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為天皇盡忠的時刻了
「胡大哥,腦門不錯啊」
「是啊,晚上嫂子不點燈也不怕揪錯了。」
「哈哈。」
伙伴們的笑聲中,胡進傻笑著模了模剪去了辮子的 亮腦殼,調整了一下背上的槍,似乎對光腦門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等在外面的馬車隊可由不得他多想,立即背著槍拉開了大門,早已雲集在外的上百掛馬車立刻涌進了倉庫區,看著這些每天來往絡繹不絕的馬車隊,嘴角不由掛起了一絲微笑。
自打幾年前那家德文斯洋行忽然來到公主嶺,屯田數十萬畝種植番薯和麥子後,四周的莊戶日子可是好多了,自己也是如此,不僅弟弟被安排進了遠處的洋灰廠,自己也被選中進了保安隊看守糧倉,如今兩兄弟加起來每月十兩銀子的薪俸,不僅蓋起了瓦房,家里也寬裕了很多,眼瞅著年底弟弟也該娶媳婦了。
這日子總算是熬出頭了
其實不僅是他,糧倉里的每個人都深有同感,雖說這幾天大家才知道來這里屯田種糧,還開設了洋灰廠得德文斯洋行不過是個幌子,其實是人家太平洋軍的買賣,但大家也沒啥抵觸,其實他知道大伙的心思,誰給自己飯吃給錢花,就跟著誰干。
如今洋灰廠里很多年輕人都剪去了辮子,這不他昨天也一咬牙,跟著弟弟一起把辮子剪了,害的老父親嘮叨了半個晚上。
胡進打了個哈氣,正想躲進門房里在眯瞪一會,忽然一陣雜亂的馬蹄聲讓他猛地清醒過來,馬車隊不是進來了嗎?怎麼還會有那麼多馬蹄聲?
不止是他,身邊幾位看守糧倉的保安隊伙伴也紛紛駐足遠望,只見遠處忽然冒出數以百計的戰馬,馬背上全都是蒙著臉舞著槍的大漢。
常年在東北的人沒人不熟悉這種場景,胡進猛地激靈了一下,緊張得大喊起來。
「是馬匪」
「封死大門,小心他們沖進來」
幾聲大喊,陡然讓剛進糧倉區得馬車隊緊張起來,連帶著正在搬運一包包糧食的工人都懸起了心,由于這里是糧倉重地,雖然兩年來儲存了幾萬擔糧食,但這兩月大多數已經運走了,而且為了守護這里,足足有五十位背槍保安隊員,又有高高的護牆足以抵擋子彈,光靠幾支破槍的馬匪根本啃不下來,所以大家也沒太害怕。
加上公主嶺距離長春不遠,只要能堅持一段時間,就可以得到時常在這一帶巡邏的太平洋軍的支援,所以胡進和大家飛快的登上了護牆,按照平時訓練的做好了戰斗準備,同時小門里也飛速奔出數騎兵向長春求援。
隨著馬匪越來越近,槍聲終于響了起來,密集的槍聲打在護牆上,發出了啾啾的聲響,胡進剛把一個胡匪撂倒,端著槍瞄準下一個時,眼角陡然被最前面幾位胡匪手里的東西吸引了。
「手榴彈」
胡進猛地大喊起來,他決不會認錯,因為昨天太平洋軍巡邏隊經過這里時,他還看見戰士們帶著這東西,沒想到居然在馬匪身上看見了
不等胡進多想,沖到了護牆外的馬匪猛地拋出了手榴彈,只听到一連串的爆炸響了起來,他只覺得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後,便猛然倒在了護牆上,眼楮閉上前見到倉庫區厚重的大木門被一連串的爆炸掀開,無數馬匪一擁而入後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殺啊
隨著馬匪們發出一陣鬼叫,沖入了廠內舉槍瞄正在裝卸的工人,頓時整個倉庫區都炸了開來,大家紛紛四散逃跑,但這些馬匪似乎根本不是來搶糧的,反而見人就殺,見房就燒,不到片刻整個糧倉區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直到他們最後揚長而去,糧倉區早已是血流漂杵,到處是死尸和焦黑的房子,幾位僥幸逃月兌的裝卸工從廢墟中哆哆嗦嗦的爬出來後,便嚇得再也不敢停留,飛奔離開了這座人間地獄——
「砰」
趙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頓時茶散水灑,煙卷亂滾,嚇得邊上的勤務兵更是用力閉緊了嘴巴。
作為陸軍軍長,又是太平洋軍副總參謀長,掌管著近十萬新式部隊,卻眼睜睜看著馬匪橫行,可把他快要氣炸了。
其實早在決定回遼東之初,李默便悄悄派遣了夜鷹回到遼東,一方面搜集情報同時配合檀香山秘密投資的各工廠加緊滲透和布局,另外也身兼了查探三省各勢力分割的任務,就是為了以後能夠安安穩穩的接管東北。
歷史上東北匪患最厲害的是甲午後期,那個時候日本大舉越過朝鮮滲透東北,加上俄國借還遼功勞也大肆進入東北,兩國雖沒有直接開戰但都選擇了通過扶持土匪,支援武器等辦法,消耗敵人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李默的到來,使得日本大敗而歸不得不收縮朝鮮,全力鞏固這個橋頭堡,根本顧不上鴨綠江對面,俄國人雖然有心但還沒起步卻又折戟沉沙,所以東北匪患還沒達到最嚴重的程度。
太平洋軍進入東北後,在結束了對俄主要戰斗後就曾經利用夜鷹之前收集的情報清剿過一次,差不多徹底肅清了各地的主要馬匪,剩下的要不就是藏在深山不敢露頭,要不就是些小魚小蝦成不了氣候。
卻沒想到這次居然有馬匪襲擊了公主嶺的糧倉,導致兩萬多擔儲備糧被焚毀,更嚴重的是他們竟然馬匪偷襲了長春城,雖然糧商聚集地位于城外,但要知道以前三省的馬匪平時連清軍官府都不願意踫,怎麼突然就敢挑戰打敗了日本和俄國,割佔了東北三地的太平洋軍了呢?
