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你在心里就這麼看我不起嗎?」成蟜用一種很是受傷的表情看著雲若曦。
成蟜受傷的眼神讓雲若曦心里一廩,知道自己刺傷了他,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就算是再讓他誤會,自己也一定要阻止嬴政讓他出征。
自己絕對不能讓悲劇上演,成蟜是嬴政惟一的弟弟,若是他有閃失,嬴政該是何等的傷心,再說自己也從心里將成蟜當作了自己的弟弟了,這歷史一定不能將成蟜的命運這麼結束掉。
「成蟜,大王實在是對你太好了,什麼事都有求必應,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有把握能打勝仗嗎?你打過仗嗎?你想讓你手下的將士們枉死嗎?」雲若曦硬起心腸來接連的發問。
成蟜倔強的開口︰「此事王兄已經決定了,王兄都看好我,為何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個懦夫,一直都覺得我什麼都比不上王兄!」
看到成蟜和雲若曦爭執起來,嬴政大聲的喝住了他們︰「好了,無須再議,此事寡人心意已決,就如此定了,待有機會,寡人定然會讓王弟出征的,王弟十八歲了,也到了該歷練歷練的時候,今後也可作為寡人的肱骨。」
雲若曦小嘴一撅,滿臉的不高興,心里很急,但又無法發作,總不能告訴他們二兄弟,成蟜不能出征,他會送命的。
見王兄力挺自己,成蟜很是得意的看著雲若曦︰「曦兒,你可听到王兄的話了,你今後只用在後宮好好待著,這軍國大事,你就不用攙和了。」
雲若曦听了他的話,簡直氣結,只狠狠的瞪了他一大眼︰「我這可是為你好,當初若不是女乃女乃讓我照顧好你們二兄弟,我才懶得管你呢!」
「哼!我才不要你管呢,我都十八了,自己知道行不行,再說後宮不得干政,曦兒你就少管。」成蟜也生氣了。
雲若曦被他一頓搶白氣得眼淚水都在眼眶里打轉,心里暗自咒罵著︰你這個死成蟜、臭成蟜,本姑娘若不是擔心你送死,才不會多嘴呢,你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嬴政側頭看到雲若曦都快氣哭了,便伸手將她攬進了懷里,柔聲的安慰道︰「曦兒,听話,這些戰伐之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寡人知你是為王弟著想,寡人已經有所安排了,會在出征前讓王弟去軍中歷練的。」
雲若曦很是委屈的看著嬴政,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便抱著他大聲的痛哭起來。
這下成蟜倒慌了神,他出征本意是要讓雲若曦對自己另眼相待的,可今日也不知為何,自己反倒將她氣哭了。
成蟜很是內疚的開口︰「曦兒,你別哭了,我向你賠禮可好,我方才不是有心要氣你的,只是……。只是有些著急罷了。」
「行了,曦兒,王弟也並非有意,不哭了,乖。」嬴政開始伸手撫模著她的後背哄著她。
雲若曦這才抽泣著收住了眼淚,從嬴政的懷里鑽出來,轉過身看著有些惴惴不安看著自己的成蟜︰「反正我就是不能讓你上戰場,就算是這輩子你都恨我也無所謂。」
嬴政覺得雲若曦這下是有些過分了,便強行的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夠了,寡人不會允許你這麼鬧騰下去的。」
「政,你……你也認為我這是在胡鬧?」雲若曦剛收住的淚水看著嬴政有些冒火的鳳目再次的滾落了下來。
嬴政看著她這麼委屈的模樣,心里有些不忍,便放緩了面色,好言相勸道︰「曦兒,此事寡人已經決定了,你就無需阻止了,寡人心知你為王弟的安危著想,王弟也是無心之過。」
「曦兒,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說你的,我…。我……唉………我什麼都不說了好麼?」成蟜見王兄在幫自己,也趕快開口請雲若曦原諒。
「我要回宮了。」雲若曦此時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便決定當一只縮頭烏龜,干脆先躲起來,過後再想辦法,如今成蟜正一頭的熱,嬴政也決定讓他帶兵,若自己再堅持,他們兄弟二人一定要懷疑自己了。
「也好,王弟明日散朝後就隨同寡人去軍營。」嬴政起身拉了雲若曦就離開了成蟜的書房,認為將這二人分開也好。
「喏!」成蟜開心的回答,同時心里隱隱的也有些痛,自己這都是為了雲若曦,可她好像一點也不明白,總覺得自己太懦弱,自己一定要拿出些男子漢的氣概來給她看看。
回宮的路上,雲若曦一言不發,她知道嬴政決定了的事,一時半會兒的,是無人可以改變的,自己還是閉口為妙。
一路都很沉默,嬴政明白雲若曦這是在生自己的氣,埋怨自己將成蟜拉上戰場,可大好男兒,特別還貴為大秦國的公子,豈有不上戰場之理,呂不韋百般阻撓,也是為了不讓他們兄弟倆的勢力太強盛罷了。
嬴政也緊抿著薄唇,他認為和女子是說不清這軍國大事的,也懶得和雲若曦就此事再議,她只管好好待在自己身邊就好,嬴政很贊同成蟜的觀點。
回了寢宮後,雲若曦一直都悶悶不樂的,她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歷史的悲劇就這麼眼睜睜的在自己眼前發生,若是其他人便罷了,偏偏是成蟜,這讓她的心里如何能夠開解。
一直到晚上她都沒再與嬴政說一句話,這讓嬴政十分的郁悶。
但嬴政也有自己的驕傲,已經當著成蟜的面勸過和哄過她了,給足了她顏面,見她還是如此固執,嬴政也就沒有耐心再來哄她了,本就對此不在行,便也由她去。
雲若曦很是惆悵,但她也很倔強,既然已經和嬴政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嬴政不听勸,她也憋著一口氣。
入睡時,雲若曦早早的上了榻,將背脊對著外面。
嬴政很晚才回寢殿來,見到雲若曦並沒如平素那般面朝著外面,便知她還在為成蟜的事慪氣,于是蹙著眉頭躺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