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回滿載歸
感情經過上次太平道人之事,兼之張祺臨行之前將山中一切鄭重托付,張台這才安排人手並親自帶隊巡山!
心中感慨張台的謹慎,張祺恭敬的與他打過招呼,任由二人留下。自己隨同張遼陪同甘寧等人向山洞行去!
看眾人離去,張台與瘦猴相互比劃了幾個手勢,隨後張台消失在原地,仿佛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而瘦猴卻如一道影子,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山口的夜色之中。
很快,張祺等人邁步進入洞中。孰料迎面而來的竟是洞中諸人的一陣歡呼!尤其是倩兒,眼中淚花晶瑩,足見其心中的激動!
看到洞中諸人個個喜形于色,一臉誠摯的笑容,甘寧三兄弟和郭嘉不由為他們發自內心的歡呼感染,俱是鼻子一酸、嗓子哽咽,竟然在那瞬間,產生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祺兒,汝等想必不曾用過晚飯吧?」看到張祺等人鬢角隱見霜花,滿臉風塵,劉大爺幾位長者心中不由一陣心疼,趕緊吩咐翠妞等人張羅晚飯。
「祺見過先生、師傅、各位長輩和眾位兄弟姐妹!」看到眾人發自內心的歡呼,張祺心中一蕩,忍住落淚的沖動,抱拳向賈詡、朱平和大家深深一禮!
壓抑住心中滿溢的感動,張祺半晌才抬起頭,見眾人目光落在甘寧等人身上,遂強忍著心中幸福,開心的與眾人介紹甘寧等人。
「這位是祺兒在梁縣陽莊結識的好友郭嘉,這三位是祺兒打賭贏來的三位兄長︰甘寧甘興霸、魏延魏文長和侯誠侯公實;年後他們將和祺兒一道,奔赴關外販馬!」張祺將郭嘉和甘寧三兄弟請到眾人面前,向眾人一一作了介紹。
「嘉、寧、延、誠見過各位!」甘寧等人隨後與眾人見過,一時間,洞中諸人俱是對四人的到來表示歡迎之意,一番寒暄竟是令郭嘉與侯誠當場淚濕衣襟!
見此情況,諸人不由停止言語,望向二人,心中卻是對二人形狀頗為不解!
「嘉賢弟自幼失去雙親,公實家人遭人陷害,二人俱是如我等一般,成為這亂世飄萍;想是他二位見大家熱情,一時間有所感觸,大家不用擔心!」見二人這般情形,想到二人身世,張祺趕緊向眾人解釋!
「兩位後生,此地眾人俱是如你等一般,皆是苦命之人,若是你等不嫌棄,盡可將此處當作是自己的家;或許這里生活簡陋,但是每個人都會將你們當作自己的親人!」見此情形,劉大爺不由老懷激蕩,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錯,汝等既然與祺兒一道,亦是我們的家人!」王大叔見此情景,也開口說道。不料不說還好,這樣一講,郭嘉與侯誠竟然忍不住痛哭失聲!
見此情形,鄭大嬸和典大嬸心中不忍,上前一人一個,將二人攬于懷中、柔聲安撫,方才止住二人的哭聲。待二人抹淚抬頭,已是一臉赧然的笑容!
看到二人破涕為笑,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早知如此,方才也該痛哭一場,說不定也可以體會一下娘親懷抱的滋味!」這時在洞外留心異狀的瘦猴跟隨張台回到洞中,看到方才情形,不由嬉皮笑臉的說道。聞听此言,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祺兄,嘉有一請求,不知當說不當說?」郭嘉此時已經恢復平靜,含笑向張祺說道。
「賢弟適才見過,這里可沒人拿你當外人;如此問法,似乎是兄弟的不是了!」難得的開了郭嘉一個玩笑,不過對于他話中所提的請求,張祺卻是琢磨不透。
「嘉欲認這位大嬸為義母,不知可乎?」郭嘉指著鄭大娘,一臉期待的說道。
聞听郭嘉之言,鄭大嬸頗感意外,然而看到郭嘉眼中的渴求之情,溫柔一笑頷首應允!
「公子,誠亦願拜這位大嬸為義母,尚請成全!」不待郭嘉上前見禮,侯誠也提出認典大嬸為義母的請求!
見鄭大嬸含笑應允了郭嘉,而張祺也樂見其成,典大嬸亦是點頭答應了侯誠的請求!隨後,郭嘉、侯成二人各自上前拜見自己的義母,倩兒與典韋也見過了這送上門來的義兄,一時間洞內又是一陣笑聲!
