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門派的立派大典,往往能吸引不少實力相差無幾的門派來觀禮。
類似的觀禮,一般有幾個目的,其中一個主要目的,便是通過觀禮,來判斷這個新門派的實力如何,這個實力,包括新門派幫主的個人實力,和門派整休的實力。
如果這個新門派的實力不弱,那麼,這此觀禮的門派就會有第二個目的。
那便是與這個新門派交好,就算不能與自己的門派結盟,也要稍微示一點好,以免日後輕易就變成仇敵。
當然,來觀禮的人,也有一些的目的,純粹是來湊熱鬧的,這些人,有的會自己出手搗亂,有的,則始終期待著有別人搗亂。
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
屬于閑得蛋疼的那種。
正如大殿內,鐵仁向楊振匯報的那樣,今天的立派大典,大部分邪道門派都派人來了。大概,現如今的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認為傲天魔神是一個正道人物吧!
怒蛟幫、五毒教、魔門,是如今邪道頂尖的三大勢力。
今天,它們都有人來觀禮。
怒蛟幫的來人,是比正道俠女看上去,還像俠女的銀蛟尊者文竹。
今天,她穿了一身印著青翠竹子的素雅長裙,身後跟著十幾個身材修長,非常機警的年輕女子,人人手提長劍。
她的手里把玩著一支碧綠的碧玉長笛。
坐在外面廣場前面的嘉賓席上,她的臉上也始終帶著甜美的笑容。
五毒教,今天來的則是五毒教左路護法雷雨。
他就坐在文竹的左手邊的座位上。
在他身後,也立著十幾個身穿黑衣的青年,個個手里不是提劍就是握著五毒教獨門兵刃五毒鉤。
魔門來的,卻是一名身材堪稱魔鬼,臉蛋妖艷之極的年輕女子。
腰細臀圓、雙峰怒突,行走之間,煙視媚行,身上還要人命地穿著盡顯身材曲線的緊身黑紗,讓每個見到她的男人,眼珠子都忍不住頻頻瞟向她身上。
無論是只堪一握的細腰,還是渾圓挺翹的,又或者是走起路來,顫巍巍的怒突雙峰,都讓看到的男人們口干舌燥,幾乎她走到哪里,哪里得男人胯下衣服就會被頂了起來。
個個都現出丑態。
偏偏她一路行來,還左顧右盼,看見每個男人現出的丑態」她眼中就會流露出狐狸精似的不屑。
偏偏,就連不屑的笑容,也讓那些人男人看得心猿意馬。
「狐狸精!不要臉「」,
觀禮的人群里,一個明顯是女扮男裝的少女看著那個魔門女子如此表現地行到文竹旁邊的座位上坐下,臉上便微微漲紅起來,低聲斥罵了一聲。
站在她身邊的老者聞言,趕緊皺著眉頭低斥了一聲︰「菲菲!管好自己的嘴!她就是魔門的聖女顏如玉,武功極高,被她听到了,爺爺也護不了你。」
這叫菲菲的少女聞言,撇了撇嘴,但也許是她爺爺的話讓她有了顧忌,沒敢再低聲罵什麼。
只是嘀咕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她能打得過大師兄嗎?」
這次,老者倒是沒再說她。
小女孩都是這樣,總是不服氣風頭蓋過她們的女人。
魔門的聖女到了。
其實,慈航靜齋的聖女陳清縈今天也來了。
只不過,她沒有像顏如玉那樣公認露面。
此時,她靜靜地抱著長劍立在觀禮的人群後方,頭上戴著一只斗笠,斗笠四周有薄薄得黑紗掛下來,遮著她的面目。
身上的衣服,居然和顏如玉一樣,都是黑色。
但她這樣的裝扮,在今天這個場合,並不很引人注目。
因為,放眼望去」觀禮的幾百人里,截著面具的,至少有十幾人。
戴著斗笠的,至少也有四五人。
在《血色江湖》里,很多玩家都喜歡隱藏自己的模樣,不管是玩家,還是游戲里的N?都早已經習慣了。
當時間來到上午十點整,廣場前方搭起來的方台上,一個巨漢「咚」一聲,敲響了事先吊在上面的一口大鐘。
低沉的鐘聲一圈圈蕩漾開去,讓原本鬧哄哄的廣場為之一靜,然後不等那此人重新喧鬧起來,大鐘又發出一聲巨響。
當鐘聲響過三次。
大殿內,月白風清等人同時向著上首大座上的楊振躬身抱拳,宏聲齊喊︰「恭迎門主!!!」
