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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薔薇提過,有外來的大佬謀求與她合作,一同拓寬南方的黑道勢力,整編那些小幫小派。
薔薇那原本無聊而冷卻的血液再度沸騰起來,得到了楊辰的同意後,便開始自行謀劃部署。
只是,楊辰一直也都沒什麼去具體了解的想法,並不知道薔薇的合作人是誰。
直到此刻,劉青山露出那一臉「是又如何」的表情,楊辰才恍然大悟!
丫的,這第一次見的「岳父之一」,就是外來的黑道大佬!?而且他之前在燕京「經商」,難不成還是燕京天子腳下的黑道勢力!?
想到薔薇如今是中海黑道的唯一魁首,能讓她接受的合作者,必然不會差到哪去,那麼,說劉青山是燕京的黑道大佬,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是,既然是這樣,劉明玉怎麼會是在正規的大公司工作,而且完全感受不到她身上有絲毫的黑道氣息。
更加奇怪的是,劉明玉似乎也才剛剛知道父親的背景一般,倒是她的弟弟劉明豪,十足小流氓氣質。
不過,有一件事情,楊辰卻是回過味兒來了,不由尋思著張口問道:「這麼說來,齊凱所在的齊家被滅門,也是伯父你干的?」
「沒錯,是我叫人剁了他們一家滿門」,劉青山不無得意地說道,好不掩蓋。
劉明玉忽然睜大了一對水潤的眸子,驚呼出聲來,「爸……你……你怎麼……」
「哼」,劉青山不屑地道:「那個姓齊的對不起我女兒,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全家死也是便宜他。玉兒,若不是之前我在燕京沒統一所有的勢力,齊家又是唐家的下屬家族,我不能貿然去動,我早幫你殺了那姓齊的」。
「可是……可是他們家人沒有對不起我啊……」劉明玉眼里有些悲戚,倒不是對齊凱有什麼留戀,只是滿門被殺,她于心不忍。
劉青山臉色一整,道:「以前讓你跟你母親住一起,騙你我是在燕京做生意,是怕你受到連累,也擔心你一女孩子,被不干淨的事情污濁。如今大局已定,你是我劉青山的女兒,自然不能有男的負了你……」
說著,劉青山還轉頭望向楊辰,目光中威脅的意思很明顯,「就算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能讓你受了欺負」。
楊辰對劉青山的話有些迷糊,事情很多地方沒有頭緒,只得苦笑著問道:「我肯定不會欺負明玉,可伯父啊,你總不能盡說些我听不懂的話吧。」
劉母咯咯笑道:「還是我來說吧,青山你也真是,干嘛嚇唬我女婿,楊辰啊,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劉母的敘說,楊辰總算知道了一切是怎麼個稀奇事。
劉青山與劉明玉的母親早些年成婚的時候,劉青山還是燕京的一個小幫派里的二把手,遇到劉明玉的母親產生感情,又結了婚,可總擔心自己在外闖蕩,會禍害到妻子和以後的孩子。
所以,當劉明玉還小的時候,劉青山就讓她們母女從燕京來到了中海生活,並且為了讓劉明玉像個正常的女孩子一樣成長,不受他這做父親的黑道背景影響,一直都很少見面。
人在江湖,總有些見不得光和不得不擔待的壓力,劉青山的概念里,若劉明玉是個男孩,自然可以帶在身邊,好以後繼承他的一切,可劉明玉是個女孩子,他便沒打算讓劉明玉擔驚受怕的。
這與薔薇的父親司徒明澤倒相了個反,司徒明澤當初可是把薔薇一路引到黑道上的第一導師,雖然,薔薇無法忍受司徒明澤的許多惡行,但不可否認的,薔薇的血液里,充滿了許多司徒明澤在黑道上的狂熱。
幾年後,劉青山漸漸靠著自己的本事,在爾虞我詐與拼血廝殺中,成為了燕京幾大幫會大佬之一,可因為妻女在中海,又不能常常去見面,還正當壯年的劉青山,又與另一個女子發生了感情關系。
那個女人,正是劉明玉的弟弟,劉明豪的母親,是一個燕京開酒吧的女人。
劉母知道自己丈夫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也知道丈夫付出的遠比想象的多,她當年選擇了劉青山,就有了許多的心理準備,所以當劉青山告訴她有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劉母寬容地接受了。
再後來,隨著劉明豪的出生,那個燕京的女人也跟劉母成了好姐妹,一個留在中海,一個留在燕京,劉明玉跟劉明豪雖然不是常見面,但因為母親的關系要好,也就勝似一母同胞的姐弟。
「若非玉兒有我這樣的父親,她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會肯跟你在一起,哪怕你有妻子」,劉青山無奈地嘆息道。
楊辰一陣汗顏,感情自己的這岳父才是幫了自己大忙的人,老棍啊!公然玩雙飛!
不過把兩個女人分在兩邊養著,貌似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可自己的女人太多,要是都分開養著,豈不是跑來跑去都累死?
