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長,沒想到我們陽凌縣發生的這件案竟然還驚動你這個市公安局長,實在是汗顏啊。」盧帆看到趙金海的時候,連忙笑吟吟的走了上去,跟他緊緊的握了握手。
對于趙金海,盧帆同樣沒有打過多少交道,可是他知道趙金海要比許立峰難應付得多。首先,趙金海身上打著明顯的朱代東的烙印,得罪趙金海不要緊,但如果得罪了朱代東,後果可就嚴重得多。另外,趙金海本身就是在基層成長起來的干部,一直在雨花縣公安局工作,對縣里的工作非常熟悉,想要讓他打馬虎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陽凌縣公安局一個月了,連兩個月兌逃罪犯都沒抓回第一千五百章威信的樹立(求月票(求魔來,我這個當局長的臉上無光啊。倒是這件事讓盧書記親自出面,讓我很感動。看來陽凌縣重視公安局長果真是名不虛傳,以後向市里匯報工作的時候,一定得特別提出這一點。」趙金海笑著說。
「許市長,您親自來檢查工作啊。」趙金海看到許立峰,連忙走過去,向他敬了個禮,恭敬的說。
「金海同志,辛苦了。」許立峰對趙金海親自來陽凌縣還是很感謝的,雖說自己分管政法工作,但是公安局實際上主要是對政法委負責,而市政府這邊,趙金海也只听朱代東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跟朱代東的關系,恐怕趙金海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談不上辛苦。這是我的分內工作。」趙金海謙遜的說。他之所以特別在許立峰面前表現得如此恭敬,主要是做給盧帆看的。昨天晚上通過對胡秋鶴、李達等人的審訊,現在案情他已經基本明了。之所以許立峰在陽凌縣是屢屢受阻,主要是因為盧帆在其中作梗。
盧帆當著許立峰和趙金海的面,哪怕他再不願意第一千五百章威信的樹立(求月票(求魔,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金海把人帶走。剛他到了公安局之後,听駱玉璋說起知道,昨天晚上胡秋鶴等人竟然已經被市公安局扣押,並且關押在市看守所里。這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如果他現在再執意阻攔,先不說能不能攔得住,就算他真的攔得住,還有實際意義嗎?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讓胡秋鶴等人如何管好自己的嘴巴,而他則要點從這件事里把自己摘出來。
「駱局長,文介輝你可要看好了,如果不是他,哪里來這麼多屁事。」盧帆望著許立峰跟趙金海的車遠去,冷冷的說道。如果不是文介輝多嘴,許立峰怎麼可能知道陽凌縣發生的在押人員月兌逃案?如果不知道這件案,趙金海又怎麼會來陽凌縣?現在陽凌縣被帶走十來個人,說到底,都是因為文介輝那個臭嘴。
「請盧書記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文介輝不能離開塘印鄉一步,只要他出了派出所的的大門,就會有人跟著。」駱玉璋說道,他對文介輝也是沒有一點好印象,這次的事情禍福難料,他倒不擔心胡秋鶴,畢竟他是盧帆的表弟,不會有什麼關系。可是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一個不好。就能讓陽凌縣發生一場地震。
「嗯,這件事你要盯著,雖然是市公安局偵辦,可是縣里也要做好協助工作嘛。」盧帆總覺得心神不定,許立峰就這樣與趙金海一起走了。也沒有在縣委大樓對陽凌縣的工作做一次全面的總結,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反常的。事情反常即為妖,可現在的妖又在哪里呢。
出了陽凌縣城之後,趙金海就從自己的警車下來,坐到了許立峰的車里。昨天晚上的事,公安局已經審訊出了一個初步結果,現在應該第一時間向許立峰匯報。
「許市長,昨天晚上的審訊,胡秋鶴等人都死咬著不松口,但是那個李達顯然沒見過什麼世面,被我們一審,就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他原本是要投省少管所的,可是有人給他找了關系,說可以讓他出來。雖然還沒有直接的證據,可是這個關系,顯然是指胡秋鶴。」趙金海說道,在市局的強大審訊攻勢下,李達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哪里經受得住?
