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家也就是從心中暗自猜測一下而已,沒有哪個家伙人膽敢上來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些事情,你自己心中怎麼想是那你的事,但如果表現出了過度的好奇心,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做人啊,如果不想自己在某天被某個部門熱情的請去免費喝茶,還是管住自己的嘴巴比較好。
早已經接到上級命令準備今晚加班的碼頭工人們,在看到一艘外表涂裝成乳白色客貨滾裝船緩緩靠岸,船上面的人員全部下船之後,立即開工干活。雖然忙碌,但繁忙的碼頭上除了各種吊車等機械運轉的聲音之外,卻是一點別的聲音也沒有發出。
碼頭前的某一片空地上,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中間,一群驢高馬大的老毛子正在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傻乎乎搞不清楚情況的樣子,嗯,有點可愛。
任誰如果被人無緣無故的在一個說監獄不是監獄、說倉庫不是倉庫的地方關了一陣子,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壓上火車連續奔波了五六天,之後又被裝上船在海上航行了兩天之後,現在都會感到迷茫的。好在這些天來一直沒有受到什麼虐待,除了沒有自由之外,吃的比平時還要好得多,讓這些家伙心中多少放心了些,否則這些家伙很可能還沒等到下船就已經直接心理崩潰了。自己怎麼就稀里糊涂的到了中國了?看著周圍荷槍實彈的武警,不少人都在心中這麼想。之所以沒有認成日本或者是在韓國,原因其實很簡單,只要看看那些武警帽子上的警徽就行了,除了中國和蘇聯等這幾個少數的社會主義國家,沒有那個國家會在自己的國徽上面加上個紅色的五角星。
這算不算是偷入境被抓?不少人此刻還在心中存著幻想: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自己還能被遣返會蘇聯去吧?很可惜,這些人的希望沒有實現,因為這是有一個和他們有著同樣膚色特征的家伙走了過來。
「希里雅科夫?」有個認識希里雅科夫地家伙低低的發出了一聲驚呼,「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希里雅科夫?這家伙是誰?」听到有人認出了出現在自己眼前地這個家伙。人群里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騷動,有人低聲的問剛才發出聲音的那個家伙。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家伙應該就是咱們國內烏拉爾摩托車廠的總工程師希里雅科夫同志,」這家伙看起來應該對希里雅科夫比較熟悉,所以聲音里也帶著一絲疑惑,「去年的時候這家伙所在地烏拉爾摩托車廠還很困難,連工資都發不起,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家伙就不見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是他們一家人都不見了。可是奇怪啊,這家伙現在怎麼出現在了這里?」
說完低聲喃喃自語,聲音小的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見,「不過這家伙看起來變胖了一些,難道在中國過得還算不錯?」
無論如何,能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看到一個自己熟悉的人,這些心中原本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老毛子總算是安定了一些,這家伙肯定不會是白來的吧?
和張宗君一起趕到青島港地希里雅科夫被張宗君給分配了一個重要地任務。就是告訴自己那些新來地同胞們。他們所面臨地局面和今後要走地道路。
對于這個任務。希里雅科夫自然是樂地答應。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幫助自己這些同胞們月兌離以前貧困生活地大好機會:在愛麗絲集團工作。不僅工作舒心。而且各種福利待遇優厚。生活條件那是自然不必說。和在蘇聯地時候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別。能到這樣地公司來工作。以前簡直想都不敢想。
「各位。」希里雅科夫對眼前地同胞們說道。「可能你們不知道等待自己地將會是什麼。但是你們不用擔心……」
不理會希里雅科夫在那里對著他地同胞們唧唧歪歪。張嵐和小晨曦、艾麗絲瞪大了雙眼。四處尋找著。終于在前來迎接地人群當中看到了正在翹著腳四處尋找著自己幾人蹤影地張宗君和楊芝。頓時就覺得眼圈有點發酸。
張嵐還好。只是讓淚水在眼眶里面打著轉。拼命忍住不讓眼中地液體流出來;小晨曦卻疾跑幾步。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聲。「媽媽……」
上前抱住楊芝地腰。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淚珠兒卻忍不住順著絕美地雙頰仿佛溪流一般不停地流了下來。
「這傻丫頭,哭啥,」楊芝看著抱著自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一手抹著紅腫紅腫地眼眶,一著小晨曦的後背,些微地哭音中更多的是帶著久別兒女的欣喜,「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在媽媽跟前哭,也不怕別人笑話,」說著極不滿意的橫了一眼還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的張嵐,「還是閨女好,知道和自己的媽親,哪像兒子。」
顯然楊芝對張嵐的表現很不滿意。
得,張嵐滿腔的思念頓時變成哭笑不得:老媽怎麼這種醋也吃?
