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婭已經很少這麼八卦了,貝拉差點兒忘記了它的這一專屬特性。她黑線地問它究竟是什麼有趣的事,而得到的回答是︰「主人,有兩件事烏婭覺得特別有趣。第一件,是攝政王妃和攝政王子在商量毒死攝政王呢。」
「什麼?」貝拉終于繃不住變了臉,她這一變臉不要緊,反倒讓對面的男人以為她是害怕了。
「別擔心,見到他你就明白了。」他好像也怕嚇著她,有意放柔了聲音,不過由于他臉部太過僵硬,效果不怎麼樣。
貝拉知道他誤會了,忙朝他笑了一下,但她的笑容同樣也不怎麼自然。
克利夫蘭模不清貝拉的想法,而他自己本來就是沒多大主意的人,此時見她猶豫,他也不吭聲。而烏儷則不同,她從貝拉小時候就跟在她身邊了,也比較了解貝拉的脾氣,知道她不會拒絕這樣的邀請,可那個硬邦邦的男人看上去真的有點嚇人。烏儷不願自家小姐受人脅迫,反正身邊有個大魔法師,沒什麼可怕的。
「什麼人神神秘秘的?小姐,我們不要去」她的手指緊緊拽住貝拉的衣袖。
「沒事,可能是我的朋友。」貝拉給了烏儷一個安撫的微笑,抽出自己的衣袖,然後示意對面的男人帶路。
「烏婭,你剛說攝政王子和攝政王妃要給攝政王下毒?」貝拉懷疑自己出了幻覺,怎麼可能?且不說王妃了,可是,兒子要毒死父親麼?
「是啊主人,他們兩個這會兒正在商量呢」烏婭的情緒有點異于尋常的激動,惹得貝拉哭笑不得。
對于陰謀設計貝拉沒什麼興趣,可那是攝政王啊听說他本來就被火山爆發這件事打擊得快不行了,可他的妻子和兒子卻想在這個時候毒死他……貝拉有些不敢想了。
「馬車里究竟是什麼人?」貝拉的好奇心被勾起來,竟然乘坐那個倒霉的攝政王的馬車?她心里暗自嘀咕著。同時她也開始後悔,剛才離開赫爾繆斯的時候應該重新戴好面紗的。
「就是霍頓那個虛張聲勢的家伙。他本來要過來,不過後來又改變了主意。」烏婭傳念過來的時候,幾人已經走到了馬車邊上。
車門打開,車廂里的男人笑眯眯地看著她,「親愛的貝拉,又見面了。」
因為听了烏婭的八卦,貝拉還有些心神不定,她朝他行禮,眼神之中既沒有意外也沒有欣喜,霍頓立刻就察覺到了,「貝拉?」他向貝拉伸出手,看樣子是想讓她上車。
貝拉避開了他的手,示意克利夫蘭和烏儷等她一會兒,然後登上了馬車。
馬車車廂寬敞而奢華,的確很有皇家氣派,貝拉坐在霍頓對面,「這好像是攝政王的馬車。」她琥珀色的雙眸在略顯幽暗的車廂中閃閃發著光。
霍頓今天似乎刻意打扮了一下,往常的他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穿衣戴帽都頗為不羈,可今天,他不但穿了正規的深色禮服,就連他平時隨意散在腦後的金色頭發也梳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一種從未有過的高貴氣質撲面而來,令貝拉有些不太習慣。
可惜他一講話就把氣氛給破壞掉了,「喜歡嗎?我可以把它送給你。」講這話的時候,他的眼楮里充滿了欣喜。
貝拉狐疑地看了看他,「你?和攝政王什麼關系?」竟敢把皇室的東西隨便送人?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霍頓一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他伸出一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聰明的小姑娘」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遞過來道︰「看看喜不喜歡?」
貝拉沒有接,她靜靜地看著他,在記憶中翻找著這位未來大帝的資料,可惜上一世的她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關于霍頓.金的身世來歷,她真的沒什麼印象了。
霍頓嘆息一聲,將首飾盒放在了馬車中間的小幾上面,「貝拉,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可你總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我。」他委屈的表情太逼真了,不過馬上又換上了一臉的曖昧,「就算不提凱恩,你我之間的小秘密……你難道也忘了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與耳語差不多。
小秘密?貝拉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她與霍頓的接觸並不多,但她對蘇西下藥那次卻是他在場的,而且他還主動幫忙替她引開了侍衛的注意。他所說的小秘密只可能指的是這件事,想用此事來要挾她?