「嗯,這一點我也猜到了,沒想到胡秋鶴還真的是膽大包天,竟然什麼樣的錢都敢拿。他敢這樣放了李達,難道就沒有做過其他的交易?」許立峰緊皺著眉頭,問。
「如果說這是胡秋鶴的第一樁生意,您信麼?」趙金海呵呵笑道。
許立峰突然想起了孫奎汝,記得他好像說過,胡秋鶴跟李達就是生意伙伴的關系。想到孫奎汝,許立峰覺得,應該抽時間再跟孫奎汝談一次話,現在的態勢,相信孫奎汝會提供多有價值的信息給自己。
「趙局長,這好像不是回市里的路吧?」許立峰問,原本他還要去其他地方,可現在他決定馬上回市里,這件事情他感覺,不會像現在這麼平靜,況且自己也還沒正式向賀俊賢匯報工作,借著這件事,正好向他匯報。
「是的,我們先去塘印鄉打個轉,從那邊再拐回市里。」趙金海笑著說,文介輝的情況他也听說了,作為胡秋鶴的直接領導,他肯定也知道不少情況。而且文介輝突然被調到塘印派出所當指導員,這也顯得有些奇怪。
「看來你是早就準備好了。」許立峰笑著說,對趙金海的深思熟慮,他再一次表示感謝。
「協助許市長辦事情,哪能不想得周到些呢?」趙金海笑著說,因為朱代東的關系,他跟許立峰之間也不存在利益沖突,而且朱代東明確向他說起過,以後公安局的工作,要多向許立峰請示報告,不能什麼事情都去找他。
駱玉璋雖然在塘印鄉派出所做了周密的安排。可是他的安排再周密。許立峰跟趙金海一來,所有的安排都變成了廢話。許副市長跟市公安局長一起出面,讓文介輝去市里一趟,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敢說個不字?哪怕就是塘印鄉的黨委書記和鄉長,也不敢放個屁啊。看到許立峰跟趙金海帶著文介輝揚長而去,所長想起,得馬上向駱玉璋匯報行。
駱玉璋接到塘印鄉的匯報,眼楮一黑,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剛盧書記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控制好文介輝。可是連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文介輝就被趙金海帶走了。顯然,對方跟自己的想法一樣,都認為文介輝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盧帆接到匯報之後。倒顯得很冷靜,現在就算他再怒氣沖天也無濟于事。他知道,胡秋鶴恐怕完了,就連駱玉璋可能也會惹上一身騷,至于自己,他倒沒多大擔心。
「駱局長,市里對這件案很重視啊,我馬上去趟市里,你要做好干警的思想工作,一切要以陽凌縣的團結穩定為上。」盧帆叮囑道。
「請盧書記放心。公安局這邊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駱玉璋信誓旦旦的說道,胡秋鶴的事情,他原來也知道一些,可一直以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讓局里去查。或許知道胡秋鶴做「人」生意的不少,但真正掌握其證據的則不多。
盧帆一離開縣城,孫奎汝馬上就知道了。陽凌縣的縣政府和縣委都是一個院里辦公,盧帆與孫奎汝之間,不敢說對方放個屁,馬上就能知道。至少對方今天干了些什麼事,說了些什麼事,基本上還是清楚的。孫奎汝知道盧帆去市里,肯定是為了看守所出的那個事。現在他反而有些後悔,昨天向許立峰匯報工作的時候。沒有多說一些關于盧帆的情況。
可當時孫奎汝對許立峰很沒有信心,他不敢把寶全部押在許立峰身上。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情,時有發生。他可不想這樣的事情,以後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他跟許立峰的談話,是有所保留的。但現在,孫奎汝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應該爭取向許立峰再匯報一次。
「武秘書嗎,你好,我是陽凌縣的孫奎汝啊,許市長已經回去了嗎?」孫奎汝等盧帆前腳剛離開縣委,馬上就撥通了武鎮華的電話。
