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坊市的中心處,幾艘大鼎鼎有名的寶船,正互為犄角的鏈接在一些。此時,這些寶船之上,正是熱鬧非凡的好時候。來來往往的修士們,大多數臉上所帶的表情,都是欣喜而激動的。
當然,也有那麼一小部分,或許因為囊中羞澀,或許因為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許是因為其它原因交易不成功,也不由得從臉上帶出了幾分。但總的來說,這流雲坊市的交易氣氛,還是非常好的。
流雲坊市中心處的那幾艘寶船,又被徹底的的以各類不同的修真物品而分出了差別來,這樣的情況,讓大多數修士們既喜又怨。喜的是選擇權多了,怨的卻是麻煩多了。在外行走的修士們,又有哪一個會只需其中的一種,上了這船下那船,不但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也讓不少修士不得不在踏上寶船之時,就要事先做好選擇的準備。好東西不常有,有的時候,只是晚了片刻,錯過了也就錯過了。
但,即使是如此,每一次的流雲坊市的出現,也吸引了無數人修士們的到來,每一艘寶船之上,更是人流穿梭不息,那繁華的程度,即使是海域出名的三島,也頗為不及的。
而此時慕容軒那熟悉的身影,卻出現在了跟丹船相臨的器船之上。器船,並不是叫做器船,流雲坊市的五大寶船,本身是沒有什麼具體的名字來稱呼的。因為其上各自分門別類的陳列出了同一種修真物品,所以眾修士就干脆以它上面的東西來簡稱它,只不過是叫來方便罷了。
慕容軒仔細的尋找了好一番之後,這才好不容易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灰樸樸的小店。幾經確認了之後,他總算是確定了,這處,應該就是那位前輩所在的地方了。
知道了是那位前輩的地兒,慕容軒對于它不起眼的外表,不但沒有半點在意,反倒流露出了幾分欣喜來。也不用打招呼,就直接推開了半掩的門,進入了其中。
打開了門,才發現,這家小店,確實是真的很小,而且很空,里面擺設的東西更是簡單的離譜,僅有的那一桌一椅,怎麼看也不像是慕容軒想要尋找的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這繁華的流雲坊市中心船之上,應該出現的情況。但是慕容軒卻恍如沒有看到一般,一進此屋,目光就直直的落在了屋子正中所掛的那副簡單的掛畫之後,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了神來,神色間,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簡單的屋子里,並沒有半個人影,在屋子正對面的靠右邊牆上,卻有著一道僅只是人寬的窄小樓梯,直直的通向黑暗的二樓。對此處聞名以及的慕容軒,對于這其中的禁忌心知肚明。心中雖然有些著急,可也沒有冒冒失失的踏上那窄小的樓梯。反倒是自在的坐在了那唯一的一桌一椅之上,微閉著眼楮,閑適的等待了起來。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小小的店內,靜逸的好似沒有了任何氣息的存在。外面的陽光,已經開始慢慢的偏移,有那麼一點一點的燦爛光茫,透過了沒有關緊的店門,為店內染上了一絲絲溫暖的色彩。
當陽光移到了那窄小的樓道的時候,卻為一個人影所阻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里的人影,卻宛如恆古一般的存在。那種和諧,那種自然的感覺,就算是以慕容軒的修為,也都沒有發現半絲的不同。
直到陽光從男子身上離開,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慕容軒身上的時候,慕容軒這才若有所覺的站了起來,遠遠的,恭敬的向男子行了一個禮。
對于慕容軒的行禮,男子並未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倒是看向慕容軒的目光之中,寒森森的,有些滲人不過,他倒也並沒有直接轉頭離去,他心中清楚,能夠找到這里來的人,肯定跟他早年的一些事情有關聯。對于某些舊識,他也有需要還的情。
男子身上非同一般的氣勢,雖然粗略感覺之下,似有若無,但是以慕容軒的境界,以及經歷過幾次領悟過之境界之後顯得越發敏感的靈識來感應,卻如一座大山一般。壓抑得讓人難受,並且,隨著時間越長,越讓人難以忍受。