侍立在楊振身後的南宮少琪、南宮楮語,和小石頭臉色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南宮少琪和小石頭的臉上是激動、是興奮。
南宮楮語則是目光有些復雜地望著楊振的背影。
她突然想起當初她獨自去那片瀑布下面,請楊振加入他們鐵拳門的時候,楊振所提出來的條件。
「做我的女人,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當時,他嘴角微微上翹,雖然神情淡然,卻是那麼的讓她厭惡。
但如今,他的背影卻是那麼的厚重。
楊振在眾人的恭迎下,起身走向大殿正門。
行走之中,月白風清、瀟瀟雨、鐵仁、任峰、毒狼西門等人一一跟在他身後。
一眾數十人跟隨在楊振身後,走出大殿,穿過半個廣場,在眾目注視之下,登上高達三米的高台。高台上鋪著厚厚的大紅地毯,讓楊振想起第一次登上鷹爪門門主寶座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師傅剛剛過世,鷹爪門內,只有他們十幾個同門。
那時候,根本就沒有紅地毯,更沒有高台。
只是在同門的注視之下,坐上師傅生前常坐的那只大椅,就算接任鷹爪門的門主之位了。
高台下,最前面的貴賓席上,坐著十幾人。那十幾人每人身後都至少立了十幾人。
在貴賓席之後,是五百肅立的內門弟子,五百內門弟子之後,是三千六百四十二名外門弟子。
這些弟子,此時全部起立。
內門弟子身穿極為醒目的紫色勁裝。
外門弟子,身穿暗灰色勁裝。
楊振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幾乎人人面色激動。
在這些內外門弟子的左右和後方,還圍著幾百名觀禮的江湖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從楊振走出大殿,到楊振登上高台,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那場景,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一個詞萬眾矚目。
當楊振登上高台,月白風清等人全部立于他身後的時候,整個廣場四周突然升起一朵朵煙花。
每一朵五彩繽紛的煙花升空,都伴隨著一聲巨響。
上千朵煙花升空之後,現場的氣氛已經出來了。
觀禮的賓客如何反應且不提,內外門那四千多弟子,卻是人人歡呼起來。
在歡呼聲中,楊振一把扯後剛剛抬來的巨大牌匾上的紅綢「
當紅綢被扯落,巨大牌匾上的三個墓金大字展現在數千人面前。
「鷹爪門…」
三個鑒金大字」金光閃閃。
「我宣布!新鷹爪門,今天正式成立了!…」
「噢!!!!…」
「好!!!」,
「啪啪啪「」,
隨著楊振的鄭重宣布,歡呼聲、叫好聲、鼓掌聲潮水一般響了起來。
歡呼聲、叫好聲和掌聲漸漸停歇下來後,楊振開始當眾一一宣布對月白風清等人的任命。
每一次任命,都有一塊令牌授予。
每一次,宣布一個任命,下面那四千多內外門弟子就會歡呼一聲。
楊振宣布完月白風清和瀟瀟雨的任命,鐵仁的任命剛宣布了一半,鐵仁已經上前舉起雙手,準備接受楊振頒給的令牌,下面觀禮的四千多內外門弟子也準備好了,準備再次歡呼,南邊的天空忽然傳來一陣巨型飛禽飛翔而來的破空聲,伴隨著的,還有一片高聲談話的聲音。
听到聲音,楊振臉色微沉,宣讀了一半的任命停止了,目光冷冷地望向了那邊的天空。
嘉賓席上的,雷雨、顏如玉等人目光也紛紛望了過去。
然後,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了那個方向的天空。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居然有人敢如此囂張的飛過來搗亂,這是**果的不把新鷹爪門放在眼里啊。
台下的幾千內外門弟子有人已經開始怒罵了。
觀禮的各派人物,和那些無門無派的獨行客神情倒是各不相同。
有人意外、有人微笑,大部分人都是看戲的神態。
看戲?
是的!就是看戲!
