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被如此地擺弄著,聖女卻不去做任何的反抗,她那空洞的眼神中,毫無半點的神色,仿佛是一只行尸走肉,只是拖著這副身軀,行走在這個世界上一般。大概是教皇也覺得沒感情的冷冰冰的女人沒多大的興趣,看了幾眼之後就失望了將其推到了一旁。
「好了,把他帶下去,等過段時間我再吩咐任務給他,現在就讓其適應一下外面的環境。」
教皇似乎很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清淨,揮了揮發走了,只留下了空蕩蕩的大廳里面,自己獨自坐在皇座上,傻愣愣地看著對面石壁上,描繪著自己事跡的石雕壁畫。
「真是個無聊的地方,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是會讓我興奮,還是會讓我失望呢?」
他自說自話著,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一個目的。可事情沒有如他所預料的那麼順利,他沒有打破那時間和空間得限制的力量,必須要依靠一種獨特能量的幫助,或許才可以做到那一點,但記錄這種能量法則的東西,卻在消滅那三個小丑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真怕當時自己太得意忘形,將那麼重要的東西都一起毀掉,那就悔之晚矣了。
「不會的,如此重要的東西,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消失,不然怎麼會這麼多年下來,依舊保持著完好無損的狀態。應該是被誰做了手腳,才使得我無法得償所願。」
教皇分析著當時的情況,很認真地推測道。
……
向語潔走出了那充滿了恐懼的大廳,漸漸地遠離了那里之後,她那雙美眸之中多了幾分神采,讓她原本就美得驚人的臉,更加顯得艷麗了幾分,她悄悄地回過頭去望了那方才進出的大廳,又看了一眼身旁那猶如木偶一般的傀儡人,心中很是擔心自己演的戲能否騙過教皇。
都說教皇是教廷之中最有權威的,力量最強的存在,向語潔深以為然,但對于能夠識破別人的內心,就是有待考察了,起碼這次向語潔就沒露出什麼馬腳來,而對方對于自己的表現也是相當的滿意。
她快步向前方走著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那相貌和身材酷似林洛的傀儡人緊隨其後而入,這里是她獨處的房間,唯有她本人才有權限進入。當然,如果是教皇那樣的強者,就無法擋得住了,但那些蝦兵蟹將之類的就無法進入,這是她作為聖女的特殊權利,也是為了保護她的。
她長長松了一口氣坐在桌邊,今天的傳喚是那麼的突兀,她還有以為自己的行為哪里露出了馬腳被發現,搞了半天也是虛驚一場。她再看了看那些靠著牆壁,挺直了身體站立在那里的傀儡人,心中暗笑自己是不是太過于憂心了,居然連續弄了五個自己的傀儡,到底她在恐懼什麼啊!
沒有人能夠給得出答案來,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除非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蟲。看著五個與自己長相相同的傀儡,向語潔感覺自己也是那樣的不真實,自己陷入了迷茫的時候,透過鏡子看起來和這些傀儡竟然有著幾分的相似,如果不是自己能夠獨立思考的話,或許自己也會認為是她們其中的一個。
認為自己本身是個傀儡人,的確是個十分荒唐的想法,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會笑自己是個瘋子。但,這教廷之內大概還沒有人,膽敢如此地去嘲笑聖女,因為那麼做的話,他將會承受到教皇的雷霆之怒。
只不過,她越來越覺得這個教皇有點不對勁兒,在跟他相處的時間中你會覺得他越來越可怕,越來越不好接觸,仿佛無時無刻都需要觀察他的喜怒,就像前些日子一位紅衣主教,要撤銷某個耗費金幣太多的機構時,他整個人大怒將對方直接掐死,當時的情形幾乎將所有的人都嚇壞了。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向語潔突然覺得自己開竅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渾渾噩噩的了,竟然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教皇陛下,不喜歡那些自作聰明的家伙,而對那些盲目听從的傀儡們,都是露出很滿意的表情,久而久之向語潔這個聖女就總結出來了經驗,自己的傻就會襯托出上司的高明,所以她始終呈現出對方想看到的那一面。
而,讓她十分疑惑的是,教皇竟然讓她制作了這麼一個,從來沒有過印象的男傀儡出來,卻一直不肯告訴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對此她十分的感到煩惱,因為盡管這男傀儡沒什麼意識,但畢竟是個男的,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內,就連她睡覺的時候,也是無法離開,讓她感到十分的不適應。
