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事情的變幻莫測,讓整個黑暗世界再一次籠罩在黑影之中,每個惡魔領主都在為自己的命運而忐忑不安,大概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的,只有少數的幾個聰明的家伙,其中就包括盧卡斯。
盧卡斯不可謂不是惡魔族中的幸運兒,在眾多勢力都被蠶食的時間內,他卻悠閑自在地發展著自己的勢力,盡管這跟他原本的地方比不了,但終歸是能夠有個落腳的地方,踏踏實實地讓他增長一下實力,總是好過在外面被亡靈的人馬四處圍剿和追殺,那種滋味他可絕對不會再去嘗試了,而且他也意識到了危機,那就是周圍的這些惡魔大領主們,盡管是實力強橫,但都是一些靠不住的家伙,說不定在自己沒有用的時候,就會立刻將其一腳踢開,然後重新換另一個有用的補上去,他盧卡斯只不過是暫時性的備胎而已。
有了這種憂患意識,讓盧卡斯的進展突飛猛進,更何況他做了這麼久的惡魔領主,那一套東西早就是了若指掌了,那到手中三下五除二就讓整個領地步入了正規,可以說在戰爭時期他的領地是恢復速度最快的,就連林洛的後方也沒有他的那份速度,畢竟卡特那個幫手在這個內務上面還是比較女敕的,和這些侵染領地業務這麼久的惡魔領主們沒法相比。
林洛倒是可以任用那些還有點能耐的投降派惡魔領主,只是現在關鍵的時候不希望讓這些騎著牆的家伙們得到權力,萬一在關鍵的時刻來個倒戈一擊,那可就是夠自己喝一壺的了。所以才會出現了卡特獨自一個人掌控了那麼多新搶奪過來的領地的狀況,由此也可以看出林洛本人對卡特忠誠的信任,不然怎麼會將如此關系重大的工作指派給他。
盧卡斯的出現並非只是讓林洛頭疼不已,就連那些希望多弄些地盤的惡魔領主們都是恨得牙根癢癢,因為這個盧卡斯所佔據的地方,正好擋住了他們向外發展的道路,你要說跟他硬拼,還好像有點不是對手,這並非是他們故意貶低自己的能力,而是盧卡斯經過幾次攻防戰展現出來得強大力量,讓所有周圍的惡魔領主們都領教到了他的實力,所以都不敢輕易地和他開戰,同時盧卡斯此刻也一直表現得對四鄰十分的友好,希望大家都能夠友好相處下去,由此看來就只有借路一個辦法可行了,但以盧卡斯的脾氣,他也絕對不會讓別家的部隊穿門而過,畢竟那樣自己的防御布置之類的,都會因此而暴露在外人的面前。
就在這個意外的人物出現,再與那個惡魔大領主的聯盟,使得附近的幾塊領地竟然表現出了和平共處的一番情景,這在整個大環境下都是戰亂不斷的時候,的確是一個讓人相當值得注意的地方。
林洛自然不喜歡他們惡魔領主內部繼續保持和平,所以派出了不少的情報和投降人員,讓他們分散四處去散播各種挑撥離間的消息,也同時利用各種關系讓惡魔領主們之間產生紛爭,但似乎這種把戲對于那一塊的惡魔們都產生不了太大的作用了,盧卡斯應該是給這些家伙們都事先打了防御針。
黑暗世界的稍顯平靜,但地面上的各種戰斗,還都是在不停歇地進行著,許多的少年組織紛紛在各國成立了,他們打著鮮明的旗號反對國家的戰爭行為,譴責當權派和貴族們的貪腐和左右國家的政策,認為那些每年領取大批的貴族金的家伙們,都是國家的蛀蟲,應該被徹底地淘汰掉。
本來社會的治安還可以算是勉強維持,可為了前線的更加穩定所以將部隊都抽調過去了,這使得原本就不太安寧的地方,又更加地肆無忌憚起來,地方武裝和普通民眾組織,已經是不止一次地爆發沖突了,每次都會有不少的死傷,現在國家機構完全沒有能力去管理這些事情,也就任其發展。
少年組織們都是比較激進的,成員是由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們所組成的,他們喊著口號每天都在街上宣傳各種思想,企圖喚起更多的民眾來支持他們,抵抗貴族階級和地方權勢的欺壓,只不過效果並不是很好,地面上還是由地方權勢來做主的,畢竟人家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說不過你直接就將你抓起來關進死牢去。
鎮壓並沒有讓少年們偃旗息鼓,而且變得更加亢奮起來,用他們的話就是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擁有堅強意志的少年們,各個都斗志昂揚地面對著比自己強大了幾倍的敵人,卻絲毫沒有表現出退縮的意思,但難免革命的隊伍中會出現一些投降的膽小鬼,這些家伙將永遠都會被他們所恥笑。
