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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承認,也沒否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默認。
曾茂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後拿起電視機的遙控板,按了「靜音」,然後才對楊辰說道:「既然知道是毒酒,為什麼還要喝呢。」
「就好像你覺得我不該來,但我偏偏來了,是一個道理」。
「你怎麼知道,我不認為你該來,我可是敞開著門歡迎你進來的」,曾茂一臉不認同。
楊辰挪了挪,在沙發上坐得舒服些,才道:「你若是覺得我該來,就應該拿十幾把機槍對著我的腦門子,在我下車的剎那將我打個千瘡百孔,這樣,才對得起你那死了的愚蠢孫子,不是麼?」
曾茂眯了眯眼,似乎並不為楊辰辱罵了曾心林而生氣,喟然一嘆,「的確,心林,確實蠢了些。不過你要相信,年輕人總會做蠢事的,只是他踫上的對手,讓我來不及幫他擦罷了。」
「哈哈」,楊辰笑道:「我老婆總說我說話粗魯,听說你是個曾經很厲害的政客,怎麼說話也這麼粗魯。」
「政客不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麼?」曾茂挑著嘴角,頗為自得。
楊辰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張望了下四周。
「你在找什麼?」
「一個人」,楊辰坦白地說。
他要找的自然是高國雄,那個家伙拉幫結派地匯集了大量的資金,既然來了,當然要把他一塊兒干掉。可讓楊辰意外的是,袁和偉明明說這二人是在一起,可自己卻感覺到,這個房子里,除了曾茂這個老頭以外,再無他人。
「你是找高國雄吧,他在你來到這里之前,已經走了」,曾茂老實地說。
楊辰腦海里流過一絲明悟,皺眉道:「你這個人設的坑倒是簡單,毒酒擺明了給我喝,藏身之所開了門讓我進,這麼說來,是你自己主動讓袁和偉夫婦知道你住的地方的吧。」
楊辰原本就覺得奇怪,曾茂既然有如此大的能量,連全中海的大銀行都得給面子,袁和偉夫婦又怎能輕易查到他在哪里。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但強龍不去壓,躲還不成麼?
如今看來,似乎自己是中了「調虎離山計」。
「你說的不錯」,曾茂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個不普通的人,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打算將你打倒,當然了,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很樂意見到。只是目前來看,似乎機會不大。所以,從你身邊下手或許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楊辰的眼神冷了下來,收斂了笑意,「你知道麼,傷害我身邊的人,比傷害我,更讓我討厭。」
「我很清楚,因為,當初我的孫子被你殺掉的消息傳到燕京的時候,我就暈了過去」,曾茂微微苦笑,「所以,我也不求能讓你死,只求,你家里人全死……至于聯合高國雄攻擊玉蕾國際,這只能算第二個目標罷了。」
「你看起來很理智,可為什麼會做這樣不理智的事情呢」,楊辰無奈地問道。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用理智去看待的」,曾茂感慨地閉上眼,似乎陷入某些思緒。
楊辰再度拿起那瓶子喝了沒幾口的紅酒,給自己灌了一口,「你準備好死了麼。」
曾茂睜開眼,看了看楊辰手里的酒瓶,「我真的很想知道,這毒,是一種新培養出來的細菌,難道……對你真沒效果?」
「四千萬美金的毒素都對我沒用,你覺得這東西會有用麼」,楊辰不願再耽擱時間,雖然家里有薔薇和她的手下在附近,可他終歸不是很放心,萬一那高國雄是帶了一大批類似國際雇佣軍的戰斗力過去,那薔薇和她的手下是抵擋不住的。
掏出手機,楊辰給海鷹小隊的莫林發送了一個速去家中的訊息,即便多數隊員在靜養,哪怕派過去一名、兩名隊員,都是個不錯的消息。
正打算上前去結果掉這個早就準備一死的家伙,楊辰卻忽然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面閃了進來。
一襲黑色束腰風衣的蔡凝就好似從風里走來的影子,一頭青絲在她站到楊辰面前的時候,還處于飄蕩的狀態。
有陣子沒見,恬靜冷艷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不變的是明眸中的堅毅與冷厲。
「你不能殺他」,蔡凝直截了當地開口道。
楊辰笑了下,「你進來前,把他所有的保鏢都用暗器殺盡了,現在卻跟我說,我不能動手,這不是有些諷刺麼。」
蔡凝為什麼會來這里,楊辰倒不難想到。畢竟自己一直都是嚴重盯視對象,玉蕾國際又鬧了如此大動靜,炎黃鐵旅肯定會關注自己的動向。所以蔡凝出現是很理所應當的事情,只是好奇,為何蔡凝會來阻止自己,她應該知道是無法阻攔自己殺人才是。
曾茂沒想到竟是橫生如此變故,面色陰沉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正在納悶,就算自己今日九死一生,怎麼手下的保鏢全都沒進來保護自己,原來,是被這個女人殺盡了!