一旁的劉明玉神情有些酸澀,幽幽地看了眼楊辰,「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我爸的真實身份的,我擔心你以為我故意隱瞞你,所以不知道怎麼跟你講,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哼,他怎麼敢怪你,他高興還來不及」,劉青山不悅地哼聲道:「對吧,楊辰。」
楊辰咳嗽了聲,自己這岳父怎麼這麼喜歡說實話呢,「我當然不會怪你,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這點我很有自知之明。」
「行啦行啦,你們這都說的什麼話,難得青山你總算是把想做的事情做完,能多陪陪玉兒,還來了個對眼的女婿,大家說些開心的不好麼」,劉母抱怨著說。
劉青山似乎對妻子很是尊重,立刻也就不說什麼了。
服務生隨即開始上菜,飯桌上,只有劉明豪一直朝著楊辰審視一樣地上下打量,貌似幫他姐姐審核這家伙到底靠不靠譜。
楊辰對這個小舅子也有些無奈,這年紀,明顯還是高中生,應該是跟著劉青山回中海後,入的新學校。
突然,楊辰想到一個問題,對劉青山道:「伯父啊,那我另一個丈母娘在哪?」
楊辰問的,自然是劉青山的另一個女人,好歹名義上她也是自己的岳母。
劉青山臉上露出幾分感慨,「她留在燕京,代我主持一些平日的瑣事,這些年,我大多時間都在燕京,這次總算把燕京的勢力擰成了一股,可以安心回中海來陪陪玉兒她們母女,她自己要求留在燕京幫我看著。說起來,我的確沒什麼資格看你不順眼,我也沒比你好到哪去」。
楊辰訕訕一笑,心想你知道就好。
「爸,我媽說了,讓我看著你,不能再加‘媽媽’了」,劉明豪啃著素雞,噴著口水對劉青山道。
劉青山一口隻果醋差點沒噴出來,身旁的劉母果然也拋過去一個陰惻惻的眼神。
劉青山義正言辭地拍著胸脯道:「你爸我是那種人麼?我知道這輩子罪孽深,這麼多年只吃齋菜,還看不出我的這份心」?
「我媽知道你會這麼說,讓我告訴你,她當年也是這麼被你騙的」!
見劉青山半面黑線,楊辰心里贊嘆,劉明豪小舅子也挺可愛的麼。
一餐見家長的晚飯,事情卻是相當之錯綜,好在楊辰也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雖然不知道劉青山對自己的了解有多少,但肯定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價值絕對不簡單,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自己與劉明玉的事。
多了一個吃齋的黑道大佬當岳父之一,楊辰喝了一肚子的隻果醋,吃了一肚子的素菜,頭腦卻是暈乎乎的。
走出飯店的時候,楊辰拉著劉明玉的手,湊近了女兒的耳邊道:「看來咱的事情是定了,你這輩子只能當我的小情人了,覺得冤不?」
「最起碼你不會像我爸對我媽一樣,一年只能見一兩次面,所以還算能接受」,劉明玉坦誠地說。
「你說話能不能女人味一點,撒點嬌說‘討厭’、‘壞人’什麼的」,楊辰笑著道。
劉明玉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我,那些的我不會」。
楊辰砸吧砸吧嘴,「以後讓薔薇跟你見見面,她跟倩妮是好朋友,現在住一起,怎麼說你也是黑道老大的女兒,以後跟著薔薇多學點道上的東西,沒準還能女承父業什麼的」。
「我才不要,我就當我的白領,我爸那些事情交給弟弟吧」,劉明玉道。
「你還真是個好姐姐,讓你弟弟混黑道」,楊辰睜大眼。
「不是有你這個姐夫幫忙麼」,劉明玉嘴角帶著笑意說。
楊辰的臉色一陣糾結,女人多了,沾親帶故的要幫忙的事果然也會多,看來自己的確得收斂一些。
最後跟劉青山夫婦和小舅子劉明豪道別後,時間已經快夜里十一點。
由于地段較為僻靜,楊辰開著車回家的路上,駛過的車子稀稀疏疏少得可憐。
當開到一座跨江的斜拉橋上時,楊辰忽然見到,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在不遠處的一處橋邊護欄上,煢煢孑立!
若非楊辰眼尖,視力又極好,還真不能看見這一危險的畫面!
此刻,那個身影迎著江上的寒風,在空曠的大橋邊緣,腳點著細長的圓柱欄桿,好似搖搖欲墜,隨時都會掉到數十米下,那浩浩淼淼的翻滾江水中!
別說是人,就算一塊幾百公斤的岩石,這麼掉下去,也會被滾滾的江水沖得沒影,甚至沖擊進水的力量,就可能把人體的內髒震碎!
有人要跳江自殺!?
楊辰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幻覺,立刻一腳油門猛沖到那個身影的後頭,急剎車後,立刻下車!
就算是素不相識,自己也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但見死不救總歸太缺德了。
可是,當楊辰剛一下車,看清楚了橋上的背影,突然,覺得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