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王爺對內侍說︰「本王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王爺,我們去望月樓吃飯吧。」兩個內侍同時提議。
又是京城最大的那個酒樓,想到那些熟悉的鮑參翅肚,王爺一听就覺得索然無味。每天在王府吃的就是那些,既然出府當然要換換口味。
「不用了,就隨便找家小店就好,本王今天想嘗嘗真正的京城風味小吃。」
他們隨便拐進了一家店,照舊由內侍去打點,過一會兒就張羅了小店里的一些特色菜上來。
「這頓飯又是賒的吧,下次我們出來現在賬房去支些銀兩再出來,真的是丟人。」王爺低聲說。
店主听說是王爺親臨小店,伺候得分外殷勤。京城里誰不知道襄王年紀雖小,但是宅心仁厚,絕對不會少了這幾文酒錢,還另有打賞。
看著旁邊垂手站立的內侍,王爺說︰「坐下來吃吧,又不是在府中,隨意些就好。」
內侍听話地坐了下來,王爺滿意地點點頭。在府里自己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對著一大桌子的珍羞美味,也覺得厭倦。能夠偶爾放下王爺的身份,和大家一起吃飯,感覺真的很好。
「王爺,那個打鼓的女子和相公也來吃飯了。」內侍指著門口大聲說。
王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真的是他們,正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
「那個是她相公嗎?但是她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的樣子。」王爺問。
內侍說︰「應該是吧,看那個男子對她好像非常地關心。」
看著劉娥旁邊的男子,雖然長得還算俊逸,但是走在她身邊,卻是有點遜色了。可惜了這麼個天仙般的女子,也找了個凡人。
他們在王爺旁邊的一張桌子坐下,叫了食物。劉娥有點不安地龔美說︰「為什麼今天多叫了一個燒鵝腿?」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龔美溫柔地說。
這一路上劉娥跟著自己風餐露宿,受了不少苦,已經很久沒有踫過葷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無論如何,也要給她來點好菜。
這句話,讓王爺往他們那桌悄悄地瞟了一眼。他心中暗嘆︰「自己平常每頓飯都是最少八菜一湯,而且都是用最名貴食材制成的。像燒鵝這種粗陋的食物,如果是在王府,是絕對沒有資格被端上桌子的。」
「哎,沒想到對于尋常的百姓來講,只有過生日的時候才能吃上一個燒鵝腿。和他們相比,自己過得實在是太過奢華。」王爺想到這里,不禁有點汗顏。
兩個素菜和一個燒鵝腿被小二端了上來,放在劉娥和龔美桌子上。龔美把燒鵝腿夾到劉娥碗中,溫柔地說︰‘你吃吧。」
劉娥見他這些天已經消瘦了很多,都是因為在來京城途中遇到盜匪,為了保護自己,他曾經被毒打,落下一身傷的緣故。她不由暗暗心疼,從老家到京城,這些風雨飄搖的日子里,她已經把龔美當成生命里最親的人了。
「還是你吃吧。」她把那個燒鵝腿又夾給龔美。
龔美哪里舍得吃,又夾了回去,還佯怒說︰‘你吃吧,不然我要生氣了。「
看著一只噴香的燒鵝腿,在他們筷中夾來夾去,王爺不由非常羨慕。這才是真正相愛的愛人呀,能夠同甘共苦,互相扶持。
「以後本王也要找這樣一個把燒鵝腿和我夾來夾去的女子。」王爺壓低聲音對內侍說。
兩個內侍都忍俊不禁,偷偷一笑……
「你笑什麼?「王爺奇怪地問。
內侍老實地回答︰「「王爺找任何女子都不可能這樣。」
「為什麼?難道本王就找不到真心疼愛我的女子嗎?」王爺听著心里不是滋味。
內侍見主子生氣,連忙輕聲說︰「不是這樣,是因為根本王爺和王妃就不用你推我讓,只要你們想吃,吃一百個燒鵝腿都沒有問題。」
王爺一想也對,自己王府是應有盡有,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想起來生在帝王之家,也是少了許多平常百姓的樂趣。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