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嬴政輕輕地步入寢殿時,看到雲若曦個人人呆呆的坐在錦墊上,便走上前去在她身旁坐下︰「曦兒在發呆?」
「政,你回來啦?沒有去練劍嗎?」雲若曦這才從沉思狀態當中恢復過來。
「今日曦兒身體有恙,寡人心里擔心,便只隨意在外走走,方才去了一趟昭扈宮。」嬴政眉頭不怎麼舒展。
「華陽老妖婦為何要找你去?」雲若曦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但還是問了出來。
「自然是為了她的佷孫女。」嬴政沒好氣的說。
「哦,你答應了她些什麼?」雲若曦很是關心,雖然華陽太後如今沒什麼勢力了,但好歹不撕破面皮為好。
「寡人會留著她佷孫女的封號的,既然是瘋癲了,寡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對她動手。」嬴政說起來便很不高興。
「政,我剛才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如今算是想通了,我不要報仇了,我活得好好的,不是嗎?她已經得到了報應,我想放過她。」雲若曦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嬴政很是不理解的看著她︰「曦兒,寡人要為你傳夏無且來看看,你這病得不輕。」說著便將手覆上她的額頭。
雲若曦只白了他一眼,然後從自己頭上將嬴政的手拿了下來︰「我說的是真的,我要放過她,不再記恨那件事了,若我將她置于死地,便和她也就是一樣的人了,我不想自己的心地變得和她一般的壞。」
嬴政看著她很嚴肅的說︰「此事與曦兒無關,就算是曦兒你要放過她,寡人也不欲饒恕她,誰讓她對寡人下藥,將手都伸到寡人這里來了,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你要處決她嗎?」雲若曦不想讓嬴政的手上沾著自己夫人的血。
「寡人既然答應了華陽太後,便暫時不會,也會留著她的封號,但寡人並非就此饒過她。」嬴政絕對不會對向自己下手的人手軟。
雲若曦不再開口替她求饒了,因為此事已經觸及了嬴政的底線。
進膳時,當著小蠻的面,雲若曦開口道︰「大王,今日若曦去了玉陽宮,見到楚夫人甚是可憐,她身邊也沒個可靠的人,臨走時,她讓我帶話給大王,請大王允許將小蠻還給她,還讓小蠻伺候她。」
雲若曦想,既然嬴政不打算饒過楚夫人,或許不會將小蠻放回去,這下當著小蠻的面說,想來他堂堂大王是不會不同意一個丫鬟的調動的。
可沒想嬴政臉色一變︰「曦兒,寡人已經和你說了,還需要寡人再說一遍嗎?無需再替那陷害你之人說話,小蠻繼續留在御花園,何須回去伺候于她。」
雲若曦見嬴政有些動怒,便不再開口,只是低頭吃飯。
嬴政想想便高聲將內侍總領傳喚進來︰「即刻起,將玉陽宮里的一切丫鬟僕婦等調離,只留一二個粗使丫鬟便好。」
「可她還有病!」雲若曦也不知怎麼了,居然開口又替楚夫人求情了。
「下去照寡人吩咐辦。」嬴政將內侍總領喝退。
這頓飯吃得不是太開心,膳後嬴政一把拖了雲若曦就往寢殿里走,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雲若曦就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嬴政捏斷了。
就輕聲的叫起來︰「政,我好痛,你放開我,快松手。」
嬴政松了手,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繼續快步的往寢殿走去,雲若曦從他的步伐里看出來,他有些生氣,而且是在生自己的氣。
回到寢殿,嬴政重重的將她放到錦墊上,這才陰著臉開口︰「曦兒,寡人不喜歡你如此的糊涂,你是寡人的王後,有時便不該太過心軟。」
「嗯,只是我覺得她得到懲罰就好了,未必非要讓她死,若是你不喜歡我這樣,我今後會注意的。」雲若曦也知道自己這樣舉棋不定的心態遲早是會將命葬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里的。
次日,嬴政散朝後突然的去到了御花園,當小蠻看到嬴政出現在御花園里時,分外的高興,她一甩掃帚就跪下去給嬴政見禮。
「小蠻見過大王!」小蠻一想到昨日大王沒有允許公主要將自己要回玉陽宮的請求,心里就充滿了欣喜。
「平身。」嬴政今日看她的臉色十分的好。
小蠻立即站了起來走到了嬴政的身旁。
嬴政負手只慢慢的在御花園內的小徑上走著,示意她跟在身後。
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蠻,楚夫人在楚國時便會使毒用藥了嗎?」
一想到公主將自己要回去的居心,就是要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小蠻便開口道︰「回稟大王,公主在楚國時,遇見過一個異人,那人給了公主一些藥,有毒藥也有媚藥,但並沒教會公主解毒之法,只是讓她謹慎使用,此番從楚國來大秦,公主便將這些藥都帶來了。」
「她帶來秦國作甚?玉陽宮里還有剩余嗎?」嬴政繼續問。
「公主來時便知大王已有夫人,且還有受寵的丫鬟,為了專寵和排擠除掉大王心愛之人便都帶了來,如今宮里毒藥已經沒有了,但媚藥還有一半剩余。」小蠻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可知那藥藏于何處?」嬴政追問。
「就藏在公主寢室內的妝奩里。」小蠻雖沒听到有關嬴政被下藥的消息,但她憑著傳聞,已經知道楚夫人是吃下了自己的媚藥了,但她只以為嬴政同第一次一樣沒有喝下過此藥。
由于嬴政被下藥之事只有雲若曦一人知道,就連楚夫人自己都以為嬴政事先有所防範,或許服用過什麼解藥,並未中招。
「隨同寡人去玉陽宮。」嬴政說完這句話便折身往御花園外走。
小蠻緊趕了幾步,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話。
當嬴政帶著小蠻乘坐車去了玉陽宮後,正巧被值守在寢宮門口的張侍衛看到了,于是他立即去找到小翠將此事說了。
小翠一听這還了得,便連忙去想雲若曦匯報此事。
她氣喘吁吁的跑進去︰「雲姑娘、雲……。姑娘,不好了……大王…。大王他………一散朝便去了御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