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回納周倉
「先生,如何處置這些人,還請您不吝賜教!」盡管心中吃驚賈詡此時的想法,張祺還是給予了賈詡足夠的尊重,特地走到他身前躬身詢問。
「祺兒,這些人如何處置汝可自決;只是這雒陽城中為首之人,不知屆時可否將他交與為師,為師有些話要問他?」听到張祺的話,賈詡不由略微一怔,隨即呵呵一笑開口說道。
「既然先生有命,待我等擒得此人,必定將其交予先生!」聞听賈詡之請,想到翠妞先前所言,張祺禁不住心中一沉!不過,他隨即應允了賈詡之言。
「如此,善後之事就由汝等酌情處理;為師今日乏了,先行告退!」看到張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賈詡長身打了個哈欠,借以掩飾臉上的喜色,隨後慵懶的交代了幾句話,便拱手與眾人道別,自行返回住處休息!
賈詡的神色如何逃得過眾人的眼楮?他為何索要太平道人的首領,是為了了解太平道還是別有目的?目送賈詡離去,張祺、翠妞幾人心中不禁生起幾分疑惑!
不過想到眼前還有事情要善後,張祺對此也不便多想。目送賈詡出洞,便轉身吩咐眾小審問那黃衫太平道人的三個手下,*問城中太平道人的落腳之處!
那幾個太平道人倒是硬骨頭,誓死不言!可是張祺看多了後世刑訊*供的影視劇,只是略施小計,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看著地上笑的癱做一團的太平道人,張祺等人不禁相視宛然。
原來,他留下一只鹿,本打算過年宰殺給眾人補身體,孰料竟然在此派上用場!揮手讓瘦猴牽走兀自不停*那太平道人腳心之上鹽味的山鹿,張祺心中不由暗暗得意!
據幾個太平道徒交代,雒陽城中尚有八個太平道人,留在城外東郊一民房之中,其中之一便是雒陽地區太平道魁馬初,手下七個隨從,三女四男。
他們來雒陽時日不多,由于尚無立足之地,因而並未招攬多少人手。那唐周之所以與他們為伍,純粹是個意外!
唐周那廝初始見他們勢孤,看中其女同伴姿色,便存心相欺!孰料為地上黃衫漢子所俘,因彼等急需人手,便留下他等性命。那唐周見勢不敵,兼之黃衫漢子允諾其種種好處,並為其添置衣物,散發銀錢。遂投了太平道人,為其所用。
唐周今日見張祺等人救走一眾乞兒,想到他們自離開後幾次進城,穿著打扮越來越好,似乎過得不錯,遂對他們動了心思。
唐舟將此告知黃衫漢子,那人亦是動心不已!今日便是其親自跟蹤張祺一行,查到他們落腳之處。此人見他們這里宛然如世外桃源,遂定下計策,欲收服眾人並將此處作為其落腳之處!誰知功虧一簣,不曾料到張祺等人身懷武技,又有張台這等人物在此,一時大意之下,反被眾人所擒!
想到是那黃衫漢子親自追隨眾人,才查到自己眾人落腳之處,張祺不禁心中釋然!
看來自己今日計劃無恙,只是低估了對手之能。看來,今後一切還要小心謹慎!想到此,張祺眾小暗下決心︰日後行事,當求思慮縝密、布置周詳,並要苦練本領,以免今後出現近日受制于人的局面!
「在下等人只想苟全性命于亂世之中,乃避入深山!今日爾等來此,居心叵測,在下不得已出手!汝若要怪,只怪汝等實在不該苦苦相*!」
張祺知道張角的黃巾起義最終必然落敗,不說深層次的原因,單看那些人投效太平道的目的以及如此不擇手段拉人加盟,已是流于下乘!本來就對歷史上的太平道不抱好感的張祺,心中對于張角的印象霎時差到極點,笑容之間竟透出一片森然!
「爾等以下作手段脅迫吾等圖謀造反,實在是其心可誅!」面對那黃衫漢子,張祺漠然一笑便灑然轉身,欲吩咐眾小將一干人押出洞外。
「祺兒小心!」忽然耳邊傳來張台一聲暴喝,緊接著,張祺便感覺後心處勁風及體!
知道不妙,然而張祺已來不及多想,「霸王訣」隨心而動,將全身功力運于後背之上!眾人耳听得「砰」的一聲,張祺就覺得後背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身形騰空而起,向前撲倒在朱平身上!
好在他及時運功護住後心,又有朱平及時扶住,故而並沒有受傷!待他轉過身來,卻看到那個黃衫漢子已經被張台擊斃掌下!
原來,張祺方才轉身之時,那個不知何時解開繩索的黃衫漢子,竟然稱他不備發動突然襲擊,妄圖作垂死掙扎!
