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二章難
有了張嵐的這句話，老同志登時就放心了……5000米的水深呢，那都到了沒法再公的公海去了，賺錢實在不是什麼問題，至于運輸的問題，這個世界上不是有種東西叫做油輪麼。
一說起油輪，老同志倒是立刻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張嵐啊，你們家的造船廠，現在能夠生產的油輪能夠達到多大？」
「多大？我記得前一陣子好像交付了一艘滿載50萬噸原油的油輪，」張嵐就有些皺眉頭，對于這個，他還真不是很清楚，不由得就扭過頭來向小晨曦問道，「姐，現在咱們能夠生產的油輪，最大能夠做到多大？」
張嵐對這個問題不是很清楚，不過小晨曦對這個問題卻是很清楚的，慶正的這個問題，她張口就來，「不考慮港口條件的話，一兩百萬噸的超級油輪都沒有問題，不過考慮到現在各國的港口容納水平，我們可以做到60萬噸。」
小晨曦的意思很明確，再大的油輪，不是我們不能做，而是我們做出來之後沒有合適的港口可以停泊。沒有合適的港口，這個自然是不行的，海上可沒有辦法直接接通專門轉運原油的港口的管道。
「60萬噸的一艘油輪？」老同志愣了一下，卻也沒有覺得意外，60萬噸的油輪，這確實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但艾麗絲集團既然連航母都能夠建造，一艘技術含量低得多的油輪，那實在是不算什麼，這個問題其實並不是老同志最關心的，老同志最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你們的造船廠那邊，海上鑽井平台……能搞嗎？」
嚴格說起來，海上鑽井平台的技術含量比油輪高的多了，咱們國家也可以搞海上鑽井平台，但技術和開采能力都不是很理想，老同志的野心很大，既然這次是要搞大的，那這個海上鑽井平台……艾麗絲集團應該也能搞吧？
有這個疑問，主要是因為艾麗絲集團以前沒搞過這個東西。雖然老同志覺得艾麗絲集團十有**能搞定這個東西，不過問題是……以前艾麗絲集團不是沒搞過麼？
「先生，我們艾麗絲集團想要做的事情，什麼時候失敗過？」小晨曦沒有直接回答老同志的問題，而是從另一個側面做出了回答，「中型、大型、超大型的海上鑽井平台，這個對我們艾麗絲集團來說都不是問題……超大型的海水中浮海上儲油裝置，對我們艾麗絲集團，也不是什麼問題。」
海上儲油裝備，這個東西自然是一定要有的，道理自然是很簡單，海上鑽井平台可是每時每刻都在將海底的油氣抽上來呢，如果沒有個大型的儲油裝置在那里，總不能讓油船在那里一直等著吧？海上鑽井平台一般都有這麼一個東西，但這個東西的制造難度……其實難度倒不大，主要還是對制造精度的要求比較高。
老同志之前還比較擔心，可現在小晨曦這麼說，他是一點擔心的事情都沒有了，笑眯眯的點點頭，「好啊，這樣我就放心了。」老同志是個聰明人，說完這個，話題一轉，緊接著向張嵐問道，「張嵐啊，除了這個，你覺得我還應該拿點什麼出來？」
是的，這個海上油氣田的開采，既然老已經佔到了5%，那麼這個生意就是老同志的，老同志對這件事很關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程度，哪怕早一天開工呢，這也是早一天賺錢不是？
老同志迫不及待了？這是好事啊，有利益才有動力，這話真是一點沒錯，除了在關系到自己進步的事情上，以前可沒見老同志這麼積極。張嵐想了想，「老你這麼說，倒是真有件事要你問一下……我們如何才能避開國內現行的能源政策？」
「這個……」老同志登時沉吟了起來。
他這才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竟然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光想著這件事能賺錢了，卻沒有考慮到，這事兒賺錢是沒錯，可如果想要自己和艾麗絲集團「團結」起來吃獨食，不給其他人機會，這個事情，十有**還不好搞起來……就算搞了起來，肯定也有無數人在想著給自己扯後腿，那可就太劃不來了。
尤其以國內現行的石油政策而言，石油資源的經營權，無論是原油還是成品油，經營權都屬于國內的三桶油。
當然，艾麗絲集團是個例外，強大的艾麗絲集團憑借著自己強大的實力，硬生生的拿到了原油的進口權、冶煉權以及成品油的銷售權，這讓不少人很惱火，但惱火歸惱火，這件事說白了，無非就是大家手里的蛋糕小了點而已，問題倒也不是很大，但這只是現在的情況，若是艾麗絲集團打算涉足海上原油開采，這個事情可就有些不太好說了，消息一傳出去，無數人非得急眼不可……依照艾麗絲集團以往進入一行就讓同行們日子過得無比苦逼的惡劣行徑來看，這次的情況估計也不大可能會例外，那些人不罵娘不狗急跳牆不急眼咬人才是真的見鬼了。