「哦,不不不千萬別誤會,貝拉。」霍頓察言觀色的能力也非同一般,他現在十分後悔剛才提那件事了,但話已說出口,收回已經來不及了,于是他擺出自己最真誠的表情,「我只不過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罷了,你總是對我不遠不近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不會顯得太唐突。你瞧,我實在不善于和女人講話,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他臉上極為配合地換上懊惱之色。
貝拉差點兒噴了,霍頓.金大人說自己不善于和女人講話?
不知不覺,她的目光里飛快地閃過一縷鄙視,她沒有拆穿他這個冷笑話,「朋友?我們不是一直都是嗎?」。她的語氣非常自然,面色也保持著平和,可霍頓卻感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更遠了。
「親愛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霍頓的笑容愈發的甜蜜,「你和我不應該是那種生疏而虛偽的表面關系。」
他果然會說話,而且是那種自說自話的類型。貝拉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攝政王的馬車有太多能引起她注意的東西了,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他一句,「當然。」
「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是禮物。如果你覺得不合適……不如我們交換吧。」霍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手將禮物盒塞過來,一手手心朝上伸向貝拉。
不知為何,看著那只手心朝上伸過來的手,貝拉忽然想起了切倫奴那個吻手禮,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霍頓反應很快,他馬上也跟著笑了起來。
貝拉的容貌已經是少有的美麗了,這一笑起來,好像會發光一樣,整個車廂都明亮了不少,饒是見過無數美女的霍頓也不免一陣的心搖意動。
「你是為了切倫奴才這樣吧?」貝拉戲謔地看向霍頓,神情與她的老師頗為類似。
「切倫奴?」霍頓疑惑了一下才恍然道︰「這根它有什麼關系?哦,你今天沒帶它出門是對的,否則肯定會惹麻煩。貝拉,你應該已經看到我給你寫的信了,最近拉比隆比較亂,你最好不要到處閑逛。」
他這麼一說,貝拉忽然想起剛才烏婭和她說的關于攝政王那一家子的事,她的眼楮閃了閃,「嗯,我只呆幾天就會離開拉比隆。你還有事要辦吧?我就不打擾了。」說罷她揚了揚手中的首飾盒。
她正要起身,霍頓忽然說道︰「你難道不想問問凱恩在哪里嗎?」。
「凱恩?他在哪里?」貝拉這才想起來,霍頓總是和凱恩、朱利安形影不離的,今天竟然只有他獨身一人在這里,怪不得她剛才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事似的。
霍頓忽然一笑,伸手指指馬路對面,「看見那家餐館了嗎?他們就在那里等我。」
貝拉愕然,既然如此他干嘛在這里故弄玄虛?
霍頓輕笑一聲,「你不是問我怎麼會在攝政王的馬車上嗎?我告訴你哦,其實我剛與他見過面。之前,和凱恩他們約好了,要在那家餐館見幾個朋友。」
貝拉更加不解,「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過去?還要這麼麻煩地把我叫到馬車上來?」
「我這是為了幫你解圍。」霍頓一本正經,「被伍茲夫人纏上可是很難月兌身的。你不知道,那女人非常麻煩。」他一幅完全為你著想的表情。
貝拉暗中直撇嘴,是他自己怕麻煩吧?她透過車窗向馬路對面望去,雅百莉.伍茲和伍茲夫人已經不再那里了。
耳邊忽听霍頓說道︰「別看了,那母女倆剛才已經進了那家餐館了。」他苦笑一下,「她們的消息真是太靈通了,都不知道是從哪里打听來的,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她們。」
貝拉心中一陣解氣的狂笑,她早看出雅百莉.伍茲小姐對霍頓的心思了,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隨口接了一句,「是啊,她們不做斥候、刺客都可惜了。」
霍頓听了低聲笑了出來。
貝拉猶豫了一下問道︰「攝政王殿下的身體怎麼樣?」
她話一出口,霍頓的笑聲就停了,他眼楮里閃過一抹黯然,沉默了好一陣才道︰「他身體一直不好,但是最近卻更加差了。要不是目前拉加上層亂作一團,他也許還能慢慢治療、恢復一些。唉,這也是沒辦法,時間緊迫。」
「听說攝政王雄才大略,如果這個時候他成了某些人的絆腳石,那他會不會……有危險?」現在有攝政王鎮著還好,可一旦他死了,那拉加的內戰恐怕也就為時不遠了。貝拉雖然對時政並不關心,也明知霍頓他們就是依靠這場戰爭上位的,可她還是希望能稍稍阻一阻戰爭的腳步……
小妞雖然路痴了點兒,可有些時候它還是很給力的(*^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