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翠英,當時是你去的五河縣找的梁滿軍,大概的情況,你講述一下」柳罡立刻的叫過了當初去尋找梁滿軍的焦翠英。
「當時梁韻已經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我們只是根據請帖上的地址找過去的,是雲河鎮的一家酒店,我們趕到的時候,婚宴已經在進行了,我們找到了梁滿軍,就立刻返回來了,除了安慰他,也沒有說什麼其他的。」焦翠英的講述很短,和記載的倒是差不多。
「你知道那新人家里的地址嗎?」
「這個不知道,不過我記得那新人的愛人是初中的老師,想來應該不難找。」有著名字,有著職業,在一個小鎮上要找到一個人,那顯然並不難。
「對了,雲河鎮具體怎麼走?」既然發現了疑點,自然要去查一下,不過,他卻是不知道雲河鎮,五河雖然是回津州的必經之路,可是,五河的鄉鎮,除了路邊要經過的鄉鎮知道個名字,其他的一無所知。
「過了五河縣城,往前走大約五公里……」
「等等,你說是過了五河縣城往前走五公里……」柳罡陡然的一震,立刻的問道。
「是啊,過了五河縣,走大約五公里,就是明華鎮,從明華鎮往西北方向有一條公路,大約還有六七公里,才到雲河。」焦翠英詳細的描述著。
柳罡再次的打開了案卷,案卷上,辦案民警問司機時,司機的回答異常的清晰「還沒到五河縣城,離著縣城大概還有幾公里」雲河在五河前方五公里分路,而梁滿軍卻是在雙石橋下的車,雙石橋還沒到五河縣城,離著縣城最少還有四五公里的樣子,這中間的距離,那就是差不多有十公里,雲河鎮是在明華鎮西北方向,而從臨山到津州,一直是由南到北,那也就是說,梁滿軍下車的地方,和雲河鎮甚至連三角交叉的可能性都不應該存在,那純粹就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梁滿軍為什麼要在雙石橋下車?他在那里下車干什麼?頓時的,一個巨大的疑問,浮現在了柳罡的腦海,越來越多的嫌疑指向梁滿軍,這也是讓柳罡將梁滿軍列為了頭號嫌疑人,他迅速的吩咐了下去,「你立刻的給榴忻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仔細查一下梁滿軍和梁韻是否在榴忻,同時,讓全縣派出所留意這父女倆的下落。」
「小偉,去五河」柳罡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吃飯還有一個小時,只能是在路上吃了,他可不想因此而耽擱了時間。五河並不遠,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直接的趕到了雲河鎮,找到了當地的派出所。
「成兵,那是成軍的哥哥,他肯定知道成兵的家在哪里……成軍,成軍……」派出所值班民警笑著叫起了一個名字,很快的,里面應了一聲,一個協警跑了過來,值班民警笑著道,「成軍,這兩位是臨山刑警隊的,找你哥了解點情況」
「你們找我哥……」成軍滿臉的疑惑。
「成兵是你親哥?」
「是啊這派出所都知道。」成軍應道。
「那你應該也認識梁滿軍了?」
「哦,你們是為我表姐的案子來的啊,那案子有眉目了嗎?我媽差不多每天都要念叨一遍呢。」成軍頓時的恍然。
「我們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了解一下」
「呵呵,里面坐,屋里再說」一旁的民警招呼著兩人。
「成軍,去年你們哥結婚,梁滿軍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
「知道,還是我接待的他呢」成軍點點頭。
「他什麼時候到的?」柳罡問道。
「來的還是比較早的,當時我們還在家里呢,大概十點來鐘就來了,還幫我一起招呼客人呢。」成軍稍微的想了一下,道。
「他在這五河還有其他親戚或者是朋友嗎?」
「親戚是肯定沒有,朋友好像也沒有的,至少我不知道有。」
「雙石橋附近,有沒有他可能認識的人?」
「應該是沒有,那地方別說他,我都不認識誰」
「當時梁滿軍來參加你哥的婚禮,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柳罡繼續的詢問著。
「異常,好像也沒什麼異常的地方,至少我沒有注意到。」成軍想了一下,也沒想起什麼。
「當時你們說了些什麼話,你還有印象嗎?」
「這沒啥印象了,都一年了,哪里還記得」
「當時他說起過怎麼坐車過來的嗎?」
「坐客車,還能怎麼過來。」
