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回年初一旭日初升,萬道金光遍灑山野,也將山中諸人籠罩期間。眾人昨夜決定了今後的道路,有了奔頭的眾人,一個個臉上帶著金燦燦的笑容,迎接新年的到來!
「大爺、婆婆新年如意,健康長壽!」眾小在張祺的帶領下,先向劉大爺等幾位長輩齊齊躬身施禮,並齊聲為其拜年!
「你看這幾個孩子,真是…」看著眼前中小,兩位老人家笑得合不攏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孫女乃女乃雖然臉上一片笑意,眼中卻是流露出一絲絲酸楚!
然而此時張祺已經帶領眾小,轉向王大叔、賈詡、張台和朱平,不曾留意到。
「先生、師傅、大叔新年吉祥,萬事如意!」張祺等人亦是躬身向幾位長輩施禮,口中說著喜慶的話語。
新來的眾小也隨著他以弟子之禮參拜四人,算是拜過了師傅。賈詡四人亦是心中高興,含笑受禮,隨後起身至兩位位老人面前,如張祺他們一般,為老人拜年!
隨後,眾小也相繼向鄭、典、周三位大娘拜年,大年初一的邙山因為他們而顯得格外熱鬧、溫馨!
「祺兒,所謂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今年的計劃既然已經做出,那麼我們要盡快安排人手和行程,不知汝心中可有定論?」待眾人熱鬧過後,賈詡將張祺喚到一邊,含笑問道。
「弟子昨日已經準備好,本想昨晚請先生過目,奈何開心之余,竟將此事亡于腦後!」
見賈詡發問,張祺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頁折疊好的紙張呈于他,有些赧然的笑道。這也許是賈詡最後一次幫自己籌謀事宜了吧,他心中如此想到。
打開那張紙,上面寫著年後的行程安排、赴關外販馬人員、留守山中人員學習方向等幾大事項,同時還提到將新來人員甄別後分別教導的方向。
「祺兒計劃甚是周詳,如此甚善!」隨著賈詡仔細的瀏覽張祺的安排,笑容已在其臉上綻放。待他看完將紙張還于張祺,已經是滿面笑容。
「既然汝早就有所準備,吾無憂矣!」賈詡含笑說道,話語中充滿欣慰!隨後,他與張祺說了近幾日的打算。
「祺兒,為師在離開之前,將繼續為汝等整理、準備一些課業算是為師臨別的禮物;這幾日若無其他要是,便不必打擾為師。不過汝年後出塞販馬,此去不遠千里只恐路上多事,祺兒也要趁這幾日,多向念祖兄請教武技之事,有備無患!」
「弟子遵從先生吩咐,絕不敢松懈!」或許賈詡不知道,他早就慮及此點,方才有了昨日與張台的一番談話。可賈詡對他的關心仍是令他心中一暖!聞听賈詡吩咐,張祺恭聲稱是,盡管不是十分贊成他加入太平道的決定,然而看出賈詡確實對他一片關切,心中仍是十分感動。
自昨日請教過張台之後,他心中豁然開朗,困擾他許久的疑問,早已如春雪消融!如今,該是他用心苦練,積累經驗的時候了!
想到涼州地處大漢邊陲,距雒陽千里之遙,張祺也知道這一路上不太平,只是他既然身懷霸王絕世功法,並因緣巧合獲得霸王槍譜,因此心中對于未來的風險,反倒並不放在心上,而是一副躍躍欲試之意!
