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年看著遞過來的名單,好半天的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名單上面的人並不是很多,身居高位的只有三個人,但是都打著括弧,可以爭取也可以不爭取,最為重要的是中間的差不多十個人左右,完全是派系的中堅力量,要知道這其中的很多人在派系的內部都是嚴格保密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已經在派系的培養當中了。
「小浪,看來你很有準備呀!我想這張紙沒有幾個人可以弄得到,就算是趙博弈他也不行,我很懷疑它的來歷!」
「師兄,這個就是我的事情了,我可以保證這個不是來源于其他的地方,至于我是怎麼把這些人給找出來的,這個就是我自己的問題了,上面的人或者是下面的人我無所謂,爭取過來更好,爭取不過來我也不想走漏了這個消息,但是中間的這些人我一定要掌控在手里面,我相信師兄也很明白,這里面的不少人都是被當中派系的未來來培養,他們將來會有什麼結果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會盡力。」
在沈浪說完了以後,喬家年也是遞了一張紙條過來,順便的還有沈浪剛才的那張紙條,沈浪拿在手中,用手輕輕的揉搓了一下,散落在煙灰缸當中,沈浪從兜里面拿出來一個小壺,並不是非常的大,倒了一些液體出來,攪拌開來沈浪又拿出來打火機,火焰騰空而起,但是隨著火焰越來越小,煙灰缸當中只剩下一些黑色的小顆粒,想要分辨是什麼東西可能很是容易,但是想要找出來原來紙張上面都寫了一些什麼,這個就算是神仙也未必能做得到。
隨後才看見沈浪拿起來另外的一張紙條,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過來一支筆,在其中的幾個名字上面劃了兩道痕跡,給自己的師兄看了一遍以後,也是按照剛才那張紙條的處理方式,很快的就給處理干淨了,有些繁瑣,但是卻十分的有效。
喬家年並沒有阻止沈浪,倒是對沈浪做記號的幾個名字非常的留意,一直等沈浪處理完畢了以後這才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是他們幾個?」
「師兄,應該說為什麼不是他們幾個呢?可能跟你心目當中的人選有著很大的出入,但是我必須要保證我的利益不受損害,做了記號的人我會在適當的範圍之內給予他們一定的幫助,但是如果他們投入了其他的陣營,或者他們月兌離了軍隊,那我就無能為力了,同時我希望師兄你可以嚴守今天的秘密,這個是我們合作的底線。」
喬家年盯著沈浪看了一段時間,突然之間的笑了起來,笑的很好豪爽,「小浪,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就一敗涂地了吧!雖然局勢對我來講很是不利,但對于我來講並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沈浪端起來茶杯,抿了一口,等口中的余香過去了以後才開口說道︰「師兄,我知道你肯定會留一些後手的,但是這個後手要是為我所準備的話,就過于的大材小用了,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輸得起。」說完了以後,沈浪還故意的看了一眼。
听了這個話以後,喬家年也是一怔,是呀!他輸得起,說起來自己還真的就不敢把他怎麼樣?就算是自己豁出去了,恐怕也不能把這個小家伙給拉下馬來,他頂多從軍界退出去一段時間而已,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以小家伙的脾性,自己這個派系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就算不是不死不休,恐怕也得恨之入骨。
這樣的代價自己承受不起,所以現在所提出來的這個條件,雖然跟自己想象當中的有一定差距,但自己還是感覺滿意的,因為沈浪所挑選的那些人就是派系辛苦培養出來的心血和種子,只要他們不倒下,那麼派系就還有重生的那一天。
「好吧!我承認你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小浪你要知道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但是說垂死掙扎這個也稍顯過分,我想誰都明白這個道理的,畢竟未來的事情還很是不好說,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嗎?」
面對自己師兄的質問,沈浪倒是用心的點頭,「師兄說的很有道理,我對此倒是有一定的推測,要是師兄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想討論一二,當然了這個只是玩笑之言,不敬之處還請師兄你多體諒和諒解。」這個話倒是讓喬家年眼楮閃過一道亮光,而且臉上面也是露出來非常有興趣的樣子,「是嗎?那倒是要听听你的高見!」
「這個話不敢當。」沈浪這個時候倒是表現的非常謙虛,「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師兄你跟我之間的這個相約應該可以算作是另外一種準備,可以說這個是用來以備不測用的。
師兄在明面上應該還有其他的準備,現在的這個時候,師兄你至少會推出來一到兩個人,一方面是用來當未來派系的接班人用的,另外一方面是用來整合派系力量的,就算是將來山頭被推了,也不至于像一盤散沙一樣,只要抱成一團,就還有機會。」