蔡凝不理會曾茂的問話,只對楊辰道:「你殺了他,曾家不會善罷甘休。你可以不怕,但曾家的人,曾茂的一些門生,不會坐視不理。他們或許不能對你做什麼,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那些親人,你身邊的那些人,會因為你不斷地殺人受到牽連的。你能殺一個,兩個,一家,兩家,但你能殺盡所有想跟你做對的人嗎?而且那些人無不都是華夏重要崗位上的人物,你到最後,只會惹得眾怒!」
楊辰默然,他也清楚這點,自己不可能將所有與自己有仇怨,或者說與林若溪有仇怨的人殺盡,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姑娘,你是哪家的千金,你家的長輩,難道沒告訴你,你這麼插手,會連累到你的家族麼」,曾茂陰惻惻地說道。
他願意被楊辰所殺,很大程度是認識到,自己的死,會給華夏的高層,特別燕京的某些老牌家族帶去恐慌。
楊辰已經在中海鬧得風生水起,將許家、柳家等大家族除名不說,據說還跟燕京寧家的寧國棟有所沖突。雖然很多內情,曾茂並不知道,但他人老成精,哪會猜不到,楊辰是個頗為禁忌的人物。
只要將導火索點燃,自然會有更多的人去對付楊辰,或者去對付他身邊的人。
可現在,突然出現的蔡凝,好像要打亂他的計劃。
蔡凝冷眸凝視著楊辰,但最終,還是見到楊辰輕輕搖了搖頭。
「你終歸不會收手的」,蔡凝忽然慘然一笑,「其實我早該猜到。」
「以後的麻煩,我不知道是否會很多,但現在不殺他,麻煩必然多」。
楊辰說完,就欲動手,可一旁的蔡凝還是大喊了一聲,
「等等!」
楊辰疑惑地望向這個變得有些古怪的女人,想從她那清冷的容顏上看出些什麼。
蔡凝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枚喪魂釘,銀質的骷髏頭染成黑色,通體發著白骨似的光芒。
這種唐門暗器的殺傷力與毒素都是極為恐怖,若非深仇大恨,決然不會使用這種存量不多的毒辣暗器。
「你是什麼意思」,楊辰復雜地看著這個性格難以捉模的女人,思忖著,若是蔡凝向自己動手,該如何對待。
曾茂則是眉頭緊鎖,眼前的狀況他完全搞不清楚,但他卻很期待楊辰會與蔡凝斗起來,好歹,自己能有一線生機。
「我沒別的意思」,蔡凝漠漠地道:「我只想,這樣……」
話音落下的那一秒,幾乎是眨眼的光陰,曾茂的表情還停留在思索狀態,可是,他的咽喉上,卻是洞穿了一個沁出黑血的窟窿……
曾茂的眼神里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後,便目光渙散地倒了下去。
楊辰感覺自己的心頭咯 顫了下,幾分驚異地望向突然出手的蔡凝……
蔡凝收回已經沒了喪魂釘的縴柔素手,對楊辰露出了一個,從來沒有的燦爛笑容,好似一陣吹散嚴寒的春風,卻讓楊辰感覺無比蕭索。
原來,她笑了那麼好看……
……
幾乎在同一時間,老宅別墅的客廳內,郭雪華與林若溪招待著袁和偉夫婦,幾人圍坐在一起,談得其樂融融。
王媽與貞秀忙活著在廚房里準備晚餐,畢竟多了兩個可以算親屬的客人,王媽很是興奮,喜氣洋洋的表情溢于言表。
貞秀住進這個家也有陣子了,大概也知道了許多林若溪與楊辰過去的事情,漸漸感覺到自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當初的不良少女也變得越來越正經,甚至做飯的時候,儼然是個下的廚房的當代淑女。
這時候,屋子里的人突然听得門外大門處傳來「砰砰砰」的急促敲門聲。
「這誰啊,怎麼不按門鈴兒」,王媽抱怨了句。
「我去開門」,貞秀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跑著步去門口,她看到郭雪華幾個正談得歡呢,也就乖巧地自己跑過去了。
只是,還沒等貞秀把門打開,一股子大力從門上傳來……
「嗙!!!」
一聲悶響,沉甸甸的大木門竟然被人從外面直接震得倒塌下來!
「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