譚月是個心理年齡比實際年齡大很多的女人，如果她願意，她可以跟同齡的人逛街購物，也可以跟三十十的富婆討論經商心得，雖然她的理論知識比其他人更深刻，更精準，她也有這個底氣按照自己的理論知識去完成。可這並不代表她見過死人。從到大，家族對她的保護雖然在她的要求下並不那麼嚴密。可她仍然過著跟普通人差不多的生活，除了空閑時間用來接觸那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圈子之外，再沒多大變化。但是，她這輩子還是沒見過一個死人，更別提親眼見到一個一分鐘前還在跟自己微笑著聊天，而一分鐘後，卻奄奄一息的男人。
馬英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去理會躺在地上隨時可能斷氣的老五，沖譚月微笑道︰「準備好走了嗎？」
「楚一飛讓你殺的？」譚月捧著書籍，平靜地說道。
「他說你的命比什麼人的都重要。」馬英俊咧嘴笑道。「即便他沒給我下令，我也會殺了他。」
譚月沒再說什麼，而是緩緩走到老五的身邊，蹲下來，一直以來都很生硬的聲音軟了一些，似乎有些惆悵地說道︰「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也很感謝你給我買的書。」
幾乎沒有力氣說話的老五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掛著一抹微笑，仿佛是在說什麼，又仿佛什麼都不想說，緩緩地閉上了眼楮。譚月不懂，一點兒也不懂老五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麼，但馬英俊懂，他知道老五為什麼會笑，為什麼會一臉滿足的接受死亡。他只是用略顯好奇的眼神看了譚月一眼，卻也什麼都沒有說，帶著譚月離開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趕來援兵的危險地方。
「老板，譚月被救走了。」
陳乾坤在听到這句話之後，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一種難以想象的語氣質問道︰「老五呢？」
「死了。」
陳乾坤一坐在椅子上，嘴里呢喃著什麼，卻沒人听見他在說什麼。
這幾天，他原本一直處于戰意高漲狀態，在識破楚一飛的詭計之後，他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而楚一飛也節節敗退，陳乾坤可以肯定，這樣下去，不過兩個星期，楚一飛就會在自己和白成風的攻擊下，全方位倒塌。到時候，自己就真的安全著地了。可現在忽然听到這個消息，卻仿佛一錘子打在他的心髒上，讓他有點兒經受不住。
叮叮叮——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像是催命符一樣響起。但是白成風打來的，他按捺住躁動的情緒接听電話。可等待他的消息，卻是一個足以劈死他的噩耗。
「老陳啊，你現在似乎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下去了，我退出。」在白成風說出這番莫名其妙的話之後，直接掛了電話。而陳乾坤卻一個趔趄，軟癱地坐在了椅子上。表情一陣失神，仿佛丟了魂兒似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陳乾坤嘴巴里重復呢喃著，叨嘮著，完全不敢相信原本形勢一片大好，可忽然之間就變得自己眾叛親離，這種從九霄雲頂忽然跌落到寒譚一樣，完全無法適應。
陳乾坤目光一驚，抬頭凝視那個傳遞消息的男人，瘋似的問道︰「你會背叛我嗎？」
「不會，老板。」男子恭敬地低下腦袋。
「還好，我還不是一個人。」陳乾坤在完神經質之後，重新收拾了心情，回憶整件事情的一點一滴，先他可以肯定的是，白成風並不是誠心幫助自己，他根本就是在忽悠自己。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完全可以不答應自己。可答應自己之後，又退出。他難道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報復他嗎？
這件事兒陳乾坤在思索了片刻之後，便放在腦後不再思考。而另外一件事兒，卻讓陳乾坤不得不焦頭爛額了。楚一飛雖然前期一直被自己壓著打，可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手上有譚月這張王牌。現在這張王牌沒了，那麼，楚一飛是不是會爆出最猛烈的反撲呢？
焦急的陳乾坤開始瘋狂打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他必須把整個局面都控制下來，哪怕楚一飛反擊，他也要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現在，他誰都不能相信了，他只能靠自己！
楚一飛站在門口，一臉急迫焦慮地等候著馬英俊開出去的車回來，大約在夜間十二點的時候，楚一飛終于看見那輛熟悉無比的車了。此刻的楚一飛恨不得沖過去親吻汽車的臉蛋。臉洋溢著興奮的色彩。當譚月從車內走出來的時候，楚一飛激動萬分的情緒卻又忽然之間止住了。
譚月緩緩來到他的面前，平淡冷漠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楚一飛略顯忐忑地凝視著她絕美的臉蛋，輕聲問道︰「還好嗎？」
「嗯。」譚月微微點頭。
「在那兒受了委屈沒有？」楚一飛很是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譚月微微搖了搖頭。
「肚子餓不餓，給你做一碗面？」楚一飛溫柔地詢問道。
「你會做？」譚月反問。
「我家有廚師。」楚一飛尷尬地撓了撓頭。
「我會做。」譚月說著走了進去。而馬英俊也只是對楚一飛眨了眨眼楮，表示會在外面把手。
