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西被內部的問題糾纏的頭疼不已,每天都是坐臥不安的,就連固定到黑暗世界照看領地的工作,也全然給忘記到了腦後,幸而那下面的黑暗生物們沒給他找什麼麻煩,不然的話這兩頭真能讓他頭疼而死。[
卡特似乎也意識到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的危害性,親自和瓦里西共同探討了一下解決的辦法,最後得出來的結果是領主大人常用的手段恩威並施,由于之前的各方態度不同,所以大家希望轉換一下角色,卡特將態度從強硬改變為緩和,而瓦里西從妥協更改為拒絕。
本來這種辦法是很容易就能夠奏效的,其實表面上的確是消停了一陣子,可不曉得為何很短的時間後,馬上又許多不良的消息在民間傳播,使得兩個種族之間的矛盾進一步的激化,並且有著越演越烈的表現。
已經是得到了第三次的械斗報告,就在瓦里西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他的族人和人類大打出手,彼此都傷亡了不少人,使得已經有點起色的工商業瞬間又陷入了空前的災難,甚至連平時叫賣的貨郎,你都找不出來一個了,更別提那些雜貨鋪藥鋪之類的地方,統統都是關門歇業。
最可怕的還是斷絕了陸上的貿易,使得一些比較物資匱乏的地方出現了饑荒,在這種混亂的時期,每個人的想法都是關上門躲在家里,以免受到池魚之災。瓦里西面對如此的境況,感到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卡特也是對此一籌莫展,都期待著他們的領主大人,早一日能夠回來解除這個大大的危機。
近幾日卡特和瓦里西一直都在一起,商討著諸多的辦法,別看卡特的年紀尚還年輕,可熬了這多天頭上也多了幾縷新添的白發,使得其看起來仿佛轉眼老了十多歲,一副滄桑感跟他的年齡十分不相配。
油燈在微風吹動下不住地跳動著,瓦里西滿臉黑線地用手指著那張鋪在桌上的地圖,狠狠地在某個地點拍了拍,似是有點難以抉擇,但還是最後咬下了嘴唇,將此事定了下來。
「卡特兄弟,就這樣,讓我的矮人獅鷲軍團隱蔽在這里,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總在煽風點火,就算是我族內的人干的,現在造成這麼嚴重的影響,我也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可以說瓦里西對他的族人一直也都是以忍讓為主的,畢竟他是靠著所有的族人推舉才可以維持他的地位的,可現在這種狀況不得不讓他顯示一下自己的屠刀,否則的話那些族人還認為什麼事情都可以順著他們的心意來,真的以為矮人族開始崛起了?要是沒有領主大人,你們狗屁都不是。
瓦里西身在局中,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險,他要是不收拾一下殘局,等到領主大人歸來,恐怕對那些不听話的矮人們,也不會絲毫手下留情,這從以往的各種處事就能瞧出一二來。特別是這些家伙們等同于是在拆領主大人的台,那就更不可以容忍了。
所以說瓦里西下這麼大的決心,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現在要是不動手干掉幾個帶頭的,那麼等領主大人動手,那就必然是血流成河的場面,不曉得有多少人會牽扯到其中,起碼瓦里西能夠控制一下事態的惡劣程度,但最好是能夠這些家伙懸崖勒馬,否則自己作死的話,誰也救不了他。
卡特方才也是一直拄著下巴在考慮解決的辦法,但卻沒想到以往對族人愛護備加的瓦里西,居然下這麼大的決心大義滅親了,卡特知道這事情對于瓦里西有多難,而且搞不好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會使得矮人族內部造成嚴重的不和。
「瓦里西族長,我認為你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此事不能夠操之過急,也不要用太過激的手段,我們最好是能夠穩住現在的謠言,讓他們不要再繼續傳播了,只要是等到領主大人回來,相信一定會能夠解決的。」
卡特是誠心實意說的著一些話,可瓦里西眼楮充血,很是有些頹廢地甩了甩手,一臉苦不堪言的樣子說道。
「卡特兄弟,領主大人將這麼大的重擔交給你我照顧,那是信得過我們。可,你現在瞧瞧咱們一接手,立刻就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這心中實在是有愧啊,對不起領主大人對我得信任,我看咱們不適合坐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領主大人實在是太高看你我了。」
瓦里西說出這一番話來,卡特頓時也覺得臉上滾燙的,最近幾日他又何嘗不是不斷自責,好好地一片大好形勢,竟然是讓他們造成這樣的局面,盡管是也有外部的勢力不斷干涉,還有內部的矛盾,但這也不是他們推卸責任的借口。