她甚至想要求將其弄到別的地方去,可再一想到教皇的那麼認真的眼神,她就開不了口,只有默默地去承認這個事實了,但心中還是不自在,總要想著將那傀儡的腦袋轉到一邊去,以免和自己的眼神對到。
向語潔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自己的房間內有睡覺用的床,但是卻絲毫沒有睡意,她不曉得已經有多少個夜晚沒有合眼了,奇怪的是他從來不會感到疲憊,總是像往常一樣精神百倍,有的時候她真的懷疑每天吃的飯菜之中,讓什麼人摻進來了什麼特殊的藥劑,以此來懲罰自己在教皇面前的地位。
那些紅衣主教們別看表面上各個都是肅穆威嚴的,背地里其實都一肚子壞水,甚至為了謀奪一些比較富庶的稅區,故意用些有的沒得栽贓陷害,先別說他們的本事大小,對神的態度是否虔誠,但那份毒辣的本性,卻是讓人不得不去佩服。
教皇對這些家伙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制止,也從來沒有過鼓勵,畢竟在他的那個位置上,有許多事情是不好說的,他需要下面的人去支持自己,同時也需要讓他們害怕自己,所以有些時候會采用一些極端的做法,讓那些做得有些出了格的家伙們懲治依法,以此來維系自己的統治地位。
在這位更加陰沉和有手段的教皇面前,所有的主教們都噤若寒蟬,重大的事情幾乎都交由教皇獨自決斷,可以說在這個神統治的世界上,教皇的話就代表了神,任何人都不敢有所懷疑。
向語潔對著面前的鏡子傻傻地對看著,看著臉上的每一條紋路,總是覺得那麼熟悉又那麼的陌生,而這個奇怪的名字,也是她不久之前,在記憶深處發現的,她覺得這個這個名字似乎很適合自己。
不覺之中腦海中的記憶又翻騰了起來,每當這個時候向語潔就感到一陣的頭痛,如果不是她硬挺著得話,恐怕她就要在地上翻滾了,她低垂著頭,眉頭緊鎖,咬著嘴唇,手攥成了拳頭,一些奇怪的影像突然出現在記憶中。
「啊!……不要。」
向語潔怪叫著,全身都跟著顫抖起來,不斷地搖著頭,豆大的汗珠跑了出來,就好像整個人被雨淋過一般,她只堅持了那麼一刻,就再也沒有力氣繼續,一坐在了那後面的椅子上,喘氣的聲音猶如風箱。
看來是什麼事情將她給嚇壞了,那美貌的臉上已經不是顏色,她靜靜地坐在了那里許久,絲毫不敢去再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因為那個景象實在是太令人害怕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腦袋中,居然會裝著這麼可怕的東西,只是無緣無故地怎麼會有這樣的幻覺,實在是奇怪之極。
這個事件只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在她那漫無目的的生活里,很快就會讓她淡忘的。當然,她是如此期望的,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那段景象仿佛深深地刻在了她眼前一般,看到每個事物的時候,都會讓她不禁聯想起那可怕的一幕。
這樣的無事生非,向語潔是第一次遇到,同時也讓她十分的奇怪,為何自己最近總是恍恍惚惚的,想到這些不該想到的事情,而且似乎自己的記憶中,還埋藏著許多不為她所知道的事情,最讓她不解的是,她所知道的記憶當中,仿佛有一段時間是空白的。
在這教廷之中向語潔曾經跟許多學識淵博的主教們討論過,可他們都是支支吾吾沒有個準確答案,以她看來對方好像在故意搪塞自己的,好像是在害怕受到什麼傷害,可向語潔把所能夠想到的威脅,都調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可以說有教皇坐鎮在教廷,那些個阿貓阿狗根本就不敢靠近這座王城。
事情就如此簡單地揭過了嗎?以向語潔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的,她煩躁的內心也無法讓他放棄,所以她跑去了教廷內的藏書館,那里有著幾乎世界上最全的典籍,已經會從其中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聖女的到來很明顯讓教廷的那些初級學員們很振奮,所有人的目光都離開了手上的書本,將火力都放在了這位絕艷的女人身上,但他們只能夠看一看,誰也沒有勇氣上前去說一句話,大家都心里面明白,這不是他們能夠接觸的等級,一旦你試圖沖破這層障礙的話,那麼那個高高在上的教皇,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卑。
但,並非所有的人的感覺都是那麼好的,一些女學員們就是對這個受到這麼多男人關注的女人感到嫉妒,女人的嫉妒往往也就變成了對人的恨,在她們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在詛咒著對方,可惜這個女人的靠山是教皇,想要扳倒她還真是十分的困難。