「你好,孫縣長,我現在跟許市長正回市里,有什麼事嗎?」武鎮華說道,孫建功昨天跟許立峰的談話,他是看在眼里。昨天孫奎汝的態度可沒有今天這麼恭敬,顯然,孫奎汝已經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了。雖然對孫奎汝的行為不恥,但是武鎮華必然時間提醒自己,他只是一個秘書,孫奎汝這樣的行為,或許還是自己以後學習的榜樣呢。
「許市長這麼就離開了,我還有好些工作沒有來得及向他匯報呢。」孫奎汝一臉懊悔的說,昨天的許立峰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但今天許立峰突然之間好像就開了竅似的,他自然會對許立峰的信心大增。
「我跟許市長說一聲吧。」武鎮華說道,現在許立峰正在跟文介輝談話,他向許立峰匯報之後,許立峰還是很就接過了電話。
「你好,我是許立峰。」許立峰淡淡的說,現在他已經有了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這讓他說起話來,加威嚴。
「許市長,我是孫奎汝啊,您怎麼這麼就回市里了呢?」孫奎汝一臉惋惜的說。
「陽凌縣的事情完了,自然要回去了,孫縣長,還有什麼事嗎?」許立峰問。
「沒什麼事,只是問候一下。許市長,我只是有些奇怪,是不是縣里的事情還沒有完,剛盧書記可是去市里了。」孫奎汝隨口說道,像他跟盧帆在市里都有自己的「線」,盧帆緊跟著市委副書記袁德明。而他則跟副市長巫家昱的關系不錯,原來巫家昱在陽凌縣當過縣長,而當時他是縣辦公室主任。
立峰淡淡有的應了一句。
「另外我昨天忘記說了,如果許市長想了解陽凌縣公安局的情況,可以跟公安局的董高義同志聯系。」孫奎汝說道,董高義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也是上一任公安局長的有力競爭者,只不過當時駱玉璋緊跟著盧帆,所以董高義只能屈居副局長。
「我知道了。」許立峰說道,也不管孫奎汝再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文介輝同志,你知道縣公安局的董高義嗎?」許立峰望著坐在旁邊的文介輝說道,從塘印鄉離開後,趙金海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知道,他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跟縣長孫奎汝走得比較近。而駱玉璋是縣委書記的人,總之都是我的領導。」文介輝苦笑了一下,說。
他雖然到塘印鄉派出所當指導員,可是到了塘印鄉之後發現,自己跟嫌犯差不多,只要離開派出所,肯定就會有干警陪同,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所長對自己的關心,知道自己不熟悉塘印鄉的情況,特意派所里的干警陪著自己的。可是隨後他馬上發現不對,因為他能感覺到,所里的干警對自己都很排斥,就算他主動跟對方談話,他們也馬上會找個借口離開。
昨天晚上他特意試探了下,說今天想回縣城一趟,當時所長就特別緊張,堅決不同意他的要求,並且晚上在他的宿舍外面,竟然還有人站崗。這讓文介輝覺得很悲憤,自己好歹也是指導員吧,組織上又沒有說要對自己調查,可是他們竟然搞這一套,這讓他很失望。
當天上午他看到許立峰在市公安局的局長趙金海陪同下,來到派出所的時候,他馬上作出了明智的選擇。對于趙金海提出,讓他到市局配合調查,他頭點得像雞啄米似的。而直到離開塘印鄉的地界之後,他算是松了口氣,對于許立峰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
立峰淡淡的應了一句,他讓武鎮華跟董高義聯系,讓對方找個時間去市里,董高義不像文介輝,是這次的案件直接關系人,讓他去市里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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