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一一一一一一……地委副【書】記汪建國匆匆的走進了地委【書】記楊朝生的辦公室,將兩張信箋紙遞了過去,信箋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
「辭職報告……李主任推薦柳【書】記接任……」那是一封辭職信,李志兵的辭職信,李志兵主動辭職,楊朝生也並沒有太大的意外,李志兵目前的狀況,也的確不可能再繼續擔任人大主任了,即使不主動辭職,也會勸其離職,只不過,李志兵如此快的就提交了辭職書,倒是讓楊朝生有些佩服李志兵的拿得起放的下︰然而,李志兵居然推薦柳罡接任人大主任,可就萬分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李志兵能夠有今天的遭遇,那都是拜柳罡所賜,即使他大度,那也不可能一點不怨恨柳罡吧,再怎麼說,他也不應該推薦柳罡接任吧。盡管,大多數的人大主任,
也都是【書】記兼任的,可是,【書】記不兼任人大主任的,也比比皆是,此時柳罡剛到亙南,根本沒有一點人氣,想要兼任人大主任,可能x ng並不是很大,不說別人,就是自己,究竟是否讓柳罡兼任這人大主任,都還沒有最終的決定,更別說石忠堂這個恨柳罡入骨的市長了。然而,李志兵的這一推薦,卻是讓柳罡兼任這個人大主任,變得容易了許多,人大主任這個位置,卻是和其他職位有些不一樣,人大主任,除了【書】記兼任,幾乎沒有異地調配的,畢竟,人大主任是管理人大代表的,那顯然需要熟悉人大代表的情況,一般情況下,人大主任若非【書】記兼任,都是其他近乎退居二線的副縣級領導提拔起來。若是沒有李志兵的推薦很可能,也是這麼一個情況。
然而,有了李志兵的推薦,情況卻是不同了,沒有李志兵的推薦他可以假裝不知道這麼一回事,重新選擇一個人大主任,反正柳罡也是孤家寡人,不會有人替他出面,柳罡也不可能自己推薦自己,可如今有了李志兵的推薦,他要是再否決柳罡,那就等于是他將柳罡完全的推了出去這顯然是他不願意的,柳罡雖然在地委沒有什麼發言權,可是,他終究也是一個地委委員,有著一票的投票權。不僅是自己,地委的其他委員,除了石忠堂最忠心的幾個人,其他人包括中立的委員,多半也不會投柳罡的反對票,這牽涉到其他人也就罷了,牽涉到委員本人,那投反對票也就得罪了一名委員了誰願意為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得罪柳罡這個委員,政治上,不是針鋒相對那通常也不會直接的去得罪一個人,同是委員,誰敢保證自己不遇到需要求到別人的時候,尤其是,柳罡現在並沒有任何的傾向x ng表現出來。
「這辭職信,是李興峰直接送到我手上的。」汪建國微微的笑著,最初看到這封信他的表情,也比楊朝生好不了多少。
「這事情老汪怎麼看?」楊朝生看著辭職信上的文字,隨口的問道。
「或許這一場腦溢血,讓李志兵清醒了吧!」汪建國微笑著道,黎通縣的斗爭,他自然也清楚不過,從目前來看,柳罡這個外來者顯然棋差一招,而這個人大主任的位置,則是可以給柳罡加不少的分,讓兩方的差距縮小不少,形成真正的龍爭虎斗,雙方斗的越是厲害,對于第三方勢力也就越是有利,而李志兵顯然是準備做第三方勢力了。
「這有沒有可能失控。」楊鼻生也明白這其中的爭斗,只是,他的心底卻是不無擔心。
「這家伙的x ng格,你有其他的選擇嗎?」汪建國在楊朝生跟前,倒是沒有多少的顧忌。
「看來,我們只有打鐵趁熱,再扶他一把吧!」楊朝生苦笑了笑,的確,他沒有其他的選擇,柳罡這個縣委【書】記,他這個地委【書】記也沒有權利撤銷,甚至是調動,而柳罡表現出來的好戰狀態和毫不妥協的態度,就注定了黎通不會平靜,如果他們換一個人去擔任人大主任,那或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這位年輕的縣委【書】記,顯然不是一個受氣的主,一旦權力受到無端壓制,翠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真不好說,真要事情鬧大了,沒法收拾,那還不是他這個地委【書】記的不是,上頭已經對亙南的地方勢力很是不滿了,這事情鬧上去,那必定會被扣上地方勢力對抗省里的帽子,到時候,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嗯,現在出手,最是穩妥。」汪建國點點頭。
地委委員會議柳罡正在辦公室看著文件,卻是接到了地委的電話,下午兩點半召開地委委員會議。這卻是讓柳罡頗為的煩惱,這里到亙南,那可是八十三公里,車要跑整整三個小時,可是,他也就剛剛到亙南,也不好不去,只能是趕緊的收拾東西,準備啟程,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可沒有時間耽擱。
這才剛剛上任不到兩天,已經開了五個會了,這又開什麼地委委員會議,………,柳罡禁不住的心底抱怨著,這更讓他想起了一段揶揄會多的話「上午交流會,你忽悠我,我忽悠你︰中午迎賓會,你灌醉我,我灌醉你︰下午表彰會,你吹捧我1我吹捧你︰晚上聯歡會,你摟著我,我摟著你︰深夜二人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似乎正是目前黨政機關的【真】實寫照,在紅山的時候,那會議也是特別多,如果不是他故意逃會,估計,每天一個會應該還不止,大概,一個縣領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開會或者是在開會的路上,三分之一的時間在飯桌和酒桌上,另外三分之一的時間,那就是看文件,看報紙,工作,能夠有五分之一的時間在工作,那應該也算是不錯的了。
只不過,開會的郁悶,很快的就被會議的議題吸引了,路上又遇到小堵了一下車,趕到亙南,也是兩點二十他只能是直接的趕去了會議室。
「……………,現在,討論黎通縣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主任李志兵同志的辭職問題。陳部長,你談談李志兵同志的情況。」會議很快的進入了正題,楊朝生拋出了李志兵的議題。