隨後,王大叔等人用過晚餐,眾人陸續散去,只留下賈詡、張台父子、朱平父子、典韋母子、周倉母子、東方藍和先前進山的諸人。翠妞、倩兒乖巧的捧過酒壇,為王大叔等人斟上燒酒,回到鄭大嬸身邊坐下,美目流盼看向張祺,一臉恬靜、滿足!
「祺兒,此行有何收獲,盡可一一道來!」知道張祺有話要說,賈詡舉杯示意眾人飲下一杯,含笑問道。
東方藍、翠妞和阿鳳也趕緊為眾人面前空碗滿上酒,坐下傾听張祺講述!
見賈詡尚在山中,張祺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妥,然而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來;看到眾人一臉殷切的望著自己,就放下心中所想,將此行經過一一道來。
「此番出行,祺兒一時善意助人,結果喜獲千里名駒‘黃兒’;後夜宿陽莊,得以結識郭嘉賢弟,因彼此投緣,嘉賢弟答應一道販馬塞外;祺兒南陽再遇黃忠父子,因不忍其子黃敘病痛纏身,答應為其引見良醫,黃大叔為答謝祺兒,願意一力收購吾等販賣馬匹;再後來因緣際會,祺兒因一場比武,贏得甘寧三人效忠;之後在黃大叔的指點下,祺兒不僅‘霸王決’得以突破,並僥幸修成‘武者之心’!
一言以蔽之,祺兒此行可謂滿載而歸!」
賈詡等人聞听張祺三人此行不僅找到馬匹的買家,還喜獲名馬「渠黃」,並且收服甘寧三兄弟、識郭嘉、黃忠父子和司馬吟,不由滿意之極!
「祺兒學武短短數月,竟然修成‘武者之心’,著實令人驚嘆,這‘霸王決’果然不愧為霸王傳世神功!」張台聞听張祺竟然在短短幾日之間修成「武者之心」,更是咂舌稱贊!
「師傅,不知何謂‘武者之心’?」聞听張台稱贊張祺短期修成「武者之心」,大牛不禁羨慕的問道。
見大牛如此問,旁邊的黑娃、周倉等人亦是一臉疑問。
「所謂‘武者之心’,乃是習武之人個人武技修行的境界,包含了個人志向、理想在這其中,與個人性格以及對人生的態度也不無關系。
就黃忠的‘武者之心’而言,可以看出他的忠義;祺兒的‘武者之心’乃是濟世安民,此皆為武者之心中正義的一面;亦有人以‘殺戮’和‘揚名’為自己的‘武者之心’!只是這樣一來,未免入了歧途,縱使‘武者之心’有成,身手高絕,亦難免會落的身敗名裂的下場!」見大牛發問,張台靜靜的將「武者之心」、及其功用講于眾小知道。
大牛等人聞言,默然不語!片刻之後,大牛面色變得肅穆,眼中竟是精光迸現,興奮的說出自己對適才「武者之心」的感悟!
「武者,當激昂大義,殞身而不恤;討逆安民,蹈死且不惜。想我泱泱華夏,數代不絕忠勇良將,大牛以前尚且不明白所為哪般;今日听師傅之言方才明白,只要尚武之心不絕,奮進之意不息,勤修之下必成‘武者之心’,由是,吾得之矣!」
沒想到,平時看來悟性最差的大牛,竟然率先悟出了「武者之心」!張台等人看到大牛異狀,聞听他適才所言,不禁為他的突破歡喜不已!
「不錯,古人雲︰‘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卻是張遼接著說道。
「今宇內豪杰紛起,天子威嚴不存,正是英雄定鼎之時;然得天下者當以仁義為先,公子仁義過人,遼心中佩服!遼雖不才,敢效古人追隨公子,攜三尺青鋒上報國家、安黎庶,息亂世烽煙、保百姓太平!」
「記得那日師傅所言,作為武者,習武之意在于強身健體,濟貧扶弱,保家衛國,不為一己之私而妄動刀兵;想來武者便當與大義同在,解百姓倒懸之苦,匡社稷傾頹之勢,吾亦得之矣!」此次開口的是黑娃,他隨後悟出了「武者之心」!