卡特不自覺地低下了頭,看似他是在反省,但同時也是在考慮瓦里西的決定,可以說現在事態漸漸在向失控的邊緣靠近,瓦里西手上的矮人軍團也有點鼓噪了,要不是有對瓦里西絕對忠誠的矮人獅鷲軍團的彈壓,恐怕已經出現了炸營的危險,只不過難保什麼時候連最忠誠的那些矮人,也對他們充滿了不滿,到那時候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瓦里西的想法一點也沒有錯,任期繼續流毒下去只會越來越好,既然沒有對癥的藥物治療,那麼索性就直接將傷口切除掉,以免毒素進一步在內部擴散,這可以說是最壞的辦法了,但此刻的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經過了復雜無比的心理斗爭,卡特額頭鬢角馬上汗水德攥著拳頭,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支持你的決定,瓦里西族長!」
瓦里西痛苦地抬起了頭,目光中帶著幾許的不忍。
「這件事情不需要你來參與的,一切責任都由我自己來承擔。」
卡特怎麼會不曉得瓦里西此話的意思,那就是準備做最壞的打算,將所有的罪過都攬到他自己身上,可這樣真的有用嗎?卡特可不認為有用,所以他點生氣地上前,狠狠地在瓦里西的臉上打了一耳光。
「你給我醒醒好嗎?現在你要冷靜,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你可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拿出你的辦事能力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你不是經常說自己是大地矮人族的驕傲嗎?我可一直都不怎麼相信,現在展現出來讓我瞧瞧。」
卡特幾乎是怒吼著對著瓦里西說了這一番話,那些站在外面的矮人衛兵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端著武器警惕地看著兩個人,直到他們的族長一臉羞愧地沖著外面走去,向他們擺了擺手,這才撤了出去。
卡特的態度方才是惡劣到了極點,從小打到他還沒有如此強烈的情緒,在另外一個人面前表現過,他曾經感覺到憤怒的時候,也只是對著面前的鏡子大喊大叫一陣子而已,現在卻是將這份待遇轉嫁到了可憐的瓦里西身上,但似乎卡特的叫喊讓瓦里西多少振作了一點,盡管他邁出去的時候,那腳步依舊是那般的沉重,仿佛肩上擔負著無比沉重的擔子。
或許是近日來不斷的混亂生活,將老天爺的心情也擾得煩了,原本該是烈陽高照的日子,卻是怎樣也都難以熱的起來,那飄在頭上的幾塊烏雲,如何也揮之不去,將他發光發熱的東西擋得死死的。
如此的天氣特別潮濕,特別是身材比較臃腫胖說的人,不用走路單單是坐在那里,就已經全身上下都是汗了,這倒真是個減肥得好天氣,但哪個胖子也都不願意受這份罪,所以紛紛都跑到泉水那里去泡了。
這一眼泉在城外十分的有名氣,它並非是什麼溫泉,盡管是同樣從地下涌出來的,卻是一眼冷泉,從那字面上的意思上,大家就能夠明白到底是什麼了,和溫泉恰恰相反,那水都是冷得。
有人會說這有什麼稀奇的,有些山澗的水也同樣是涼得,可著兩種卻是很不同。冷泉的水據說是通過地下冰層直通到極寒大陸的,由那里的萬年不凍泉過來的分支,這泉水說來也是十分的奇特,表面上看著平凡無奇,可只要人一入水中立刻,就在任的皮膚表面浮起一層薄冰,這讓在酷夏之中的人們十分的感覺舒服,所以此處的生意特別的好,著實讓那些老板們羨慕了好一陣子。盡管這所有的工商業都停止了運作,但這個冷泉卻沒有歇業,相反客人相當的多。
今天似乎依舊是像往常一樣平凡的日子,客似雲來沒用一會兒的工夫,那冷水泉的池子里面,就已經是滿是客人了。主人家拿出特別釀制的小酒和小菜,招待那些客人了,能夠來到這里消費的,必然就不是一般的人了,王宮貴族的老爺們都是常客,今天迎來的卻是一群矮人,這些也都是寫難伺候的祖宗,據說里面有幾個是長老的公子,那一進來就是耀武揚威的一個人都看不起,原本有幾個客人先來的,可他們來了之後一點道理都不講,將人都趕了出來,將這冷水泉獨霸了。
像是這樣的人客人家這種買賣人是最不能夠得罪的,因為听說那矮人族的長老就跟人類國度里面的皇親國戚差不多,這要是將人家惹怒了,將他們的店砸了,狠狠地打你一頓,你也只能夠咬牙忍著,難不成你還以為會有人站出來給你一個人類出頭教訓矮人,簡直是做了春秋大夢,現在可是矮人們的天下。
似乎是每一個人類心中都有這種自覺性,這也可以理解為何那幾個人類客人走得時候,不住地在唉聲嘆息,那幾位被趕走的也是有地位的,曾經在宮廷中是了不起的學士,可現今連矮人的一個女圭女圭的地位都趕不上,讓他們心灰意冷不已,據說像他們這種人,最近已經打算聯合在一起,偷渡到那邊的奧克帝國去了,那里的法魯克王英明神武,極其需要更多的賢才去輔佐。
