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會人員,都是極度聰明之人,對于朱代東的做法,深以然。如果木川一定要把這條公路命名為楚川高速的話,只會給木川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這條公路是朱代東極力主張修建的,連他對這條公路的命名都沒有意見,其他人自然不好再反對。
但就算是這樣,也不代表楚川公路就能順利通過常委會決議。這次朱代東拿來的文件中,楚川公路的預算又增加了六千萬。要知道,這六千萬對于木川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如果放在去年以前,六千萬的財政撥款,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是決定不下來的。
「朱市長,對于修建楚川公路我很支持,畢竟這也是為了木川經濟的發展。但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這次楚川公路的預算,突然又增加了六千萬?要知道以楚川公路的修建費用,足可以修一百公里的高速公路還綽綽有余。」袁德明說道,說老實話,他對于朱代東提出來的這幾個項目,都不是很贊成。木川的經濟發展,從什麼地方能最直觀的表現出來?城市建設!
只有城市建設才能最直觀的體現當地的經濟發展,修一條可媲美高速公路的省內公路,對于木川的經濟發展,確實很有必要。但是這對于木川的官員來說,卻不如在市中心修建一個現代化的中心廣場。至少上級領導來視察的時候,可以直接拉到中心廣場去看。可是現在,總不能有領導來,就拉到楚川公路上去吧?那上面的車流和車速,可都是超標準的,能讓上級領導在楚川公路上看半個小時,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六千萬的預算是給楚都方面的拆遷費和補償款,楚川公路有五十五米寬,最寬的地方可能會超過六十米,加上輔道•在楚都境內的距離會超過三十二公里。這麼遠的距離,涉及到的農田、林地、房屋都比較多,我們修路,可不能損害當地人民群眾的利益。」朱代東解釋道•他到木川之後,跟袁德明走得並不近,而且他感覺,有的時候自己就算想親近對方,袁德明卻顯得警惕x ng很高。
「朱市長,據我所知,我市境內的楚川公路也有三十五公里以上•可是拆遷費和補償款只有一千五百萬。楚都只有三十二公里,而我市卻在三十五公里,是不是楚都的群眾規格要高一些?」巫家昱說道,他作為分管經濟的常委副市長,自從朱代東來了之後,相當一部分的工作,都被朱代東收了回去。
朱代東是搞經濟的能手,這一點就全省都有名•他到木川之後,對于經濟工作,一向抓得很緊•朱代東的觀念,很多他都跟不上。作為分管經濟的副市長,他在朱代東來木川之後,已經淪為配角。木川今年的經濟增長速度,跟他好像沒有太多的關系。別人說起木川的經濟增長速度,只會知道朱代東,而不知道他巫家昱是何許人也。
「家昱同志,每個地方的實際情況都不一樣嘛,我們木川用一千五百萬,難道楚都就不能用六千萬了?知道的•清楚你是不知道楚都的實際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歐市長有什麼意見呢。」朱代東微笑著說,他知道歐譜班原來在木川的時候,跟袁德明以及巫家昱的關系都還可以,至少沒有鬧什麼矛盾。
「朱市長,這筆錢為什麼不是楚都出呢?我們已經對修路投了十幾個億•難道楚都連這幾千萬都不能出嗎?」付仁慧作為紀委書記,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很敏感。
「這就是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楚都並不熱忱修建楚川公路,難道我們僅僅因為這六千萬,放棄修建這條公路?當然,我們可以請上級領導部門協調,也可以跟楚都方面進行商談,可是現在對我們木川來說,最缺的是什麼?我們已經不再缺乏資金,缺的是時間!這條楚川公路對木川經濟發展的重要x ng,已經無需我再多言,早一點修通這條路,我們就早一天受益。或許我們用談判的時間,已經把這六千萬賺回來了呢?既要浪費時間,還有可能與楚都方面鬧僵,這樣的賠本買賣,我可不想做。」朱代東微笑著說。
「代東同志的話說得很透徹啊,我們木川現在最缺的,不是資金而是時間。木川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將會進入一個高速發展時期。為了這個高速發展時期,我們木川等待得太久,對于我來說,甚至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周保寧突然表態,這件事朱代東早就向他匯報過,如果木川太糾結于這筆錢,勢必會浪費一個大好機會。朱代東說的對,只要這筆錢能全部落到人民群眾手里,那由誰出錢,又有什麼關系呢?
周保寧沒有等到所有人發言結束,就突然表態,讓這件事一下子沒有了任何懸念。周保寧提議舉手表決,最終巫家昱和袁德明棄權,其他人全部贊同通過。
歐譜班沒有想到木川竟然會真的付了這六千萬的拆遷費和補償款,隨著木川六千萬劃到了木川財政的賬上,反倒讓他左右為難。在這筆錢的數目上,他確實對朱代東說了假話,按照楚川公路辦公室匯報上來的情況,楚都境內的這三十多公里,所需佔用的農田、林地、房屋所需要的拆遷費和補償款,至多只需要二千萬。而且市政府的工作人員,已經跟大部分的拆遷戶都談好了,現在木川真的劃了六千萬過來,難道就真的白白把拆遷費和補償費突然增加三倍?
楚都現在的財政其實也很緊張,雁過還要拔毛呢,又豈能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他馬上把財政局長袁建堯叫來,讓他給楚川公路辦公室劃撥二千萬。
「歐市長,不是六千萬嗎?」袁建堯詫異的說,他可是听說過這件事,歐譜班對木川獅子大開口,可能他也沒有想到,歐譜班竟然敢把價格直接翻三番,這要是讓朱代東知道了,豈不是氣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