那個時候，若是不讓那些混蛋……是的，之前老同志對這些混蛋中的某些人印象還是不錯的，可現在既然大家已經成了利益上的對頭，那那些人自然就只能淪為「混蛋」……進來分一杯羹，大約事情難成，可若是讓他們進來分一杯羹……丫的，是分我的還是分艾麗絲的？
一想到這兒，老同志心里就心疼的撮牙花子︰那麼將自己的那部分拿出去一成，那也是一大筆錢吶，不心疼？傻子才不心疼。
既然這樣……
「張嵐，我問一句，」老同志發話了，老同志的眉頭皺的很緊，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他的肩膀上，「這所有的股份，比例你打算怎麼劃分？」
老同志將話說的很明白了，在這樁「買賣」當中，我慶正連同我的勢力集團只能佔到5%，那麼剩余的95%呢，你不可能全佔了吧？肯定要拿出一些，用來打點關系啊、「獎賞」有功之臣啊……等等等等，這個股份的具體劃分方式，你能給我說說吧？
這個老啊，不老實。張嵐和小晨曦對視了一眼，頓時就笑了，你丫直說我們會不會動你那5%的股份不就得了，至于這麼的……嗯，委婉？
不過笑歸笑，該說的那是一定要說的，話說，人家老同志只掌握著5%的股份呢，不緊張是假的，「這所有的股份中，5%是你老的，80%是我們艾麗絲集團的，還剩下了15%。」
老同志臉上登時就露出了笑容，那15%的預備股份是干什麼的，簡直不言而喻！
「15%？這就夠了，」老同志笑的很是開心，「有了這15%上下打點，不會有什麼問你題了。」
「那三桶油那邊？」小晨曦揚了揚眉毛，追問道。
「三桶油？」老同時就笑了，是那種不齒的冷笑，「三桶油麼，只要有3%的股份分給他們的頭頭們，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感情是這麼回事。張嵐和小晨曦登時就明白老同志這番話的意思了︰沒錯，三桶油看上去確實很牛逼，後面不知道牽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呢，可直接僅限于你在位，如果你不在這個位子上了，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那多人在那里等著呢，想要站著茅坑不拉屎那是絕對不行的。
說白了，三桶油就跟當官差不多，你在哪個職位上，就可以撈到和你的職務相等的錢，等你從哪個職務上退下來或者調走了，不好意思，就是換個人過來撈錢……官場如此，三桶油也是如此。嚴格來說，三桶油也是國企呢，現在這個念頭，國企領導人也是正兒八經的有行政級別的，國企其實和政府差不多。
老同志的判斷，便是只要有3%的利益許給三桶油以及他們背後站著的那些人，保證了他們的富貴綿延，這事兒就成了，甚至在這事兒成了之後，他們被從現在的位子上趕下來都是合算的。如果他們還在三桶油上蹲著，能撈幾年的錢？了不起10年頂天了，可如果選擇同艾麗絲集團合作呢？以後都可以撈錢，還是那種可以用來傳子傳孫、延及後世子孫的，如此買賣，傻子才不干！
至于現在搞定了，以後某些人看著眼紅會不會反悔？這個老同志實在是太清楚了︰既然是前任領導們定下來的事，你們隨便更改……前任領導們的威嚴和威信何在？這種事情可不是說改就能夠隨便亂改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將來的家伙真的膽大包天的想要修改前任領導們做下的決定，難道真當艾麗絲集團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是吃素的啊？誰若是敢強行推動這件事，到時候他們怎麼死的都不見得能夠知道。
「原來如此！」听老同志將這里面的道道說清楚，張嵐和小晨曦連連點頭，很是敬仰的模樣，心里卻是狂撇嘴︰老同志說的……道理倒是這個道理，可問題在于一個很要命的地方︰三桶油當中，當今可是都有一部分利益呢，嗯，還是很大的一塊。
在73年的時候，成祖爺復出為副總&理、主管全國的經濟工作之際，經說過這麼一句話，「當前的薄弱環節是鐵路，鐵路運輸的問題不解決，生產部署統統打亂，整個計劃都會落空。」，現在這個情況，就變成了「當前的薄弱環節是當今，當今如果不開口同意，之前的一切計劃統統大亂，整個計劃都會落空。」，這個舉動，可是在從當今的飯碗里搶肉吃，3%就想滿足當今？給你老都是5%呢。
這有些不靠譜。
