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恨我?」
「要不是你,我能中血毒嗎?」鈴蘭說著就激動起來,不過很快還是把火平息了下來︰「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生氣對皮膚不好……」
「那個……」凌滄眼珠轉了轉,馬上有了主意︰「我這次找你就是和血毒有關的。」
「你有線索了?」鈴蘭冷笑一聲,顯然不太相信︰「有就快點說,別磨磨唧唧的。我做面膜呢,說話不方便。」
「也算是有線索吧,不過現在不太肯定。」嘆了一口氣,凌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誠懇︰「更重要的是,對方很強大,我一個人怕對付不了,需要你幫忙。」
「好吧。」鈴蘭盡管仍不太相信,不過語氣終于有些緩和了︰「二十分鐘以後,到星語咖啡屋等我。」
星語咖啡屋離學校不遠,環境優雅,很學生喜歡在那里做功課,老師們也經常去閑聊。鈴蘭選擇這麼一個地方,顯然是不想和凌滄有任何曖昧,可事情總是演變得出人意料。
凌滄早早的就到了,看見鈴蘭走進來,急忙給蔡定乾發去了短信。
鈴蘭穿著一條牛仔裙褲,里面套著透明絲|襪,上身是一件白色圓領T恤衫。整個人看起來青春靚麗,又帶著一點小俏皮,實在不像視殺人如兒戲的殺手。
「說吧,你到底找到什麼線索了……」鈴蘭說著,拿出小鏡子照照,整理了一下妝容︰「我晚上還有安排呢……」
「干嗎?」
「和幾個同事出去唱歌,速度說,別廢話。」
饒是凌滄還不夠了解鈴蘭,卻也看出來了,鈴蘭越來越享受教師這個身份,已經差不多融入到眼下的生活中。
凌滄正琢磨著應該怎麼把這個謊圓了,透過咖啡屋的玻璃窗卻看到,大騷|貨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離發過短信還不到五分鐘,蔡定乾的速度也未免太神奇了。估計是放學後就沒做別的,一直在附近轉悠,等著凌滄的短信。
「哎呀,張老師,凌滄同學……」蔡定乾倒是真裝出一副偶遇的樣子,不過裝得有點太夸張了,眼楮瞪得大大的,嘴巴也長得大大的。這番樣子活月兌是見鬼了,哪里是看到了自己心儀的女老師。「真是巧啊,你們也來喝咖啡啊。」
「是啊。」凌滄表現得很淡定︰「蔡老師也約了人嗎?」
「沒有,我就一個人。」蔡定乾急忙搖搖頭︰「我很喜歡這里的拿鐵,經常過來喝一杯。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有緣,能踫到你們兩個。」
「沒什麼有緣的,大家都經常來,能踫到很正常。」鈴蘭收起小鏡子,指了指不遠處,淡淡地道︰「那張桌子沒人,你就坐那吧。」
這句話擺明了是下逐客令,蔡定乾登時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凌滄反應卻很快,馬上笑著說︰「既然遇到了,還是坐一起吧。」
「好。」蔡定乾答應一聲,一坐到了鈴蘭旁邊︰「張老師,你今天真漂亮。」
「每次見到我都這麼說,你應該換點新鮮的詞。」鈴蘭輕嘆了一口氣,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凌滄︰「我要是沒說錯,你之前找我那件事,是假的,對吧?」
「其實也不是假的,只是……」凌滄干笑兩聲︰「我得到了錯誤情報。」
「剛接到你電話,我就有這個懷疑,果然……」鈴蘭乜斜了一眼蔡定乾,接著又道︰「只是沒想到你會給人當槍使。」
蔡定乾听不懂凌滄和鈴蘭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凌滄用什麼方法約出鈴蘭。不過他不關心這些,沖著服務員打了一個響指︰點單。」隨後,他十分鄭重地問凌滄︰「你是不是有事,有事就趕緊走吧,別耽誤了!」
凌滄心中暗暗叫苦,四肢發達的蔡定乾,頭腦真是簡單到一定程度了。鈴蘭何等精明,本來就有些懷疑,他這個做法等同于告訴鈴蘭,這次偶遇其實是他串通凌滄刻意安排的。