從眾多人的態度上,能夠看得出向語潔在教廷內的影響力,只要是有她走的地方,前面馬上就會讓出一條路來,因為這位美麗的聖女,基本上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可以說她很少看什麼書籍,仿佛她天生就掌握了所有的知識,天生就要受到教皇的寵愛。
嫉妒的源泉往往就起始于與眾不同,這是那些人最厭惡的事情,但向語潔自己作不了主,她的一切似乎都由教皇一個人支配,她無需去理睬那些學員們的眼光,甚至連那些主教們,平時都要對客客氣氣的,可見她在教廷的聲名和地位有多麼的高。
向語潔不去理會那令她十分煩惱的目光,直直地向閱讀區走去,本以為會大家相安無事,可就在她向前走了幾步,竟然傳來了幾聲驚呼,然後就見那些個女學員都驚訝地捂著嘴巴,還有的用巴掌遮住了眼楮,而又岔開手指偷偷地向外看去。
這樣奇怪的舉動,讓向語潔很意外,她也將頭轉過去,一瞧也是愣在了當場,因為不曉得什麼時候,那個男傀儡跟在自己的後面,看那樣子似乎一直跟著自己來著,只不過她心中一直都想著事情,沒有去注意這一點,而最糟糕的是他身上此刻依舊是老模樣一絲不掛。
向語潔頓時覺得有點丟臉,感覺到臉上熱熱的,同時那些學員的目光中,也透著怪異了起來,甚至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了,她並沒有听到對方在嘀咕什麼,但可想而知不會是什麼好話,畢竟對自己已經恨之入骨了。
向語潔顧不得什麼的忙將一張桌面扯了下來,上前將那傀儡的身體給遮蓋住,然後急忙扯著他就走,不希望在眾人的面前再繼續做片刻的停留,而那些個目光卻始終追逐著她們。
總算是逃離了那麼多人的關注,相向語潔感到身心俱疲,她瞧了一眼那毫無一點意識的傀儡,似乎他已經將自己當做了唯一的親人,所以在自己離開房間的時候,才回默默地跟著走了出來。
「呵呵,別害怕,我是不會怪你的!也不會有任何人來傷害你,我們只在這里待一會兒,馬上就離開。」
向語潔像是照顧寵物一樣,上前拍了拍那傀儡的腦袋,然後轉過身去翻看書架上排列滿滿得書籍,這書籍實在是太多了,恐怕就算找上一整天,也無法找到自己想要看的東西,但她有很多的時間,回去對著鏡子發呆,還不如在此處干點正經事兒。
……
德友互動娛樂的會議室內,所有的員工們依舊大氣都不敢喘。作為掌舵者的高長林坐在首位,他手上拿著保溫杯,正吹著里面漂浮起來的茶葉,淡淡的茶香在會議室內四溢著,他嘗了幾口滋味,晃了晃頭抬起頭看了一圈自己的手下干將們。
「怎麼都不說話呢?平時不叫你們發言的時候,各個在底下說得不都是挺溜的,現在叫你們發表點意見,就都變成霜打的茄子了。你們未免也太沒有戰斗力了,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可還跟老梁在事業上打拼呢!年輕人可要有點朝氣啊,否則怎麼會輪到你們成功?」
高長林對著下面的各部門負責人指指點點地批評道,所有的人也還是連屁都不放一個,只是默默地低著頭,一時間氣氛變得極其尷尬,幸好坐在他旁邊的梁三友,及時接過了話茬,才不致使整個會議的冷場。
「高總說的很對啊,大家多說說,不管說什麼都是對你們的鍛煉,從實踐中走出來的人,才能夠算是成為真正的人才,現在公司和高總就是給你們準備這個舞台,想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斤兩。」
相對于高長林的強勢,梁三友就平和了許多,而對于下面的員工,這個不怎麼在公司出現的老板,傳奇人物實話說印象還是不錯的,起碼沒有頂頭上司那麼可怕,畢竟是時時刻刻要管著他們的人,所以梁三友的發言讓他們都感覺好多了。
果然,被兩位老總激勵一番,有下面的人員就蠢蠢欲動了。
「高總,我認為咱們的優勢還是很大的,首先我們經營了虛擬頭盔多年,各個銷售網絡遍布全國,各種業務也比較齊全,咱們的虛擬游戲項目也很多,經典的也是不少,我們大可以將游戲直接移植到他們的光腦平台上去,不一定就不能和他們那個《聖域》唱對台戲。」
這第一個發言的家伙是跟隨了高長林多年的,以前是和梁三友在技術部門了,當年他還是個十幾歲上初中的小屁孩,可現在卻已經是抵擋一面技術部門的主管,在公司的內部有很大的影響力,制作了好幾款膾炙人口的游戲系列,算是德友互動娛樂的功臣之一。
還沒有等高長林發話,梁三友就笑著點了點頭。
「呵呵,說的不錯,你對咱們德友挺有信心的嘛!這很好,但千萬不要盲目地自大,人家的成功自然是有道理的,誰都認為自己的孩子好,但還是要拿來比一比的。以我的眼光來看的話,《聖域》的確是一款好的游戲,但再好的東西也是有缺點的,我們要迎合他的這個缺點再造出來個更好的東西,將它們結合起來,這樣才能夠達到盡善盡美。」
梁三友的發言很有深度,但卻讓旁听的高長林一愣,很奇怪地看向了這位老伙伴,因為听起來他的計劃,好像與之前所說的有點不符,難道是臨時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