黑從屋內走出來，朝蠻英俊扔了一支煙過來，有些不滿地說道︰「怎麼不讓我去，我好歹也能幫你捅幾個人。」
「我說讓你保護一飛你肯定不信。但事實上，去那種地方，人多了反而不好辦事。你知道的，我的身手十分敏捷，可以輕松躲避對方的守衛。」馬英俊蹲在抽了一支煙，微笑著說道。
黑沒說什麼，也只是有一口每一口的抽煙。兩個大男人仰視著天空，似乎在追憶著什麼。
楚一飛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一碗香噴噴的j 蛋面，譚月心翼翼的吃著，他卻一口不動。譚月沒像其他女孩那樣美滋滋的問他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卻一口也不吃。她只是心翼翼地吃完了之後，面向楚一飛說道︰「他們都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原本很出神很認真地楚一飛微微一楞，許久之後，他忽然握住譚月的手心，一臉認真地問道︰「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楚一飛並沒給我和他的關系給一個確定的承諾。」譚月平靜地說道，只是那雙美眸中有點兒晶瑩的感動。他真的瘦了，以前哪怕他在辛苦再累，自己見到他的時候，他除了慵懶而疲憊之外，身體一直都是不錯的。可是這才半個月的時間，他就瘦了一圈。他的眼楮有些浮腫，嘴唇青色的胡渣，原本清秀的臉龐也有點大叔跡象了。
「那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楚一飛咧開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譚月反問。
楚一飛開心的笑了，她說的沒錯，楚一飛一直沒確認這段關系，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譚月究竟在怎麼想，並且他真的沒這個膽子開口。哪怕他跟譚月已經有了越一般友誼的關系，甚至是連家長都見了，老媽也喜歡她，可是，楚一飛一直不敢開口。他生怕說錯話之後，譚月一輩子都不理會自己了。
見他笑的這麼開心，譚月嘴角微微翹起，難能可貴的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道︰「你該刮胡子了。」
「嗯。」楚一飛點頭。「你給我刮。」
「好的。」譚月微笑。
這是半個月來，楚一飛唯一一個睡得踏實的日子，半個月時間，楚一飛每晚都會被噩夢嚇醒，每次醒來，他都會現自己的臉龐有些扭曲。他真的很怕譚月會有事兒，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若是譚月真的出了什麼事兒，自己該怎麼辦。他知道自己喜歡譚月，他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歡譚月，但是他從不知道，沒了譚月，整個世界都感覺要崩潰了一樣。
譚月幫他蓋好被子，然後來到浴室，忽然趴著嘔吐起來。剛才吃進去的食物一股腦的從胃部吐出來。整個胃都仿佛在翻滾，身軀也因為這股嘔吐感而有些顫抖。漱口，刷牙，譚月用熱毛巾拭擦了一下嘴角和臉龐，重新回到臥室，坐在楚一飛的旁邊。
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譚月心中如此想，嘴角卻是洋溢起一個心疼的笑容，她心疼楚一飛，為楚一飛走到今天所經歷的辛酸而心疼。哪怕是自己接觸了如此多的事物之後，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從活著到死亡，也會整整一晚上胃部翻滾，哪怕強忍著吃完了食物，也會忍不住嘔吐出來。他呢？他一個人被追殺，被趕盡殺絕，到最後殺死兩個原本可以殺死他的男人。他當時在想什麼？他當時害怕嗎？因為殺人而惡心反胃嗎？而他這兩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呢？
譚月第一次審視楚一飛所經歷的一切，或許，在當初或者是被老五逮去之前，她都太習慣了以旁觀者的身份去分析任何事兒，理x ng的分析，不近人情的去分析。也許是經歷的關系，她本身對楚一飛經歷的這些似乎產生不了多少共鳴。畢竟，她耳朵里听到的，身邊看見的驚心動魄的事兒，比楚一飛的還要震撼，還要激動人心。見得多了，譚月也就慢慢的平靜了。所以哪怕明明知道楚一飛經歷了一些她尚未接觸的東西，她始終都有點兒理所當然的覺得這並不是多麼讓人無法平靜的事兒。說到底，譚月哪怕再淡定，在有底蘊，再有其他女人沒有的素養，她終究還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女人。她也會被踫觸到神經的時候。在被老五逮去之後，再到老五被馬英俊殺死，譚月的心境開始生了變化。哪怕在被逮捕之後，她仍然能淡定處之，可是被馬英俊殺死之後，她就再也沒辦法淡定了。她是一個人，不是神。見到死人，她還是會不淡定，會出現各種反應的。她的表現，已經足夠淡定了。她憋到現在才作，而且作的這麼委婉，比起其他人，她的確已經夠堅強了。
可是，這也讓她明白了楚一飛從一個普通人走到現在，該是多麼的辛苦。以前見過的其他人經歷的那些，譚月可以淡定處之，習慣了這些人的經歷，楚一飛的經歷她也很從容的面對，並沒對楚一飛經歷的那些有太多的感悟，而現在，她再也不無法保持那樣的心態了。因為她知道了楚一飛心路歷程，而他，也是是跟自己唯一有過關系，唯一得到自己認可的男人…
瞧著楚一飛熟睡的安詳臉龐，譚月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他是一個真正在關心自己的人，簡簡單單的，不含雜質的關心。這一秒鐘，譚月心中似乎冒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是我的男人，一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