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唐朝的國都,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天子腳下,連百姓都驕傲了許多。
我、重樓、溪風、凌風、綠綺正走在長安大街上,親身感受著這里的不同。街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論聲,駿馬嘶鳴聲………實在是熱鬧非凡。
「姑娘,買一個九連環玩玩吧。」說話的是街邊的一位大娘。我仔細一看,還真是小巧精致,便拿了過來,在手里把玩。「綠綺,給錢。」我繼續把玩著這小玩具。
「溪風,你該干嘛干嘛去,不用跟著我們了。」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卻轉過身,牽起重樓的手,走在前面。「小姐,你等等綠綺呀。」小丫頭忙給了錢,追上來。凌風接過了溪風手上的包裹,隨我們走了。溪風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去找水碧,不,現在是皇甫倩了。
「長安的點心更好吃。」現在,我們坐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上,重樓一如既往的喝酒,我和綠綺在吃點心,這丫頭自從跟了我,也越發大膽和愛玩了。至于凌風,早被重樓打發去找客棧了。
「咦,小姐,你看,那個是不是溪風大哥呀。他站在布莊的門外做什麼?」綠綺趴在窗口上,那窗口正對著大街。
「這個笨蛋溪風,怕是找到水碧了。」說著,我也趴在了窗口上,小綠綺眼光不錯,這個位置看戲剛剛好。
「哼……成何體統,下來。」重樓一伸手,我就被他擁進了懷里,每次都管著我,綠綺還不在那里看,不公平。
「樓哥,我要去買衣裳。」我的眼楮轉了轉,示意綠綺趕緊下來。
「哼……」重樓放開了手臂,任我帶綠綺出了酒樓。
「小姐,我們真去買衣裳嗎?」小丫頭問道。
「笨蛋綠綺,我們是看溪風和水碧的,不過呢,反正都到了布莊,就做幾件衣裳吧,長安的東西值的買。」我說著,便向站在門口正一籌莫展的溪風身邊走去。
「北瑤姑娘。」見到我,溪風臉上微微一紅。
「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到,那像什麼魔尊重樓使者啊。」他的臉更紅了,我卻在搖了搖頭後才想起,那個魔尊還不是一樣,平常威風八面,一遇到某個人就無能為力,這兩個魔的確不愧為主僕。
「走,陪本姑娘買衣裳去。」我們三人總算進了布莊的門。
「姑娘,本店的貨都是上等料子,是市面上最新的款式。」店里的掌櫃趕緊前來招呼著,瞧他的一臉笑成花的模樣,商人都如此吧,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小城鎮。這也難怪,我與溪風身上穿的,都是魔界血羽花與魔蟬絲織成的衣裳或戰袍,比起人間的自然就更加華貴異常,就算是綠綺丫頭,我可沒有虧待過她,她的穿著比起大戶人家的小姐來也毫不遜色。
「溪風,你去那邊把本姑娘喜歡的衫裙拿過來。」我笑著,便指向了司馬茜的方向,她的手中是款粉色的衣裙,不適合我,給了綠綺倒也不錯,何況,這不也是給溪風制造機會嘛。
「是,北瑤姑娘。」溪風立刻走向了司馬茜,只是他的聲音,是有點陰陽怪氣的(沒有了昔日在安溪唱歌時的嗓子),我也無法形容出來,難怪眾人被嚇了一跳。溪風更加不敢看向皇甫倩,他搶過了衫裙,立馬退回到我身後。唉,我真是忘了,他的聲音還沒有恢復呢。
「大家不要怕,溪風這兩天病了,傷到了嗓子,那個,過兩天就會好,他唱歌的聲音猶如天籟。」我接過衣裙,卻走向了皇甫倩,看著她的眼楮說。
「北瑤姑娘。」她有些不解我為何會將衣裙送還,在看了溪風一眼後,她臉上微微一紅,但並沒有嫌棄之色。皇甫倩仍然長的同水碧一個模樣,或許連聲音、動作都沒有改變,這就難怪溪風遲遲不敢進來,正所謂「近鄉情怯」不是嗎?
「皇甫姑娘,我們該走了。」我一愣,怎麼還有個男的站在她身邊,倒也人模人樣的,看來我是直接將之無視掉了,以至于剛才沒有注意到。
「北瑤姑娘,回去吧,主人他從不願等待。」溪風在我身後小聲的提醒道。不錯,是該走了,不然等重樓來逮人,只怕殃及池魚啊!何況,我還想著要他恢復溪風的聲音呢,嗯,現在可不能讓他生氣。
「掌櫃的,把紫、白、藍三種顏色的最好衣裳給我包好,還有,給這丫頭找幾件綠色的,她自會結賬。」我指了指綠綺,便趕緊同溪風回了酒樓,開玩笑,再冷落重樓一會兒,我們還活不活啊!
