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杰克船長這麼不客氣的說話,還是讓孫四娘稍微愣了一下,畢竟眼前的這個家伙改邪歸正有段時候了,做事情也知道什麼叫做分寸,而眼下他做的事情,似乎就有點故意樹敵的嫌疑了,當然你可以看做對方猜測是孫四娘本人胡捏出來的人物,但這未免顯得太不穩重了一些,最討厭的是連那個洛川大老板也一副默許了的態度,越是如此越讓孫四娘搞不清楚二人到底什麼目的。//.lzh——//
考慮了能夠有一盞茶的時間,孫四娘終于算是拿定了主意,看來真的不露出點底牌了,這兩位是絕對不會放自己走了,那麼也就滿足他們的強烈好奇心,將自己要見的人叫過來,相信得知她遇到困難的話,對方應該不會束手旁觀,畢竟他還要從自己這邊獲取消息,求人辦事可不就是那麼回事。
「好了,既然我這麼說你們都相信的話,那麼我就將人喊過來給你們解釋好了,到時候可千萬別怪我沒事先告訴你們,那人是有很大來頭的,你們欺負了我,我可是要向人家告狀的,到時候吃了什麼樣的排頭,別算在我孫四娘的頭上就好。」
這話里顯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只是那听的二人根本就充作不聞,自顧自地喝著眼前的茶水,那樣子好像就默默地等著人來了,孫四娘見他們這般做法,心中更是氣惱,既然你們不出聲的話,那麼老娘就以為是你們的默許了,所以她轉過頭去向著那探進頭來的雇佣玩家擺了擺手。
玩家似乎有點不敢進這茶館,就好像里面有什麼凶惡猛獸,可金主向你招手,那必然是有什麼要緊事情,沒見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可人家還沒有動身的意思,那就是要吩咐事情給你,所以只有硬著頭皮溜進去,好在所有的人目光現在都收回各處,沒再繼續關注洛川大老板那一桌,盡管方才弄得驚天動地的樣子,可大家一坐下來就知道沒戲,根本就打不下去了,想想也是,大家都是那麼高身價的人了,誰犯得上真正的自己上去動手。
「听明白沒有,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著你,記住一定要把人給我護送到這兒來,就說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孫四娘先是在那雇佣玩家的耳旁嘀咕了一陣,然後又生怕別人听不見似的,扯著嗓子吩咐道。只可惜沒什麼人會理睬她的這番虛張聲勢,作為商人們那是最看重眼前效益的,人還沒來你最好還是低調的點好。
雇佣玩家被分派出去走了之後,孫四娘倒也沒再折騰什麼,叫人又上了一壺新的熱茶,刺溜刺溜地往肚子里面灌著,其實她本人也是很緊張的,不曉得那對方到底能不能給自己的面子,要知道他們之間還是第一次接觸,而且是經過別人介紹的,不然的話他之前不會不想見此人,沒看這都都安排在什麼時間了,恐怕那人已經等了一小天了。
另外那兩個就更是安靜的可以了,鼻觀口口問心默然無語,時間就在沉默中一點點地過去,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孫四娘眼皮都有點感覺疲倦,茶館內的客人也是走得差不多了,一開始還有人留下來準備瞧瞧,孫四娘找來的是什麼人物,可著時間越來越長之後,大家都等不下去了,都明白了那是孫四娘胡捏的人,所以臨走之前都從其身旁路過哼她一身,表示對她這愛說謊話騙人的女人的不屑。
這把孫四娘給氣得夠嗆,心說老娘又沒得罪過你們,跟我擺得什麼臉色,看你們日後再來找老娘問計,再理你們的話就不是我孫四娘,她心中賭誓發願的,不再與這些人有任何的瓜葛,可後來仔細想一想那麼一來的話,自己的收入豈不是大打折扣了,這不是絕了自己的飯碗,所以也就將心中的那點仇恨放下了,不斷地開解自己別和那些滿身銅臭味道的商人一般見識。
更讓她生氣的事情那是層出不窮,茶館的老板老蘇似乎是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順便過來瞅瞅看,瞧見了孫四娘他們還沒有離開,就躲在後面自以為別人看不到的位置,指使著那些端茶倒水的丫頭,過來一個勁兒地擦桌子趕蒼蠅什麼的,那意思就是說現在小店打烊了,你們快走客人,這埋汰她孫四娘的態度再明白不過了。
這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場面,孫四娘今天算是見到了,那心里面受的委屈就別說了,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給對方听,總算是那雇佣玩家不負使命,將那個人給帶了過來,盡管所見到的人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英俊挺拔,可也是有著一身讓人羨慕的錚錚傲骨,表面上所體現出來的氣質更是非凡。
