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j ng,不在多。」楊澤嘴上這麼說,看看對方的隊伍比自己龐大許多,終歸有些不托底︰「不管你來多少人,今天我都能把你滅在這!」
歪脖撇了撇嘴,緩緩吐出三個字︰「吹~牛~b ~!」
「是不是吹,比劃一下就知道!」楊澤用手指點著腳下,緩緩說道︰「按照事先說定的,今天誰他媽贏了,這一片兒就歸誰!」
歪脖不再說什麼,而是沖著手下一揮手︰「給我砍他們!」
楊澤也不落後,跟著對自己手下喊了一聲︰「給我上!」
雙方立即掏出砍刀和鋼管,嘴里一邊罵著,一邊向對方撲了過去。
凌滄明白了,今天不是擺隊形嚇唬人,而是要真刀真槍的拼上一番。
洪銘幫自從洗白之後,已經少有這種暴力沖突。凌滄不知道的是,今晚的事情起因何來,洪雪又是否知道。
「這幫人要是假冒洪銘幫,我又成了i 弟,洪雪知道不得笑死……」凌滄心里正想著,被人群裹挾著,向對方沖了過去。
兩幫人馬上戰到一起,這種沖突既粗暴又簡單,別有一番刺j 。
異能者的戰爭在很多時候不見血,比如京燊兵那樣,眨眼能把人燒成黑灰。這些人的爭斗卻以鮮血鋪路,格外刺j 人的神經。
雙方甫一照面,洪銘幫便被捅了好幾個,躺在地上痛苦地嘶喊著。
相比之下,歪脖那幫人出招凶狠,手法嫻熟。洪銘幫有點像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剛開始表現得熱血沸騰,躍躍y 試想要和對方分個高下。等到刀子真的見了紅,他們害怕起來,趁其他人不注意,從i 路開溜。
楊澤有些急了,一腳踢倒對方一個人,隨後把砍刀劈在i ng口上。緊接著,他提刀向歪脖沖過去,對方有幾個人想要阻攔,接連被撞倒。
「 !」歪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從身後h u出一條鐵鏈,沖著楊澤的脖頸輪了過去。
楊澤急忙用砍刀迎上,結果鐵鏈圍著轉了幾圈,牢牢地捆住砍刀。
「給我下來吧!」歪脖喊了一聲,同時猛地一拉鐵鏈。楊澤一時沒有握住,砍刀月兌手而出。
歪脖往前進了一步,另一只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沖著楊澤的肋下刺了過去。楊澤躲閃不及,凌滄從斜刺里從過來,抬腳踢在歪脖的手腕上,匕首「當啷」一聲掉了下來。
凌滄不給歪脖喘息的機會,把砍刀橫著掃過去。雖然歪脖長得有點像殘疾人,動作卻非常敏捷,側身躲了過去。
楊澤從地上撿起匕首,從另一個方向沖過去,趁著歪脖不備把匕首刺進了月復部。
歪脖慘叫一聲,抬腳踢在楊澤i ng口,隨後跌跌撞撞退開了幾步。楊澤正要追過去,歪脖的幾個手下沖過來,把楊澤給擋住了。
這一刀不致命,不過流了很多血,把歪脖的下半身染成通紅一片。歪脖有夠凶悍,低頭看了看,沒有逃走,而是把T恤月兌下,撕成布條簡單包扎起來。與此同時,歪脖還指揮著手下,繼續進攻洪銘幫。
不過,歪脖的傷終歸還是扭轉了局面。洪銘幫見狀,一鼓作氣,與歪脖一伙僵持不下。每個人都不止是動手,嘴里同時高聲罵著,場面很是瘋狂。
凌滄見過洪銘幫出手,覺得有夠狠辣老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廢柴︰「楊澤真是洪銘幫的人嗎……」
心里犯疑的工夫,凌滄已經打倒了五個人,向歪脖緊b 過去。
歪脖注意到凌滄,厲吼道︰「把那i 子給我做了!」
幾個手下沖過去,很快被凌滄放倒在地。又有幾個人沖過去,結果得到同樣的待遇。
凌滄心里想著事情,不緊不慢地走著,形成了一種逐漸加強的壓迫感。也就在這個時候,凌滄突然感到腦後惡風不善,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被一根鋼管幾乎緊貼著頭皮擦過。
凌滄沒有還手,而是轉過頭去,冷冷看了一眼,發現李宏福正拿著鋼管傻傻地看著自己。
「啊……」李宏福怔了一下,隨後趕忙解釋道︰「哥們,不好意思,我以為是那邊的人!」
凌滄伸手指了指李宏福的鼻子,冷冷地說了一句︰「下不為例!」說著話的同時,凌滄調轉砍刀,向身後刺了過去,正刺中一個溜過來想要偷襲的歪脖手下。
歪脖本來沒把凌滄放在眼里,此時卻不得不重視起來,從手下手里搶過一把砍刀,向凌滄狠劈過去。