張台眾人雖然看到這一幕,卻已來不及出手,尤其是張台想到那黃衫漢子雖然傷重,然以他身手拼死一擊,張祺不備之下恐怕也要斷送于他掌下,不由暴怒出手,一掌將其擊斃!
「祺兒可柑感覺哪里不適?」待回頭看到張祺竟然無恙,不由張台心中暗呼僥幸!想到方才若是張祺由此送命,只怕眾人…想到此,不由張台心下惶恐,連忙上前詢問!
眾人見張祺無恙,亦是心中大定,紛紛上前圍著他,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這樣一來,張祺與眾人之間的那份融洽,立即深深吸引了典韋母子與那瘦削女孩;目睹此情,三人亦是情不自禁走上前來,關切詢問張祺的狀況!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此人!」想到方才險情,張祺也是僥幸不已,一時間竟是沒有注意到這三人的加入和表情!
「對敵之時,萬勿狂妄自大,對手沒有斃命,吾等始終不可懈怠,尤其切勿將後背置于敵人面前!」看到眾人一臉關注之意,張祺不由赧然,由衷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之後,張祺就方才之事,和眾小做了個總結,「否則,若是他日因為吾等大意,而致使出現方才險情,我等就是有九條命,恐怕也難免死于亂世之中!」
一番話說的眾小點頭稱是,看向那已經斃命的黃衫漢子,不由心中後怕!自此,眾人小心謹慎,不為敵手所乘,並借機巧設陷阱,誘敵入彀,此乃後話。
見張祺並沒有因為方才之事推月兌責任,並與眾小說出這一番話,旁邊的王大叔等人見狀,不由心中暗贊此子果非常人,只是已經習慣了他帶給眾人的驚訝,王大叔、張台和朱平相視一笑,心中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看到張台擊斃那黃衫漢子,惡丐唐周等人終于意識到大禍臨頭,紛紛大叫饒命,然張祺等人已經決定辣手誅凶以免後患,自是不理會他們。
那幫人見此情形,更是大呼饒命,一時叫的淒厲無比!
虎子嫌他們吵得厲害,索性便拿稻草堵住他們嘴巴,與眾人將其押入洞外密林之中。典韋母子與那女子亦是隨同而至。
此時已經將近深夜,萬籟俱寂,天上一彎殘月,灑出一片清輝,透過林木映得林中斑駁陸離!眾小手中擎著幾支火把,在微風中搖曳吞吐,將眾人的臉色晃得一片模糊,更是平添了一種驚悚!
見張祺等人刀槍在手滿面殺意,並開始掘土為坑,唐周等人終于明白大難臨頭,一時之間,林中諸人盡皆面如土色,那惡丐唐周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癱倒地上屎尿齊出!
倒是那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有與那些惡丐般苦苦求饒,只是一臉悔恨的望著雒陽城方向,眼中滿是牽掛!
「若非不願我等之事泄密,小子實不願殺你!看你似有牽掛之事,不妨說出來,若是能辦到的,小子定當代你了結心願!」見他如此,想到他與唐周等人相異的行為,張祺含笑上前,有些惋惜的說道。
「在下自知大錯鑄成,亦不敢懇請各位饒恕,只是…在下,實在放心不下那可憐的老娘!」聞听張祺之言,那漢子竟然泣不成聲!
看到環眼漢子這般模樣,張祺一時間倒是不知所措!眾人默立不語,任那漢子嚎啕痛哭!說實話,眾人雖然有心饒恕于他,然而想到若是放他離去,只怕這山中之事便會走漏風聲!一時之間,眾人當真是進退兩難!
然而事已至此,眾人卻是無可奈何,恨只恨恨那漢子不顧老娘猶在,卻不思贍養老母,卻隨同惡丐害人,以至于釀成今日之禍!
「公子能收留這多無家可歸之人,在下相信汝乃仁義之人;想必,也不多吾老娘一個!若是汝大發慈悲,肯收留老母,就是死,在下也是感激不盡!」漢子良久方才止住悲聲,沉默半晌,忽然看轉向張祺懇求道。月輝之中,漢子粗豪的臉上已是一片黯然,眼中滿是痛苦、悔恨,以及一臉祈求之色。
根據這漢子今晚的行為,張祺心中雖然明白他並非十惡不赦之途,然而事已至此,他卻不得不硬起心腸。
「早知如此,汝為何置娘親不顧,卻隨那惡丐唐周加入太平道害人!」此刻聞听這漢子委托老娘之言,不由恨鐵不成鋼的斥道!
