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哼,狂暴的氣勢陡增,瞬間除穆大叔和武清外其余人紛紛癱倒在地,而武清與穆大叔也滿臉漲紅,相互扶持著勉強站立在院中。也許是覺得差不多了,兀的氣勢一收,「沒想到小小的山村居然會有兩個戰師級別的人物,真是出人意料啊。」高大身影平淡的說道。
勉強鼓起一股戰氣,穆大叔艱難的來到離高大身影五米處,抱拳道︰「敢問可是附近最強大的巨斧強盜團的團長,後天戰士黎剛大人?」聞言黎剛兀的望向穆大叔,冷厲的眼神讓穆大叔有種被看穿的錯覺。收回目光黎剛淡然道︰「不錯,戰師中級的修為倒也勉強有和我說話的資格了,你還有點眼光,我就是黎剛。」
听到來人就是黎剛,穆大叔的臉不禁更加蒼白起來,強自鎮定,穆大叔恭敬道︰「不知黎剛大人來到,小人等人失禮,我等願籌措重金,不知大人一下如何?」「重金!」黎剛饒有興致的打量起穆大叔,場面一下子安靜了起來,正當穆大叔心中慌亂,不知所措時,黎剛又道︰「你認為我搶下了這個山村,村里還有什麼不是我的,重金,我呸!」語氣中帶著譏諷。說完不待穆大叔回話,只听黎剛大喝道︰「留下三十名兄弟繼續包圍,其他人都給老子進來,老規矩除了女人,其他給老子殺光!」
最後一絲僥幸被打破,穆大叔猛的站直身子,運起戰氣,一邊向黎剛撲去一邊大吼︰「清兒,快帶莎莎走,有多遠跑多遠,我來拖住黎剛!」聞言武清眼中掙扎著,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果斷的回頭向新房飛奔而去,人都是自私的,情況危急,武清也只能救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面對撲面而來的穆大叔,黎剛冷笑一聲,「白痴,戰師也敢硬抗後天戰士,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其實穆大叔怎麼會不知道呢?但為了自己的女兒,哪怕面前的敵人是先天戰士,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沖去,這也許就是父愛的偉大吧,它不會讓你時時感到溫暖,但卻能在你最黑暗的時候帶來一片光明,哪怕這光明的代價是生命,他也會毫不猶豫,也會在所不惜。
緩緩的,黎剛向沖來的穆大叔舉起了手中的巨斧,一抹淡淡的光芒自手中亮起逐漸覆蓋在巨斧上,一個下劈,干淨利落,覆蓋在巨斧上的光芒也猛地散發開來,瞬間形成一把放大了五倍的巨斧虛影,唰一下,穆大叔的身體被狠狠的穿透,詭異的穆大叔的身體從頭頂至腳底被分成了兩片。
這一幕剛好被听到響動沖出新房的莎莎看到,呆呆的看到被分尸了的爹爹,莎莎不顧一切的沖向了爹爹的尸體,見到莎莎沖來,武清趕忙抱住她,腳下用力,向外跑去,感覺到懷中莎莎劇烈的掙扎,武清吼道︰「莎莎清醒一下,如果你現在沖過去只有一死,這樣你對得起為我們付出生命的岳父嗎?對的起我嗎?沒有你,叫我怎麼活下去!」也許是武清的話起到了作用,莎莎不再掙扎,但那時不時抽動一下的身體也讓武清感到了莎莎心中的悲傷。
憑借著強悍的**力量,武清抱著莎莎跳過了院子的牆壁,在空中兩下飛腿將試圖阻攔的兩個強盜擊飛,利用著地後的反作用力,飛速的向遠方掠去。
由于穆大叔的阻攔,黎剛眼見武清帶著莎莎逃跑而無可奈何,看著一眾剛剛進來的手下怒聲道︰「一幫廢物,進個院子也要這麼半天,都是白痴嗎?」聞言一個鬼頭鬼腦的家伙排眾而出答道︰「回父親大人的話,是大伙都想進院子,而父親你要留三十個人在外面把手,大家不得已只能集體猜拳,輸的人就留在外面。」說完還很頗為自得的晃了晃腦袋。
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黎小剛,不用猜也知道猜拳這個餿主意是他出的了,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也不忍責備,沉聲道︰「放出我們的訊鷹,讓它們找出一男一女,他們穿著新婚禮服,其他人老規矩,強盜該干些什麼我不想在強調了,我只想說一點,一有那一男一女的消息都給我立刻集合,隨我追擊,不管你在干什麼,要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說著當先跑到內屋,不一會兒屋內傳來小孩的慘叫聲,婦女的哀嚎聲,眾強盜也互相奸笑這干起了強盜該干的事,一時間男人不甘的怒吼聲,小孩子驚恐的慘叫聲,女人淒慘的哀嚎聲匯聚成了一首來自地獄的交響樂,而樂手則是那些禽獸不如的強盜。
漆黑的夜空下,一個山洞中,武清懷抱著莎莎坐在火堆邊上,兩人身上的新婚禮服早已破爛不堪,為了怕被追蹤,武清在逃跑時多是選擇了偏僻的地方。借助火光,隱隱能看到武清破爛衣服下一條條的血痕,那是高速奔跑撞上一些樹枝,荊棘後留下的傷痕,毫不在意這些,武清緊了緊抱著莎莎的雙手,柔聲道︰「對不起。」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往武清的懷中擠了擠,接著無聲的抽泣起來,感覺到肩膀上傳來的濕潤,武清的心仿佛碎了一樣,靜靜的兩人就這麼相擁著,只有斷斷續續的哭聲在洞中傳揚,這哭聲是這麼的壓抑,這麼的淒涼……誰也沒有注意到聚離山洞不足五百米處的一棵老樹上,一支鷹煽動著翅膀飛了起來,遙遙的向遠處飛去,赫然是小山村的方位。
鷹飛的很快,不一會兒便飛到了武清新婚的院子上空,盤旋了一陣,兀的發出一陣急促的鷹啼聲。听到了鷹叫聲,下方的屋子不約而同的紛紛打開,借著房內的映照的燈光,隱約能看到院中橫七豎八的擺滿了尸體,尸體大都很殘缺,有些甚至讓人看不清是老人、孩子、男人或者是女人,潺潺的血液從殘破的尸體中流出,散發出一股股濃濃的血腥味,這味道仿佛能傳染,將大地也渲染成了紅色,血一樣的紅色。院子里,一個個強盜從屋中走了出來,不屑一顧的在老大黎剛的帶領下,追著訊鷹向遠方跑去,透過門縫,屋子里的也是尸體,多是年輕女人的,尸體上,殘破的衣服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搖曳,仿佛與屋外滿地的殘尸交相呼應,闡述著一段難以言語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