慕容軒也不敢怠慢,趕緊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來了一個黑鐵色的不明材質的怪環,送到了男子手上。
看到這個東西的男子,神色明顯的出現了輕微的變化,就連周圍的氣息,也瞬間的變得更加的不可捉模了起來。不過,加諸在慕容軒身上的壓力,卻收斂了不少。
「所求何事?」男子直接把黑色怪環再度拋給了慕容軒。一邊走下了樓梯,一邊冷淡的問道。
慕容軒微微退開了幾步,等男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之後,這才從儲物戒指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一一的拿出來。
看到慕容軒拿出來的東西之後,男子也清楚了慕容軒所求為何。只是,當他看到慕容軒最後拿出來的那件有些破爛的法衣之後,卻微微擰了擰眉。
「修?」確定慕容軒把東西全都拿出來了之後,男子一一的看過了這些東西,這才十分古怪的問道。
慕容軒堅定的點點頭,即使男子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冷意,那無盡的壓力,也再一次向他侵襲而來,他還是堅定的直視著男子。
男子看了慕容軒好一會兒,突然間嘲弄的一笑,淡淡的道︰「既然你是他所看中的人,又堅持所求,那就那樣做吧,出去等著吧,待會再來」
話一說完,男子就完全的不理慕容軒,自顧自的忙碌了起來。要修復這件法衣並不算是復雜,可關鍵的就是,這小子準備的這些材料,卻好得有些過份。甚至如果直接用它們來煉制一件新法衣的話,以他的能力,絕對足以無限的接近靈器,甚至說不定,還會人品暴發,直接煉制出一件靈器出來。
可偏偏,這不知道這小子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竟然拿了一件破東西,要求修復。他又不忍心浪費材料,這一來,那限制就大了,麻煩也就多了。讓他的心中,很是有了幾分不爽快,要不是看在那家伙的份上,他才不討這個嫌呢
看著明顯是女式的法衣,男子的目光,又深層了幾分。修真之人,修練的是道,最怕的就是心中有所牽掛。天道是無比復雜的東西,而情之一字,往往會帶來令人更加意想不到的變化。顯然,這個小子,做這一切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它。花費了如此大的力氣,也要恢復這件法衣本來面貌的他,不知道是否遇上了值得他如此做的對象。
可不要像某些人一般,一輩子,都被自己的心魔所困不要說追求那長生的大道,甚至就連他活著的意義,都已經找不到了。對于他來說,修練之後帶來的悠長生命,反倒成了掙月兌不了的痛苦根源之一。那小子身上會有他給那人的信物,恐怕就是因為他們在某些地方有一些相同點吧。希望,在他的身上,可以讓那個人的期盼得以實現。
慕容軒雖然不知道這位前輩心中在想些什麼,但卻也感覺到了,這位前輩身周的氣息確實不算是太好,看樣子他的心情,恐怕也不算是太好了。慕容軒也乖覺的不再繼續的留在這里討嫌,行了一個禮之後,就自動的退出了小店之外。
離開了這家小店的慕容軒,並沒有直接回到旁邊的丹船上去,反倒是直接進入了器船之內的中心樓,直接上了三樓,細心的搜尋了起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他也必須要做更多的準備。海域不是他們自己所熟悉的地域,為了自己,為了身邊的同門師弟師妹們,他必須想得更多,準備的更全。
如同丹船那邊一樣,在器船這邊,佔據大多數空間的,也同樣是以煉器材料不主。成品的法器,數量上雖然也不少,但跟起煉器材料一比,那就有些令人看不上眼了。不過,以結丹期適用的頂級法器以及低級靈器的數量來說,這流雲坊市,確實是不愧海域最出名的坊市的名聲。
即使是慕容軒在內陸修真界跟天煉宗不少弟子交好,親眼看到這琳瑯滿目的各類法器,也不由得駐了足,仔細的一一分辯了起來。
流雲坊市最出名之處,就是它分門別類的布置上面,這也是吸引了很多修士來此的一個好處。慕容軒同樣也有自己的目標,大概看了一下基本情況之後,他就直接尋找到他所需的法器所在的地方而去。
飛行法器,是所有的法器之中,佔了比例不算小的一類法器。一般來說,飛行法器不只是指可以讓修士們在空中趕路的法器,更多的,還是指那些適用于海陸空各種不同的地方,為修士們增加了足夠的速度的法器。基本上來說,在海域,海和空這兩類還是最常見的。也同樣是最受歡迎的。
但同樣的,大多數的分行法器,並不是跟其它法器分開的,真正純粹的飛行法器,並不多,而正在強大的飛行法器,更是鳳毛麟角一般的難以被人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