早餐之後,賈詡與張祺打過招呼,並提醒他注意武技修煉,便轉身而去!朱平亦是帶著趙謙、韋尚和虎子覓地修習射術;張祺將其余人等集中一起,根據和王大叔對新來眾人的考察結果,宣布了年後的計劃和安排︰
待考察完馬市行情之後,大牛、黑娃、瘦猴、周倉、翠妞、阿鳳、張遼和自己,由王大叔爺領隊遠赴關外;狗子、石頭二人隨張台、朱平留守山中,負責捕獵變賣,除了保證大家的生計,也為了以防萬一,保護眾人之安全;新來的陶山、戴松兩個男孩隨鐵匠學徒宋勇、宋猛兄弟學習鑄造之法,並設法購買精鐵,學以致用;土木高人後裔東方藍帶典韋和另外一個新來的女孩耿芸,教授其學習土木工程原理及建造之學;倩兒帶著新來的高平、李順兩個男孩和女孩王娟一道學習王越遺留功法中的刺客技藝;至于剩下的何銀、金玉一男一女則由狗子和石頭待賈詡傳授文治內政之術。新來諸人除了學習自己的科目外,盡皆由張台教導武技。
趙謙、韋尚已經被朱平選定,與虎子一道跟隨他習練射術。故而張祺並沒有把二人再做安排,只是交代朱平,不僅要二人習練射術,還煩請他授予二人弓箭的制作技藝。
張祺的本意是盡早將他們培養成各方面的人才,以備今後遷居夷州之後,不至于手忙腳亂;尤其是鐵器鑄造,關系到今後的開發和軍備,他更是叮囑宋勇宋猛兩兄弟,一定要用心!
眾小看張祺的分派不僅照顧到了自己的喜好,並且自己今後也可以和眾小一樣,擁有一副好身手,不用擔心受別人的欺負,一時紛紛答應,並表示等張祺他們回來,一定會給他們驚喜的。
安頓好年後的諸般事宜,張祺攜張台至洞外,將自己等人走後的注意事項和張台說了一遍,並將對新來眾小的的期望也一一道來。
他的本意是將新來的眾小分成四個部分,然而其中除了典韋和土木高人後裔東方蘭出類拔萃,其他人皆是中人之資,不得已只有將他們分成鑄造、土木、斥候和內政四方面加以培養。同時教以武技,以備不時之需!
自從昨日听過賈詡關于日後的謀劃,張台心中亦是明白,失去賈詡的眾人今後將會更加不易!
「公子盡可放心,台定當遵照公子吩咐,收好此處的基業,並著力將一干人培養成精干之士,成為公子未來之大業的絕佳助力!」今見張祺將山中基業和眾小托付自己,心中雖然知道此事任務艱巨,卻是慨然應允!
「只是公子此去千里奔波,且路途遙遠,沿途恐怕不寧靜,台不在公子身邊,公子諸事小心!」張台想到此行艱險,不由擔憂的提醒于他。
「遼兒隨吾浪跡江湖多日,對于江湖上的尋常勾當和計倆頗有心得;此次出行,公子但可將諸多雜事交與其打理,以避免不必要之麻煩!」張台見此間事了,便返身離去,臨行前,仍是不忘叮嚀與他。
「師傅放心,祺初次出門,自當小心謹慎,一切盡由文遠兄弟打理,至于其余眾人,祺亦會加以約束;兼之王大叔久在雁門,與關外之人常年往來,有著豐富的閱歷,師傅盡可放心!」含笑接受張台的建議,張祺表示一切自會小心。
張台這才不再說話,含笑放心離去。看張台如此重視和維護自己,張祺心中怎能不感動?看著張台離去的背影他暗下決心,來日必將在眾人支持之下,帶領眾小避開戰火、保護眾人平安,絕不辜負他之期望!
「朱大叔,祺兒希望您不吝賜教,將制作弓箭之法也悉數交與虎子三人吧!」目送張台離開,張祺找到正在指導虎子三人練習射術的朱平,含笑將他請至一旁,說出他的願望。
原來,他見朱飛使用的弓箭雖是自制,然射程和威力卻是驚人,于是便想到由他教導虎子三人,這樣一來,今後自己在擁有三個箭術高手的同時,也多了三個高明的弓箭制作匠人!
「祺公子吩咐,平敢不听從?只是不知汝是如何看出,平有此手藝?」朱平含笑答應了他的要求,只是對張祺的稱呼,令張祺哭笑著不得!
「大叔還是直呼祺兒罷!」認真的糾正了朱平的稱呼,張祺也解釋了自己的猜想。「祺曾留心過大叔手中弓箭,發現其選材俱是山中之物,是以認定必是出自大叔之手;後來見識過它的威力之後,才有請大叔傳授弓箭制作之法的念頭。」
「不過是個稱呼罷了,祺兒有何必計較?」朱飛淡淡一笑,並沒有與他在稱呼上爭執。不過提及自己親手制作的弓箭,卻是神采飛揚、滿面得色!「不錯,吾使用之弓箭俱是自制!然公子可知,此弓乃是聲震天下,赫赫有名的遼東貊弓?」
「貊弓?這個倒是未曾听說過!不過听大叔言下之意,這貊弓莫非大大有名?」聞听朱平之言,雖然不曾听說過貊弓的由來,張祺卻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這貊弓想必不是凡品!