林洛的每一個步驟都是拿捏好了得,但現在就連他也覺得這件事情超月兌出他的控制之外了,仿佛在無形之中有另外一只守在操控著一切,或許說他的靈機一動被其他的有心人給利用了,就比如現在的那個少年組織,他絕對是不允許這樣的東西出現的,他需要的是那些地方權勢派們的支持和聯盟,畢竟只有他們才能夠牽制住王權和貴族們的行動,擾亂國王的所有打算,但那些少年組織們的目標很明確,根本就是沖著地方權勢派來得,誰都知道地方的權勢派跟貴族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且,少年組織一直都是在不以常理出牌,經常性地會展現出他骨子里暴力的一方面。就比如有一個地方的權勢沒有按時地交付他手下工人的工錢,就遭到了少年組織的非常詆毀,詆毀完了還覺得不夠,直接沖到對方的家里面去打砸搶燒,幾乎弄得那個人家破人亡,當然這個地方權勢以為自己平時以人為善,所以根本家中沒有養什麼保鏢護院之類的人,也就因此而斷送掉了小命。
出了人命這檔子事兒,雇佣兵們的生意變得越來越好了,有錢人們開始舍得花大把大把的金幣在安全上面,畢竟小命如果要是沒了得話,有再多的錢也都花不出去,所以你就看得出來那人類各大佣兵交易市場上得火爆景象。
「這可是瓦魯特公國最強的聖戰士,你們千萬把眼楮擦亮了仔細看啊,價格絕對是在我們這里最公道的,只需要每個月十個金幣,就屬于各位老板的了,大家只要先預付了一年的定金,就可以將人領走,我保證他們對各位老板絕對忠誠,就算是你的家人背叛了你,我們的佣兵也都會絕不離棄地站在您身百年。」
瓦魯特公國的最大水上都市美斯特城,喧囂塵上的諾尼跳騷市場上熱鬧非凡,個子小的買家在這里實在是太吃虧了,因為這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想要看看東西的話,需要翻過無數人的腦袋才可以得嘗己願,但像那在觀看古陶瓷的三位客人,就是有點奇怪了,他們的四周鮮有人接近,就連那個在面前賣古陶瓷的商家老板,都是一副很不願意搭理他們的樣子。
「我說老板,你這個瓶子到底賣多少錢,給我開個價碼。」
那三個買東西的客人大概是有什麼怕人見到的東西,所以將臉包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他們自己的臉,但這個美斯特城是屬于大型的交易城市,四面八方的貨物都從這個地方運轉,所以什麼樣的客人也都變得司空見慣了,只見那個像是三個里面頭頭的客人把玩著手上得商品,其實他手上的那東西並不值得許多的錢,但那賣陶瓷的商人似乎想快點結束掉這場交易,所以隨口開了個價碼。
「十五個金幣,不講價的,你愛買不買,不買的話快點走,別耽擱我做生意。」
老板似乎很生氣遇到這樣的客人,他又不好直接開口趕人家走,畢竟這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而且這樣稀奇古怪的客人,說不定是有錢的大老板,你要是將人得罪了得話,也要損失一個很好的賺錢機會,所以才要出個高價嚇一下對方,看他們到底是窮鬼還是富商。
听到這個報價對方倒是四平八穩的,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動作來,讓賣古陶瓷的老板頓時燃起了激情,這大概是意味著三個人會成為他的大主顧了,但他又覺得自己不能夠太樂觀了,畢竟這地方站著茅坑不拉屎的人有很多,要是這些人是自己對面的那個寡婦花錢請來堵他生意的,那就絕對不能跟他們客氣了,畢竟同行是冤家,想要賺錢的話就要使出各種手段來,像這種雇佣閑散的人來騷擾對手的伎倆,幾乎是屬于家常便飯,也不知道他們每天要打發多少。
「哦?十五個金幣,應該還算作公道!」
對方客人先是笑了笑,聲音顯得有些許的怪異,轉過頭去跟在一旁的兩個同樣裝束的跟班對了一下眼神,那兩個倒是沒有說話,只是小心地跟著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這位客人的說法。
「呵呵,你們的眼力也不錯啊,那好。老板就幫我包起來,這個東西我要了。」
客人很慷慨地說道,然後從他腰上那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抽出了十五枚金幣,一枚不差地交到了那黑心商人的手心中。那賣古陶瓷的老板都有點發愣了,他沒想到自己隨便說個價錢,人家連眼楮都沒眨就答應下來了,而後直接給現錢,這麼利索的買賣他干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呢。
之前的客人們就算是再有錢的大老板,也要和自己砍價好一陣子,越有錢的老板們越是喜歡砍價,總是能夠殺到讓賣東西的老板臉都發白的時候,這是那些有錢人的積累財富的技巧,而面前這個剛剛出手闊綽不講價的老板,很明顯那錢不是自己親手賺得,否則的話應該不會如此的大方才對。
這位賣古陶瓷的老板倒是分析得不錯,面前的這位客人的錢的確不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賺得,而是靠著他的本人勢力敲詐來得,算起來的話這也叫做生財有道,畢竟不逗每個人都有機會敲詐別人的,更何況是這種混亂的世道。頓時,這三個衣著很怪異的家伙,就被古陶瓷的老板高看了一眼,馬上介紹那些自認為很不錯的商品給客人,希望再做成幾筆生意,那麼這一個月的生活算是就不用愁了。