太平洋軍並不是外邦異族,同宗同祖都是炎黃子孫,所以在來到這里後除了畏懼和好奇外,並沒有引起百姓們的排斥,加上嚴格的紀律,最近連畏懼多少了很多,所以這次的襲擊就更讓人覺得詫異了。
一巴掌把怒氣發泄了大半後,趙龍也稍稍冷靜了些,從情報來看馬匪的規模不算很大,但構成的威脅卻不小,現在政務院組建的警察部隊還在籌建,所以三省內的治安暫時還必須由駐軍承擔。
看來有些人是真的活膩了
趙龍白牙一呲,問道︰「騎兵團是不是組建好了。」
「馬匹槍支都已經到位,但磨合還有問題。」參謀立即說道。
趙龍點了支煙,騎兵團是在原遼東獨立營上建立的,為了盡快提高部隊的機動力,趙龍幾乎把所有會騎馬的老兵都抽調過去了,而且還將壽山兄弟帶來的千余騎兵也扔了進去,所以是八個團中第一個完成組建的。
馬匪不是一般的土匪,東北地廣人稀,現在又已經是冬季,道路難行,也只有騎兵能對付那些混蛋了,所以幾乎沒有多想,趙龍狠狠地掐滅了煙頭,走出了辦公室——
大床咯吱咯吱的搖晃著,一陣陣如泣如訴的申吟聲不斷從幔帳內發出,直到一聲沉重的喘息聲響起,大床才停止了顫動,房間也慢慢恢復了平靜。
不到一會,頭山滿心滿意足的先開幔帳走了出來,扭頭看了眼躲在床腳縮成一團的白花花,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
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後才推開門走了出來,門外立了兩位身著兩位手持武士刀的浪人,見到頭他出來,嘴角都不由掛起了猥瑣的笑容。
听著旁邊屋子里同樣的申吟聲,頭山滿模了模光光的腦袋,獰笑道︰「去吧,這可是劉君最喜愛的小妾,味道非常棒,去好好享受吧。」
武士在外面听了半天的床腳,听到頭山滿的話那里還忍得住,立即沖進了房間,不到一會里面又傳來了陣陣驚叫和肉帛的撞擊聲。
听著美妙的聲音,頭山滿哈哈一笑,這才向前面大廳走去。
大廳里,內田良平閉著眼楮靜靜地盤膝坐在旁邊,膝蓋上放著他親手鍛造的武士刀,刀鞘如同他的背部上一樣,繡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
在他旁邊,明石元二郎卻截然相反,坐在旁邊就像是為不起眼的僕人,但頭山滿卻知道,他的外貌和心思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頭山滿看了看內田良平手里的武士刀,他不明白為什麼內田良平會那麼喜歡支那人的圖騰,在它看來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刀上,應該刻上八歧大神才對。
不過他是知道內田良平的性格的,除非他願意告訴你,不然誰也別想從他嘴巴里掏出半個字,所以他從不會詢問不該問的事情,而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立足玄洋社的原因。
腳步聲讓內田良平慢慢睜開了眼楮,望了眼走進來的頭山滿,鷹目中銳芒一閃而過,扭頭道︰「明石君,你真的認為太平洋軍會被一支馬匪調動嗎?」
明石元二郎閉起了眼楮,半響後才緩緩睜開︰「這是個難得的冬天,李默和他的將軍們絕不希望在即將和大日本帝國開戰的時候,缺少一個穩固的東北,所以他們會不惜代價調集軍隊來清軍土匪,所以我相信此刻他們的軍隊已經在前方吉林的路上了。」
「但是他們有數萬人,只要派遣五千人就可以對付土匪了,半島上的守衛力量依然很強。」內田良平繼續問道。
「是的,但內田先生別忘記了,他們需要防守鴨綠江」明石元二郎剛想繼續為內田良平解釋,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外面傳來,他陡然站了起來,銳芒鋒寒︰「諸位,到我們為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刻了」
「鏘。」
一聲清脆的龍吟從內田良平膝蓋上的刀鞘中發出,望了眼半抽出的刀身上那陣耀眼的銀色,內田良平豁然起身︰「頭山滿閣下,召集大家出發吧」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