「何止大大有名?若是在軍中提起這貊弓,只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贊賞的看了張祺一眼,朱平向他講述了貊弓成名的由來,並向他解釋了自己獲得貊弓制作之法的始末。
「貊弓乃遼東異族貊人所創,與中原所用之弓之差別,在于其弓臂並非有單種木材制成,而是一對或者多對弓臂復合而成。制作貊弓弓臂的材料大多采用槭樹(楓樹)、山茱萸或桑樹,並同時采用多種木材組合而成。由于這幾種木材或是堅硬如鐵,或是柔韌無比,故而制成的弓弓臂彈力極強,兼之制作弓弦的材料俱是動物身上的獸筋熬煉而成,因而其威力和射程遠超過大漢軍隊使用之弓!此弓射程較其他弓箭遠上近五十步,射出箭矢若是精鐵為簇,可洞石穿木!此弓甫一使用,立即令其他弓箭相形失色,在軍陣之上創下赫赫威名!
貊弓的制作方法乃是遼東異族密有、絕不外傳,多少年來不知有多少人為此殫精竭慮,仍是不得要領!也是吾運氣,昔日在遼東之時,無意從虎口之中救得一個老人,因其感激相救之德,又見吾以狩獵為生,便傳吾此貊弓制作之術!」朱平口若懸河,一番話將貊弓的威名及來歷悉娓娓道來,卻是樂壞了身邊的張祺!
眾所周知,在冷兵器時代,能夠擁有射程遠與他人的弓箭或者是攻防超出普通兵種的軍隊,那麼在戰場之上的勝算將會成倍的提高!如此一來,若是張祺有心亂世逐鹿,單憑他手中擁有配備貊弓的弓箭部隊,亦足以給對手帶來出其不意的殺傷力,如此一來戰場上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聞听此言,作為後世之人又了解歷史的張祺怎能不喜出望外?
「如此,一切拜托大叔!」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張祺鄭重將此事托付朱平!
想到張祺昨日關于遷居夷州島的謀劃,朱平自是不難看出張祺的不俗之處,再加上身邊有張台和眾小相助,他知道張祺的未來絕非隱居海外這麼簡單!
「公子放心,平定當傾心盡力,絕不辜負公子期望!來日,虎子三人攜貊弓之利,必將隨公子揚名天下!」想及此處,朱平對于自己和虎子的未來亦是充滿期待!不自覺的對張祺的稱呼也變了!
也難怪他如此!自古以來,有哪個人願意甘于平庸?
如今,眼見張祺目光長遠、智勇兼備,身邊眾小不僅資質出眾,亦不乏武勇謀略,再加上張台這等軍中宿將,若是不在這亂世闖出一番功業,怎對得起自己的一身所學?一念及此,朱平心中早已泯滅的壯志,亦如春日枯草,漸漸萌發!
是以,他下意識中已經將自己和虎子的未來,與張祺緊緊的連在一起!亦因為如此,他才決心輔助張祺,並心甘情願的稱呼這個年不及冠的少年一聲公子!
張祺有哪里知道朱平心中的想法,還以為他是故意學張台的稱呼,不過是一時戲言而已!得到朱平的確切答復,張祺辭別朱平,自去練習刀槍之技!
由于此前眾人拜年嬉戲用去不少時間,早餐要比平日晚了許多!待張祺將霸王槍和破天刀法練習過一遍已是漸進中午,看看天色不早,想到今日是大年初一,而自己等人為了生計還不得不繁忙勞碌,不由張祺苦笑一聲,暗嘆世道艱辛!
很快,除了王大叔留在洞中訓練兩只獒狼崽,眾人用過午餐便相繼散去。令張祺奇怪的是倩兒,帶著一臉的不情願,期期艾艾的來到他身邊。
「倩兒妹妹,是不是怪哥哥此次遠赴關外,卻沒有你的份兒?」見她不悅模樣,張祺又怎能不知他心中的想法?。
「祺哥哥最疼倩兒,既然知道倩兒不高興,就帶上倩兒去吧;倩兒一路上會乖乖听話,也會照顧好祺哥哥的!」見張祺一臉笑意,倩兒乖巧的接口,一臉認真!