看見自己師兄想要說話,沈浪阻止了,繼續的說道︰「師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畢竟在現在的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而其他的派系也不願意跟你動手,虎有余威,現在跟你動手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大家拼個你死我活的,相反會讓其他的山頭撿了便宜。
大家都在等待著你老去,等待你沉淪下去,老虎動不了,但是小虎呢?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小虎不能成長到老虎那個地步的,環顧在他周圍的又是一些什麼,我想這些問題,師兄你應該考慮的比我更明白。」
「哼。」喬家年相當不滿的哼了一聲,沈浪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的表示,自己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小浪,不要太自負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既然事情已經談完了,留在這里就沒有什麼必要了,希望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最後一次警告你,小浪,自信是好事,但是過于的自信就是壞事了,要知道我隨時也可以終止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話的時候,沈浪已經站了起來,等喬家年再回頭的時候,沈浪已經消失不見了,眨眼看了一下房間,沈浪就好像突然之間飛出去了一樣,不過雖然跟自己的這位小師弟詳談的時間很是短暫,但是這位小師弟給自己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他知道應該做什麼,在這個範圍之內又怎麼提要求,在這個要求之下又怎麼滿足自己的最大利益,在得到最大利益的同時又使對方感覺滿意,這個太不容易了。
沈浪出了這里以後,快速的月兌離,而後也是找了位置仔細的觀察著,一直等天黑的時候,沈浪才上了一輛車,這輛車直接的就駛向了別墅,沈浪就是打了這麼一個時間差,至于別墅里面的情況那就好安排了,為什麼這麼的小心,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是這個樣子,都不知道有沒有瞞過所有人的眼楮。
處理好細節以後,沈浪讓家里面給自己預定了幾張戲劇票,主要是為孩子們準備的,大過年的不是一切都已玩為主。隨即沈浪和哈特兩個人也是去了地下室里面,沈浪把今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我跟師兄的事情基本上已經達成了一致,雖然沒有留下來任何的書面和口頭證據,但是我想雙方都不至于出什麼問題的,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來答復那位余爺爺了,我現在依舊還是沒有想好究竟要開什麼樣子的條件,老實說,我對這位余爺爺心里面還是比較打怵的,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听了這個話,哈特也是大驚失色,自己還從來的都沒有從少爺的口中听到過這樣的話語,這個真的是有點天下奇聞的感覺,「少爺,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我還從來的都沒有听聞從你的口中說起你怕過誰!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老頭子。」
「不!」沈浪搖頭,「哈特先生你也是一個睿智的人,但是跟那位余爺爺相比較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他是從戰場上面生死拼殺出來的,新中國的所有事情他基本上都經歷過了,不管是軍事還是政治上面的經驗相當的豐富,不夸張一點的說,他們都是國家的財富寶藏,只不過現在年紀有些大了而已。不能為國家服務了,但是卻可以為小家繼續的奮斗,把握一下方向,必要的時候踩踩剎車,很難對付的,至少我現在沒有太多的把握。」
哈特這個時候也是有些懷疑,「少爺,難道這位要比在位的還要難對付?」沈浪不可置否的笑了起來,「這個話不能這麼的說,也不好在這個方面比較,如果要是我來說的話,只能說是各有春秋吧!各有各的長處,雖然都有弱點,但是都一樣的隱藏很好。」
第二天早上,沈浪很早的時候就收拾齊整了,所有人的都是衣衫整齊,這個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沈浪依舊還是一身定制的中山裝,俊朗的外形、修長的身材,加上沈浪那種特殊而有神秘的氣質,整個人站在那里端是瀟灑風流。孩子們的打扮基本上也是這個樣子,簡單而有整齊,至于哈特先生嗎?非常正統的三件套,非常的紳士。
等在劇院門口下車的時候,沈浪和哈特先生還能差了一些,前面走的這些孩子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主要來這里的人幾乎很少能看見孩子,而且大小各異,加上穿著整齊,並沒有因為眾人的議論就顯得慌亂,很是沉穩,從步伐還有風度上面都顯示了良好的家教,這個也是讓眾人贊嘆不已的原因所在。
