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這位新總理,無論才敢還是民意基礎,比之前總理都有所不及,唯一的優點只是對我們足夠忠誠。再加上,軍|變首腦雖然沒當上總理,羽翼卻日漸豐滿,成了實際領導者。」頓了頓,龍見月又道︰「我們必須防止這個首腦形成新的反對勢力,所需要一場大|選改變這種格局!」
「但是這樣听起來,你們似乎沒什麼選擇余地。」
「不,就在前段時間,前任總|理通過別人給我們傳話過來,希望能夠緩和關系。所以對這一次大選,我們沒有主動參與,而是靜觀其變。」
「結果前任總|理的人馬獲勝了。」
「是的,我現在需要做的,是回去重新確立彼此關系。如果他能保證我和同盟者的利益,不像過去那樣出爾反爾,龍家可以支持他。」輕嘆了一口氣,龍見月繼續說道︰「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這一次必須留下後手,讓他們互相之間有所制衡。」
「難道……你們要組建多|黨聯合政|府?」
「你很聰明,沒想到這都猜得到。」龍見月輕聲嘆了一口氣︰「你父親這個人對政|治有點遲鈍,往往事到臨頭還沒有看清其中的玄妙。」
「我說過,我會超越他。」
「但願如此,如果你真能做到,那麼你將更適合做德爾塔托管人。」龍見月一字一頓地告訴凌滄︰「因為這個職務是世襲的。」
「又听到這個詞了……」凌滄撓撓頭︰「可到底是神馬意思?」
「本來,我不怎麼關心這個德爾塔,因為距離我的生活有點遙遠。不過听你說凌陽是托管人之後,我進行了一些調查,結果大致弄清楚了。」
「龍家果然名不虛傳,這麼保密的東西,都能打听來。」從知道了有這麼一個德爾塔,凌滄就一直沒敢小看。自己與兩大世家也算往來密切,時常听他們講起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情,可從來沒听過有德爾塔這麼個東西。
曹正卿倒是听說過,卻提供不了什麼信息,不過這倒也正常。他作為京城四公子之一,實力遠不如世家。世家都不知道的,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如果當初不是為尋找凌陽,他根本不可能得到「德爾塔托管人」這六個字。
教廷的第十聖部屬于秘密組織,掌握著世人無從了解的很多秘辛,然而從李平偉的表現來看,對德爾塔的所知並不比曹正卿多。
曾有一度,凌滄懷疑德爾塔可能是人們臆造出來的,世上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但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凌滄打消了,因為有種種跡象表明,德爾塔確實存在。
比如凌陽失蹤後,很多人到處尋找,他們並不是凌陽的債主,更不是親人,這麼「關心」凌陽只能是為尋找什麼東西。表現尤甚的就是光明會,不惜犧牲一些成員,布局殺死龍見海,逼凌陽出來。這並非是因為他們覺得凌陽是威脅,需要鏟除,因為凌陽失蹤之後,威脅不再存在,就已經可以罷手了,可他們沒有。如果他們是想趕盡殺絕凌家,這些年來卻又沒做更多的什麼。
再比如教廷,雖要拉攏盟友對抗光明會,但可供選擇的對象有很多,沒必要一定找到凌滄頭上,還平白封一個主教。這只能說明,凌滄有足夠強大的勢力,使得他們必須加以團結。
「我們龍家當然不是浪得虛名。」龍見月起先有些得意,不過旋即又有些遺憾︰「不過,我也只知道一部分,關于德爾塔的起源和形成。至于更多的,比如在你父親失蹤之後,德爾塔是一種什麼情況、與M國之間是一種怎樣的關系,我就不了解了。」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些事情……」凌滄長嘆了一口氣︰「是永遠潛藏在水面下,只為極少數人所知。」
「沒錯。」龍見月點點頭︰「就算偶爾有信息透露出來,也會被全球封鎖。」
「這麼嚴重?那你快說吧,德爾塔到底怎麼回事?」等到龍見月介紹罷,凌滄沒有感到絲毫的輕松,而是把眉頭皺了起來︰「難怪啊,我父親要玩失蹤,德爾塔的問題根本無解。」
「你父親的失蹤未必全與與德爾塔有關,不過……」龍見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德爾塔的問題確實很麻煩!」
「我的日子一直過得挺窘迫的,希望天上能掉下來幾百萬砸到頭上。我從來沒想到過……」凌滄模了模口袋里干癟的錢包,哭笑不得的說︰「其實錢太多了,也會成為一種麻煩。」