「倩兒,若只是到關外走個來回,哥哥一定願意帶上你;只可惜此次遠行關外,恐沿途之上不會太平!」嘆了口氣,張祺苦笑道。
「只因我等返程之時要帶回大批馬匹,必定會招來他人覬覦,為了保證我等今後安然遷入夷州,此次關外之行,絕對不容有失!故而,哥哥不得已將人手調整,只希望倩兒妹妹能夠體諒!」
想到此次出行關外,沿途之中不定會有多少意外,張祺心中不禁有些擔憂,轉而想到這也是自己的歷練機會,隨即又是一陣盼望!
「是不是此次出行會很危險?那祺哥哥你們千萬小心!」他一番話講完,倩兒臉上不由泛起不安之色!
「倩兒妹妹放心!」不忍見倩兒擔心,張祺笑著安慰她。
「哥哥的‘霸王訣’已經晉入‘凝氣’之境,只要不遇到高手,保命無虞;而且,哥哥已經將霸王十三槍練得純熟,又有王越前輩遺留的長槍在身邊,尋常之人焉是對手?」本來張祺是為了令倩兒寬心才向她說出這番話,不料講到最後「霸王決」隨心而動,周身竟然勁氣四溢,一時間睥睨四顧,竟然給倩兒一眾天下之大,任吾縱橫之態!
「既然哥哥的武技足以自保,倩兒就不擔心了;不過,倩兒還是希望祺哥哥一切小心再在意!」受他感染,倩兒的心情也迅速平靜下來,也不再纏著隨他出關。只是心中打定主意,今後必定苦練技藝,為他分擔一份肩頭的擔子和壓力!
「只是倩兒不明白,有張台師傅在此,為何要高平、李順兩個男孩和女孩王娟,隨倩兒修習刺客武技?」不過,想到心中的疑惑,倩兒還是開口問道。
「倩兒妹妹修煉的「幻月舞」功法和「幽靈雙匕」武技,乃是刺客死士所傳下來的精華,有此功法可以培養出大批精于偵听、潛伏和刺殺的高手!」說到這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用意,張祺只好閉口不言。
「是了,如此我等便可以組建一支奇兵!」聞弦歌而知雅意,張祺此言一出,倩兒眼楮頓時一亮!
「如此一來,只要物色到合適的人手,以不同行業作為依托,天下消息盡可知悉;亦可以在將來將他們安置在幾位長輩身側,以策安全;若是今後遇到那些不開眼的惡人,亦可以以最小的代價襲殺對手,配合正面攻勢,大事可定矣!如此,倩兒定不負哥哥所托!」
沒想到倩兒竟然這樣理解他的用意,看到倩兒正色躬身施禮,玉面之上一片堅毅之色,張祺不由哭笑不得!不過想到若是倩兒的想法實現,對于自己和身邊的人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如此一來,就要辛苦倩兒妹妹了!」然而想到倩兒一旦接下這等任務,今後她將要面臨的辛苦和呈現在她面前的艱險,張祺心中一陣不忍!可是想到亂世將至,為了身邊眾人的安危,以及拯救更多的無辜百姓,張祺卻不得不接受倩兒的一片好意。
「祺哥哥為了大家,為了那些百姓免于刀兵之苦,不惜以身犯現;倩兒所為不求為國為民,只求能站在哥哥身邊,為哥哥分憂解難!至于倩兒,今後就是哥哥身邊的影子,敢于冒犯哥哥的人,倩兒必叫他有來無回!」一席話在倩兒口中娓娓道來,登時將她的心意表露無遺,說到後來,更是斬釘截鐵,堅決至極!
「既然如此,若是倩兒他日能夠組建這樣一支奇兵,就叫‘倩影’吧!只是如此一來,卻不知要你為此付出多少辛苦!哥哥…實在…對不住你!」亂世兒女情更長,艱難的的說出一番話,張祺心中不由一陣苦澀!