走在最後面的沈浪和哈特兩個人正悄聲的交流著,等進了劇場以後,大家分別的落座,沈浪和哈特兩個人各把了一頭,把孩子們給夾在中間的位置,因為還沒有開始,坐在沈浪身邊的果果也是不解的問道,「三叔,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了一下,來這里的人穿戴都很是整齊,基本上都是西裝革履,跟看電影完全是兩種印象和概念。」
而這個時候坐在沈浪身邊的一位中年清瘦的男子也是咦了一聲,很顯然果果的這個提問也是引起來了他的好奇,自己也想看看自己身邊這位長相俊逸的青年男子怎麼說,自己對他散發出來的這種氣質還真就有一種好感。
沈浪看著自己的這個佷子,也是笑了一下,「戲劇文化是人類文化當中比較精華的部分,因為它把眾多的表演形式給融合在了一起,音樂、舞蹈、美術、文化等等,我們所欣賞的就是它們綜合起來所表達出來的藝術魅力,乃至對社會的探討,對人生的反思,對世界的理解。
來這里需要帶著一顆敬畏、謙卑的心,你在欣賞藝術的同時,也是對你心靈的一次洗滌,它表現了你對藝術的態度,同時把你的個人素質很好的反應出來。」
看著依舊在那里搖頭的果果,沈浪也是搖頭,「你現在還不需要懂這些東西,只需要先記住這些東西就可以了,等你的人生觀、價值觀、意識觀和世界觀開始豐富,乃至于豐滿的時候,你就會慢慢的開始理解,時間長短而已,也許二十八歲,也許三十八歲,四十八歲。
我從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接觸這些東西,戲曲、地方戲、話劇還有電影等等,看的並不是熱鬧,而是一種體味,一種感覺,進而去思考,不要求你明白,但是希望你可以嘗試著慢慢去理解。」
旁邊那個清瘦的中年人听到這一頓陳詞的時候,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自己還真的就沒有想到從這個年輕人的嘴里面竟然會說出來如此深刻的話來,如果他現在五十歲了,自己並不是感覺奇怪,可就自己的觀察來看,這個年輕人也就三十多歲左右,絕對不會再大了,這麼年輕就有這麼豐富的理解和沉澱,這樣的人可是要好好的接觸一下,俗話說的好,與高人不拜,這個就是在犯罪呀!
「你好,可以認識一下嗎?」清瘦的中年人也是有些忍不住,率先的對沈浪伸出來自己的手,沈浪笑了一下,「你好。」兩個人也沒有通姓名,就這麼的聊了起來,所聊的東西也是天南海北,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這樣的人,就單單從這個層次來看,兩個人還是比較的投機。
不過很快,兩個人就沉默了下來,因為戲劇馬上就要開始了,讓那位中年人感覺意外的是,旁邊的幾個孩子都看的津津有味,要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快二十歲了,對于這個還是有些欣賞不了,在這一點上面連孩子都比擬不了,這一點都不夸張。
等戲劇完結的時候,沈浪等人也是站起來鼓掌,「我姓陳,要喝茶嗎?」沈浪看著遞過來的名牌也是點點頭,「有時間吧!主要是這幫小家伙恐怕不太願意,今天很高興認識你。」說話的時候,哈特也是走了過來,看著這個名片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怎麼?哈特先生,你認知嗎?這是我剛剛認識的一位朋友。」
「少爺。」哈特先是稱呼了一聲沈浪,隨後輕輕的對站在面前的清瘦中年人點了一下頭,「你好,陳先生,很高興在這里看見你,我很喜歡你的電影。」沈浪也是一愣,不過卻沒有特別的在意,只是一個行業而已,沒有什麼好壞之分,能找到共同的話題談論,這就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可以暫時的忽略。
「下次請你喝茶,還希望你不會拒絕。」清瘦的中年男人對沈浪點點頭,隨後就看見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停靠了過來,下面的保鏢下來親自的打開門,上車的時候沈浪還特意的打了一個招呼,這才離開。坐在車上面的時候,哈特也是把這位陳先生的資料給調閱了過來,沈浪看了一會也是點點頭,「難怪,倒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有機會一起坐坐倒是很不錯。」
回到家里面的時候,別墅里面來了一位客人,沈浪看著站在那里的心心,也是點點頭,她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出落的非常厲害,加上這些年在外面的捶打和磨練,把本身的氣質和風采很少的給展現了出來,雖然有的時候還能看出來些許的青澀。
「師傅。」心心很少親切的叫了一聲,然後又跟哈特管家以及站在那里的弟弟妹妹們打著招呼,她來的時候別墅這里並沒有什麼人,至于自己幾位師娘這個時候也都不在這里,所以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里好長的時間。
「什麼時候來的,坐。」沈浪很是隨意的說道,雖然心心已經離開了別墅,但是她畢竟在這里生活過,也算是別墅的一份子,更何況她的離開跟她自己沒有太多的關系,更多是因為家庭的緣故,至于她今天過來的目的,應該很是單純,就是過來看一看自己,跟其他的應該沒有太多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