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蕾愣住了︰「不用直接接觸?」
「對。_新世紀小說網)」鄭博瞻點了點頭︰「這個東西的原理是利用LC振蕩器工作單元,感應人體與大地分布的電容,然後分別產生震蕩的頻率與大小變化。有的部分,是手越靠近,聲音越小。有的部分,是手越靠近,音調越高………這樣看起來倒還真有點像樂器。」
雖然學校也學過電子電路,不過都是最基本的。凌滄這張圖太復雜,其他同學根本看不懂,也只有鄭博瞻能弄明白。
幾個同學急不可耐的把電路圖搶過去,看了幾眼之後,又搖搖頭給了別人。
沈凡蕾物理學得不錯,可也看不出來太多東西,還是在鄭博瞻的指點下,才多少弄明白了這個東西的原理。她看著凌滄,很鄭重的道︰「我再重申一次,你千萬不要把這次活動搞砸了。」
「想把活動搞好,你也要盡力,配合我。」
「我應該做什麼?」
「這種樂器不太適合單獨演奏,最好能與鋼琴合奏。」凌滄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所以你就派上用場了!」
「學校大力支持這次活動,把鋼琴弄上台不是問題,所以我已經報了一個節目。」頓了頓,沈凡蕾斬釘截鐵的道︰「不過我可以和你合奏!」
「那就好!」凌滄哈哈大笑幾聲,挽住了沈凡蕾的縴腰︰「且看你我夫婦二人雙劍合璧吧!」
同學們一起把目光投了過來,摻雜著各種含義,女同學覺得凌滄神經大條,男同學則是羨慕嫉妒恨。一個山溝里來的犀利哥,三招兩式搞定了班長兼校花,這讓很多人質疑到底有沒有天理。
同學們的目光讓沈凡蕾感覺很不舒服,用力掙月兌開凌滄的懷抱,正色道︰「現在說正經事呢,你別開玩笑!」
「正經事就是咱倆一起上台。」曹震說著,寫出了一個曲目的名字,遞給了沈凡蕾︰「你先回家練練吧。」
「巴赫的曲子……」沈凡蕾馬上皺起眉頭︰「這個曲子好像適合用管風琴演奏。」
「你就用鋼琴演奏,先回家練幾天。」頓了頓,凌滄補充道︰「等到鄭博瞻把我的樂器造出來,咱們兩個再合練。」
沈凡蕾點了點頭︰「好吧。」
同學當中懂音樂的不在少數,本來就對凌滄的樂器感到好奇,听到這番話後好奇心更勝,圍著凌滄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凌滄不管大家,自顧自的走了,剛出班級的門,張哲宇的電話打了過來︰「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有日子沒與張哲宇聯系了,凌滄很關切的問︰「你呢,怎麼樣?」
「我?」張哲宇哈哈大笑幾聲︰「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
丁茂中一死,張哲宇算是自由了,大模大樣的在外面活動。他履行了之前的承諾,與洪銘幫合作物流公司。之前投靠丁家的物流商,因為丁家已經倒台,紛紛轉投過來。
結果,這家物流公司在明海處于近乎壟斷的地位,不僅利潤豐厚,生意比之前大家加在一起還好上幾倍。張哲宇不僅一點也不後悔這次合作,還與洪銘幫把關系處的不錯,與凌滄更是成了朋友。
「話說,你過得怎麼樣?」沒等凌滄說什麼,張哲宇嘆了一口氣︰「我听說了一些事,好像搞得挺麻煩,不過都被你擺平了。」
「外面的事倒還只是一方面,真正讓我頭痛的……」凌滄不知道怎麼想起了具螺女和具象女的出走,也嘆了一口氣︰「手底下的人有分裂的苗頭!」
「哦。」張哲宇點點頭︰「我雖然是福清人,不過最早做物流生意,卻是在閩南地區。閩南人有句俗語,我覺得非常有哲理,適用于處理與手下的關系。」
「什麼?」
「尚罵听,尚打驚。」
凌滄根本听不懂︰「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如果你總是罵一個人,那麼他不會尊重你。如果你總是打一個人,那麼他不會害怕你。」頓了頓,張哲宇接著道︰「我是個老板,手底下有不少人,我覺得要讓手下們從骨子里尊重你,不能簡單地靠著打罵樹立起威信!」
凌滄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很有道理。」
「其實,這個道理也適用于對付敵人……」見凌滄對自己的話很感興趣,張哲宇急忙又說了起來︰「你和敵人總是斗來斗去的,敵人必然不把你當一回事,其他人也會對你失去信心。我覺得,莫不如平常隱忍不發,一旦出招就徹底打倒敵人。」
「沒錯。」
「到目前為止,你在哥老會事情上的處理,應該說是非常英明的。」
「我也這麼想。」凌滄很得意的笑了︰「這一次拿到禮字堂,又搞垮了方寒的勢力,下一次我就讓方寒永不超生。」
