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該死,請小姐恕罪。」「退下!」我隨手打發她走了,其實我非人非鬼非仙非魔,素問的藥只能緩解,根本就無法起大的功效,唉!
「北瑤小姐,藥浴在午時即可。奴婢告退!」凝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離開了。
「小姐,剛到卯時而已,不如回去睡一會兒,再服藥吧!」綠綺建議道。
「嗯!」我便上了岸,擦拭水珠後,換上了寬大的長睡袍,系上了衣帶。也好,我昨夜半宿未睡,現在就去補眠。轎子很快就回到了青鸞殿的大門前,我在綠綺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寢殿,真正地睡下了!
「小姐……」「噓……小姐未醒,你慌什麼?」綠綺一直站在我的床邊。我雖然被這女聲驚醒,卻不想睜開眼楮。
「總管,九長老求見!」「你不會讓他再等會兒,小姐才回來多久?」「奴婢說了,可是……長老等一個時辰了,而且,剛剛魔尊傳了手諭,讓小姐隨長老學習去!」那名侍女說道。
「魔尊手諭?那就不能拖了……哎呀,這什麼回事?大家都清楚,九長老跟我們小姐一向不對盤。唉……」「小姐,小姐,九長老求見!」綠綺在紗帳外叫我。
「我知道了。更衣!」沒想到,重樓還真的是鐵了心讓昀離老頭子來折騰我。我小嘴一撅,卻還是起了身!
「小姐,我這就讓副總管去傳膳,服了藥再去。」綠綺說道。
「嗯!」我便下了床,坐到梳妝台前。
「小姐,就這套好不好?」我看了一眼侍女手中的錦裙,點點頭。
「小姐,你的臉色有些蒼白,今日用點胭脂吧。」「好!」我不忍拂去綠綺的好意。于是,這丫頭便先幫我梳好發髻,再戴上一支翡翠玲瓏簡冠,那長長的綠色流蘇片,十分清秀可人!
「小姐,你先閉會兒眼楮。」綠綺笑道。我便由著她打扮了……等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彎彎的柳葉眉,小小的櫻桃嘴,上好的胭脂紅,瓖金的花鈿,確實很好看!
「你呀,會不會太刻意了。」「呵呵!」綠綺幫我換上了一條藍色抹胸長裙,那長長的裙擺在地面上輕輕拂動,更顯得其身材高挑,婀娜多姿!長裙上還用金線繡上了一朵一朵的菊花,栩栩如生!羅裙用暗紫色的腰封(寬約十指)高高束著,外披一件蔥綠色的紗衣,對襟和袖口都用了藍色香羅鎖邊。
「小姐,今天有點冷,戴上它吧。」綠綺將一枚暖玉腰佩系在了我的腰間。副總管則微笑著把早已備好的銀貂毛領披風給我披在了身上,並在頸項間系上了紅繩。這披風也是用金線鉤邊,顯得十分華貴!
「好了,你們請九長老一起來用膳!」「是!」副總管立即退了出去。
「小姐,您還是把魔尊令牌掛在腰間吧,沒準兒,這九長老是來找茬的。」綠綺扶著我到餐廳坐下,卻調皮的說道。
「呵呵!放心,他今天不是來找茬的。」我在侍女的服侍下,漱口淨面,還用了一點香茶。桌面上已經擺滿了我喜歡的各色食物。此刻,正端了一碗燕窩粳米粥,我用小勺慢慢地喝。
「北瑤小姐,你動作是不是太慢了?」昀離一身黑袍,模了模下顎的胡子。
「長老請坐。總要讓我先填飽肚子吧。」我微微一笑。綠綺機靈的替昀離擺上了碗筷,便靜靜的退回了我身後。
「今日算了,就當老臣沒說清楚。從明日開始,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共九個時辰,北瑤小姐你要認真學習,不得延誤!老臣也會盡心竭力,不負魔尊所托!」昀離端了玉碗,不客氣的用起早點來。
「這麼早啊,小姐……」「知道了。綠綺,添飯……」「是!」綠綺連忙給我添飯、布菜,忙得不亦樂乎,呵呵,才一小會兒,一個干淨的玉碗端到我的面前來,里面的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對了,老臣認為︰小姐一個人去就可以了,近身侍女不必跟著。」就在我「埋頭苦干」,努力解決碗里的「小山」時,听見昀離老頭的建議。
「樓哥吩咐的?」我頭也沒抬。
「那倒沒有!不過,北瑤小姐身邊的侍女太過機靈了。」昀離答道。
「綠綺,你們留下吧!」我答應了。
「小姐……」「無妨,萬事有九長老照應,我會過得十分精彩的,對吧?」我終于抬頭看了一眼昀離,然後接過侍女手中的水盅,清除口中的異味,再用溫熱的錦帕擦拭干淨。
「如此,請北瑤小姐隨老臣來!」昀離也放下了碗筷。
「嗯。」我剛一答應,昀離老頭兒便施法先行,速度還真不慢,哼,這難不倒我!我莞爾一笑,追了出去,不久後,便與他並排而行!