如果是之前張家、艾麗絲集團同當今之間的關系，整個事情原本倒也沒有那麼棘手，分給當今一部分，讓當今用于養老和保持影響力以及存在感就好了，可問題在于，這兩年當今的掌控欲越來越大，有些事情還真是……有了一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以當今現在的秉性來看，張嵐覺得，就算是和當今去談談，結果十有**也不能讓人滿意，既然如此，索性倒是不如直接甩開當今，只是……
「若曦……」小晨曦悄無聲息的向張嵐比劃了這麼一個口型。
張嵐登時就不由得有些垂頭喪氣。
是啊，當今再怎麼著，還有若曦那丫頭在呢，有這丫頭在中間，和當今的關系真的是很難處理……頭疼啊。
張嵐和小晨曦的表情，糊弄普通人那自是一個一下一個準，可若是用來糊弄老同志，那可就太不夠看了，這倆人「拙劣」的偽裝，反倒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老同志登時就有些尷尬……他當然知道張嵐和小晨曦這倆為什麼搞了個欲蓋彌彰。
一想到張家、艾麗絲集團與當今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亂七八糟的關系，尤其中間還有個若曦，老同志頓時就是一陣頭疼︰這事兒，可怎麼處理呢？若是沒有若曦那丫頭，這事兒可就好處理的多了……如果張嵐那小子是個心狠的家伙，這事兒也好處理的多，可偏偏這小子在能力彪悍之余，還是個多情的種子。
瞧著事兒亂的。
算了，老忽然也有些垂頭喪氣起來︰無論如何，這事兒都不可能避開當今的，既然如此，慢慢的處理吧。「上層的關系，我去疏通，」老同志為了那5%，算是殫精竭慮了，丫皺著眉頭，擠眉弄眼了半天，終于下定了決心，「嗯，不過下面的關系，就需要你疏通了。」
張嵐登時被老同志的決心和勇氣給嚇了一跳︰上面的關系他來疏通，下面的事兒我們來搞定？這件事兒，跟下面的關系……很大嗎？
「嗯……」張嵐嘴里答應著，可眼神卻是一直在瞅著老同志呢。
老同志又不傻，豈能不明白張嵐那那眼神中的意思︰老同志，你想要去疏通上面的關系？這個我沒有意見，但你不能拿我當傻子吧？這個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是的，如果張嵐真的答應老同志去疏通、妥協上面的話，那15%的活動股份，必然是要交給老同志的，最起碼，也要給他12%、13%的樣子，可是問題在于，股份給了老同志，他就能夠將事情搞定麼？退一步，如果老沒有搞定、或者說沒有完全搞定這件事，這個股份怎麼辦？
老人有句話說的再正確不過了︰財帛動人心，這麼一大筆前擺在那里，張嵐才不會相信老同志對這筆錢沒有動過念頭……聖人也這個念頭的，聖人不是說了麼，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簡單一點的說呢，就是聖人認為，5%是我想要的，15%也是我想要的，如果兩個不能一起拿到的話，那我就只能拿那個15%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美事？！
「咳咳……」老同志頓時干咳了兩聲，修煉了幾十年的金鐘罩鐵布衫臉皮也不由得有些發紅︰在張嵐和小晨曦的面前玩這個把戲，確實是有些貽笑大方了，這不是在將對方當傻子麼！
還好，張嵐並沒有揭穿老同志的打算，只是沒接這個話茬，「老你有心了，不過這個事兒，需要我們一起用力，不是誰都能夠輕輕松松推動的……嗯，我干媽那里總少不了一份。」
這話沒錯，這些年來，李玉梅很好的完成了張家和艾麗絲集團交給她的任務，雖然期間也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但總的來說結果還是十分令人滿意的，況且現在李玉梅還是九人小組之一，並且排名相比之前還向前挪動了一下……同樣都是九人小組之一，老同志就能夠拿到5%的股份，若是為艾麗絲集團和張家付出了諸多心血和努力的李玉梅沒有什麼股份，那未免太說不過去，不說酬功不酬功，人家這些年來為了艾麗絲集團和張家，兢兢業業的做好了這個最高層利益代言人的角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更何況功勞還不小。
股份，是一定要分給李玉梅一些的。
老同志听的一愣。李玉梅？倒是將這個人給忘記了。
嚴格說起來，在艾麗絲集團和張家走向更高更強大的途中，李玉梅發揮的作用可比自己大的多了，張嵐剛才的這番話，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得寸進尺。明白了這一點，老同志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