凌滄說著話的同時,一直在走著,要去東牆吃飯。此時凌滄已經快到東牆,遠遠地能看見那些大排檔和章家小廚的招牌了,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東牆這里基本都是一中的人來光顧,雖然一中的教職員工和學生非常多,但凌滄在一中學習了將近一年,多數人就算不認識,至少混個臉熟的也有不少。
但凌滄在這一路上,竟然沒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全都是一些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這些人面無表情,低著頭匆匆走著,也不知道有什麼急事。再看東牆那里,冷冷清清的,完全沒有往日的熱鬧。
「我現在有點事,回頭給你打電話。」凌滄掛斷了張哲宇的電話,奇怪的看了看周圍,發現籠罩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怎麼回事?」凌滄下意識的戒備起來,突然發現似乎有一股怪異的力量,充斥著周圍每一個角落。這股力量不僅奇怪,而且隱蔽性相當高,不仔細感應根本無法發覺。
「什麼人?」凌滄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冷冷一笑︰「快點出來吧,別等我把你揪出來!」
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突然定格了,隨即悄無聲息的破裂開來。就像一面摔碎的鏡子一樣,所有人和景物變成碎片,向遠處飛散開去。
凌滄這個時候再看看周圍,愕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東牆,而是在未名園。
在一塊太湖石上,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一杯紅酒,嘴上叼著一根雪茄。這個人看起來很瀟灑,氣場也很強,只是這身行頭與未名園的環境有點不太合拍。
「凌滄?」這個人彈了一下煙灰,似笑非笑的問道︰「凌陽的兒子,凌滄?」
「你是誰?」凌滄仔細打量起對方,覺得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凌滄倒是意識到一件事︰「是你制造現實幻境,把我引到這來的?」
對方微微點了點頭︰「沒錯。」
凌滄明白了,自己剛才出了班級之後就被對方的幻境困住,只是一直沒覺察到。因為對方不了解自己都認識誰,所以一路上遇到的全是幻化出的陌生人。
自己以為是去東牆,實際上被引導著來了未名園。自己看不到周圍的實際情況,別人以為自己只是正常走路,根本不會發覺有什麼異常。冷寒始終在凌滄不遠處,可同樣沒發現。
這個人能在發出力量時讓人無法覺察,還能把現實幻境與真實幻境無縫契合一起,實力可說深不可測。
凌滄有點緊張,不過沒表現出來︰「你是哪位?」
「司鴻無。」
「司……鴻無?」凌滄愣住了︰「你……是姓司,還是司鴻?」
「提起復姓,人們都會想到司馬和司徒什麼的,少有人知道還有司鴻這個姓。」呵呵笑了幾聲,司鴻無緩緩說道︰「你倒是挺有學問的。」
「謝謝夸獎。」
「但是呢,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也說明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個人的存在。」
「我知道司馬天,知道有四司,但從沒听說過你……」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是凌陽的兒子,那麼肯定知道更多的事,這讓凌滄有了一種懷疑︰「難道你是第五司?」
「錯。」司鴻無突然收起笑容,一字一頓的道︰「應該說我是第一司!」
「什麼意思?」
「因為我是四司的前輩。」頓了頓,司鴻無接著道︰「不管司馬天那個公子哥,還是司空有那個老匹夫,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的說一聲︰‘前輩’。」
「你是在吹吧?!」
「我有必要吹嗎?」司鴻無冷冷一笑︰「司空有的石老人這個號,還是我給起的;司徒道能成為晨陽國際的CEO,是在我的舉薦之下……」
凌滄听到這番話,完完全全被驚住了。盡管在發生那麼多事情之後,凌滄已經被磨練得足夠堅強,很少會大驚小怪。
如果司鴻無是在吹,那麼吹得有點太離譜了,牽扯進來太多的人。更重要的是,這些話里透露出的一些細節證明司鴻無不是胡說。比如,司空有確實自號「石老人」,當初剛認識凌滄,司空有也是以此自居,但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