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哼聲里含著怨氣,但是聲音依舊是清冷無比,仿佛是萬年堅冰一樣,凍得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
梁夕知道自己這一下是無心的,但是對方對自己早有成見,現在一定是認為自己是故意佔她便宜的了。
梁夕轉過身來,果然看到鈴音如罩寒霜的俏臉,清澈的瞳孔里仿佛有數不盡的銀針一樣要刺向梁夕。
「喂喂,我們沒有這麼大的仇恨吧。」梁夕心中暗道,撇撇嘴正要倒打一耙問她用胸撞自己的手有什麼不軌圖謀的時候,鈴音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道︰「跟我來一下。」
也不管梁夕同不同意,她已經轉身朝著不遠處的一個偏廳走去。
梁夕眨眨眼不知道怎麼回事,扭過頭朝一邊的爾雅望去,爾雅正在和朔雙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根本沒有注意到梁夕這邊。
「難道這丫頭被我剛剛的英武不凡的形象所震驚,所以想偷偷向我訴說鐘情,簡稱偷——情?」梁大官人心里騷騷,但是他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見周圍沒有多少人主意自己這邊,便尾隨著鈴音走去。
將偏廳的厚重楠木門關上後,外面的聲響就一下子全被阻隔住了,門里門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梁夕望著鈴音的背影,不知道她突然把自己找來是做什麼。
鈴音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小拳頭緊緊握了幾下,然後轉身看向梁夕問道︰「我師傅和你是什麼關系?」
……
遼闊的大海一眼根本看不到盡頭,海濤陣陣傳來沙沙的響聲。
一道白光突然從地平線的方向疾射而來,仿佛是掠過海面的流星一般。
刷的一聲輕響,海浪如同被利刃剖開來一樣向兩邊分去。
白色的光芒中隱隱可以看到一道少女縴細的身影。
「如果日期沒錯的話,修真大會應該已經開始了。」少女眉頭微微蹙起,雪白色的尾巴繞在腰間,「看來速度還要再快一些,不然大哥應該會等急了。」
正準備將速度再次提升,少女突然心念一動,輕輕呸了一聲猛然轉彎朝著旁邊的方向飛去。
嘩的一聲巨響,因為快速轉向掀起的颶風,海面上被推出一道十多米高的水牆。
「雪聞妹妹,我們已經看到你咯。」半空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笑吟吟的聲音。葉*子悠*悠
話音剛落,四道霞光從天空驟然而降,呈扇形朝著少女的身後追了過去。
四道霞光中各包裹一個容貌美麗得近乎妖媚的男子,如果不是那凸起的喉結和略顯寬大的骨架,根本就直接可以認定這是四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和雪聞一樣的是,他們都擁有一條毛茸茸的潔白尾巴纏在腰間。
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對方發現,少女也不再加速,而是緩緩停了下來,凌波踏在了海面上,背對突然出現的四個人。
見少女停下來,四人相視一望,眼中都隱隱有些奇怪,擔心這其中會有什麼變故,于是也都停在了距離少女五十多米的海面上,只是他們的站位十分講究,如果少女想要使詐逃開的話,就只有往她面對的正前方飛行,而那里有其他人在等著她。
四個人眼神交流一番,然後其中看上去是領頭的人往前踏了一步,朗聲笑道︰「雪聞妹妹,一別數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比預期提前了這麼多幻化為人形,我們做哥哥在這里先恭喜你了。」
見雪聞沒有理他,他也不在意,做了個手勢示意其余三人多加防備,然後繼續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吧,既然你已經幻化為人形,那就更加方便了,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請妹妹和我們會去吧。」
嘴上說是請,但他們四人這時候都已經將各自的武器取了出來握在手中,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雪聞的背影。
等了快一分鐘,雪聞依舊沒有回應,這個男人眉頭皺了起來。
即便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但那神態也足以令任何一個雄性動物口干舌燥全身發燙。
「雪聞妹妹,要是你不願意的話,做哥哥們的也就只好得罪了。」男人知道雪聞在靈貓族中身份非比尋常,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願意和她發生正面沖突的。
「你們找過來是誰的意思?」
雪聞淡淡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听到雪聞講話,四個男人稍微松了口氣,只要她願意開口,那就還有商量的余地。
「族中的事情一言難盡,還請雪聞妹妹先隨我們回去,在路上我們再講給你听。」
「哦?說個名字都不願意?」雪聞跟隨梁夕日久,耳濡目染下性格的某些方面變得和梁夕極為相似,即便是後來分別一年,也沒有變化多少,見對方竟然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雪聞的口氣已經變得冰冷了,「那件事我自己有分寸,在日期到來之前我會回去,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請你們不要攔著我,還有不要試圖再繼續跟蹤我。」
「這樣不行。」為首的男人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多大用處的,眼神示意其余三人朝雪聞包夾過去,自己的指尖也跳躍出暗紅的火焰,「這是長老院下達的命令,讓我們要是找到你就立刻帶你回去,不管遇到什麼問題。」
听到對方的話,雪聞心弦一動,薄薄的嘴唇抿了起來,片刻後微微一笑︰「長老院的爪子現在真是伸得夠長呀,區區一個仙狐祭典竟然也能勞駕他們那些老家伙出來,看來面對時空裂縫的開啟,他們也坐不住了呀。」
以男人在仙狐族中的地位,並沒有資格知曉太多的機密,關于時空裂縫和長老院之間的關系他是一無所知,但是雪聞詆毀仙狐祭典和長老院的話,他卻是听得清清楚楚。
「閉嘴!」男人的臉上露出怒色,「雪聞你不要太過分了!三百年一次的仙狐祭典關系到我仙狐族的往生與未來,哪里由得你來貶低,長老院德高望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們全族著想,要是你再出言不遜,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就憑你們?」雪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要是此刻有熟悉梁夕的人在的話,就會驚奇地發現雪聞笑起來時嘴角揚起的弧度和梁夕幾乎都沒有區別。
盡管長老院一再強調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和雪聞有正面沖突,但是听到雪聞對自己的蔑視,男人的憤怒還是直接讓他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