「李志兵同志因為突發腦溢血,而導致偏癱,無法從事目前的工作……………」陳濤松講述著李志兵的辭職報告。
「我們實行的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是人民代表大會的常設機關,事務繁忙而重要,李志兵同志的身體也不適合再擔任主任的職務,我認為應該同意李志兵同志的辭職申請。」楊朝生首先的表示了自己的意見。
「這李志兵同志前晚才發病,目前情況也還不明朗,我們也不知道李志兵同志身體情況有沒有康復的可能,此時做出決定,是否有些草率。」【書】記辦公會上,石忠堂不同意李志兵的辭職,此時,他依舊的表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李志兵同志的辭職報告,是他兒子李興峰同志親自遞交給我的,我詢問了李興峰同志具體的情況,根據李興峰同志所講,李志兵同志的身體,已經沒有完全康復的可能。而且,腦溢血這種疾病,也不宜于過于操勞,從關心同志的健康出發,我們也應該同意李志兵同志的辭職。」副【書】記汪建國開口了。
「柳【書】記是黎通縣縣委【書】記,應該比較了解情況,柳【書】記是什麼意見?」宣傳部長羅佔明眯著眼楮,笑眯眯的開口了,卻是將矛頭指向了柳罡,這頓時的將所有人的眼楮都引向了柳罡,自然的,李志兵發病的真相,這些人無一不知。
「羅部長的血壓,應該也比較高吧?」柳罡笑眯眯的看著羅佔明,卻是問了一個頗為讓人意外的問題。
「柳【書】記這次可要失望了,我這人血壓一點不高。」羅佔明有些譏消的看著柳罡。
「呵呵,那就好,我就不用擔心羅部長也腦溢血了。」柳罡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柳【書】記,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我希望柳【書】記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羅佔明的聲音陡然的一沉,冷冷的看向了柳罡,其他人也都很是意外的看向了柳罡,誰也沒想到柳罡會這麼說,更不明白柳罡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我也問問羅部長,羅部長今天凌晨四點鐘才去看望了李志兵同志,那對于李志兵同志的情況,應該比誰都熟悉吧?不知道羅部長能不能和大家說說,李志兵同志的情況怎麼樣?」柳罡微笑著看著羅佔明,慢條斯理的問道。
柳罡的話,卻是讓羅佔明的臉s 陡然的一變,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昨晚他的確悄悄的去了黎通,去看了李志兵,可是,他一直認為,自始自終,都沒有人知道他去了黎通縣,至少,知道的人都是絕對信得過的人,這柳罡怎麼就知道了?其他人的眼楮,也霎時間看向了羅佔明,凌晨四點鐘跑去黎通看望李志兵,這顯然不是正常的行為。
「羅部長好像還許諾了什麼,是吧?」柳罡的眼楮,微微的咪了起來,笑的,似乎更燦爛了一些,他所知道的一切,自然,是通過h n印訣知道的了,羅佔明開口發難,他就不客氣的對羅佔明釋放了h n印訣,卻是頓時的知道了這一系列的消息,自然的,柳罡不忘了以此反擊了,這既反擊了羅佔明,也會讓羅佔明懷疑到李志兵的頭上,畢竟,他和李志兵的談話,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如此,也就徹底的讓任兆柯他們絕了和李志兵聯合的念頭。
「好了,越扯越遠了,羅部長,你就談談李主任的具體情況吧。」石忠堂趕緊的岔開了話題,他可不敢讓柳罡繼續說下去了,這事情真要說下去,可就麻煩了,羅佔明半夜三更的去黎通看李志兵,本來就沒法解釋了,柳罡再說出具體的內容,那就更讓他們被動了。
「李志兵同志的身體,目前來看,情況的確不用樂觀,不過,我也不太懂醫,因此,也不太好說,我覺得,還是應該尊重醫生的意見。」羅佔明自然也明白石忠堂的意思,此時,他也是心底無比的懊惱,也無比的無奈,他委實沒有想到,李志兵不接受他的好意也就罷了,居然還把消息透l 給了柳罡。
「李志兵同志的辭職報告中,也說了李院長的意見。」地委秘書長毛鑫開口了。
羅佔明的啞火,頓時的讓石忠堂的阻擊完全的失去了效果,李志兵的辭職,順利的獲得了通過,隨後,進入了人大主任的人選問題,楊朝生不疾不徐的提出了議題「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是人民代表大會的常設機關,事務繁忙而重要,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主任非常重要,不可或缺,汪【書】記,你管人事,看看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李志兵同志推薦柳罡同志接任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主任一職,我看柳罡同志年富力強、精力充沛、工作能力突出,政治素鼻高,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足以勝任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鼻會主任一職。」汪建國自然是一唱一和。
「石市長,你看呢?」楊朝生淡淡的看向了一邊的石忠堂,雖然很不願意征詢石忠堂的意見,不過,面子上的【民】主,那還是得講的,當然,他也想看看,這柳罡究竟如何的應對,柳罡應付羅佔明的方法,那說不上什麼高明,只不過是羅佔明很不幸,被人給出賣了,李志兵的事情,自然不會有誰懷疑,是李志兵出賣了羅佔明,那實在是太過明白不過了,只是,誰能想到,柳【書】記還有著那h n印訣的存在呢?
「柳【書】記初來乍到,黎通目前形勢較為復雜,恐怕一時難以兼顧……………」石忠堂說到這里,略微的頓了頓,正要往下說,卻是被人生生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