「你很聰明。」龍見月看著凌滄,嘉許地點了點頭︰「普通人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錢,第一感覺會是非常興奮,你卻準確地發現了里面包含的危機。」
「這個道理是明擺著的……」凌滄無奈地聳聳肩膀︰「就算沒人因為覬覦而過來找麻煩,這些錢卻也是放也不能放,花又不能花。放著不動,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拿出來花掉,卻有可能引起劇烈的經濟動蕩。」
「我現在算知道了,M國這兩年狂印鈔票,讓美元貶值,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削弱德爾塔的實力。盡管M國就是德爾塔的幕後老板之一,但一樣過于強大的東西,往往會威脅到自身。」龍見月看了看表,告訴凌滄︰「不說了,我要回房間收拾了一下,兩個小時後上飛機,你有什麼打算?」
「回明海。」凌滄嘆了一口氣︰「京城這里已經沒什麼事了。」
「這樣也好。」龍見月點點頭︰「我在京城有兩處產業,一個是這座龍氏總部,還有一座位于遠郊的莊園。你要是有時間,可以過來玩。」
「你走之後,百花團怎麼辦?」
「主力我會帶走,然後留一部分人在京城,打理這兩處產業。另外,明海那邊也有一批人馬,負責保護你。」
「哦。」
龍見月只說明海那邊有人,卻沒說凌滄應該怎麼聯系,更沒提是誰。
凌滄倒是知道,負責這批人的是鈴蘭,只是就鈴蘭的身份問題,大家還要繼續打太極拳。
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給了凌滄,是陌生號碼。
凌滄接起來之後,先說了句「你好」,隨後再就沒說什麼,只是時常「嗯」兩聲。過了一會,凌滄放下電話,面容帶上一股愁色,不過轉瞬即逝。
龍見月注意到凌滄有些異樣,問了一句︰「你有事?」
「沒事。」凌滄看起來真的像是沒事,根本沒表現出心里此時沉重萬分︰「我這就收拾一下行李,晚上就坐車回明海。」
「我讓人送你。」
「不用,千萬不用,我喜歡獨來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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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知道不會再有什麼事,就算有事也能被凌滄擺平,可沈凡蕾還是不太放心,又在京城磨蹭了兩天,才和洪雪一起回了明海。
剛一進家門,沈明林馬上迎了過來︰「你回來的正好。」
「怎麼了?」沈凡蕾發現父親的表情有些怪異,可父親這個人平日里從來都是不形于色,極少會把心里的情緒帶到臉上來。
「我找到了一些關于凌家的線索。」
「凌家?」沈凡蕾嚇了一跳,以為最近憑空崛起了什麼新的世家。
「就是凌滄他們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沈明林不無感慨地說道︰「這小子,才不是什麼來自山區的貧困生,家庭背景水深得很。」
「你已經說過,凌滄的父親是凌陽,掌管著一家世界五百強企業晨陽國際。不知道為什麼,凌陽不但把凌滄送進深山撫養,還沒給留下一分錢,隨後本人失蹤了。」一攤雙手,沈凡蕾問道︰「有什麼新發現?」
「有,而且還是剛剛得到的,就在你回來之前……」沈明林用力地點了點頭︰「凌陽的父親是德爾塔托管人,這個所謂的晨陽國際,其實是給德爾塔洗錢的。」
「洗錢能洗出來一家世界五百強企業?這也太嚇人了吧!等等……」沈凡蕾被沈明林的話完全吸引住了︰「到底什麼是德爾塔?什麼又是托管人?」
「這要從頭說起……」沈明林坐來,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緩緩地介紹道︰「整件事情牽扯到了復雜的國際關系,包含了許多政治和經濟問題,而且對最近這幾十年來的國際形勢,有著非常深刻的影響!」
「這麼嚴重?」沈凡蕾差一點懷疑這是在說大話,可父親並不是這樣的人。
「沒錯,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根本沒听說過。」沈明林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這個德爾塔,不僅涉及到凌滄父子,還有整個凌氏家族。這個德爾塔,很難用一個準確的定義描述。如果一定要描述一下,那麼可以看做是一支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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