不過,見到了本人的孫四娘有點擔心,這麼個生氣的人該不會膽子很,雖說有些人的背景很可怕,但天生膽小如鼠,見到點風浪就要縮回去,她祈禱著這位可千萬別是那種人,不然的話那她的臉可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听到了腳步聲,洛川大老板那閉目養神的雙目也隨之張開,可等他將目光投到那人身上之時,卻是陡然為之一驚,這倒也不是對方的身份多麼顯赫之故,實在是來的人出乎了洛川大老板的意料之外,沒瞧見他的嘴張開了一半,卻是笑了一下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這次他可是要好好地看那孫四娘的一個笑話了。
杰克船長那是早就盯著那人看個不停,很明顯他對來人的身份不是很了解,所以依舊是一臉的不屑。其實和杰克船長的思路倒是很合理的,那人文文弱弱的絕對不是什麼悍將,而杰克船長是信仰武力為尊的人,至于說玩弄手段什麼的,能有幾個比得上尼克和洛川大老板的,只需要跟這些處在頂尖位置的人做朋友就好了,其他人完全可以忽視。
孫四娘卻是再也不能夠坐視不理了,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迎了上去,這女人可從來沒表現過如此熱情過,那還不是準備著一會兒借著別人的名頭,好好地洗刷一下剛才的恥辱,至于說什麼人家姍姍來遲,那是絕對不能夠提的,這不是人家來給你鎮場子了。
「哎呀,我孫四娘真是有幸,終于能夠與您這麼出色的人物見面了,看來我最近的運氣那是相當不錯啊。」
來人卻是愣了一下,而後才明白過來,面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可還是在心中有點月復誹,為何是個女人呢?可他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客氣非常,有禮有節地在臉上回之以微笑,畢竟男女有別,擅自踫觸對方的身體,那是相當不敬的動作。
「呵呵,你好,不知道姑娘找我來是何用意。」
這人一說話,孫四娘就知道人家不願意了,好嘛,人家等了你那麼久,最後還要人家親自走過來拜訪你,捫心自問要是換做了她孫四娘的話,早就跳起來罵對方的娘了,可現在人家如此說來,已經是很溫和的了,看來這讀人懂禮節的就是比較好打交道。
「呃,實在抱歉,我是幾個朋友把我給留住了,所以一時間月兌不開身,也就只好叫先生過來了,給您帶來的不便之處還請包涵。先生您所要問的事情,想必也是挺緊要的,不如我們現在就討論一下。」
這也就是現在處境的孫四娘,不然的話又如何會這般快速地進入正題,平時的話難免地就是要拖延點時間,以便讓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討價還價,畢竟能一條消息能夠賣得高低,那都要看賣主認為那消息來的值不值,如果輕松就說了出去,那價錢也就不用說了。
很明顯孫四娘的話點到了對方的痛處,他頓時就掃去了臉上的不快之色,點了點頭似乎就不打算和對方計較了。孫四娘那自然是高興了,寧可這次的生意不要錢免費的話,也要讓杰克和洛川兩個王八蛋吃點苦頭。
可是,她剛將自己的身子讓開,那人看了一眼茶館內的自己那一桌,眼神就定格在了那里,她拽了兩下也都沒拉到對方的身子,好奇地也瞧了過去,只見此刻那洛川大老板正笑著朝著這邊搖頭,那意思是笑話老娘不行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只不過,同時看到的兩個人,卻是理解成了不同意思,那被請來的人很明顯是想要叫出對方的名字,可洛川大老板卻是搖頭,讓他暫時不要承認兩個人相識,他雖然不解對方葫蘆里面賣得什麼藥,可還是比較尊重朋友的,所以打算繼續裝下去,于是象征性地也點了點頭笑了一下,隨著孫四娘走了過去。
杰克船長不知道里面的根由,見到這兩位互相擠眉弄眼的,他就有點好奇地問洛川大老板。
「洛川老兄,你能看出那人是什麼身份嗎?應該沒什麼了不起的,我看你沒必要那麼客氣。」
杰克完全是把洛川大老板的意思給弄擰了,以為對方很是大有來頭,而洛川大老板有點怕了,所以才急忙向對方示好,這倒是讓洛川大老板听的哭笑不得,看來這一個笑容,三個人理解的方式都各自不同,倒都是有他們各自的道理。
孫四娘和那人選了與杰克和洛川大老板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臉對著臉四目相對,將對方的容貌和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要說那來人的表現很是不俗,明明認得的兩個人,面對面卻是沒有笑出來,那克制力絕對是處于一流的,至于數洛川大老板,那就更不用說了,商人們的基本功就是不苟于言笑,當需要的時候卻是苦笑自如。
有了此人坐鎮之後,孫四娘整個人就抖了起來,那簡直是把她自己當做了這里的話事人,她先是沒管對面的兩個,先和來人搞清楚對方想要問的事情,畢竟要給人家點甜頭,之後才好讓他給自己做主,否則就拿她之前的表現來要求,那麼未免就顯得有點過分了,人家有什麼義務給你壯聲勢。
「也不知道您到底想知道點什麼,我孫四娘要是能夠知道的話,一定是如實奉告。至于說收費就先不用提了,就算是交個朋友好了。」
孫四娘此刻倒是相當的大方,一大筆咨詢費就被她抹去了,畢竟這年頭面子是錢都買不來的。
