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本小姐沒虧待你們的耳朵吧。」我忽然停了下來。草坪之下那道極輕的男聲還在繼續,我沒听錯。
「北瑤小姐,不若您再彈一曲……」「那也行。不過,你們得可不能站這麼遠……」「不會,不會。」他們又走近了好幾步。「小瑤光,你的琴聲如此動听。」那黑斗篷在樹里說話,反正普通人也听不見,我便難得理會他。接下來,彈奏什麼給珈藍听好呢?對了,張杰的《天下》。我莞爾一笑,便開始彈奏了起來。這些保鏢都很年輕,听過這首歌的大有人在,還有人開始跟著唱,到後來,唱得人越來越多,不過他們都壓低了聲音,我的琴聲依然佔著主導地位。
「瑤光,原來你的琴藝大有進步。」我這一曲結束後,便听見有掌聲。南宮貊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我眼波一轉,便繼續看著這張七弦琴,繼續彈曲子。這首詩現代流行歌曲,很少人會用古琴彈奏,我相信他應該不會起疑我有其他目的。只要那個黑斗篷不亂說話就好了。
「看看……」南宮貊身後有兩名保鏢。一個為他撐著傘,另一個手中端著一個大的保溫盒。他走到我的面前,在另一張凳子上坐下。保鏢打開了食盒,好香哦,果然是我要的四喜蒸餃。一品官燕是他自作主張的,不過也蠻好。
「嘗一個。」南宮貊一手端著碟子,一手從保溫食盒里夾了餃子喂給我吃。「好吃。」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彈奏《天下》。藍哥啊,你不是最喜歡在車里放這首歌,快點醒。
「呵呵……看你……」南宮貊還用紙巾替我擦拭嘴角。「謝謝!你們接著唱……我要歇一會兒。」「是……」于是,我就自己吃餃子,然後笑容滿面的听著保鏢們的大合唱。「喝一口。」南宮貊總是沒有閑著,他又端起一品官燕來喂我。
「貊大哥,你好像沒有回答我的話。」我嬌聲道。「公司的風波已經平息了,晟會善後。」南宮貊這才笑道。「瑤光,你怎麼想到跑出來彈琴?」南宮貊問道。我小時候也在北瑤家學過一陣子古琴和古箏,所以他只是覺得我的琴藝進步而已。
「風景好唄。你看雪花飄飄的……我覺得在這里彈琴很有意境。」我笑道。「傻丫頭,花園里冷!」「不冷……你看晟給我戴上手套不說,還掛上這麼厚的圍巾。」
「好吧。不過,別玩太久……萬一著涼,打針很痛的。」「貊大哥,你很奇怪,就算著涼也可以吃藥吧。我不要打針……」「呵呵……」「你們別合唱了。我再彈奏一曲……」
「這首是什麼曲子?」南宮貊似乎很欣賞我的琴藝,不過他不懂得音樂。晟也只會鋼琴而已。
「幽蘭。」這是珈藍教我的。不過,我總是喜歡改調。
「好曲……」南宮貊贊道。然後,所有人就安靜了下來,他們仔細地聆听。黑斗篷自從南宮貊回來後就沒有說話了,唉,不知道珈藍哥會不會猜到是我在彈琴?
「好……真好。」一曲畢,南宮貊帶頭鼓掌,我盈盈一笑,不過這種古曲根本不需要掌聲的,它只需要用心聆听而已。
「我還會其他的。」「南宮貊……」咦,黑斗篷又說話了。不過,很顯然,他沒有理我。
「瑤光,這里始終太冷,進屋玩。」「不冷啊……」「听話,客房里的人快要醒了哦。」「莫婷兒要醒了?貊大哥,你電話里說過要2天的?」「傻丫頭,你不是想早點跟她玩。她真的要醒了,你去看看。」「好吧……」我便在保鏢的簇擁下回到主屋。可惡的黑斗篷,明知道我想了解他跟貊大哥之間的談話嘛,擺明是背著我謀劃陰謀。哼!