「不哭,我不哭,」小晨曦抽抽噎噎的說著不哭,眼中的珠淚卻仍然是忍不住的往下流,「就是想媽媽,想爸爸,想的厲害!」
艾麗絲站在不遠處羨慕的看著小晨曦和楊芝母女相擁而泣的感人場面,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去,趁著人不注意在臉上迅速的抹了兩下。
這丫頭!注意到這個細節的張嵐輕輕的搖搖頭,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也只能抱住她的腰,再往上就夠不到了——「想哭就哭吧,反正也沒人看見。」
听到張嵐的話,艾麗絲再也忍不住,雙肩不住的抖動,無聲的抽泣著。半響之後,終于轉過身來,臉上已經干淨的像是剛洗過,笑著看著仍舊抱著自己的張嵐,臉上又恢復了她一貫的調皮,「誰說我要哭來著?」
「知道知道,」看到艾麗絲終于恢復了常態,張嵐也松了一口氣,轉身走開,只是一句話在空氣中似有若無的響起,「以後你想什麼時候來中國就什麼時候來吧,或者打算在這里常住下也行。」
听到張嵐的話,看著張嵐慢慢走向人群的背影,艾麗絲終于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慢慢的滑落了下來。碼頭明亮的高壓汞燈下,珠淚泛著珍珠般動人的光澤,便宛如化珠的美人淚。
這時,希里雅科夫已經進行完了他的動員演講,大概是希里雅科夫的話起了作用,這群老毛子明顯的安心了許多,雖然臉上依舊有著一些對未來的迷茫和些許恐慌,但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淒惶之色。
這是正常的,畢竟這些人還沒有真正見到希里雅科夫所說的一切,心中有些疑惑那完全是人正常的心理反應,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等到他們真正進入艾麗絲集團之後,這些心理表現自然就會消失。
下面就是一幫子不知道是屬于什麼部門的一群人,忙著給這群偷渡進來的老毛子登記。張宗君悄聲告訴張嵐,只要這些家伙經過這次登記,今後便相當于有了一個自中國的合法身份,可以自由的在公司附近活動而不需要擔心出現什麼問題了。
張嵐點點頭,終于放心了下來。
等著一切都搞定之後,五輛大巴車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行駛了過來,由前面張宗君、楊芝、張嵐、小晨曦和艾麗絲乘坐的那輛林肯車打頭,載著這群老毛子緩緩的駛進了夜幕之中。之後碼頭上再次恢復了之前的一片寂靜,仿佛方才熱鬧的一幕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
公司放在青島港的的那些集裝箱,在今後的幾天之內將會由中遠集團的集裝箱重卡運抵艾麗絲摩托車公司,這些自然不用擔
夜已經很深了,安全起見,一路上車子是由張宗君、艾麗絲和小晨曦三個人輪換著開。說是輪著開,在最初張宗君開了半個小時左右之後,便都是有艾麗絲小晨曦兩個丫頭輪換著駕駛。
有艾麗絲和小晨曦這兩個丫頭開車,張嵐自然不擔心出現什麼安全問題。一家人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所有人都困得要死,沒有一點精神。小晨曦和艾麗絲這兩個小丫頭竟然也裝的惟妙惟肖,不停地打著哈欠。一家人草草的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便一頭扎在床上呼呼地睡過去。
第二天,大家陸續的醒過來,瞅瞅表時間到了中午一點多。還不錯,基本上大家都睡到了七個小時以上,休息的時間還算可以。一家人洗刷了一下,胡亂往肚子里面塞了一點東西,便急急忙忙的趕往公司,去瞅瞅那幫老毛子們安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