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是神,難道不該保護百姓嗎?」雲霆說。
「告訴我,你究竟是哪一個?」我居然還能保持笑容。
「不如你先告訴我︰瑤池還在嗎?」那個男人的眼神一變,紅色,嗜血的顏色!
「做個交易吧,我可沒習慣讓人免費得到消息。」我笑的很無辜。
「你真的很像將臣,似乎什麼都不用學,能力仿佛就是天生的一般……能這麼快就用法術掩蔽內心,小女圭女圭,很好,你真的很好。」那男人也不生氣。
「當然,我可是將臣的女兒。」說著,我自己都樂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男人拿出一個精致的藍色水晶瓶,瓶里裝滿了金色的液體。
「死了。」我搶下水晶瓶,並迅速放到指環空間。
「我居然拿‘重生水’換了一個早就知道的答案,還真是愚蠢。」那個男人自語道,他的手溫柔的撫模著怪物的腦袋——那怪物僅剩的一顆頭顱。
「喂,再給你一個消息︰瑤池聖母在死之前下了一場雪!就在盤古聖地,一場充滿了噩夢的紅雪,灑落在每個角落。」我輕聲道。
「謝謝!」男人笑了。奇怪,我怎麼覺得在這一刻,他與重樓有些像!不是面容,是神態,是那種充滿邪氣又無辜的笑!
「我是神農。」「啊……」大家不約而同的退開了幾步。
「你們不信?」「信!」誰也沒想到,重樓突然發難,就一會兒的功夫,神農氏的靈力完全被重樓吸收殆盡,已近燈盡油枯的邊緣。
「樓哥!」「不妨的,今日本就是我死期!這副軀殼消失後,靈氣也會散盡的。咳……咳……」神農一臉安詳!
「但也不該……」終于,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實在不了解重樓!
「重樓,這就是蚩尤唯一的遺命,對嗎?」神農氏了然的笑道。
「不錯!」重樓坦誠道。
「果然,他還在恨我。」神農嘆氣道。「小丫頭,再做個交易如何?」這神農氏的腦袋是什麼構造啊,前一秒還在傷懷,下一刻卻又如春風拂面。
「說啊。」我怕重樓再做個什麼事,便使勁握著他的手不放。
「叫我一聲Uncle,它就是你的。」神農笑道。他一施法,淡淡的藍光包圍著一支特別的石簪,淳樸又動人!發簪飛到我面前,漂浮著。
「一點誠意都沒有,不要。」我賭氣道。
「好啦,好啦,免費送你。」神農氏笑了出來。
「這還差不多。」我把石簪拿在手里。簪子比較沉,一根墨綠色的約有半指寬的圓柱形長桿為支撐,桿長約17厘米左右,通體圓滑,每隔1寸處便有一個黑色的圓環花紋。簪子的頂部瓖嵌了一塊散發熒光的藍寶石,做成了造型優美又大小不一的3個弧形片,咬合緊密。弧形片下用了幾條細如發絲的金屬絲穿上一顆又一顆的(直徑只有0。5厘米)散發螢光的藍色珠子,垂掛得宜。不是,有一根金屬絲上系著的是一個六芒星圖案的銀色金屬片,光滑如鏡!
「是流星碎片做的。」神農氏解釋道。
「流星?」「用星星做的發簪,應該很值錢吧。」景天打趣道。
「是隕石。」我這才反應過來。「戴上看看。」神農氏施法將發簪戴在我的發髻上,他的靈氣雖然開始枯竭,但一般的法術還是運用自如的。我便走到那一張落地銅鏡前,照了照,的確很漂亮!
「哇塞,很閃!看不出,你的手藝不錯。」景天說的不錯,發簪的光芒很耀眼。
「不是我做的。」神農氏否認道。
「怎麼會?我明明感覺到這簪子里透著盤古的靈氣。」我笑道。人也回到了重樓身旁。
「因為簪子曾經劃破了瑤池的手,沾了她的血。」神農氏嘆道。他的聲音很低,那神情就像在說一個秘密。
「你到底想干什麼?」重樓怒道。
「別緊張,我怎會傷害你心愛的女人。何況,她還是故人之後,不是嗎?」神農氏笑道。
「哼……」重樓居然沒否認。那一刻,我簡直心花怒放!