「客人看看這件陶瓷怎麼樣,這是正宗岳州出產的,據說是遙遠東方皇室的專用物,就是那邊畫匠們畫得那些個妖嬈的美人們專門享用的東西,根據傳聞這上面經過好幾千年的時間,上面還留著那些美人們的香氣,如果要是月圓的時候,還有很大的機會能夠見到那些美人們現身出來賞月,您想想這東西如此的神奇,要您是十枚金幣,應該是物超所值!」
賣東西的老板要是不能忽悠的話,那麼就是一個不稱職的商人了,眼前的這位很顯然在這方面相當的優秀,幾句話就將面前那個不起眼的東西,說得天花亂墜仿佛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要是連這種地攤貨都能夠淘到稀世珍寶的話,那麼那些花了很多租金在大街兩側租門面的商人們,豈不是各個都要賠得底精光。
這番吹噓很是了不起,但卻沒讓對方客人產生什麼太大的興趣,人家只是用眼楮的余光掃了那麼一眼,然後就去關注其他的東西了,這多少讓賣古陶瓷的老板有點掃興,畢竟剛才自己如此的賣力,但他一點也不感覺到氣餒,繼續發揮他口才上的優勢,將他所有的知識都掏出來美化自己的商品。
一番介紹之後,那客人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又買下來幾個價值不菲的商品,讓旁邊那幾個同樣賣古陶瓷的老板嫉妒的眼楮都發紅了,但好歹這跳騷市場有自己的規矩,不能夠明目張膽的搶客,否則的話你會被驅逐出去這個地方,所以那幾個家伙只能夠看著,希望這三位能夠稍稍地將目光轉移到他們的攤位一點,同時也遞過來極盡討好的眼神。
賣古陶瓷的老板這下可爽歪了,暗地里算了一下這幾個東西的差價,應該這幾筆下來賺了差不多有幾十枚金幣,這可是他幾個月都難以達到的營業額,畢竟這古董生意比不了其他的,更不能和那些高檔的商鋪相比,能夠做成一筆超過五金幣的買賣就已經是大買賣了,今天居然連續做成了好幾樁,你說換了誰都會高興的。
對方客人看著也對那幾樣商品很滿意,小心地謹慎地放在了他們的隨身包裹里面保存好,那兩個跟班的客人也都緊緊地靠過來,很怕游走在附近的小偷擠過來順手牽羊,這也都是古陶瓷老板告訴他們的,畢竟在自己的門前買得東西,而且花了那麼多得金幣,要是再不盡點責任的話,難免日後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缺德。
客人好像也很領他的情,時常還會和他攀談一些,水上都市內的風土人情什麼之類的,雙方聊得倒是很投機,但似乎客人們已經將物品買的差不多了,起身正要走的時候,那個頭頭的客人突然轉過身來指了指壓在桌子下角的那個石牌。
「老板,這個東西你賣不賣?」
賣古陶瓷的老板有點奇怪,難道自己的東西掉在地上了,自己也都沒發現了,很好奇地跑到前面一看,才發現客人指著一塊很難看髒兮兮的石牌,這東西他記起來好像是自己派出去收古董的小伙計拿回來的,當時自己還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通,因為這個東西一文不值,竟然被他花了一枚金幣買回來,那伙計還和自己搶嘴說那是賣的那個人的傳家之寶,但老板在古董行當多年了,這東西一瞧就知道沒太大的價值,價值幾個銀幣也就頂天了。
這麼一個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東西,讓這位慷慨的客人見到了,似乎看那意思對方很想要,老板只是稍微猶豫了那麼片刻的工夫,馬上就做出了一個自認為很明智的決定,那就是將石牌抽出來恭恭敬敬地遞過去,然後從那老板手中的金幣里面挑出了一枚光澤比較鮮艷的。
「呵呵,這東西本來是價值十枚金幣的古物,但我見客人您很喜歡,我也就半賣半送的了,誰讓您如此地照顧我的生意呢,希望您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能夠第一個想到我。」
這個奸商倒是很會做生意,既收回了成本,又給買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一舉兩得讓人說不出話來。那客人也是微微地一笑,然後很滿意地將東西收了起來,轉身就離開了,這三個人漸漸地遠離了人群和跳騷市場,走到了比較背靜的地方,那跟在後面的其中一個人很不解地問道。
「領主大人,您為何要屢次受騙于那個奸商呢?我不相信您看不出那些東西並不值那個價錢。」
「是呀,我是很納悶,要我來說那個奸商,起碼要黑了我們一半的價錢。」
兩個人這一唱一和的,倒是將事情看得很是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