老板也曾經不止一次的動過要去投靠奧克帝國的念頭,可每次也都是想過以後馬上就放棄了,他是靠著這眼冷水泉混飯吃的,如果離開了的話再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這同樣的泉,之所以他的生意能夠這麼好,還不是因為整個中央大陸頭一份,沒有做過生意的不曉得,從白手起家創業那是多麼的困難重重。
盡管老板的服務面面俱到,可也免不了被那些矮人們侮辱,甚至幾次動手打了他,但為了生意的正常進行,還有自己的安全著想,他都一次次的忍了下來,誰讓人家是矮人,自己是被統治的人類呢。
「老家伙給我過來,給小爺倒滿酒,別舍不得啊,我這每次來給你的破點增光添彩的,你怎麼還如此吝嗇。都是你們人類他娘的各個是勢利眼,果真是一點沒錯。」
一個臉上帶疤的後生矮人身子泡在冷水池內舒服地先是申吟了一聲,而後沒好聲氣地一擺手,像是召喚佣人一般。
老板心中根本就不願意讓這些人出現在自己的地方,可你打開門做生意的,如果拒絕了這些人,說不定會給自己引來什麼麻煩呢。只是,這家伙未免有點太沒道德了,他何時給過自己半點好處,每次要結賬的時候不是苦大仇深的,都說自己被黑了,逼迫自己在記賬的時候給他抹個零,可這個零卻是後面的零。
老板也都是小本經營,自己有多苦他心里清楚,只是不能夠在這些家伙的面前表現出來,否則的話又會給自己招來禍患,雖然他沒嘗試過,但由這些個矮人的長相來推測的話,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老板像是個乖寶寶一樣手端著酒恭敬地給倒滿了,那矮人很是自得地點了點頭,似乎在此刻才算是承認了老板的服務,只是他剛將酒杯送到嘴唇邊上,那外面就來了另外一批不速之客,是一些很不長眼的人類顧客。
「老家伙,告訴你的店現在全部被本小爺包下來了,讓那些家伙趕快給我出去,別打擾我們在此的雅興。」
帶疤的矮人很是帶著一番挑釁的意思對老板吩咐道,似乎是為了配合同伴的動作,在場的矮人們都不自覺地跟著狂笑了起來。
那矮人的話誰听了都是不中听,特別是在場的那些人類,當時就是全部眉頭緊皺,想象一下什麼人受到侮辱,都不可能無動于衷的。而且,在老板看來這新來的一群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那是由一些貴族公子哥組成的小團體,他們之中不乏有些將軍的兒子,平時舞刀弄劍的沒怕過誰,再說了以前國王當權的時候,他們都是橫著走的,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所以各個臉上都是憤然之色。
有些小家伙氣急了就想要沖過去動手,只不過他們帶頭的那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少年,攔住了這些沖動的小家伙,認為沒有動手的必要,但讓對方如此羞辱,不還擊的話就未免太讓人瞧不起了。
「呵呵,沒想到狗也能夠來泡冷水泉了,我還以為這種動物,也只配蹲在我家的門口給我看家護院呢。老板你可是要看好了,別讓他們臨走的時候,將你家廚房里的骨頭叼走了。」
小家伙們絲毫不示弱地施以反擊,別看國王沒了,領地被矮人們佔領了,可貴族公子們的傲氣可沒消失不見,頓時一個個將胸脯挺得高高的,覺得這話說得夠爽利,媽的極其舒坦。
這邊舒坦了,老板卻開始心中叫女乃女乃了,沒想到兩邊這就杠上了,往往出現這種狀況,接下來就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幾乎毫無懸念地就是雙方大打出手,直到有一方被徹底地趕走才成,而且因為這事兒出人命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老板的擔心一點也起不到作用,盡管他祈禱了無數遍也無法更改現實兩方的矛盾,只見那正準備享受美酒的帶疤矮人將酒杯仍了,猛地從水中站了起來,怒視著那剛才說話的少年,臉上寫滿了怒意。
其他的矮人們也紛紛站起,表示對兄弟的支持,只不過這場面實在有些不雅,不曉得還以為是鳥兒的展覽會。但在這里的都是老爺們,沒誰會笑話的,再說此刻雙方都是在氣頭上,誰能夠注意這些。
「人類小子,有膽子將剛才的話再講一次!」
這帶疤矮人的聲音漸漸變得不善了,已然逐漸地展露出殺機。這卻沒有讓那些人類少年們嚇到,畢竟各個都是街頭打架出來的好手,哪里受得住這般邪氣,還沒等那少年答話,旁邊的人就道。
「呸!別說再講一次了,就是兩次,三次,一百次一千次,我們幾個也奉陪。」
听到這話老板就知道雙方沒有緩和的余地了,于是相當有驚訝的他拿著一塊木板,趕快推到了一塊大石頭的後面躲了起來,現在最好是保護好自己,因為一旦這些爺爺們發起瘋來,可是不管你是不是店里的老板,人類看到矮個子就打,矮人們見到人類面孔的也不放過,而這兩樣老板佔全了,要是不躲起來的話,那後果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