「這是第一份屬于‘愛’的禮物,充滿了無限的祝福。」神農氏看著我,突然間,我發現他的氣質還是更像干爹。
「難道說,這簪子是任羲送給瑤池聖母的定情之物?」我臉上一紅。
「人間第一對愛侶的信物!」雲霆也附和道。
「是的。」神農氏閉上了眼楮。我能感覺到神農氏的氣息越來越衰弱,但他的心態卻在平和中帶著一絲喜悅。
「為何在你手上?」重樓開口道。
「她掉下的。那是在伏羲離開她很多年以後的一個夜晚,我在山間采藥,偶然見到了她。她一身紅裙,奔跑在林間,就像是一團火,或者說一抹最艷麗的晚霞!我只是跟著她,想知道她再做什麼?沒想到,就在林後的草地上,我會看見伏羲。他正抱著另一個美麗的女人,在看星空!」神農氏的聲音听起來越飄渺。
「先祖在《手札》中記載過此事,那一晚之後不久,人間就迎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不知名的病毒和瘟疫在村寨中蔓延開來,死了很多人!」這時,紫萱才講道。
「我沒有留意。那時,瑤池很難過,她不顧一切的跑回溶洞里,哭了很久……久到人間已經從百花盛開走向寒雪飄影!我撿到發簪後,便一直在她住的洞外徘徊!我並不明白,她為什麼哭?」神農氏陷入了當年的記憶中無法自拔。
「莫非你愛上了瑤池聖母?」雲霆突然說道。
「什麼是愛?」不想,神農氏睜開眼楮後反問道。
「不是吧?你也不懂。」景天笑道。
「我真的不懂。」神農氏坦誠道。
「你可以入世去弄懂它。」紫萱溫語安慰道。
「晚了。我曾經親眼目睹伏羲和瑤池大戰,那場災難幾乎毀了人世。所以,在盤古長老帶走瑤池聖母的同時,我也懇請他們帶走了我的情根。但不知為什麼?發簪卻沒有交出去。」神農氏很困惑。
「唉,我還以為神是什麼都知道的,想不到連愛都不明白。」景天攤攤手。
「將臣就是我們中最幸運的一個。他愛人,人也愛他,也終于領悟到盤古真正的力量來源!小丫頭,你說對嗎?」神農氏又看向了我。
「對吧。不過,干爹也曾因為愛情輸的一無所有!」我就在白玉桌前坐了下來。
「但最終還是幸福的,他擁有過愛情,也明白過友情,還有你……一個在他虛耗了千千萬萬年的歲月之後,陪在他身邊的女兒!這就叫做親情吧。將臣的愛,早就完整了。」神農氏似乎也很羨慕。
「他不只我一個女兒,還有一個,是況天涯!」我也開心了起來。
「況天涯!驅魔龍族馬小玲與將臣之後況天佑的女兒!好,怕過,傷過,打過,最後還親如一家!這才是天地間最大的一個奇跡!」神農氏大笑道,卻不想噴出一口熱血。
「神農Uncle,你沒事吧。」我連忙過去扶他。
「時辰未到,還死不了。小丫頭,你肯認我做親戚了?」神農忽的施法,將躲在他懷中的怪物變得更小,並打了一道盤古的法咒在它身上,鎮壓到地上的二十八星宿圖中。
「呵呵,反正我叫任羲一聲Uncle,也有幾年了。」我用手絹幫他擦干淨嘴邊的血。
「對了,神農Uncle。你還沒告訴我︰重生水是什麼?」我問道。
「藥,讓人起死回生的藥!不過,要用將臣的靈氣做引才可以用。」「我是他女兒,血里有他的靈氣。」我嘀咕道。
「不,你還不可以。重生,是逆天之行!蒼天是絕對不允許的,現在,只有將臣有能力做到。」神農氏答道。
「啊……那就是現在也沒用了。」我撅嘴道。
「機緣未到!」「哈哈……」神龍氏跟我們玩起了啞謎。
「笑什麼?本座有問題要問你!」重樓冷冷地說道。
「可以,等我先睡一覺。」說著,神農氏躺在床上,也閉上了眼楮。「樓哥,他真的入睡了。」我驚訝之余又覺得好笑。
「難得有人比紅毛還狂!」景天也笑道。不過,他卻幫神農氏放下了床幔,湖藍色的紗幔,輕輕舞動。同時,白玉桌上的小銅鼎自發地亮起了燭火,是海底香木片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