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今天夜里四處溜達的結果是︰我終于在沙灘上找到她!她雪衣青絲,艷若桃李,卻冷若冰霜,手握降魔棒,正在驅鬼。她並不是我的師傅——馬叮當,卻很明顯的確是馬家傳人,對了,仙劍世界相當于唐代的異次元空間,算起來她應該是馬家第26代或是27代傳人。
「龍神敕令,水神陰姬借法,誅邪!」只听得她一聲嬌喝,圍繞她身旁的兩只惡鬼便被打散,同時也看到了我。
「龍神敕令,掌上中庸借法,收!」我拋出一個幸運星,收了另一只正在她背後張牙舞爪的惡鬼,微微一笑。
然後,我們便一起合作,待收服了海邊的十幾只惡鬼後,我用念佛機超度他們,那女子卻找了塊干淨的石頭坐了下來,瞧她的模樣,也不過20多歲,身形婀娜,不過,抓鬼的本事卻可能在我之上。
「你是誰?」她的聲音听起來冷冷的。我忍不住一笑,莫非小玲姐姐的「冷漠」也是遺傳嗎?馬家的女人總是喜歡偽裝自己。
「北瑤光。馬家第41代傳人。」我也坐了下來,海風吹過來,倒是很舒服。今晚是穿著暖和的披風出來的,一點都不冷,海邊的月亮總是特別漂亮,多看看,心情也會變得很好。
「你並非是這時代的人。我是馬家第27代傳人——馬沁嵐。」她笑了,很美!馬家的女子個個都漂亮聰慧,可惜這漂亮聰慧總是缺了欣賞的人。
「不問我為何而來?」我咯咯的笑道。
「有必要嗎?對我來說,你是馬家的人就夠了。」馬沁嵐站了起來,她身上的雪衣迎風而動,飄飄若仙!是仙子還是玉羅剎?我笑了出來……。
「咳…」沒想到竟喘了起來,還不小心噴出一口血。
「你受了傷。」她趕緊站到我身後,開始運功為我療傷。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吧,我蒼白的臉上開始有了血色,身子也開始暖了起來。只是,我有種吸血的渴望,沒錯,這個月才吸過一次的血呢,不由得大叫一聲,嘴里現出了尖尖的獠牙。
「你…。見過將臣。」馬沁嵐有些驚訝,卻沒有退開,她割開手腕,將血滴在我嘴里,直到我的獠牙褪去,恢復了人的模樣,這時,天也快亮了。
「為什麼不殺我。」見她用血箭草給自己止血,我有些內疚。
「我跟姑姑曾經預測過馬家的未來,發現馬家的命數有了變化,雖然我不明白馬家的人何以會成為僵尸,但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你的靈力充滿了正氣,絕非奸邪之輩。」听了她的話,我恍然大悟,是呀,馬家的祖上是秦朝的護國巫女,預測未來本就是馬家看家本領。
「我來找師傅的。」關于干爹的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馬家前輩解釋,將臣也不是奸邪,他是盤古族人,是監護女媧的神啊。唉……。
「那你知道真祖是誰嗎?」馬沁嵐突然問道。
「沁嵐前輩,你從哪里听到這個名字的?」我很激動,難道她已經見過我師傅了。真祖——呵呵,僵尸真祖不就是我的干爹將臣嗎?
「你真知道。那是叮當喝醉了時常常喊的名字。」馬沁嵐答道。
「馬叮當!」我簡直是欣喜若狂了。
「她最近有些奇怪,說的話我都不明白,連姑姑都好像在幫她瞞我些什麼?而且,叮當突然願意學武了,她一直都很排斥學武的,而且做生意也更加……」馬沁嵐繼續說道。
「沁嵐前輩,你在說什麼啊?學武,不是該學道法嗎?」我一愣。
「叮當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盡管她是馬家的大小姐,但沒有馬家的血脈,做不了天師!所以,她從15歲起就開始學經商。」馬沁嵐說。
「啊?不是馬家的人,不對呀,我師傅就是馬叮當,她是馬家第40代傳人!」我覺得很亂。
「也許並非是同一個人吧。不過,叮當最近的行為有點奇怪。你知道嗎?她發明了一種用黑豹、雪狐、火狐、紫貂等動物的皮毛做的衣服,叫做…。風衣!裁剪貼身,很適合學武或是女天師穿。」馬沁嵐笑著說。我們倆就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樣,談天說地,一點都不覺得生。
「哇塞,風衣耶,一定賺了不少錢吧。我能不能去要點銀子花花……。」我兩手攤開,哈哈一笑。
「沁嵐前輩,我懷疑她是我師傅耶。風衣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的,可是在21世紀卻很普遍。何況,我師傅平常最喜歡的就是那款黑色的風衣!冷艷,性感………」馬沁嵐在我的手心上輕輕打了一下,她的眼里只有笑意,我也順勢改為挽住她的手臂,一搖一搖的。
「那就到幽州來看我們。」不等我答話,她輕輕撥開我的手,竟然起身走了。我笑了笑,稍微整理下衣服,便朝寧家的方向走去。呵呵,雖然昨夜還是沒有找到師傅,但能見到馬沁嵐,我心里真的很開心。馬沁嵐跟小玲姐姐一樣,面冷心熱!她不僅將自己的血喂我,心里也應該是全盤接納了我吧!幽州馬家——會成為我在這里闖禍的避難所和在這個世界里的家嗎?因為馬家傳人,是血脈相連的!
「哼……玩夠了。」推開大門,就見到重樓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桌上放著一碗鯽魚湯,冒著熱氣。原來,我一路慢慢走,此刻已經快午時了。
「我回來了。」便坐在他身邊,喝著湯。
「吸血了?」重樓將我抱到腿上坐著,他用白絹擦掉了我嘴邊的血跡。「有關系嗎?」我嘴一扁,不喝湯了。
「喝完它。」他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端碗來喂我,迫于情勢,我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魚湯。
「你這次吸的血倒有不少靈氣,是什麼人?讓溪風去抓她回來。傻丫頭,你為何放她走?」重樓喂完了魚湯,仍然不放開我。
「不準去!她是馬家的人,不要去傷害她。」我一急,就要從他身上下去,不小心,踫到了背後的傷口,這是唯一還沒好的傷,傷口很深、很長,斜斜的一道,很嚇人。
「別動!」見我嚷疼,重樓將我轉身橫抱著,招綠綺來給我換藥,這一下動的大了,扯開了口子,又開始流血了。「不要找馬家的麻煩嘛。」我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模樣。
「哼………閉嘴,好好上藥。」重樓最終並沒有派溪風去,只是按著不許我動,直到綠綺換完藥,他繼續抱著我,在院里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