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曦一下子不知該如何開口對嬴政說了,難到要告訴他說成蟜會死在屯留是歷史書上記載的不曾。
「政,你相信成蟜嗎?無論什麼時候都相信他嗎?」雲若曦隱晦的開口。
「寡人自然是相信王弟,莫非你認為他的戰報有假?」嬴政目光犀利的看著雲若曦。
「不,當然不是,他怎麼會在戰報上作假呢,我只是想起了女乃女乃臨終前的話,便覺得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才想去看看成蟜,政,你就讓我去吧,好不好!」雲若曦想起那老者說,此事須她自己處理,便決定一定要去屯留。
「曦兒,戰事頻繁之地,你讓寡人如何放心你去,這才醒轉過來,你就要去見王弟,你讓寡人心里如何想你?」嬴政的墨眉都虯結在一起了。
雲若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是一醒轉過來心里、口里想的、說的都是成蟜,都沒問過嬴政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這麼長的時間里,他是否每日都再悉心的照顧自己。
突然間,雲若曦覺得自己很慚愧,很是對不住嬴政對自己的一番心意,無意當中自己似乎是刺傷了他,因為他這麼高傲敏感,輕易是不會在自己面前如此說話的。
伸出手來抱住了嬴政的腰,雲若曦將臉貼在他絲滑的王袍上,很是歉然的開口︰「政,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都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只是一心想著成蟜的安危,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嬴政的身體繃得很堅硬,讓雲若曦感覺到他真的是在生自己的氣了,就柔柔的求他︰「政,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嬴政依然黑著一張臉看著前方︰「既是如此,便不可在寡人面前再談此事。」
雲若曦吐吐舌頭,知道嬴政已經沒那麼生氣了,便抬起頭來注視著嬴政的眼楮︰「嗯,我不再說了。」
反正自己也沒想出如何搭救成蟜的方法,還是先將嬴政哄好再說,雲若曦想好了,便拉拉他的手︰「好啦,我們不再說其他人了,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嬴政雖然沒有答話,但還是由雲若曦拉著他的手走出了寢宮。
來到寢宮外,雲若曦對嬴政說︰「政,我躺得時間太久了,就是想走走,我們就在這宮中慢慢的走,也不想著要走到何處去,就這麼隨意的走好嗎?」
嬴政點點頭,他倒還沒有過這種信步亂走的經歷,是以听了雲若曦的建議,便也想試試看,便隨意的拉著雲若曦在這咸陽宮中亂走。
漸漸的隨著嬴政配合著雲若曦步幅不大的腳步,二人之間先前的不愉快也慢慢的散去了,雲若曦搖搖他的手︰「你從沒這麼毫無目的的亂走過吧?」
「寡人是從未如此過。」嬴政開口承認。
雲若曦笑了起來,只看著他將一雙眼楮彎成了月牙︰「政,你知道嗎?這人生苦短,個個都如你一般這麼勤政,豈不要累死,如今你都還未親政呢,若親政還了得,有些時光就是要用來這麼浪費的,比如沒有目的的亂走,或者一個人發發呆之類的事情。」
嬴政停下腳步,伸手捏捏她尖翹的鼻子︰「曦兒,寡人是大王,是不可如此這般的浪費光陰的,你只是個女子,有如此想法也不為怪,今日你方初愈,寡人不放心你才由著你,今後便不可如此了。」
雲若曦看著他的眼眸里有太多的責任和抱負,便對著他點點頭︰「嗯,以後我不會這麼拉著你瞎逛了,今日只是仗著你寵我,我才要你這麼陪著我的。」
嬴政听後覺得雲若曦還是比較乖巧的,便來了興致,對著她道︰「寡人突然間想听听曦兒擊築。」
「擊築?可我沒有帶上啊?」雲若曦看著他有些傻眼。
「去教習坊里擊築就行。」嬴政用手一指。
雲若曦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拐過彎去就是教習坊的所在了。
進了教習坊,當值守之人看到嬴政居然來了便慌亂的接駕,然後教習坊里便亂成了一鍋粥,她們可從來都沒在這里見過大王來的。
雲若曦對著她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只是來這里擊築給大王听的,只用將油燈的燈芯撥亮就行。」
待眾人都散去後,雲若曦便擊築給嬴政听,並且一面擊築一面回憶著認識嬴政以來的點點滴滴,雲若曦有些迷惘了,自己就是來相遇嬴政的才對,可夢里那老者怎麼會說自己是來搭救成蟜的呢?
想著想著,雲若曦就走神了,手里也不知彈了些神馬。
嬴政接連咳嗽了幾聲,雲若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思緒已經飄遠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政,我一直想知道,我來到這里真的是為了你而來的嗎?」
嬴政不假思索的回答︰「曦兒來此不是為了寡人還會是為誰。」
「我也是這麼想著的,可是……。可是若我還有其他的使命可怎麼辦?」雲若曦很是糾結的看著嬴政,輕聲的問。
「傻曦兒,寡人說你是為寡人來的,這便是你來此的使命。」嬴政起身站到了雲若曦的身旁,用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可是,可是若我除了來與你相見還有別的使命可怎麼辦?」雲若曦還是擺月兌不掉那個夢,也擺月兌不掉要去搭救成蟜的想法。
「若曦兒還有其他來此的使命,寡人一定助你。」嬴政說得很輕松,壓根就沒將雲若曦的話當真,其實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自己可是大王,嬴政心里這麼想著。
「真的?你太好了!」雲若曦終于是高興了起來︰「政,你可以讓我當女將軍嗎?」
嬴政一下子就蹙起了眉頭︰「寡人心愛的女人豈可上戰場,如何當得女將軍,就算是寡人不喜之女子,寡人也不允許上戰場。」
見嬴政說的十分的絕對,雲若曦剛剛興奮的心就涼了半截,嬴政如此一個強勢霸道的君王,確實是不會讓女子當將軍上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