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針對煤礦,那剩下的,也就是針對柳男這個縣長了。煤礦和村民的糾紛,是柳罡處理下來的,而且,采用的是頗為強硬的手段,柳罡處理的手段,無疑是最為有效的,只有這樣,才能快刀斬亂麻,解決眼前的麻煩,讓企業盡快的恢復生產,也讓人不敢輕易的帶頭鬧事。
然而,這種手段雖然立竿見影,卻是頗為的有著爭議的,很容易容易受到人的質疑,甚至是受到政敵的攻擊,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事情會不會留下後遺癥。而現在,柳罡顯然就給自己招惹來麻煩了,薛燕琳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是不是擔心,這案子不好偵破?」柳罡看了眼薛燕琳,問道。
「案子要偵破,倒是不難,抓住了徐勤山,這案子偵破,應該問題不是太大了,只是,柳縣長你」薛燕琳忽然的住嘴了,即使柳罡很隨和,那畢竟也是縣長,說話不能太隨意了。
「擔心我被領導批?」柳罡倒是笑了笑道。
「柳縣長,其實,這件事你可以」薛燕琳對于柳罡這個縣長,倒是真有幾分的欽佩的,柳縣長做事干脆利落,出手果決,也敢于擔責任,這一點,很是受公安機關擁護的,而差不多算是在柳罡手下工作時間最長的人,她對于柳罡,更多了幾分的尊敬。不過,這有些話,她這個下屬的下屬,卻是不好說出來的。
「我可蜒不這樣處理,對吧?」「……………」薛燕琳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柳罡的話,作為一個治安大隊的副大隊長,薛燕琳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太了解了,尤其是,國內的政治喜歡粉飾太平而當官的最害怕的就是群眾事件,一旦生群眾事件,領導就容易擔責任,鬧的人鬧的越凶,領導承擔的責任也就越重不不管你有理也好,沒有理也好,你是領導,你就得承擔責任,甚至為了平息眾怒讓其下課,也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一般的領導遇到群眾事件,不管有理沒理最後結果都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鬧的越凶,越是強橫霸道,佔的便宜越大,越是老實的人,越是容易吃虧。就像這件事換成其他的領導,那必然是坐下來大家慢慢談,而領導為了讓這些鬧事的村民安慰下去,那必然就是犧牲煤礦的利益,讓煤礦拿出一筆錢來將事情了結。
「這件事,我也可以和稀泥,這邊稍微的壓一壓那邊稍微的哄一哄,然後,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柳罡的神情稍微的嚴肅了些,聲音,也凝重了些「可是我如果那樣做了,你說假如稱是蕭老板,接下來你會怎麼做?」「假如我是蕭老板我會怎麼做……」薛燕琳微微的一愣,說實在的,她真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假如你是煤老板,我如果那麼做了,你說,你還能感覺到安全感嗎?煤礦老板雖然掙錢,可是,也並不是所有的老板都能賺錢,再說了,即使煤礦賺錢,也沒有誰會願意白白的把自己掙的錢拱手送人,更何況,那不是三五千,也不是三五萬,而是整整一百萬。而且,誰敢保證,這次他們敲了一百萬,下次會不會敲詐的更多?」柳罡繼續的道。
「那就干脆養一批打手,讓地痞流氓來對付這些村民」薛燕琳忽然的道,這一點,其實根本就不用想,不少的煤礦,都是這麼干的,不僅養一批打手,同時收買一些相關官員,就像上次三灣煤礦一樣,手下有一批地痞流氓,和政府關系也極好,打,你打不過別人,告狀,政府會偏向對方,周圍的村民,誰敢去招惹啊,看著他們躲還來不及呢,別說非分要求,合理要求都不敢提呢。不僅是三灣煤礦,培縣的絕大多數煤礦,也都養著一些人,處理一些社會上的事情。
「企業追求的是利潤,沒有企業會願意養這麼一群地痞,養這麼一批人,不僅hua費不小,而且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些人也不好打,做企業的,沒有幾人願意和他們打交道」柳罡的聲音顯得沉重了許多「可是,如果我們執法機關缺位,政府管理不到位,無法保證他們企業的正常生產和經營,他們就只能靠自己,當尋求司法途徑解決問題的成本,遠遠高于他們謄養那麼一群人的成本時,他們中的不少人,就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們最初的目的,或者並沒有用這麼一批人為非作歹的意思,可是,作為商人,他們既然燃養了麼一撥人,他們自然不會讓他們閑著,一些正常手段不好處理的事情,他們也許就會交給他們,企業為他們擺平白道上的關系,而他們則為企業解決一些不好解決的麻煩,漸漸的,就形成一個個類似黑社會的團伙。培縣,這樣的團伙很是不少吧!」柳罡看著一邊的薛燕琳。