「公子冤枉在下了!」聞听此言,那漢子一掃面上祈求之色,圓睜雙眼氣急言道。
「在下隨唐周等人來此,並非存心加害這里眾人!據那唐周所言,他們來此乃是要帶汝等出山,到城中過好日子!」不過想到唐周方才模樣,大概漢子也明白唐周所言不過一句謊話。想到自己大錯鑄成,又要請求眾人開恩收留老娘,遂歉然道︰「在下知道此次做得不對,所以公子要取在下性命,在下並無半句怨言!只是在下並非太平道人,只因為唐周答應事成之後,贈送五十文錢給老娘看病,才追隨與他!」說到此處,漢子不由黯然低頭。
「在下雖看不慣唐周所為,然此番貪圖錢財,又為其蒙蔽為禍害人,實在該死!只是懇請公子能照顧小人娘親,留她一條活路,在下情願一死,以彌補之前犯下之過錯!」稍停,漢子坦然抬頭,慚愧的說道。
似是想到自己所為,大漢心中慚愧,只是惦記老娘,想到張祺近今日救助其乞兒的仁心,乃決心一死,只求他能收留娘親,了他心願!
看張祺良久無言,大漢以為他置自己娘親不顧,遂不再哀求!只是想到自己死後,娘親無人照料,不由環眼之中,淚如泉涌!
目睹此情,典韋面現不忍之色,不假思索就欲上前為其求情,卻為身邊娘親阻止,示意其靜觀其變;那女孩卻是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看著張祺等人,眼中一片平靜!
三人的情形盡落入張台、朱平眼底,二人似是想到什麼可喜之事,竟然目現喜色!不過隨即就從三人身上收回目光,靜待張祺處理那環眼漢子之事。
一眾男孩忙著掘土,無暇顧及漢子之事;王大叔、朱平和張台卻是默然不動;至于三女,雖然心中不忍,可是想到若是自己等人今夜落入唐周等人手中,只怕淒慘無比!
雖然他們亦知道環眼漢子情有可原,張祺亦非不仁之人,然而想到山中眾人的安危,誰也不敢貿然作出決定;一時之間,眾人盡皆沉默,唯有看著張祺,看他如何處理眼前的環眼漢子!
「娘,孩兒一時失察,害人害己,只可憐您…」看張祺臉色漠然,旁觀諸人亦是一般緘口不言。大漢心中不由萬念俱灰,轉向雒陽城方向,口中囁嚅到。
「祺哥哥,此人看來不似唐周那般狡詐之人,不如放他回去吧!」見環眼漢子如此模樣,倩兒終于心中不忍,上前開口替他求情。
「是啊,這人看來還是個孝子,殺了他豈不等于斷送兩條人命?不如留他一條性命吧!」看到環眼漢子的模樣,想到他為了娘親才不得已委身是賊,縱使王大叔這般見慣生死之人也為他的孝心打動,也開口為他求情。
「不可!」見張祺遲疑不決,石頭一改往日的平靜,大聲說道。「彼等在城中尚有同黨,若是被他走漏了風聲,彼等豈能放過我們?為安全計,吾等…」石頭之意再明白不過,不過他話未說完,就被大牛打斷了。
「怕什麼?他們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看著眼前被俘的一干人,大牛毫無懼意!
「吾等自是不怕,可是別忘了我們身邊還有很多人;若是彼等殺上門來,恐怕悔之晚矣!」對于大牛的表現,石頭並不意外,只是耐心的解釋,也讓大家明白了眼前的局面!
張台和朱平二人並不言語,只是看著張祺,看他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
听到石頭所言,大牛不由黯然;眾人想到石頭的話,不由心中躊躇,一時之間竟然無人說話!
只有殘月微風,將斑駁的樹影灑在那些人身上,看到這種情形,場中諸人頓覺一陣淒涼!
「我等雖不知汝乃何人,然自己犯下的錯誤,總需要為此付出代價!」見眾人不語,張祺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大漢,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公子所言不差,不管在下此次有何借口,然終歸不該助紂為虐!在下不怪公子如此做,只是懇請公子…」漢子也明白眼下的局勢,嘆了口氣,對于自己的命運確實坦然接受,從其言語之間,卻是听得出他的悔意,只是他明知自身難保,卻仍是懇請張祺能夠收留老娘!
大漢這般模樣,不禁眾人心中難過之極!不過,不待大漢說完,一道寒光閃起,張祺已是揮刀斬向那漢子!
「哎呀!」張祺竟然當真揮刀斬向那環眼漢子,確實出乎眾人意料,尤其是幾個女孩子,更是一時激動驚呼出聲!
剎那間,張祺一刀斬落環眼漢子頸間,卻沒有鮮血飛濺,散落地上的,是捆綁那漢子的繩索!