「不能幫祺哥哥做事,倩兒心中辛苦;能做些事情,倩兒雖苦亦甜!只要能跟在哥哥身邊,倩兒心中永遠都是甜的!」說完這番話,倩兒已經面飛紅霞。
似乎意識到這樣說的太直白,倩兒一咬貝齒,扭頭出洞而去。宛如受驚的羚羊,驚鴻已逝!
「倩兒這是怎麼了?」不明白倩兒好端端的卻面紅而去,張祺心中一陣疑惑。
低頭想了一會還是不得要領,便索性不再去想,抬頭看到王大叔正微笑著打量自己,便起身向王大叔走去。
「傻小子,今年你多大了?」看到方才的一幕,王大叔放下手中的一只蒼獒幼仔「追風」,沖走到面前的張祺呵呵一笑。
原來,這些時間,王大叔已經開始教兩只倉獒幼崽,並且按照倩兒的意思,給兩只幼崽分別命名為「追風」、「嘯月」;王大爺手中的正是雄性幼崽、毛色深灰的「追風」。
「祺兒去年十四歲,生辰二月二十二,不足兩月之後,祺兒將年滿十五周歲!只是,不知道這有何不妥?」听倒王大叔的話,張祺有些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遂疑惑不解的問道。
「真是榆木腦袋!」王大叔看他一副疑惑模樣,笑罵了一句,便不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算了,不說這個,其他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張台師傅和倩兒哪里已經安排妥當,祺兒稍後再告知石頭和狗子以及新來的幾個人他們的事情,待此間事情安排妥當,尚要煩請您老帶我到雒陽馬市一行,」說到此處,張祺略一思付,接著說道,「我等販回馬匹宜盡快出手,故而祺兒想盡快在出發前找到買主,不知此計可行否?」
「若是如此,則此行把握又添了幾分!」聞听張祺之言,王大叔頓時眼楮一亮。隨後,便將自己的想法說與他听。
「雒陽乃官宦商賈雲集之地,若是有名馬良駒在此地出手,不僅可以賣個好價錢,說不定還可以因此結識不少達官貴人!」說到此,王大叔卻是眉頭一皺,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只是千里馬在此世間猶如鳳毛麟角,皆是可遇不可求之物!關外雖頗多良馬,然名駒難求,看來我們應該選擇雒陽以外的州郡進行馬匹交易。因為雒陽乃大漢帝都,天子腳下必然無人敢明目張膽的購買戰馬!」
「那以您老之見,我等此次販回馬匹,該在何處月兌手?」聞听王大叔之言,張祺才明白自己提出的販馬之計,還存在不少*作方面的的問題!
想到此處,張祺不禁為自己的想當然而暗暗慚愧!不過幸好自己有此一問,身邊又有王大叔這樣的識途老馬,否則若是按照他的想法,指不定會弄出怎樣的亂子呢?還好現在還沒有開始,一切都來得及,張祺如是想!
「若是想要出手大批戰馬,青州、徐州、兗州和荊州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距離雒陽最近的南陽郡,也有不小的馬市;此處遠離戰馬產地,戰馬交易倒是比較頻繁!」王大叔低頭想了片刻,展顏笑道。
「不錯,雒陽乃是天子腳下,此處有人購買名馬附庸風雅,卻不能購買戰馬;而荊州並不產馬,又遠離天下馬場,故而,此處我等倒是可以考慮!」听出王大叔話中之意,張祺不禁伸出大拇指,點頭贊同。
「那麼我等要盡快出發,趕赴荊州南陽郡查看當地馬市行情,否則,錯過了最好的販馬良機,此行恐怕無法達到當初的目的!」略一思付,他抬頭向王大叔提出一個建議。「如此,我二人與阿鳳明早便啟程趕赴南陽郡,大叔您看如何?」
「這樣一來雖然多耗點時間,不過對我們此行大有裨益;只要沿途我等趕緊一點,應無大礙,我看此計可行!」仔細考慮一番,王大叔贊同了他的提議,並建議他征求一下賈詡、張台二人的意見。
盡管王大叔知道就行去意已決,然而想到賈詡的才智,王大叔還是希望他能在此事上給眾人一些幫助!