「不錯,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縱然一時快意,然實是吾輩習武之人之大忌!吾等苦練技藝,只為除暴安良、家衛國!吾等身為武者,絕非逞勇斗狠、爭奪虛名!俠之大者,當是為國為民!如此,吾明白了!」听到黑娃所言,甘寧忽然說出心中的想法。
「大哥,你也明白了!」聞听甘寧之言,魏延、侯誠驚喜交加!
「古人雲︰富貴不能*,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也!」郭嘉聞听魏延之言忽然撫掌笑道。「汝等習武之人,今後習得一身技藝,當記得今日之言,不可惑于富貴權勢,即使布衣躬耕,亦是不可助紂為虐,墮了‘武者之心’!」
沒想到,郭嘉竟是以文入道,悟出了文人的「武者之心」!
片刻之間,大牛、張遼、黑娃、甘寧和郭嘉竟然相繼悟出了「武者之心」,不由眾人開心不已!只是此後,無論其余眾人如何體悟,卻一無所獲!
「好了,汝等不必在苦思了!」見其余眾小仍在苦苦思索,張台含笑說道。「適才幾人雖然對于‘武者之心’有所體悟,然而距離公子這般修成真正的‘武者之心’,尚有距離!欲修成‘武者之心’,除了頓悟,還要經歷生死的考驗,尤其是戰陣之上的搏殺!」
說到此處,張台面色一肅,正容說道。
「欲修成真正的‘武者之心’,除了明了武者的本分,遵守武者的*守,堅持不輟的苦練打熬,還需要一點遠在星辰之外的好運氣—頓悟!因此,汝等今日雖有所體悟,然而僅僅只是感悟,或者說‘武者之心’初成,需要將其固定下來,否則此時*之過急,反倒容易適得其反!」
聞听張台之言,眾小不禁相顧無語!
魏延、侯成、瘦猴、狗子、石頭以及幾個女孩隨即暗自下定決心,要早日修成‘武者之心’,做一名真正的武者,追隨張祺並助其一臂之力!
「台自習武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多人同時悟出‘武者之心’,並且都是年不弱冠的少年!」張台看著眾人,一臉感慨的笑道。
「更令在下奇怪的是,這位郭公子竟然以文入道,悟出另外一種‘武者之心’!」張台隨後轉向郭嘉,有些納悶地說道。「然公子並非習武之人,因而對于他適才的感悟,台不知該如何評價,也實不知該如何呼之?」說至此處,張台一臉苦笑,敢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種情形!
「是大丈夫自忠義,真名士自風流!師傅不必考究其中的差別了!」見張台發愁,張祺含笑開口勸道。
「好一句‘是大丈夫自忠義,真名士自風流!’!祺兒所言,當浮一大白!」听到張祺所言,就連賈詡也禁不住擊節叫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饒有興趣的看著張祺,含笑不語。
「嘉賢弟既然是文人,又有這等堅忍不拔、矢志不移的膽色,不如就將其悟出的心得稱之為‘文膽’吧!」看到賈詡的和眾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張祺盡管有些心心虛,仍是硬著頭皮說道。
「‘文膽’?文人之膽,不錯,歷來華夏子民從來不缺忠肝義膽、冒死進諫的忠臣名士,嘉多謝長孫兄賜名!」郭嘉略一思付,開心的接受了這個說法,隨後看向張祺的眼光,更是多了一分敬佩!
「不錯!無論是否武者,只要有一顆向善之心,盡可以悟出人生諸般境界!無論是‘武者之心’還是‘文人肝膽’,只有用于正途,才不枉這世間一遭!」看眾人喜出望外,典大娘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適才聞听張祺所言,心中只覺這「文膽」的說法說不出的貼切!想到他年不弱冠就有此等見識,對于他的未來,更是充滿信心!再听典大娘之言,對于她一介女流竟然有此等見識,更是暗暗佩服!
想到張祺數日不見,竟然由此等成就,眾人不禁為他高興;開心之余,對于他收納甘寧三兄弟,結識郭嘉此等少年俊彥,更是佩服不已!
「祺兒,今日天色不早,今夜不如就談到此處;其他的留待明日再說吧!」想到張祺等人長途跋涉必然疲憊不堪,見這里的談話告一段落,賈詡便示意眾人離開!隨後,便欲舉步率先離去!
「先生慢走,祺兒還有一事請教!」看到賈詡轉身欲走,一個人的影子忽然浮現張祺的心頭!
來不及多想,他開口喊住就欲離開的賈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