「小姐,她在客房等您……」老管家站在樓梯口說道。「知道了。」我還是上了樓,對,不能讓貊大哥起疑。唉,我的莫婷兒,你再委屈一陣子,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莫婷兒。」我進了那個女孩沉睡的客房。「管家?」「是分鐘。」那老家伙陰陽怪氣的一笑,難看死了。哦,我只好坐在床邊上等,不管怎樣,這個女孩是無辜的。
「她醒了……」這個女孩睜開了眼楮。她見到我們嚇了一大跳。「莫婷兒,是我……」「你們是誰?這是誰啊?」女孩子站在全身鏡前,不知所措。
「管家,她不認識我。」「是受到驚嚇所致,大少爺就是發現莫婷仿佛失憶了一般才遲遲不敢讓你見!怕會刺激她,對她的病可沒好處。」哇,你當著本小姐的面撒謊。
「那怎麼辦?」我順著話說。
「唉……來人。」這時,從外面沖進來一個男醫生和兩名女護士,他們按住了女孩的手腳,給她打了一針,然後男醫生便將女孩抱起,放在床上。兩名護士,其中一個收拾了器具,另一個則替那女孩蓋好被子。
「這是干什麼?莫婷兒剛醒。」「北瑤小姐,這是為了保護她。莫婷整個人還處在驚慌中,她很有攻擊性,還有她也有自傷、自殺傾向。」老管家說謊話也不臉紅。
「我就只能這麼看著她啊!還沒說上一句話。」我撅嘴道。然後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守著那女孩睡覺。
「大少爺為莫婷請了最好的醫生和看護,她回早日痊愈的。」「要等多久?萬一她病好了依然不認識我怎麼辦?」「那就重新結交。」「貊大哥……」
「瑤光,沒有人想讓莫婷變成這樣!不過……已經這樣了,那重新去跟她做朋友好不好?慢慢的,她就會變得跟以前一樣。」「真的會嗎?」「會!」南宮貊的眼里閃過一絲愧疚,我假裝沒看見。
「那她打了針繼續睡,我就沒事做了。你又不讓我玩琴……」我嬌嗔道。「我沒說不讓你玩琴?只不過花園里太冷,你會著涼的。這樣吧,在客廳里玩,一樣的。」「客廳里又沒雪花。」我任性道。不知道那黑斗篷又跟南宮貊說了什麼。
「小姐,您若想看,自然也有……」老管家忽然插口。「啊……」「呵呵……對,我們下樓。」「可是莫婷兒……」「你打算繼續吵她睡覺?」「我沒有要吵她。好吧……下樓……」我便和南宮貊一起去了客廳。
「雪花呢?」我看向那個老管家。古琴倒是搬進來了。
「請小姐稍等。」老管家便帶了一些保鏢出去。「瑤光,你先披上這個……」「貊大哥,你說屋子里暖和。」「本來是。但你要看雪花……」南宮貊笑著精一張大毯子裹在我身上。
「人造雪花啊。」我看著屋子里的漂浮物笑道。「我裹成這樣也沒法彈琴。」「我來彈!」咦,南宮晟也回來了。他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我曾經最喜歡的鋼琴名曲。一瞬間,我的心有點疼,其實南宮貊騙我,我又何嘗不是在騙他?唉……真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多麼無憂無慮。
也許真的是歡樂時光容易過,我們很快便迎來黑夜!他們都各自回房睡了,我則坐在房間的大沙發上等待……那黑斗篷今夜肯定會過來。
「喂,你打算就這麼坐一夜……」果然,那家伙出現在我的窗外。「你跟南宮貊說了什麼?他今夜都沒來煩我。」「我只是跟他說,想要九葉靈芝今夜最好早睡。」黑斗篷笑道。
「帶我去見珈藍。」我開門見山。
「你這樣很傷我的心。」「去,你有心嗎?快點!我都準備好了。」床上的偽瑤光已經在睡覺……「走吧。」黑斗篷轉身往草坪飛去,我連忙在身上貼了隱身符,跟上。
「珈藍……藍哥……」「妖怪,他怎麼還沒醒?」此時,我們又去了綠姬囚禁珈藍的地方。「你的琴聲有點效果,你沒听見他在哼著什麼調子嗎?」黑斗篷說道。
「但是他還沒醒!」我說。「那就再試試……你明天再彈……不過得改變策略,要彈他最討厭的曲子。」黑斗篷說。「你的意思是讓他生氣,刺激他。」「對!要讓人開心很不容易做到,但要人生氣卻很簡單……」「考慮下。」
「行了,走吧。你再看他也睜不開眼楮……」「喂喂喂……你把燈拿走干什麼?可惡的笨妖怪。」「藍哥,我一定會讓你醒來的。」我還是追上黑斗篷出去了。
「回去睡覺!」黑斗篷在石梯入口等我。
「什麼?我還沒有去看莫婷兒。」「客房的那個?」黑斗篷故意打趣道。
「哼!你帶不帶路?」「你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我喜歡,怎麼樣?帶不帶路?」我就要刁蠻任性。
「走,看完了,快點回去睡覺!少來煩我……」「切,是你自己跑到窗外的。」我小聲嘀咕道。「你……我真是有病,告訴你這麼多。」黑斗篷轉過身去,他氣歸氣,卻還是拿著水晶替我引路。
「到了,自己去。」今夜,他倒是怒火滔天。「你走前面……」「北瑤光……」「你走前面,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後面偷襲我?我不一樣,沒有打算偷襲你!」「你……行。哼!」黑斗篷繼續拿著水晶帶路,我是不是把他的肺給氣炸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