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多在地上休息的人都發現了華源的到來,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一陣微風拂過,華源的灰衫隨風飄蕩,伴隨著日漸西落的太陽,在一群沒有修為的四級家僕眼里,頗是有點高人的氣度。
滿意的掃了眼下方敬畏的看著自己的人群,抬頭看了看天色,華源朗聲道︰「時間已到,下面你們各自帶著自己的柴火到我這來等級,在這里,我要補充一句,也是今天上頭剛頒布的新條例,凡是超過五十斤香木者,次日完成的工作量只需五十斤減去前日多完成的數量,簡單的說就是可以累積,當然啦,累積是有時限的,最多可以累積七天的量,也就是說,無論你前七天超額了多少,到第八天統統清零,重新計算。」
听到這些,人群中不時的傳出歡笑聲,顯然這條規矩對大家很有好處。但是,不待人群高興太久,華源接著道︰「先安靜,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與之相對應的,如果你們誰沒有完成每天五十斤量得,少的部分也會累積,如七天還有拖欠,那麼對不起,你就給我滾蛋,記住,華府不養無用之人!」
听到這里,人群也都沉默了,一時間有人開心,有人愁。沒有在多說什麼,華源迅速的組織起排隊開始清點,整理大家一天的收獲。不多時人群就排成了一條長龍,還好在華源的威勢下,沒有人插隊,大家都默默的按照到達的先後順序排起對來。
不多時,就听到華源清晰的報數聲︰「趙一,五十一斤香木,累積一斤,錢二,五十斤,累積無,孫三,五十二斤,累積二斤……」邊說著還用筆在一本本子上記錄著。效率很高,很快就輪到武清四人,由于前面的都是老人,所以沒有一個不到量的,而武清四人一看就是新面孔,沒來由的,身後的新人都是紛紛關注起來。
感覺到來自身後眾人的壓力,但是武清四人毫無膽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今天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果然華源就道︰「武清,五十九斤,累積九斤,林平,五十八斤,累積八斤,林山六十斤,累積十斤,林岳,六十二斤,累積十二斤。」听到這樣的結果,人群一片訝然,哪怕是前面的老人們,最高也就五十八斤,而現在四個新人竟然都超過了這個記錄,實在是讓人驚嘆。
可惜驚訝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就听華源道︰「劉莽,六十五斤,累積十五斤。」人群又一次沸騰,連武清和林家三兄弟也紛紛側目,要知道他們自己是通力合作的結果,就算最接近劉莽成績的林岳,也是因為受傷,大家怕他量不足,多分了給他,可是這個劉莽卻是一個人啊,要不然也不會自己單獨背著柴火了。
沉浸在驚訝中的眾人,都沒有注意到華源異常,只有武清在無意識的一瞥下,看到華源瞄了瞄自己四人和劉莽,面帶微笑的在本子上畫了幾筆,並喃喃的說了幾句。這時有幾個人靠的近的人隱約听到︰「看來不久將會有新的三級家僕產生了。」
一時的驚嘆過後,就是長時間的平靜,往後的結果差強人意,最後華源總結道︰「好了,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五十人,共計十五人超額,三人達標,三十二人不達標,大家散了吧。」說完不給大家反應的機會,就飄然而去,幾個閃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不疾不徐的往四四四房屋走去,林岳和林山很是興奮,林山道︰「大哥,武兄弟咱們今天可威風了啊,新人中間就五個超額的,我們就佔了四個啊。」哪知本來高興的林岳听到後卻陰陽怪氣的道︰「二個你數錯了吧,是四個超額吧。」疑惑的撓了下後腦勺,林山問道︰「明明是五個嘛,我們四個還有那個劉莽。」林岳接口︰「什麼五個,是我們四個人和一個流氓,你說流氓能算人嗎?」面對林岳的反問,想到那猥瑣的瘦子,林山不禁一拍腦子道︰「對啊,流氓不是人,啊,流氓不是人。」
听著猶如小孩子賭氣般的對話,武清和林平都無奈的搖起了頭。轉而武清的表情卻是嚴肅起來,林平也好像想到了什麼,眉頭也不自然的皺了起來,當然,沉浸在玩耍中的大山小岳卻是沒有發現武清和林平的異常。
過的最慢的是時間,過的最快的也是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呆呆的看著黑漆漆的房梁,武清毫無睡意,不是因為身邊鼾聲如雷的大山小岳,也不是因為睡得像死人一樣安靜的林平,而是白天武玉對武清說的話,沒錯,武清就是在等武玉。
沒有讓武清失望,武玉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等了很久了吧。」「沒什麼,不是很久。」很沒有營養的開場白。武玉接著道︰「你現在盤坐起來,運功看看吧。」「盤坐運功,會被人發現的。」武清不解。「沒事,他們已經睡得很死了。」果然,武清朝林家三兄弟看去,三人睡得仿佛死人般安靜,大山小岳的鼾也不打了,而睡得很安靜的林平卻微微的打起了鼾。所謂物極必反,經常打鼾的人,當他們真的睡死的時候就不會打鼾了,反之就如林平。
終于確認了不會被人發現,武清身子一挺,盤坐在了石床之上,默默的運起武家基本心法,嘗試修煉內力,很快武清便有了氣感,感覺到丹田處那微笑的氣流,武清心中是激動的,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特別是這種珍惜還是通過血的教訓換來的。
兀的,正當武清吐納想要壯大氣流時,不知為什麼這股氣流猛的一震,莫名的消失了。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也許這就是武清現在的心情。不信邪的,武清又一次運起心法,不久又是同樣的結果,不甘的嘗試了數十次,武清頹然了,心中歇斯底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當我要練武的時候老天要這樣對我,為社麼莎莎會死,為什麼,我發過誓要讓莎莎在天之靈看到他的男人登上世界的巔峰,為社麼啊!」心中語無倫次的嘶吼著。
「果真不可以嗎?」一句平淡的反問,將癲狂中的武清拉了回來,嘶啞的問道︰」武玉,你說什麼,什麼真的不可以,你說啊!」「冷靜,你忘了自己的誓言嗎?你這樣瘋狗一樣亂叫有用嗎?你能實現你心中所想嗎?」沉默著,武清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冷冷的問道︰「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哎!「一聲長嘆過後,武玉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