果然,鈴蘭看了看蔡定乾,又看了看凌滄,嘴角立時掛上一絲冷笑。
「是啊,幸虧蔡老師提醒,我還真有事……」凌滄說著,站起身來︰「二位老師慢聊,我先走了。」
「等等。」鈴蘭毫不客氣地抓住衣領,硬是把凌滄又給抓回到座位上︰「你的衣服髒了,我給你弄弄。」
凌滄的衣服明明非常干淨,鈴蘭還是非常仔細地拍了幾下。盡管在其他人看來,鈴蘭的動作很溫柔,但凌滄自己感覺得到,鈴蘭每下都很用力,擺明了是在出氣。
拍了一百多下後,鈴蘭還不算完事,用手勾著凌滄的脖子,十分親熱地問道︰「你有什麼事?為什麼不早說?」
「我約了和女朋友逛街…….」凌滄干笑兩聲,隨後又道︰「我差一點都給忘了,如果不是蔡老師提醒,我還想不起來呢。」
「看來這個女朋友在你的心里也沒什麼地位。」頓了頓,鈴蘭用開玩笑地口吻問道︰「她是不是對你不夠好?」
「不,挺好的…….」
「有老師好嗎?」
「啊…….是兩種好法……」凌滄偷眼看了看蔡定乾,回答道︰「都挺好,沒法比較。」
「對了,這個周末,別忘了來我這里補課。」
蔡定乾在旁邊看著,眼楮都快冒出來了,心里一個勁地感慨一種真是一所神奇的學校。
盡管在師範的那幾年,自己的老師曾一再說過,如今的學生都很開放。也盡管蔡定乾做好了心理準備,年輕教師與學生之間的界限不是很嚴格,更多時候要以朋友姿態相處,不能擺弄師長權威。但蔡定乾還是沒想到,一中的學生可以堂而皇之在老師面前談論早戀,男學生更可以和女老師來點小曖昧。
愣了一會,蔡定乾的心頭涌起了一股濃濃的醋意,看向凌滄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
或許是心靈感應,凌滄覺得渾身上下火燒火燎地,下意識地就想掙月兌開︰「那個…….老師啊,我已經和蔡老師約好了,這周末去他那里補課。」
「體育課也需要補嗎?」鈴蘭的胳膊看似縴細,實際上非常有力氣,穩穩地勾著,讓凌滄絲毫動彈不得。
「蔡老師能教我其他很多東西……」凌滄壞笑兩聲,說道︰「上一次蔡老師就給我講了潘驢鄧少閑。」
鈴蘭雖然教語文,卻沒讀過梅》,听到這話愣住了︰「這是什麼課的內容?」
蔡定乾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也忘了如此泡妞秘法到底是誰教給誰,胡亂解釋道︰「都是亂說的……那個,你別往心里去,別當回事。」
鈴蘭也沒追問,而是語重心長地對凌滄說道︰「老師雖然不反對你處*女朋友,但你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搞好學習。學校歷來要靠特招生出成績,咱們班只有你一個特招生,也要靠你帶動全班成績,所以你千萬不要放松學習。」
「啊。」凌滄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老師說的我都記在心里了。」
蔡定乾眼看這場小曖昧有演變成師生談心的趨勢,可就是沒自己什麼事,不免有點著急,想把鈴蘭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來︰「你們听說蘇夢晴要來咱們學校嗎?」
「听說了。」鈴蘭點點頭,目光卻還是含情脈脈地看著凌滄︰「她會分到我們班,不過具體什麼時候,還沒定。」
「老師啊……」凌滄拉住鈴蘭的手腕,努力想要拽開︰「我真的要走了,要不時間來不及了。」
「好吧。」鈴蘭戀戀不舍的放開手,叮囑道︰「早點回來。」
蔡定乾傻傻地問了一句︰「回來?回哪?」
「當然是回他的公寓,難不成回我那里?」鈴蘭白了一眼蔡定乾,又告訴凌滄︰「到寢室後給我打個電話。」
凌滄總算月兌身,連聲答應一番,急急忙忙地走了。
大|騷|貨終于松了一口氣,急忙問鈴蘭︰「你喝什麼,我請!」
鈴蘭沒說話,只是看著凌滄的背影,做出一副幸福的小女人狀。
其實凌滄沒有約會,林雪凝今天要忙世紀能源的事,章依婷在家里陪父親。凌滄是打算去司空有那里,一方面要些玉露清毒丸,因為高價賣給蔡定乾之後,自己用的有些不足了;另一方面也想聊聊天,凌滄覺得和司空有這樣的人在一起,能學到很多東西。
