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新秀 第二零二章 上報

作者 ︰ 二月二十八日

第二零二章上報

搜查的成果是豐碩的,除了大量的金磚,還有不少的名貴物品,現金,不說別的,單單那些金磚,就有三十多千克,當下的黃金價格,那也是一百多元錢一克,三十多千克,那也是三百多萬。現金也不少,有著七十三萬。就這兩項,那也在四百多萬。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四百多萬,那也絕對是駭人听聞了,一個縣級公安局在編民警也就三四百號人,當時民警的正式工資,一年平均大約也就一萬多點,也就是說,周明波的這些錢,差不多夠發全局民警一年的工資了。

至于其他的物品,他們卻是很難確定其價格了,無論柳罡或者在場的其他人,也無法鑒定那些物品的價值,只能猜測其價格不菲,能被周明波放的如此隱秘的,那顯然不可能是垃圾貨色。不過,讓柳罡意外的是,這周明波居然沒有一張存折存單,除了黃金,就是現金。

只是,搜查的結果,卻是不讓柳罡滿意的,除了這些豐碩的成果,根本沒有任何與破案線索有關的資料,現在的這些東西,雖然足以將周明波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可對于案件偵破,幫助卻是非常有限。

如此大量的黃金和現金,柳罡也不敢擅自做主,立刻的報了上去,這個報告,也很是讓他頭痛,作為專案組副組長,他不能不報告專案組組長,可作為公安系統的副組長,雖然他現在也並沒有接到公安系統的任命,可他也不敢不報告,他畢竟還是屬于公安系統的人,最後,他還是先報告了公安系統的領導,這事情,如果報告公安這邊,那就會有著吃里爬外之嫌了,尤其是,周明波本來也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抓周明波,那也是讓公安部門的領導沒面子了,再不及時報告,那就把公安系統的領導徹底得罪的狠了。

「唐科長,我們從周明波的家里……」柳罡報告的,依舊是公安廳刑偵總隊大案科副科長唐沁,公安廳方面,也就唐沁和他聯系過,他也沒法報告其他人,直接的和楊忠民報告,那太冒昧了些。

「三十多千克黃金……我立刻通知縣局來人,協助查封這些物品。」唐科長先是大吃一驚,隨後立刻的做出了指示。

報告了省廳,柳罡又立刻的給肖紅娜匯報了一聲,這事情,瞞著是沒有可能的。這一次,公安部門的反應卻是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公安局方面就來了人,柳罡留下了孫家成和羅雪寒繼續辦理此事,而他則是離開了公安局家屬區,周明波還正審訊著呢,柴欣榮雖然是職業檢察官,可是,他畢竟不熟悉案子,不熟悉案情,審訊起來,那卻不那麼容易,一個幾十年的老公安,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正如柳罡所擔心的一樣,雖然被抓的時候周明波有些失魂落魄,可是,他終究是幾十年的老公安,這麼一段時間,也足以讓他恢復過來了,而柴欣榮的確也不能算是專業的審訊人員,在檢察院,他也一直的從事案卷審查工作,偶爾提審一下犯罪嫌疑人,那也是經過了層層審訊的犯罪嫌疑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初審,其效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周明波對于柴欣榮的審訊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審訊了半天,不僅沒有任何的效果,反而的不時被他譏笑諷刺。

「周明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也曾經是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應該知道我們黨的政策……」柳罡走進審訊室,正听到柴欣榮義正詞嚴的坐在審判桌前,大講黨和國家的政策。這卻是讓柳罡禁不住的暗暗搖頭,和一個公安局副局長講政策,講什麼坦白從寬,那和對牛彈琴有什麼區別,不過,他卻並沒有插言的意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審訊方式,再說了,他和柴欣榮也就認識,並不太了解這人,貿然的介入別人的審訊,也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檢察官同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公安局副局長,黨和國家培養了我多年,我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情,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請檢察官同志明察。」周明波淡淡的看了柳罡一眼,那意思,卻是不言自明。

「周明波,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也不會將你帶到這里來了,現在,只有坦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檢察官同志,我真沒有你們指控的什麼教唆殺人,更沒有什麼貪贓枉法,你卻讓我如何交代?柳組長,你說是不是?」周明波一副很是無辜的模樣。

