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可以說他是準備去送死的,但不得不說他是有相當大的勇氣的,就像那些不落黃旗的小弟們,在一個被踩扁了之後,後面一個還是毫不猶豫地補上,這種前僕後繼的精神,讓南海和林洛等人都是大大地震驚,這可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玩命招數,一般人根本是不會去用的,因為他消耗不起。
可,那些玩家連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像是狗熊找到了蜂蜜,蒼蠅聞到了狗屎,不顧任何代價的往前去,而且一打眼就可以瞧得出來,人家這些玩家身上的裝備絕對都是下了血本的,可這一趟下去大概所有人裝備都要見洪,那好裝備維修的材料和花費就夠驚人的了,更別提現在昂貴的藥水消耗,就連林洛這樣的小地主級別的,也不敢隨便說這麼鬧騰。
這就是不落黃旗幾十年都沒有銷聲匿跡的原因,就是這種男兒當有的血性,現在的游戲中似乎摻雜了越來越多的利益在里面,而這個特別的組織卻一直保持著他們原有的個性,可以說這樣的戰斗力都是慢慢從戰斗中一點點磨合出來的,不是一朝一夕組織起來的那些烏合之眾可以比擬的。
就連那鼠王似乎都有點對此種打法有點忌憚了,難得一見的他居然主動退讓了幾步,但那些玩家們一點也沒知趣的意思,又來一番窮追猛打,這下子可把鼠王再次惹惱了,這回他也不去忌憚什麼兩敗俱傷的結局了,反正這附近也沒有他的敵手,就算受了點輕傷也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鼠王這邊一認真出手,不落黃旗的眾人壓力陡增,盡管此刻步驚雷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加入了戰局,掌心雷使得跟旋風一般地快,可也改變不了大的趨勢。就在局勢將要有所改變的時候,意外的是冷月戰盟的人在南海獨釣客與小蘇打的帶領下,居然加入了他們的戰局。不過,並不是去打侮辱了他們的不落黃旗的步驚雷,而是共同抵抗鼠王的威脅。
「你們來干什麼,告訴你們這些冷月戰盟的家伙,那怪物已經是我們的獵物了,別想著趁現在渾水模魚,我可是絕對不會讓半個金幣跑到你們的兜里去的。」
步驚雷惡形惡相地對南海獨釣客二人警告著,可對方直接將他的話過濾掉當做了耳旁風,他卻沒有那閑工夫計較下去,只是默默地希望這些家伙別有什麼大的企圖,因為這場戰斗實在是關乎每個玩家的生死。
其實,不落黃旗此行的目的只是來看看熱鬧,可沒想到看著看著熱血就沸騰起來了,就不自覺地動了手,這一下子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們不落黃旗可沒人來給他擦這個,多虧了這些跟隨自己多年一起玩游戲的兄弟,對自己如此的不離不棄。大家都知道他對冷月戰盟那個女老大有點意思,所以知道步驚雷之所以對冷月戰盟那麼不友好,完全是為了寒江冷月的注意,這也屬于一種賤招,卻是屢屢好用。
肅立一旁的林洛靜觀著這些玩家們的慘烈廝殺,總得來說這些人的都是各有千秋的高手,只是在這鼠王怪物的面前,一切的技術都變成了垃圾,只有硬抗硬打,完全好似一幅血肉絞磨的恐怖畫面。
「老黑啊,我們準備站在這里到什麼時候,再不去的話一會兒連湯都喝不到了。」
此時此刻的老京整個人急得跟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並且不斷地給身邊的德剛公子遞眼色,大概是想讓他也說兩句話建議一下。可人家公子依舊一副毫不干自己的事情一樣站在那里發呆,根本不去理會老京的眉來眼去,足足浪費了他半天的豐富表情。
「哈哈,看來我是要不伸手的話,你老京就要把我整個給吃了。」
老京白了他一眼並沒接話,他似乎明白了這小子為何要裝深沉,原來是故意在耍自己玩的。人無恥也不能夠到這種程度,可做兄弟和朋友的,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兒斤斤計較的。特別,倆個人此刻的利益聯結在一起,奸商有這種喜歡抱團的本性。
見到老京這副表情得意地笑了笑,但卻不是對朋友的戲弄般得嘲笑,而是會意地那麼一笑,因為從此刻開始倆個人的關系在無形之中又加深了一層,無疑將這個武林高手綁架在了他這兩滾滾向前沖的馬車上。
「兄弟啊,你千萬別多心去想別的事情。我們雖然是由于一場誤會而認識的,但在戰斗中我們彼此都互相有所了解。致命黑死病什麼時候打過沒有把握的仗了,看看前幾次咱們的成果,就會想明白這一切的。」
老京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轉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因為他覺得面前這個家伙,每每到關鍵時刻都能夠想到絕妙的點子,或者能夠帶著你絕處逢生,就像死神跟他有了約定,讓他成了不死之身一般。當然,如果出現這種說法的話,一定是說話的那人害了妄想癥。