「好吧,觀汝一片孝心,我等就留你一條性命,好好照應老娘。」張祺含笑收刀,看著驚疑不定的環眼漢子。「這一刀,就當給汝個教訓,今後不要輕易相信他人之言、損人利己。汝,去吧!」
方才張祺揮刀斬向環眼漢子,典韋母子及那女孩以為他要斬殺此人,不由大吃一驚!今見他如此處理,不由心中松了口氣,臉上浮現一片贊嘆之色。
這一番表情自是又落入張祺眼中。
其實,自打目睹環眼漢子之前的反應,張祺眾人早已察覺他乃直腸之人,並非十惡不赦之徒;再說其並非太平道人,今日隨唐周來此為惡,實是因老母患病在堂不得已而為之;還有,就是他敢作敢當的個性,令張祺實在無法對其下手。何況眾人對于他的處置意見不一,張祺也是心中忐忑。
見大家靜待自己的決定,遂抽刀斬斷其繩索,決定放他離去!
那漢子見張祺抽刀便斬,自付此次必死無疑,遂閉目引頸就戮!然半晌不見刀落,倒是覺得身上繩索驟落,自己重新恢復自由!
「謝過恩公不殺之恩!」睜開雙眼,看到地上散落的幾段繩子,知道張祺此番只是斬落他身上繩索,自己毫發無傷,明白他與眾人放過自己,趕緊躬身道謝!
「只是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恩人能否收留在下母子?」不料那漢子獲釋後並沒有轉身離去,而是納身拜倒,祈求眾人收留。
說完,環眼漢子望向張祺,一臉乞憐、期待之色!
「難道汝不知我等行蹤已為太平道人所知,為免後患,我等之後只怕雙手沾滿血腥!既已放汝離去,汝怎不回轉侍奉娘親,安敢復投身我等?難道汝不怕重蹈覆轍?」沒想到那大漢獲釋之後並沒有轉身離去,而是懇求自己收留他們母子,張祺等人不由一愣!
「他們本非良善之人,為一己之私,不惜謀奪他人財產,並蓄意辱人妻女,殺之不屈!」聞听張祺之言,那漢子苦笑一聲,黯然說道。「恩公前番收留眾小,今又義釋在下,在下雖初次見到公子,亦看得出知公子乃仁義之人,斷不會如那太平道人做出下作之事!」,看他言下之意,似乎對于生死之事,並不看重,難道他竟然也是見慣生死之人?聞听漢子一番話,張祺等人不由如此想到。何況,此人頗有些眼光,從張祺的所為推斷他與眾人的行事竟是一語中的,渾不似他粗豪的面貌,顯見是一個胸中有些見地之人!
一時間,張祺等人均是好奇的仔細打量那漢子,竟無人開口。
「只要恩人收留在下母子,周倉願做牛做馬,報答恩人大德!」那環眼漢子漢子說完見無人應聲,想到娘親病重,自己又無力救治;今番好不容易遇到張祺等人這般仁義之士,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聲哀求!
周倉?
聞听那漢子所言,張祺心中一陣激動,差點失聲驚呼出口!
難道自己面前的就是關羽馬前扛刀的周倉?可是自己記憶中對周倉的了解十分模糊,只知道他是關西人氏。照史書所言,周倉現在應該在解州販賣私鹽,怎會流落與此呢?
再說傳說中的周倉可是飛毛腿,雙臂有千斤之力,怎麼如此輕易就被俘獲呢?
「公子盡可留下此人!」見此情形,張台上前說道。
原來,方才激戰中,張台八成功力竟然沒有將漢子打傷,反而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其擊倒,心中不禁對他甚是佩服!之後,見他不同于唐周等惡丐,亦早有收留他的想法;只是張祺不言,他也沒有急著提出。後來見張祺義釋此人,大漢又有投效之意慈,遂上前將方才之事提起!
隨之,在張祺耳邊低語一番;只是張台這番話說出,張祺也明白了周倉為何這般便敗于張台之手,他方才的疑惑得到了答案。
其實,還有一點張祺眾人沒有想到的,那就是眼前的環眼漢子——周倉,為了給老娘看病、吃飯,早就身無分文,他已經是兩日粒米未進!否則,就是以張台的身手若想擊敗他,絕不會這麼輕松!
聞听張台一番話,張祺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他早看出周倉乃是敦樸之人,又事母至孝,何況,留他于山中,也可避免今日山中之事外露;再听張台之言,此人亦有不錯的身手,若是他當真誠心願與眾人一道,也算是多了一大臂助。張祺心中百般念頭轉過,也不管他是否那個周倉,遂決定收納他母子。
主意拿定,張祺也不再猶豫,上前扶起周倉道。
「看你乃至孝之人,若是不嫌棄山居簡陋,等下可隨我等至城中取回老母,就與我等一道居于山中吧!」
「多謝公子不念周倉先前舊惡,小人發誓今後追隨公子,百死不…」話未說完,周倉一頭僕倒在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