凌滄微微側身,躲過了這一刀,隨後抬腳sh 向歪脖的i ng口。
歪脖的身體向後飛出七八米遠,張嘴連吐了好幾口鮮血,再也站不起來。幾個手下趕忙沖過去,把歪脖從地上扶起來,歪脖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撤……快撤!」
听到這句話,歪脖的人立時樹倒猢猻散,四散奔逃。
楊澤見狀,再次直奔歪脖而去。但歪脖雖然受了傷,手下卻還保持著秩序,有幾個人立即沖上來擋住楊澤。
那兩個手下攙著歪脖,來到路邊一輛捷達車。一個直接坐進駕駛室,另一個打開車 n,像貨物一樣把歪脖塞進去。隨後他們連車 n都顧不上關,猛踩油 n,急急地逃走了。
楊澤追不上歪脖本人,帶人追砍了一陣歪脖的手下,這才停下手來。
清點了一下人數,楊澤發現很多人受了傷,馬上安排送到醫院去,然後輕聲說了一句︰「還行,沒出人命……」
一個手下走過來,遞上一個皮包,楊澤打開來,拿出一摞鈔票,現場發了起來。凌滄這才知道,過來擺這麼一次隊形,每人可以得到二百元,受傷者的醫療費用另算。
「這種勞動力實在廉價……」凌滄心里想著,觀察起幾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人,發現他們接到錢後並沒表現出什麼喜悅。
其實,這些學生來擺隊形,並不完全是為了錢,很大程度上是想要成為幫派的一份子。從此以後,他們在學校或者外面都可以十分驕傲地打出洪銘幫的旗號,算是「社會人」了。
楊澤始終沒給凌滄錢,這讓凌滄有點郁悶,差點想走過去問問,自己的酬勞是不是算到上一次的見面禮里了。
直到打發走其他人,楊澤最後來才到凌滄面前︰「跟我走。」
「去哪?」
「先走再說。」楊澤說著,看了看四下︰「快走吧,雷子可能馬上就到。」
一個手下開來一輛帕薩特,楊澤示意凌滄一起坐進去。
車子很快開走了,東直街只留下一灘灘血跡,還有許多掉落的砍刀和鋼管。
楊澤拿出一千塊錢,塞到凌滄的手里,嘉許地點點頭︰「你表現得不錯!」
凌滄急忙數了數,隨後違心地說了一句︰「太多了吧?」
「不多。」楊澤搖搖頭︰「這一次多虧了你,否則我們可能要吃虧!」
「都是自己兄弟,這是應該的。」凌滄唯恐楊澤變卦,急忙把錢收了起來。
「我要是沒說錯……」楊澤掃量了一眼凌滄,緩緩地問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今晚是什麼事!」
「沒錯。」
「告訴你吧,東直街要拆遷,我們洪銘幫要把拆遷生意拿到手里。」頓了頓,楊澤接著對凌滄說道︰「東直街一片,一直都是歪脖的地頭,他自然不肯把到嘴的 ir u讓給我們。所以我和他約定,誰有本事把對方趕走,東直街就是誰的。」
「歪脖是什麼幫派的?」
「他倒不是什麼幫派,只是手底下有一幫人,靠拆遷吃飯。不過,這些年來他倒也h n得風生水起,頗有些能量。」楊澤拿出一盒黃蓋天子,給凌滄扔過去了一支︰「放到過去呢,咱們洪銘幫只要來了,他肯定乖乖夾著尾巴滾蛋,至多也就是要求和咱們合伙。不過,咱們這段時間有點衰,被雷子盯得緊,他覺得可以較量一下。」
「原來是這麼回事。」凌滄倒是知道,洪銘幫號稱北方最大的幫派,但不是唯一的幫派。不要說偌大的北方地區,單單在明海一地,還林立著不少黑道勢力。
在洪毅坐牢的那些年里,洪銘幫雖然穩步擴展地盤和生意,不過給其他勢力留下了發展空間。洪毅考慮到洪雪年幼,首要任務是穩固在洪銘幫內部的地位,不宜在外界樹敵太多,于是留下這麼一句話︰「有錢大家賺。」
在洪毅出獄之後,雖然洪雪先是問鼎京城,接著遠征雲貴,前段時間又踏足東北,不過與本地幫派一直相安無事。凌滄由此產生了一個疑問,很i 心地對楊澤提了出來︰「東直街這地方不大,油水也不多,咱們洪銘幫財大勢大的,有必要看在眼里嗎?」
「要是過去呢,的確不放在眼里,不過最近幫里缺錢……」說到這里,楊澤無奈地擺擺手︰「蚊子再i 也是r u!」
「幫里缺錢?」
「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這個就不要再問了。」楊澤把臉板起來,冷冷地說道︰「你只需要記住,我們洪銘幫始終是北方第一大幫,過去是,現在是,將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