「就是知道你小子詭計多端,我估模著那些什麼冷月戰盟和不落黃旗的家伙,應該都落入了你的算計吧。」
老京一陣地壞笑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洛,這樣的動作就可以證明,兩個人已經到了彼此相知的地步,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對方了解了自己的意思。
「什麼詭計多端?那可不是什麼好詞,要說也該用神機妙算才對頭啊。不過,沒你說的那麼邪乎了,我是沒想到那個不落黃旗的家伙居然會浮空術和掌心雷,看來我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單單只靠著論壇上的那點信息不足以讓我掌控全局。」
「嘖嘖,還真以為自己是運籌帷幄的諸葛軍師了啊!我說哥們兒好好醒一醒,這大白天的別總說夢話,讓旁邊的兄弟听了笑話。」
說著他眯縫著望著德剛公子,別看公子他一副閑散人的模樣,可耳朵還是豎起來老高的,他也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只是,剛才听著那叫做京東一刀斬的大戰士講說,一切都是被致命黑死病給算計了,這是不是有點危言聳听了。如果一個人能將事情計劃到如此詳盡的地步,那麼這場戲完全有可能是他在自導自演的。
「不會吧,先不說不落黃旗那個老古董,就單是那冷月戰盟也不是一般人物能進去的,听說他們還在外面請了不少的高手入盟,那些都是耍網游的老油條了,怎麼會輕易地落入別人的圈套呢?」
面對了德剛公子的匪夷所思,林洛只有善意地給他講解了一下其中的粗淺道理。
「其實,越是這些老油條,越是好糊弄才是。因為他們見過的詭計之多,實在是你數個指頭再加上腳趾頭也說不完的。反而,一些粗淺地計策就會在他們的身上湊效了。你仔細地想那麼一想,新手村對于他們這些高級別玩家來講,幾乎等同于遺忘的存在,他們又會是從哪里得來的信息,說是此處有boss出沒的呢?而且,還在鼠王進攻村莊npc被全滅不久就到達了,那就是因為有人事先透漏了鼠王的確切地行蹤,哪個大公會不想弄死個像樣的boss,好以後揚名多多地收小弟,順便賺點外快什麼的。再說,像這種野boss,一般的都會比較軟弱,可這次他們遇到的卻是最強的。不但血量驚人,就連技能和特性也十分的奇特。」
德剛公子眨巴著眼皮耐心地听著林洛道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心中有所開悟,但卻又沒有全部徹底了解,可就如此一知半解的樣子,卻讓他了解到了面前這個看似簡單,其實卻是運氣好到爆棚,分析算計能力一流的變態玩家。如果說鼠王是變態怪物的話,他就是足以與其匹敵的變態玩家,只是他們對戰的方式將會有不一樣。
「那我們現在還要繼續等下去嗎?要等到什麼時刻才算完,總不能只看戲吧!那也未免太無聊了。」
老京不甘寂寞地突然插話道。
「呵呵,原本這件事情咱們就是主角,你以為那些家伙來了之後是干什麼的,只是免費過來給咱們打工的。如果咱們的心情好了,或許給他們個賞錢,或是道聲謝謝了,就算咱們夠意思了。為什麼要這麼說呢,那是因為我從那鼠王的一開始觀察到現在,發現那怪物的技能使用是有嚴格限制的。也就是說他本身具有的魔法值,只能夠施放幾個特定的魔法,至于那些類似那種毛皮齊飛的絕技,是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的。所以,才難以見到毛發亂飛人慌慌的景象。很明白地說,就是鼠王那大家伙們脾氣了,沒有魔法值了,就算他有再牛的技能也施展了。」
林洛洋洋灑灑這一篇大論,糊弄得這倆個人暈頭轉向,這邊的課題還沒徹底研究清楚明白,那邊的新局就已經開始了。
「沒有了魔法值,就沒有了魔法,就算你有禁咒,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除非你本身是亡靈法師,但,很明顯這倆個人都不會是。」
倆個人都不由認準了這人說話的準確性,就想林洛的話跟真理只差那麼微妙的一點點的距離。
「所以說,我們我們此刻是最好的時機,因為剛剛鼠王了對付那掌中雷和眾多玩家的圍攻,已經暴露出他要使用的是什麼技能了,但最後似乎因為什麼哪里不對的緣故,而不得不暫時擱淺了,不然的話那怪物的附近還要躺下一片了。」
「那還等什麼,快跟我沖把。」
說著,老京蹦起來老高一拍手,抄起巨劍就向鼠王殺去。希望那林洛所說的一切都能夠得以奏效,畢竟倆個人是一只繩子上摔著的螞蚱,如果自己要是死了的話,那麼也會把那小子當成墊背的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