「樓哥,我回來了。」走進包間,甜甜一笑,我立刻奔向重樓,暫時忽略掉他看起來已經神色不善的模樣。
「主人。」溪風的聲音接著響起,我裝著被嚇了一跳,立刻往重樓懷中最舒服的位置鑽去。
「哼……北瑤光,你做什麼?今日才見溪風嗎?」重樓說著,卻仍然摟住了我。
「哎呀,見他當然不怕,可是他突然開口,聲音就太可怕了嘛。」我將身體全部縮在他懷里,卻轉過頭來,對溪風眨了下眼楮,然後,立刻轉頭,舒服的躺在樓哥懷里,不再言語。
「哼………想騙本座恢復他的聲音。」重樓那里會上當,他把我按到胸膛上,慢慢的說道。
「主人,溪風不敢。」哎喲,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是跪下了,這個家伙,怎麼說跪就跪啊。
「哎呀,我的樓哥,你這樣是浪費資源,有個免費的唱歌機有什麼不好?我還能點點歌,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可以听听嘛。再說了,一日為魔,終身為魔,他好歹也跟了你幾百年了,又跑不掉,人光長的帥有什麼用,聲音也要好听才行嘛,何況你又老讓他跟著我,這不是間接摧殘我的耳朵。」我趕緊摟住重樓的脖子,撒嬌道,不管了,我就要恢復他的聲音,堂堂魔尊使者,連皇甫倩都追不到,這把我們魔界的臉都丟光了,哼。
「哼……我們魔界。」只見重樓將溪風吸到面前,開始運用魔力,一會兒的功夫,溪風的聲音就恢復了,還是那副在安溪唱歌的嗓子好。
「謝主人,謝北瑤姑娘,溪風定隨魔尊左右,不敢有違。」他大喜過望,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笨蛋溪風,你日夜跟在重樓身後,我怎麼辦?討厭,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我嘟著嘴,有點不滿他剛才的話。
今晚,我們投宿在悅來客棧的「水雲間」里,也是一座單獨的院落,布置比揚州的「水竹居」更為華麗、舒服。
第二天,我們一早出門,直接向馬家走去,這里的馬家是一個員外府,不知道哪位名為馬叮當的女子是否就是我的師傅,據說,驅魔龍族馬氏一家傳人的魂魄意識太強,所以就算只有一魂一魄也可投胎轉世。
我們此刻正在朱雀門大街上。「主人,是景天、雪見。」溪風說道,現在,他的聲音听起來悅耳極了。
「咦,真是他們,怎麼也到長安來了?」我趕緊走過去,拍了一下雪見的背。
「瑤光妹妹。」雪見看到我很是高興,景天也樂呵呵的。
「紅毛,你也來了。」景天熱情的招呼重樓,就他拽,還敢這麼稱呼魔尊。重樓摟著我,點了頭一下,便算是招呼過了。
「公子、小姐好。」小綠綺也趕緊過來見禮,溪風隨行在側,沒有再說話。
「瑤光妹妹,你從哪里弄來這麼可愛的小丫頭,等花盈睡醒了,她們兩個就可以一起去玩。」雪見笑著說。
「小土豆在睡覺,真可惜,快叫它出來玩吧。」我拉著雪見的手,說道。
「花盈飛累了,在休息。都怪菜牙,非讓人家自己飛。」雪見笑著,還打了景天一下。
「哼……沒長進,還是畏妻如虎。」重樓看了眼景天,不屑的說道。
「什麼叫畏妻如虎?這是尊重她,說了你也不懂。紅毛,走,我們喝酒去。」景天笑嘻嘻的,一手搭在重樓身上。
「啪……啪。」我立即拍掉景天的手,然後才說道︰「雪見,你管好這只菜牙,一大早就喝酒,還想教壞我家樓哥。」
「撲哧」雪見也笑了起來,不輕不重的打在景天身上,任他四處躲。
「女人心,海底針。我教壞重樓,拜托,他是什麼身份,還用的著我教壞。豬婆,別打了。」景天只得向雪見告饒。
「北瑤姑娘,溪風公子。」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迎面走來的不正是皇甫倩。
「皇甫姑娘。」溪風立刻問候道,我忍不住一笑,這個笨蛋總算開竅了,也終于知道要主動了。
「紅毛,你這手下見到美女連聲音都變得好听了,有問題,以我的經驗分析,他肯定對這個美女有企圖。」乘我一放松,景天又開始把手搭在重樓身上,不過,重樓一動,他差點摔到地上,有點狼狽。
「死菜牙,活該,這才是溪風原來的聲音吧?」雪見望著我,我笑了笑,向她眨了下眼楮。
「哼……」重樓帶著我向前走,不再理會眾人。唉,綠綺跟上來就算了,這溪風是怎麼回事,才夸他開竅,現在也跟上來了。
「溪風,你送皇甫姑娘回家,一個女孩子,出事怎麼辦?去啊。」我不得不點醒這根木頭。
「溪風追隨主人左右,不會離開。」他瘋了,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要。
「哼………滾。」重樓一揮手,掌風便將溪風逼回了皇甫倩的方向,誰說魔尊不懂情的,呵呵,我高興的挽住他的胳膊。有了重樓的默許,溪風自然就送皇甫倩回家了。
我、重樓、綠綺、景天、雪見一起朝馬家的府邸走去。
「請問,府上是否有位馬叮當姑娘,我家小姐想見她一面。」綠綺走上前去,向家丁詢問道,並給了他十兩銀子。
「找我家三小姐。行,小的這就去通報,兩位爺和兩位小姐請等一會兒。」家丁甲跑進去了。
「哼………本座還需要通報。」我趕緊攔著重樓,魔尊是不用通報,可是在證明她是否是我師傅前,不想失禮嘛。幸好不久後,家丁甲出來了,說三小姐請我們進去,我心急,便走在最前面。
「你就是馬叮當。」外貌倒是跟師傅一模一樣,怎麼可能?干爹說過,我與師傅心脈相連,對方的所有情緒、感覺都可以感同身受,而且,這滴血是她的,感應到她的氣息便會瘋狂,我的心自然會痛。而現在,我的心沒有起半點波瀾,靠在重樓身上,只得搖了搖頭,第一次就出師不利。
我們出了馬家。「哼……這就是將臣最愛的女人?」重樓突然問道。
「不,她不是我師傅,是長的像將臣最愛的女人。」我答道。並繼續將全身的重量掛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