那來人卻是不曉得眼前的把戲是為何,他听說的是孫四娘為人刻薄,那對錢財看得是極其重要的,這次他找過來已經是做好了被宰的準備,雖然是已經見到了真正的目標了,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反常地沒要錢,那里面就太古怪了,事情太過于蹊蹺的話,那也不是什麼好事。
「啊,那麼可真正多謝四娘姑娘了,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麻煩你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其實,那來人都不想去問了,因為實在沒那個必要,可見到孫四娘那期待的目光,也真的不怎麼好拒絕,所以只有把來之前的說辭,給又重復了一遍。
「真的是沒什麼,就是受人委托,讓四娘你幫著找一個朋友。」
說著話那人來瞄了一旁笑著听他們交談的洛川大老板本人,似乎表面上沒任何的異樣,可他卻讀懂了那目光中的感激之情,那可是感情較厚彼此心意相通的至交,才能夠懂得的意思。
孫四娘一听說是找人的,那更是覺得沒多大問題了,要說其他的事情,她不能幫助太多的話,找個把人的話絕對是難不倒她,所以她催促著對方。
「哎呀,既然是當四娘是朋友了,那麼就痛快點,給我說說你那朋友是什麼樣的,興許我手頭上就有他的資料呢,保證不出三天的時間,就能讓你見到人……」
她嘴上這麼說,其實保守估計起碼也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夠將人帶來,除非是他要找的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可天底下哪里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但面子可不能在現在丟了,所以她敢這樣應承,到時候做不到再和人家解釋唄。
「呵呵,我那朋友原來是在大陸做生意來著,說起來也是個生意人,也算是個大有名頭的,想必四娘姑娘也是听過的,說不準還是認識,但叫什麼我就不便說了,那人的臉面小,怕自己的丑事傳出去。」
那來人很是有趣地講到了他朋友的事情,孫四娘可是知道一些商人們的怪毛病,所以對那人所說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到時候找到人的話,也算是收獲了一件八卦。
「人之常情,誰也不想自己的短處被人抓住不是,我能夠理解你朋友的難處,接著往下說,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那來人笑了笑,也不曉得孫四娘說的是真是假。
「前不久的時候我麻煩了我那個朋友一件事情,當時我並沒有料到會出現意外的情況,所以認為他是可以輕松應付得了的,誰知道事情出現了點變故,而我的那位朋友嚇得人溜走了,而我拜托他去幫的事情也沒了結果,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我比較愧疚,所以他一直也都沒有和我取得聯系。」
孫四娘听到這里,卻是不得不發表言論了。
「你這朋友的面子可是夠小的,怎麼也就不跟你解釋一下,或許你還能找別人的人,來解決問題呢,這豈不是將你的事情給耽誤了。」
那來人也跟著埋怨地笑了一下。
「呵呵,誰說不是呢!幸虧過來我也听到了消息,又有人想了其他的辦法,叫人解決了那棘手的事情,可因此我也失去了那朋友的信息,我還以為他本人出現了什麼意外,所以四處尋找他,楞是沒有任何的音訊,怎麼說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最後,我也是經過幾個熟人的推薦,才找到了四娘姑娘你這里。」
孫四娘算是將對方的事情听明白了,可卻覺得有點撓頭了,人家講的太隱晦了,許多事情都不清楚,怎麼讓她找得出來人,她也必要要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那個,請問一下先生的朋友,那件事情是發生在哪里的,這個應該不至于保密。還有使他害怕的根由,也最好能夠說一下,那樣有利于我有更多的線索。」
這听起來算是很合理的要求,那來人卻是感覺到很為難,直到洛川大老板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他才開口。
「其實,事情發生在大陸,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地方,他是為了救我一個被陷害了的朋友,而當時遇到的事情是,陷害他的那群人,背後的勢力很強大,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後果。」
既然是這種事情的話,孫四娘就不會有什麼困難了,有案子的話到時候一打听,那麼就知道是誰在官府出現過,一旦是有了名字的話,事情就變得相對簡單了。
「梵高先生,也不用那麼著急嘛,你的朋友說不定只是想安靜一下,並不是不想見你。」
誰想到這邊的孫四娘還沒發表見解,一旁的洛川大老板卻是搶先發言了,而且很意外地道出了對方的名字。
「呃,老洛,你和梵高先生認識?」
這不得不讓孫四娘驚愕,因為兩個人剛才表現得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