隨即,張祺將此事告知賈詡、張台二人,得到二人的肯定和補充,張祺自是心中大定。
「石頭、狗子,先生不日將會離山一趟,我與王大叔決定明日便前往荊州南陽郡,探查一下那里的馬市行情。我二人離山後,山中一切務必小心在意,尤其是眾人的安全;若是有什麼無法決斷之事,可與張、朱二位大叔商議!」隨後分別找石頭和狗子,僅僅提及賈詡會離開一段時間,並沒有將實際情況告知二人,隨後交代了他們走後的各項事宜,並叮囑二人一切以張台、朱平二人為主。
「老大但請放心,有我二人,就有大家!」狗子和石頭听罷張祺之言,雖然疑惑賈詡突然離山之事,卻沒有多問;知道張祺此番托付的含義,遂重重的點頭,請張祺放心。
得到二人的答復,張祺也不再多言,看著石頭平靜但堅決的表情,聞听狗子鄭重的承諾,放心含笑而去。
找到義妹東方藍,她正在賈詡所處的是洞中編寫相關方面的課業。賈詡、張台二人正在奮筆疾書,為了不打擾二人,他將東方藍邀至洞外。
「藍妹,愚兄有幾句話,想說與你知!」想到遷居夷州島之後無論是建房還是制作均與她的關系至觀重大,不由得張祺言語之中一臉鄭重。
知道張祺必然有話交代,東方藍放下手中的紙筆,默然隨張祺走出洞外。見他一臉鄭重、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不由心中覺得好笑!
「祺哥可是想交代藍兒些什麼?但講無妨!」再看他一臉鄭重模樣,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不料東方藍展顏一笑,如百花綻放,霎時沖淡了二人之間嚴肅的氣氛!
「其實也無非是些廢話罷了!」東方藍的笑容讓張祺無形中竟然有了安心的感覺。
盡管驚詫于她的美麗和風姿,他心中卻是明白,此女簡單的一句話,已是說明,他的來意業已盡數為她所知!遂不再開口囑托什麼,只是和她閑聊幾句,便欲轉身離去!
「祺哥哥,雖然藍兒與兄長相識短暫,然藍兒觀兄長所為,絕非庸碌之人;因此,兄長相托之事,藍兒定然放在心上,絕不辜負兄長所托!」東方藍在他轉身欲走之際,淡淡說出一句話,瞬間拉住了張祺的腳步。
此時的東方藍一副淡定之態,站在那里猶如風中搖曳的一株梔子花!想到此女僅憑自己寥寥數言業已明白自己的想法,並且對于未來的行為有了大致判定,怎不令他驚詫于此女的聰慧!
「如此,愚兄就將此事托付于藍兒了!」張祺鄭重的向她行了一禮,轉身離去。不過心中卻為身邊有這樣的人才,而開心不已!
「祺哥哥,不論今後你是隱居海外還是亂世逐鹿,妹妹都會站在你的身後!」目送張祺的背影,東方藍若有所失!幽幽的嘆了口氣,低聲嘆道。
她是墨門後裔,深知土木建造、器具制作對于國計民生的重要意義!盡管知道遷居夷州島之後,會需要此方面的人手,然而以她對張祺等人的觀察,深知他的用意絕非如此而已!
想到自己的遭遇,如今蒙他收留,並認為義妹,東方藍心中已經將他視為自己世間唯一的親人,已是一心為他著想;想到世事難料,對于未來的種種,她不願過多的猜測!
看著張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山腳,再次低頭輕嘆一聲,她才轉身返回方才石洞,繼續她方才的工作。
一切安排妥當,已經暮色蒼茫!
夜里,張祺盤膝坐于火堆旁,思考今日的安排,看是否有遺漏之處;同時,也在考慮南陽郡之行!
下午與賈詡的談話中獲悉,荊州刺史部治所襄陽,下轄七郡一百一十六縣,人口六百余萬。荊州刺史王睿乃士人出身,不知兵事,由于其交往多為士人,因而不喜武將的粗豪,輕視武職將領,與各郡武將出身的太守關系緊張。
南陽太守張咨出身寒門,行伍之間累積軍功至太守之位,不容于刺史王睿,因而心中憤恨!武陵太守曹寅亦不得王睿看重,二人遂聯合一起,有取代王睿自立之心,因此二人與那王睿之間劍拔弩張!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太守見此情形,亦是紛紛招兵買馬,擴充勢力!
如此一來,馬匹的買家便呼之欲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