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章依婷總是穿著一條普通休閑k ，配一件夾克衫，一年四季都不變。現在她開始嘗試不同的風格，今天穿的是一條朋克式牛仔腳收攏在黑s 的耐克板鞋里，上身是一件印有象圖案的長袖緊身白腰間配以一條亮閃閃的銀s 金屬腰帶。
兩個人來到萬達廣場，正向商場走去的時候，從旁邊一家咖啡屋沖出一個嬌孩。她留著一頭披肩發，是一條黑s 緊身k ，上身是一件黑s 襯衫，看架勢有點怒氣沖沖的。
在她身後跟出來一個穿著黑s修身型襯衫的高大男人。留著一頭干淨利落的短發，表情顯得有點焦急。
「阿林…….」男人一把拉住那個nv孩，急切的說︰「我听我解釋！」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nv孩雙手捂住耳朵，一個勁的跺腳，聲音听起來有點怪怪的。
男人有點束手無策，只是拉著nv孩的胳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放開我！」nv孩用力甩月兌，用拳頭擂了幾下男人，隨後轉身離去。
這個nv孩本來背對著凌滄和章依婷，這一轉身，l 出了正面。凌滄和章依婷乍看之下，差一點吐出來。
這哪里是一個nv孩，分明是偽娘。顎下的一抹淡淡青s ，聳動著的喉結，比普通男人還要明顯。只是他打扮得n臉上敷著厚厚的粉底，眼楮還涂抹有眼線，說起話來也是捏著嗓子。
凌滄急忙扭過頭去，用力眼楮︰「真他媽倒霉踫見兩個爛也不知道是不是會長針眼！」
章依婷愣住了︰眼！」
「就是同
「也許人家只是喜歡這麼打扮呢！」
「喜歡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基本都是偽娘，偽娘有幾個x ng取向正常的？！」凌滄指了指那兩個人，毫不在意被對方听到︰「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對基友！」
「也許人家只是普通朋友呢！」
「普通朋友會這樣親密，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那也沒什麼……」章依婷輕聲嘆了一口氣，接著又道︰「如今有這種x ng取向的人很多！」
「男人和nv人在一起是正道，nv人和nv人在一起是聖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邪道！」凌滄十分認真地告訴凌滄︰「這年頭走邪道的人太多，所以我們生活在一個墮落的時代！」
「這是人家的個人選擇，你沒有權力干涉！」
「我沒干涉啊！他們是給對方治好了痔瘡，還是被對方傳上了艾滋病，與我有半錢的關系嗎？！」凌滄一臉的無辜︰「他們有搞基的權利，我也有討厭搞基的權利！大家互不干涉，不是t ng好的嗎？！」
「你啊，鐵齒銅牙，實在說不過你……」章依婷笑著搖搖頭︰「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說話不要那麼粗俗！」
「我粗俗嗎？」
「你沒發現自己罵人特別溜嗎，髒字一個個從嘴里飛出來，幾個時下來都能不重樣。」章依婷停住腳步，整理了一下凌滄的衣領，接著說道︰「你讀過那麼多的書，為什麼不能文雅點呢？」
「什麼叫文雅？」
「這……」章依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搬出了詞典里的解釋。
「你說得太復雜，我還是給你簡單易懂的解釋一下吧……」凌滄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想和你上這就叫粗俗。如果，我對你說；‘我想和你一起睜開眼楮看朝陽！’，這不僅是高雅，還是徐志摩！」
章依婷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地點頭︰「後面這種說法，不僅高雅，還很漫呢！」
「雖然卻他|媽是房頂被風給刮跑了！」
雖然這是一個玩笑，卻包含著一個真實的故事，區別只是，凌滄當時雖然和一個nv孩子躺在一起，卻什麼都沒做。還有就是，兩個人看的不是朝陽，而是星空。
剛上初中的時候，凌滄有一次偷偷溜出去，和玩伴妮跑到山里宿營。