「北瑤小姐果然有幾分潛力!」「真難得,九長老居然也會夸我!」我們兩個在半空中御風而行,全然不顧一路上魔族的驚訝目光!
「喂,老頭兒,要去哪兒?先說個清楚。」我問道,腳下可不敢慢一分。
「到了便知。」昀離冷冰冰地答道。哼,有什麼可神氣的,不說算了,本小姐還怕你不成?我們如光速一般穿越沼澤,穿越校場,穿越很多個連我都還分不清楚的地方,最終停在了一所竹樓面前。
「這里好像是殘蕊住的……你帶我來干嘛?」我很奇怪。竹樓里傳來纏綿的絲竹之音,應該是殘蕊在練舞吧!
「殘蕊便是你第一個要學的人。」「什麼?讓我學她……我的目標又不是做舞姬。」「你以為做舞姬很容易?既要八面玲瓏,又要個性硬朗,沒手段的人不可能在紛爭不斷的魔界有立足之地?可太強盛,鋒芒畢露,也只會招致惡果!進去!」昀離老頭抓住我的肩膀,一使勁便帶我進了竹樓,我們停留在第二層的房間里,殘蕊向我盈盈一拜,她倒是不卑不亢的很。
「北瑤小姐,請隨我來,您這身打扮,可不適合今天的功課。」殘蕊笑道。
「功課?」「不錯,你有三日的時間來向殘蕊學習舞蹈,好好把握!」昀離走了。我的天,學舞,不是這麼杯具吧!
「小姐,時間可不長哦。」殘蕊推開房門,不著痕跡的突然閃到了我的身旁,一手輕摟我的細腰,一手則抓住了木柱上的玫紅色紗幔,蕩了一圈,緩緩降落在底樓的大堂里。
「說罷,怎麼練?」「先換衣服。嗯!」殘蕊輕輕施法,她手上便多了一個紅木盒子。「讓我穿成這樣啊?」「不錯,這三日,你的名字是小鹿。快換!今天已經遲了,若是完不成功課,可是要餓肚子的哦。」殘蕊忽地消失。
「有沒有搞錯,你起個好听的名字不行呀。」我郁悶的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裙衫,款式簡單,好像還不錯。我拿著衣服去了一張那張青竹屏風,那里本是殘蕊沐浴的地方,有個大浴桶。我便開始換裝,很快,便走了出來,站在金色面兒的大銅鏡前,照了照。
這是一件純白色的斜肩雲紋錦裙,用黑色的細繩將縴腰高系,繩索尾端還有兩枚小小的銀色叮當!裙擺在尾端輕輕分叉,前擺稍稍短了一截兒,露出完美的赤足!後擺則瓖接了白色的輕紗,拖曳一尺有余。
「還要戴面具!」我的手中拿著一張黑木雕刻的美人面具,嘀咕道。此刻,我已經將發髻放了下來,用木梳打理好,輕輕披在身後。前額上戴了一條黑水晶的眉心墜,是很好看的水滴形狀。
「戴上這個!」殘蕊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她給我戴上了一塊長長的頭紗,右尾端有個小小的子母扣,可以與我眉心墜左邊的流蘇鏈子相連,也就成了面紗。看我微微發愣,她便奪下了我手中的面具,給我戴在最外層,只露出一雙靈慧的眼眸和一張小巧精致的紅唇。
「殘蕊為小姐親手縫制了這三套舞裙,可不要辜負我的苦心哦!好了,今天先去練習如何拋繡球吧!」殘蕊退了十幾步,施了法,我站的地方緩緩升起,形成一個高約一丈的蓮花台。我向下仔細一看,不由得心里發毛……蓮花台是由一根青銅棍支撐的,以它為中心,以一尺多寬為半徑,圍了一圈尖銳的冰刺!此時,大堂里竟然有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彩色小蜘蛛,它們爬呀爬的,離我越來越近。而我的正對面,就在半空中,一顆青銅所造的八角繡球在不停地旋轉,它的八個角上各掛著一個鈴鐺,一動,聲音非常悅耳。
「這是什麼意思?」「你將繡球投進框里,這些小魔星就不會越過冰刺而咬你,否則的話,這麼漂亮的玉足,就要廢了!」殘蕊笑道。她回了二樓的寢居,關上了房門!而與此同時,我眼前突然冒出了幾十名黑紗侍女踏空而立!
「差點忘了說,這些侍女用紅繩掛在胸口的竹筐只有一個會與繡球相撞後,發出令七彩蜘蛛停止不動的響聲。還有,小姐你若是打不過她們,投不進繡球可就算輸了!」殘蕊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
「輸了怎麼樣?」「輸了,你就跟這些漂亮的七彩蜘蛛去黑屋作伴吧!小姐,請您珍重!呵呵……」听到她的笑聲,我實在是憤怒難平!居然這麼玩我!可惡!
「游戲開始!」我听得二樓傳來一聲鑼響,對面的黑紗侍女立即發動了進攻!她們手上居然是各種各樣的暗器,有飛蝗石、飛刀、袖箭、梅花針金錢鏢、梅花鏢、三稜刺、棗核釘、鐵橄欖、如意珠、乾坤圈、鐵鴛鴦……我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