「柳縣長,這是我們的失職!」薛燕琳惶恐的道,1惶恐中,更多了幾分的恭敬,柳罡的這一番分析,卻是讓她頓時的茅塞頓開,她知道培縣有著大量的這一類的團伙,差不多,大多數s 人煤礦,都差不多是這麼的一種情況,他知道這種情況,卻從來沒有認真的思索過形成這種狀況的原因。
「其實,煤礦老板掙錢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一個煤礦,想要最大限度的獲取利潤,所承擔的風險更大,煤礦企業要獲得最大利潤,那必然是削減投入,尤其是安全方面的投入,在許多人看來,安全方面的投入,是不產生利潤的,他們不願意將錢hua在那上面,他們情願把錢拿去收買那些檢查人員,他們更相信自己的運氣,這樣的企業,要是運氣好,那利潤的確遠非正常的企業可比︰然而,運氣並不是總是伴隨著某一個人的,完全把命運寄托在運氣上,那一旦運氣不好,煤礦面臨的也就是滅頂之災。」微微的頓了頓,柳罡才繼續的道「還有一種企業,他們本本分分的掙錢,他們謹慎小心,他們害怕出事,把資金大量的投入煤礦的安全設施建設,這必然會削減利潤的份額。不過,這樣雖然利潤會薄一些,可是卻更穩妥一些。這樣的兩種企業,你說,我應該支持那一種企業?」「柳縣長,培縣有你,你培縣人民的福氣!」薛燕琳由衷的道。
「在其位,謀其政,我不敢說自己有多高尚,我只能說,我會努力做到問心無愧這四個字。」柳罡淡淡的道。
「問心無愧」薛燕琳細細的咀嚼著這麼四個字,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正要想做到,顯然,並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
「薛大隊,你們來了就好了,那幾個家伙,死活不開口……」一個中年【警】察看見柳罡和薛燕琳,趕緊的招呼了起來。
「楊所長,這是柳縣長,人在什麼地方?」薛燕琳看對方沒有認出柳罡,趕緊的介紹了一句,不過,也就僅僅介紹了一句,立刻的進入了正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她也算是明白,柳縣長為什麼要親自上陣了。
「柳縣長柳縣長請隨我來!」概所長卻是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帶著柳罡他們往一邊走去。
「你們查一行人的時候,誰在開車?」柳罡隨口的問道。
「是徐勤山在開車。,…楊所長趕緊的道。
「徐勤山在哪間審訊室?」審訊室也然在望,柳罡立刻的問道。
「報告柳縣長,在左邊的囚室!」楊所長趕緊的帶著兩人進入了一間審訊室,審訊室里,兩個【警】察正在對一個三十歲不到的男子展開審訊,男子看上去略微的有些顯胖,稍微的有些黑。
「楊所長,讓他們都出去吧!」薛燕琳低聲的對楊所長道,楊所長立刻的帶著兩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是剩下了柳罡和薛燕琳,還有那徐勤山。
「徐勤山,誰給你的錢?」柳罡並沒有正正經經的審訊,薛燕琳也沒有記錄。
「…」徐勤山坐在那里,抬頭懶洋洋的看了兩人一眼,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可以不說話,徐勤松已經招供了,並且五萬元現金已經搜了出來,根據他的交代,那五萬元是你給他的,那些錢上面,還提取到了五枚指紋,其中一枚指紋,既不是徐勤松的,也不是他愛人的,我想,你安該知道那指紋是誰的吧!、,柳罡淡淡的道。
「這個叛徒」徐勤山終于的開口了,他的聲音里,充滿著不甘。
「在事實和證據面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狡辯的余地,你也一樣,別以為你們做的多隱蔽,說實在的,你們這玩的,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公安機關是干什麼吃的?要是這點小案子都查不出來,我們還有臉穿那一身制服?老老實實交代吧,這是你唯一的選擇。」柳罡淡淡的看著徐勤山。a。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