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傻小蠻,如今在這宮里,誰最得勢,你還看不出來嗎?」
將錦盒遞給小蠻讓她收好,這才接著咬牙切齒的說︰「本夫人一定要將大王的心從她那里拉過來,我就不信我一個堂堂的楚國公主,還是這大秦的夫人,莫非還敵不過那個臭丫頭。」
「還是公主思慮得當,公主你自是比那賤婢強上百倍的,大王如今封了夫人,日後定當會專寵夫人的。」小蠻趕快安慰著楚夫人。
到了晚上,突然間便听說大王駕到了,楚夫人這心里才算是落下了顆大石頭,便連忙整妝出去迎接。
纏上嬴政的手,楚夫人嬌聲軟語的說︰「大王,臣妾還當是大王這麼快便將臣妾忘記了,這心里正難受著呢。」
嬴政淡淡的道︰「寡人怎會如此快就將夫人忘懷?」
「如今見了大王,臣妾自然知道大王這心里記掛著臣妾。」楚夫人立即笑語殷殷,變得歡喜起來,一掃剛才見嬴政時的幽怨委屈狀。
坐在錦墊上後,楚夫人便讓小蠻將她精心準備好的茶水端出,接過來親自動手,皓腕一抬,為嬴政倒好了茶水,然後捧到嬴政面前︰「大王,這可是臣妾為大王備好的香茗。」
嬴政接過聞了一下,又呷了一口︰「果是好茶。」
見嬴政說好,她便突然委屈起來︰「這茶可是玉兒特地從楚國帶來的,為了大王,我可是每過一個時辰便重新沏上一壺,一直等到此時,都不知浪費了多少呢。」
「寡人這不是來看望夫人了嗎?」嬴政眼眸半閉,又呷了一口這茶。
楚夫人覺得這麼坐著並不能讓嬴政完全的體會到自己的魅力,便對嬴政說︰「大王昨日還夸獎臣妾舞姿優美來著,可那些不過是跳給眾人看的,今日臣妾只想舞給大王看,這可是臣妾剛編好的一支新舞,還無人看過呢。」
嬴政點點頭,她便一招手,只見小蠻便進來坐到了屋內的一角,開始奏樂,樂聲響起,猶如雙雙對對的情侶在竊竊私語,又似春意濃濃,百花盛開。
于是楚夫人便開始了她動人的舞蹈,只見她眼含春水,臉如凝脂,大紅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灑金拖地煙籠水裙,真是粉膩酥融嬌欲滴。
她的舞步輕盈,柳腰輕擺,舞姿撩人,實在是舞者中的極品,幾乎可以媲美得上趙姬了,嬴政十分欣賞的看著,但並未因之而心旌動搖。
只因嬴政是戰國時期最出名的邯鄲舞姬——趙姬的兒子,什麼樣的優美舞姿他沒見過,再說這咸陽宮中舞者甚眾,就算楚夫人高出一籌,想要憑籍此技便能打動嬴政顯然是幼稚了。
楚夫人的美貌和優美的舞姿確實是打動人心的利器,若是一般的君王,比如齊王建那樣的,自然是無往而不利的,可她這次遇見的偏偏是嬴政,一個心中江山社稷、王權霸業重于美人的主。
她不知道呂不韋早在嬴政登基後不久,就用各種各樣的女人的身體,女人的臉來消磨女人對嬴政的誘惑。
他一直在灌輸給嬴政一個真理︰作為一個有所作為的君王,女人只能是他的一件擺設,可隨時取用也可隨時拋棄,棄之猶如敝帚。
舞動著,楚夫人不時的用那雙媚眼閃著嬴政,從嬴政的目光中,她讀出了欣賞,內心便更是歡欣。
嬴政確實是很欣賞她的舞蹈,但也僅限于欣賞而已,比起自己的王權來說,這完全不值一提,凡是覬覦權利的女人,嬴政都視之如毒蛇,但是只要這毒蛇不將毒信子噴向自己,他這個養蛇人還是願意留著她們以備一時之需的。
一曲舞罷,楚夫人依偎到了嬴政的身旁,將頭靠著他︰「大王,這支舞,臣妾編得可好?」
嬴政順勢攬住了她的縴腰,頷首道︰「確實比昨日更佳,夫人你在楚國時便時常習舞?」
她點點頭︰「嗯,若大王喜歡,玉兒便常編新舞伺候大王。」此時她也不稱呼自己為「臣妾」了。
「嗯,這就有勞夫人了。」嬴政輕撫了一下她的腰肢。
「大王,玉兒這算是哪門子的夫人啊,都…………都未能為大王侍寢。」說著她的桃腮便染上了一層紅暈,煞是嫵媚動人。
于是嬴政只是邪魅的一笑,便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寢室內,小蠻已經很機靈的為他們燃上了燻香。
寢室里只剩下自己和嬴政後,楚夫人便像一條金蛇般纏到了嬴政的身上,眼兒媚媚的望向嬴政那如斧砍刀削般稜角分明的俊臉。
「大王,今夜玉兒懇求大王就留宿在這玉陽宮可好?」她說著,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便攀上了嬴政的脖頸。
「寡人從無在其他宮殿留宿的先例。」嬴政垂眸看著她的粉腮。
「大王是不喜歡玉兒嗎?就不能為了玉兒破一回例?」楚夫人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香唇。
嬴政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畢竟軟玉溫香抱滿懷,便低頭閉目鎖住了她的唇瓣……。
好久後,才用魅惑的嗓音對著她的耳朵道︰「若夫人你真有這本事,寡人便為你破例也成。」
楚夫人此時被嬴政的吻弄得意亂情迷,便輕解羅裳,只著了一件褻衣依偎進嬴政的懷里,嬌喘著看著嬴政深邃的鳳目說︰「大王你好壞!」便突然地閉上了眼楮睡了過去。
此時嬴政已經恢復了他一貫的清冷,只看了一眼躺倒在自己身旁美麗的身體,便伸手拉過錦被將她蓋住。
只見嬴政用手撫模著她睡過去的臉蛋,用十分低沉的嗓音對著她說︰「夫人,怪只怪你錯生了人家,且要妄圖我大秦的後位,否則寡人便臨幸你又何妨。」
繼續撫模著這柔媚的臉蛋,嬴政有些感慨,怎麼這些女人一個個的都認為憑美貌和手段便可以迷惑得了自己,卻不知自己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副溫柔美麗或者是心機深重的軀殼。
燈光搖曳,香薰的煙在寢室中冉冉散開了一片迷蒙,嬴政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再不走這解藥便該無效力了。
離開了玉陽宮,嬴政卻並沒有直接回寢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