積案清理小組成立的文件,還沒有下到派出所,不過,那些的所長什麼的,自然也是朝中有人,這麼重要的消息,自然是有人和他們通氣,知道局長和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都支持這事,沒有利害沖突,對于小組的協查請求,自然是不敢怠慢。
尤其是榴忻派出所,所長陳國棟本來就是賈玉林上任後才提起來的,算是賈玉林的鐵桿手下,接到小組打來的電話,立刻的將任務布置了下去,甚至將一些無關緊要的案子都停止了,全力的展開了對全鎮的排查。
榴忻鎮本來就不大,這一全力搜查,一個外地人,還真有點難以遁形,網剛剛的撒開,就有幾個人提供了線索,派出所根據線索,迅速的展開了尋找,柳罡他們還沒有回到臨山,就有了準確的消息,而不等他們進入榴忻的地界,人就已經被他們找到了。
梁滿軍就住在鎮外的農家,租的一戶外出打工,家里沒有人的農民的房子,白天在中學外面賣糖葫蘆,認識他的人並不在少數,那些學生,可以說就沒有不認識他的,而他的女兒梁韻,也在榴忻初。
「柳大隊,人找到了,不過,他們不願意來派出所……」陳國棟親自的給柳罡打來了電話,盡管派出所和刑警隊勉強算是同級,不過,實際上,誰都知道,一般的派出所,那哪里能夠和刑警隊相提並論,再說了,本來他們也都算是賈玉林的人,能夠借此結識對方,那也算是不錯。
「現在有人看住他們嗎?」柳罡大喜。
「這個,倒是沒有他們不是受害者嗎……」陳國棟一愣,梁滿軍的案子,他也是知道一些的,知道對方只是受害者,一個**受害者躲在這地方不願見熟人,那完全能夠理解,哪里用得著看住不看住的。
「哦,麻煩郭所長派人看住他們,不讓他們又失蹤了必要時,你們可以強行扣住他們。」柳罡趕緊的道。
「好的我這就去」陳國棟立刻的應承了下來。隨即,他親自的帶人再次趕到了梁滿軍租住的房屋,然而,整個的屋子,已經人去屋空,他臉色一變,迅速的帶人追了下去,同時,讓人召集剛剛遣散的民警協警,此時正是下班時候,找到了人,自然就各自回家了。
好在,他接到消息,到打電話回梁滿軍的家,也就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此時五六點鐘,也正是路面上人流較多的時候,僅僅半個小時,他們就在一條,重新的找到了梁滿軍父女,只是,這一次的梁滿軍,卻是變得疾言厲色了起來,「你們警察是干什麼吃的,犯罪分子不去抓,跑來抓我們受害者……」
「梁滿軍,我們只是請你協助調查,並非抓捕,每一個公民,都有協助公安機關調查的義務,請你配合我們」陳國棟耐心的做著解釋。
「配合,配合,我一直都配合你們,可你們都做了什麼?你們看看我們都變成什麼樣了?我現在不想被人打擾,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你們都走」梁滿軍的神情,顯得分外的痛苦。
「梁滿軍,我們理解你們的痛苦,理解犯罪分子帶給你們的傷害,可你也應該理解我們,為了這件案子,當初我們投入了多少警力,現在我們又投入了多少警力?我們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正義能得到伸張,為了讓你愛人能安息與九泉之下,為了讓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陳國棟耐心的勸解著。
「我不去,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了……」梁滿軍堅持著。
「梁滿軍,你說說,我們有哪一點不值得你們相信的地方?」一陣腳步聲響處,柳罡和周小偉來到了陳國棟身邊,柳罡的語氣里,並沒有多少的客氣,他神色有些復雜的打量著這一隊父女,梁滿軍看上去頗有幾分慈祥,而女兒梁韻躲在父親身後,探出了一個腦袋,看上去透著一股子深深的膽怯,而從體型發展看,倒是遠比十五歲的女孩子成熟。
「我妻子都被殺了整整一年了,你們都還不曾偵破,你說,我還怎麼相信你們?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梁滿軍可是一點也沒給柳罡留什麼面子。
「你放心,我們會抓住凶手,不會讓殺死你妻子的凶手繼續的逍遙法外」柳罡走到了梁滿軍的身前不過幾步遠的地方,冷冷的盯著梁滿軍,魂印訣瞬間的運轉,只不過,僅僅是一瞬間的,他就停止了魂印訣,只是,眼楮里卻是更冷了許多,他看到的畫面不多,只是,卻是完全的證實了他的猜測,起碼證實父女間苟且的猜測,雖然從辦案的絕度來說,他希望自己的猜測得到驗證,然而,從內心深處,他卻希望自己的猜測,只是自己邪惡的臆想,然而,現實總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