童年總是純真的，凌滄和妮當時都還穿著衣服躺在一起，只是聊著各自的生活和對未來的打算。自始至終，兩個人沒有發生任何親密行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發生。
入夜時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發出的「嘩嘩」聲。兩個人躺在草坪上，睜開眼楮看著點點繁星，感到這個世界無限美好。
「你看，好多的星星，好像都在眨眼呢……妮十分興奮地指著夜空，開始數了起來︰「一顆、兩顆、三顆……」
「別數了！」凌滄卻沒有這份好興致，反倒差一點哭了出來︰「趕緊找找吧，帳篷怎麼沒了？！」
不過幾年的時間，從那座純淨的大山，來到了復雜的都市，讓凌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過去的生活與現在的生活，似乎不應該有任何必然的聯系，卻真真切切地並行存在于自己身上。
凌滄很想知道，或許將來有一天會離開明海，到時是否又會有另外一種生活。但凌滄認為自己仍然可以很好的面對，因為世界縱然無限大，人的內心卻比世界還要更加廣大。
「你真幽默！」章依婷笑了好久，發現凌滄好像有心事，馬上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高雅或低俗不過是用不同的措辭來形容同樣一件事情。」頓了頓，凌滄多少有點感慨地說道︰「只有內心骯髒的人，才會主觀認為其中某一種措辭好，另外一種措辭不好。然而，不管你用多麼優雅的語言去形容，這碼事說到底不過就是兩個字。」
「可粗俗的措辭，直接用低級語言把某些行為暴l 出來，實在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你說得不無道理。」凌滄在這方面一直都有頗多見解，閑來無事，就對章依婷說了起來︰「但是，現實社會的雅與俗，卻不是你理解的這個樣子。同樣的一種措辭，有可能是雅，也有可能是俗，區別只在于食者的評價。譬如郭德綱，他的相聲不過是偶爾有點粗口，間或帶點暗示，結果立馬成了‘三俗’。可趙本山又如何呢，領著一幫大腦發育不健全的演員，打扮得不男不nv、穿著大紅大綠的衣服在劉什麼根舞台上又蹦又跳，一天到晚裝弱智、裝殘疾、裝各種弱勢群體，耍寶賣丑大講黃s 笑話……可他卻是人民藝術家。」
「這……」章依婷有點明白了︰「趙本山其實過分得多，但卻是體制內的紅人，所以是‘雅’。郭德綱游離于體制外，必然被評為‘俗’。當趙本山在晚上高喊︰‘縱觀世界風雲，這邊風景獨好。’就已經注定了他會成為體制的寵兒，甚至寵物。」
「再舉一個例子——網絡游離于體制之外，所以作者們受到各種限制。書里不能描寫涉及到行為的器|官和動作，甚至都不允許詩化的暗示x ng描寫。你要是敢犯禁，馬上收拾你。可體制之內的傳統作家們又如何呢，他們願意寫什麼都行，想怎麼寫就怎麼寫。」重重哼了一聲，凌滄非常不屑地說道︰「遠的不說，就說當下，新一屆茅盾文學獎開始評選了，咱們只挑出其中名氣最大的莫言，在書里有大量令人作嘔的描寫，甚至很多時候還寫血腥殘忍、窮凶極惡橫流。他的竟然在s |情行業高度發達的東瀛被認定為黃書，你說這他娘的得黃到什麼程度？！但是，他卻受到主流的高度吹捧，從沒有被批評為‘俗’。」
「你說的很有道理。」章依婷被說服了，用力點點頭︰「其實俗與雅，只在于觀者的個人感受，內心骯髒的人看什麼東西都‘俗’！」
「沒錯，其實俗’的初始意思，並沒有褒貶s 彩。在上古時代，‘雅’本來是‘夏’，指周王朝統治的核心地區，相當于文化中心地區。‘俗’指的是其他地區，但誰敢說文化中心之外的地區，就比中心地區在文化上低下？！譬如南京，是六朝古都，但會因此有資格批評東北是蠻荒之地嗎？！」
「沒錯。」
「所以，我何必去在乎食者到底怎麼想，他們可以去吹捧趙本山，但我不會根據他們來制定自己的道德標準。我只為我自己活著，而非任何其他神馬東西。老子就這德行，有誰認為老子俗，認為老子沒教養，大可以不和老子說話，老子還不稀得搭理呢！」重重哼了一聲，凌滄滿是不屑地說道︰「真要說起來，那些自認為高雅有素質的人也未必能高雅素質到哪里去，葛樹志就是一個例子。如果想玩高雅和素質，老子可以引經據典講上三天三夜，至少也能讓別人全听不懂我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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