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原來是你
上街後朔雙見梁夕沒有照著大路直走,而是鬼鬼祟祟在小巷里亂竄著,仿佛是猥瑣偷內衣的小賊,于是奇怪問道︰「梁夕這是想去哪里?」
「從清水街抄近路。!。」梁夕臉上滿是神秘。
「現在有必要抄近路?」朔雙抬頭望望天空,距離比賽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兩個人現在就算是再睡一會兒吃個早茶然後出,都是不可能會遲到的。
梁夕卻是頭也不回,牽著朔雙的小手在巷子里輾轉。
昨天故意透露了一點信息給龐無意,但願那個變態不會讓自己失望,至少也得召來幾個打手讓自己有個理由折騰他。
兩人走了十多分鐘,在一條幽深破破爛爛的巷子口停了下來。
小巷又黑又深,仿佛常年不見陽光一般,明明是大晴天,但是卻一直從巷子里往外嗖嗖冒著寒氣,四周牆壁上的爬山虎都枯萎了,地面上傳來淡淡植物的味道。
微風吹過,一塊被腐蝕得很厲害的貼牌被吹得嘩嘩作響,朔雙踮起腳尖,從貼牌商可以勉強辨認出「清水街」三個字。
「這條街很早前就荒廢了,不過的確是通往會場的捷徑,要是從這里穿過去然後翻牆,差不多能節約一半的時間呢。」梁夕道,「只是這巷子常年沒人居住,死氣生生的,嚇得周圍人都不敢靠近了。」
朔雙站在巷子口朝里面打量著,然後轉過頭望著梁夕︰「這巷子埋伏偷襲人挺不錯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梁夕微微一笑,和朔雙講話就是輕松,對方雖然看上去才十一二歲,但是卻好像每次都能猜中自己的心思一樣,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足以讓對方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了。
「我當然是給你加油咯,難不成你想我看你被打呀。」朔雙嘻嘻笑著,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只是我想知道,今天是誰這麼倒霉,讓你主動設套讓他鑽。」
「一個變態,今天來的應該是他手下,走,早點解決掉好去喝早茶。」梁夕牽著朔雙的手,兩人並排往巷子里走去。
剛跨進巷子,一陣穿透肌膚皮肉直刺骨髓的寒冷便圍攏而來。
巷子里面的溫度恐怕比外面低了五度不止。
四周牆壁破爛斑駁,沒有一絲生氣,隨便一眼都能看到仿佛陽光都射不穿的黑暗,黑暗里面好像有隨時都會擇人而嗜的野獸,枯敗的破布稻草爛木堆積起來,如同孤魂野鬼游蕩之所一樣,普通人別說從這里面走了,光是從外面看上一眼,恐怕都會被嚇得心髒砰砰亂跳。
兩人在巷子里不急不緩走著,一股陰風悄然從牆角飄出,地面上梁夕的影子緩緩扭曲。
梁夕和朔雙好像完全沒有在意到他們身後的影子,說說笑笑毫無防備地繼續往前走去。
黑影扭曲掙扎幾下,竟然緩緩從梁夕的腳下分離出來了一部分,黑色如墨的小刀從影子里探出來,緩緩朝著梁夕的脖子伸了過去。
「你比我想的要晚動手三分鐘。」梁夕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被現了!」影語心頭一凜,作為一個殺手,暴露時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遁走而不是繼續刺殺,在被對方現的情況下選擇繼續擊殺那是戰士該做的事情,隱匿在黑暗中選擇一擊必殺,成與不成一擊後都必須逃走,這是殺手最重要的守則!
雙腳原地一蹬,影語的身體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向後快飄去,眨眼的功夫就退開來米。
這個距離已經足夠他做出接下去的逃遁動作了。
可惜他面對的是梁夕。
就在影語遺憾著沒能完成任務的時候,一道剛猛的勁風驟然從前方襲來,勁風轟然涌入他的口鼻,讓他的肺腔快膨脹,一時間根本沒法自主呼吸。
在影語驚訝的目光中,一只鞋底距離他的臉頰越來越近,逐漸充滿了他的瞳孔。
砰!
影語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鐵錘狠狠掄了一記,腦子里的血液左右晃動仿佛要掙開天靈蓋激射出來,嗡嗡的響聲幾乎要把腦袋都撐爆掉,視網膜月兌落眼前像是下雪一樣一片模糊。眼楮鼻子嘴巴齊齊凹陷進去,粘稠的鮮血混合著爆掉的鼻梁骨和斷牙飛濺出來,在半空劃過粘稠的血色弧線!
「咦?」梁夕收回右腳,看著飛出去的黑色陰影,眼中閃過一道雪亮的精芒。
嗖嗖的聲音響起,梁夕身體四周掛起道道肉眼可見的旋風,旋風托起他的身體將他提到五六米的半空,然後將他朝著還未墜落的影語狠狠擲了過去。
朔雙沒想到梁夕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殺手下如此重手,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
一聲悶響伴隨著骨肉碎裂的聲響傳了開來,影語的身體像是煮沸的水一樣從梁夕的腳底顫抖撲騰起來,劇烈的顫抖頻率極快,每一下都會帶起一大蓬的血水和碎肉。
梁夕這一腳跺下去的威力極大,影語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抵擋就被轟了個正著,胸口深深塌陷,身體如同墜落的隕石一般重重砸到地上。
地面的泥磚盡數碎裂向著半空濺起,大片的血水從影語背後飛射而出,在地上掠出無數道觸目驚心的放射線。
「我——唔——」粘稠的鮮血從影語的口中洶涌而出,胸口的傷勢幾乎貫穿了他整個胸膛,破爛的皮肉里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被震碎的內髒。
梁夕面無表情地一腳踩在影語痙攣的手臂上, 嚓 嚓一連串叫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影語手臂的骨頭寸寸折斷。
「原來你也是有骨頭的呀。」梁夕俯下臉看著影語不甘的眼神,「還記得我嗎?」
一顆橙黃色的听風石從影語破爛的胸口里掉了出來,上面沾著點點碎肉鮮血,梁夕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塊听風石的作用,冷哼一聲撿起來握在手心︰「睜開你的眼楮,還記得我嗎?」
對方的聲音震得影語全身劇痛,眼皮子不由自主地顫抖梁夕,影語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臉上麻麻的已經完全失去了感覺,裂開的眼角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朦朧的血紅色中,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正居高臨下望著他,眼神中不帶一絲憐憫。
腦子里亂哄哄的,影語努力看清了梁夕的面容,雖然說輪廓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他怎麼都記不起在哪里見過類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