凌滄毫不懷疑,父親的幾個助手都能教給自己很多東西,可惜現在守在身邊的卻只有一個司空有。
司空有果然精明,一看到凌滄,馬上拿出了一大盒藥︰「這些足夠兩人用十天了。」
「謝謝。」凌滄很小心地收起來,唯恐弄壞了,這些藥現在不僅能救命,還能讓自己發財。
「你來得正好……」司空有沒像往常那樣和凌滄開玩笑,表情有些凝重︰「龍見海的案子有進展了。」
「什麼?」
「我調閱了出入境管理部門的記錄,發現被炸死的幾個光明會是傳道者,持有商務簽證。根據這條線索,我查到他們隸屬于一家瑞士的工程機械公司,到國內是洽談商務合作的,對象正是龍家。這家公司在全球範圍內都很有名,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我卻查到最大的股東是光明會。龍家當時開始向基礎建設領域發展,從他們那里訂購了許多設備。」長嘆了一口氣,司空有無力地搖了搖頭︰「現在看起來,這件事情更復雜了!」
「如果光明會想要除掉龍見海,可以直接派人動手,沒必要借助自己旗下公司的名義,這樣做等于授人以柄。」凌滄馬上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點,若有所思地分析起來︰「可另一方面,如果他們只是想和龍家做生意,那麼派公司自身的人員來國內就可以了,何必要派傳道者來呢。」
「是啊。」司空有深吸了一口氣,感到非常困惑︰「本來,光明會有嫌疑,可不能就此肯定是凶手。雖然我發現了線索,調查一圈下來卻等于兜了個圈子,光明會仍然僅僅是有嫌疑。」
「難道凶手另有其人?」
「如果是別人,可會是誰呢?」司空有站起身來,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總之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是凌陽。我越想,越覺得他是冤枉的,盡管他從來不肯出來澄清。」
「算了,不管到底是誰,都是過去好幾年的事情了。就算是查清楚了,又能怎麼樣?」
「不,你想錯了,這件事情很關鍵。」司空有緩緩地搖了搖頭,告訴凌滄道︰「龍見月固然恨你父親,可同時對你父親也有感情。如果證明了謀殺龍見海的另有其人,那麼龍見月完全有可能放過你,不再來找麻煩。」
「我考慮到這一點了。」凌滄笑了,若無其事地說道︰「龍見月如果想找麻煩,盡管來好了,我不在乎。難道你不認為,磨難往往會變成一種財富嗎?」
「哦?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現在的路走得很通順,那麼今後必然會遭遇很多挫折。如果我能從現在的磨練中學習到什麼,那麼今後將無往而不勝。」凌滄看著司空有,態度少有的一本正經︰「所以還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難得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刻的見地。」司空有嘉許地點了點頭︰「這才像你父親的兒子!」
「我深刻的地方多了,就是你沒發現……」凌滄無意間瞥到桌子上有一張已經發黃的照片,是四個人的合影,上面還有一行字︰「天道有常。」
「這是我們兄弟四人唯一一張合影……」司空有看著那張照片,目光深邃起來,隱隱泛著一點淚光︰「這麼多年了,大家一直天各一方,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照片上的司空有、司馬天和司徒道三人,看起來很年輕,不過和今天的樣子差別也不太大。還有一個很年輕的人,看起來英俊帥氣,是凌滄從沒見過的︰「這就是司寇常?」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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