「周明波,羅鴻被害一案,你應該知道吧?」柳罡淡淡的接了嘴,周明波牽扯到了自己頭上,他卻不能再保持緘默了。

「羅鴻被害?我怎麼听刑警隊說是自殺?怎麼一下子就變成被害了?柳組長,這究竟怎麼回事?」周明波一臉的茫然,仿佛,他渾然不知道有著這麼一回事。

「哦,你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周明波惟妙惟肖的表演,柳罡不禁暗暗的搖了搖頭,這人不去當演員,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周明波並沒有拒絕回答任何的問題,而是表現出了一種配合,那卻是也讓他略微的松了一口氣,周明波配合他們的審訊,那也就是說,周明波對于自己能否出去,還抱著很大的希望,他並不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他確鑿的犯罪證據。雖然這樣的話,他不會招供關鍵的東西,可是,卻肯定會招供一些他認為無關緊要的東西,至少,也可以讓他們掌握更多的資料。

「柳組長,我承認,在朱國富一案上,我有著失察的責任,柳組長你也是搞刑偵出身,應該知道,一個司法大隊長被殺,那影響是何等的惡劣,當時,局里的領導,縣里的領導,市里的領導也都逼著破案,我也就沒有認真審查,以至于讓狡猾的犯罪分子鑽了空子,逍遙法外多年,在朱國富一案上,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愧對黨多年的教育……」周明波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子深沉,臉上滿是慚愧和悔恨。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羅鴻的?」柳罡並沒有揭穿周明波避重就輕的表演,讓其縱情的表演了一番,才繼續的問道。

「羅鴻,那有幾年了,大概是九四年吧,水泥廠財務科失火案,當時我去了現場,他是財務科副科長,就那麼認識了,這刑警隊辦案,三教九流的人,都難免要認識一些。」周明波很是配合,侃侃而談,卻是回答的無比流暢。

「哦,那你們熟悉嗎?那次以後,你們接觸多嗎?」柳罡繼續的追問著。

「接觸,那有多大接觸,他是搞財務的,我是搞刑事的,我們能有點接觸,那也是巧合了,那能有什麼接觸。」周明波搖了搖頭。

「那你們就一起吃過那次飯?」

「一頓飯,那倒是不止的,那個案子,水泥廠就請了幾次,水泥廠財大氣粗,也不在乎我們混頓飯吃。」

「哦,你們私下里有過其他的接觸嗎?」柳罡一點也沒用揭穿周明波的謊言,繼續的詢問著。他不怕周明波編故事,就怕他不開口。

「其他接觸,沒有,我和他能有什麼其他接觸。」周明波搖了搖頭。

「周明波,你真和他沒有其他接觸?我怎麼听人說,你們關系非常不錯,經常一起喝酒什麼的?」柳罡淡淡的看著,亦真亦假的問道。

「柳組長,我周明波以黨性保證,我和羅鴻除了辦案子一起吃過幾頓飯。並沒有其他私下的接觸。」周明波居然把黨性也給拋了出來做擋箭牌。

「那你們有沒有單獨一起吃過飯?」柳罡緩緩的問道。

「沒有,肯定沒有,辦案那都是幾個人一起,怎麼可能單獨和他吃飯。」

「周明波,你確定?」柳罡緩緩的問道。

「當然能夠確定。」周明波肯定的道。

「周明波,上周六下午一點鐘左右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柳罡也不再問周明波和羅鴻的關系,而是問起了羅鴻死亡那天周明波的行蹤。

「星期六中午,我得想想……是不是羅鴻自殺那天中午的事情?」想了許久,周明波才有些恍然的問道。

「不錯,就那天中午。」

「那天中午,我吃過午飯,想起劉文虎剛出來,也沒找到合適的謀生手段,害怕他重新走向吸毒的老路,就過去找他談了談心。」

「哦,你們談了多少時間?」柳罡緩緩的問道。

「大概十多分鐘吧,具體的,不怎麼記得清楚了。」

「都談了些什麼?」

「也沒談什麼,這些人,大道理他也听不進去,我主要也就是希望能幫他找一個合適的事情做,別讓他閑的慌,吸毒的人就那樣,精神空虛,閑的慌,就會胡思亂想,容易復吸,剛剛從勞教所出去那一段時間,是最容易復吸的時候,尤其要注意,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此時的周明波,完全就是一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的公安局副局長,哪里像是一個屋子里藏有幾十公斤黃金的**分子。

「你仔細想想,你們談了多少時間?」

「時間,應該就十多分鐘,具體的,真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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