今天是新鷹爪門的立派大典,如果能看到新鷹爪門和一方勢力劇烈廝殺,那就有起了。
鐵仁的臉色尤其顯得難看。
正在宣讀他的任命,這些人來搗亂,他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呼呼呼,「。」
「啾啾啾「」
巨翅扇動的破空聲和鷹鳴聲響成一片,十幾只背上立著人的巨鷹轉眼間,呼啦啦一下,全部降落在廣場上。
這些巨鷹落下的時候,一些在外圍觀禮的江湖人,紛紛讓開,讓這十幾只巨鷹落下,有的巨鷹雙爪還沒有落地,鷹背上的人就已經邪笑著飛身躍下,穩穩地落在廣場上。
一二三四,「七**十「
有些人已經在數了。
很快,這些人和巨鷹的數量被數了出來。
十三只巨鷹,十三名年青男女。
幾乎人人身上帶著刀劍,這些人還沒有從鷹背上下來的時候,半空中,就旁若無人地大喊大叫了,雙腳落到地上之後,更是肆意之極。
就好像古惑仔電影中,一群突然出現的痞子和太妹似的。
巨鷹,是《血色江湖》中,最長劍的飛行類神獸。深受廣大玩家的喜愛。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攪亂我們鷹爪門的立派大典?…」
臉色最難看的鐵仁最先開口喝斥,在他喝斥聲中,四千多內外門弟子已經自發地將這十三人紛紛包圍起來。
只見這十三人面對四千多人的包圍,居然依日面露不屑,大聲呼喝。
其中一個發型怪異的青年居然囂張到直接用手指著高台上的鐵仁,大聲喝道︰「**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敢這麼跟我們說話?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沒等臉色鐵青的鐵仁回話,又一個梳著滿頭小辮,化妝化得像鬼一樣的女人站了出來,摟著一個精氣神最盛的彪悍男子,面露不屑地對高台上的眾人冷笑道︰「鷹爪門?我呸!你們以為現在還是幾年前呢?憑借一門宗師級的鷹爪功也敢稱王稱霸?知道我們耀哥練的是什麼武功嗎?覆而劍!浪翻雲的覆雨劍!傲天魔神呢?他在哪里?誰是傲天魔神?讓他出來接受我們耀哥的賜教!我倒想看看,他能在我們耀哥劍下活過幾招!」
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囂張?
很多人都下意識地去望台上楊振的臉色。
可惜,他們看到的楊振只是冷著臉,冷眼望著台下這些囂張跋扈的青年男女。
怒的還是鐵仁。
只見鐵仁突然躍下高台,大踏步向這群人走來,從第一步開始,到第四步」他整個人從頭到腳」就變得青黑一片,皮膚下的粗細血管全部詭異地浮凸在皮膚表面。整個人就像從頭到腳套了一件無縫的鐵衣一般。
看到鐵仁全身眨眼之間就變成這樣,包圍住那一群人的內外門弟子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鐵仁進去。
而摟著那個耀哥胳膊的女人也變了臉色,趕緊松開耀哥的手臂,退到後面,剛才還大聲呼喊喝斥的那十一個男男女女也都面色微變地退後幾步,聚攏在一起,只剩下那個名叫耀哥的青年獨自面對大步走來的鐵仁。
「鐵布衫?」
「青州鐵布衫?」
「這就是青州鐵布衫?」
「這個人就是綽號銅牆鐵壁的青州鐵仁」,「」
「他就是鐵仁?」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無論是內外門弟子,還是觀禮的各派之人,也或是那些獨行客和那十二個囂張跋扈的青年男女」一時間都輕聲議論成一片。
青州鐵布衫,尤其是鐵仁的鐵布衫,那完全是打出來的威名。
青州鐵家的鐵布衫,原來被人發現了弱點,用棍類或者杖類武器就能無視鐵布衫的強悍防御,直接震傷內服。
可是」自從鐵仁兼修了金鐘罩之後,這個弱點就沒有了。
鐵布衫有弱點,金鐘罩也有弱點。
可是兩者兼修」卻將兩者的弱點互相遮掩了。
近年來,沒有人再听說過鐵仁的防御被人破掉過。
因此,鐵仁此時一出場,跟隨那個耀哥而來的十二個男女就都變了臉色。
他們相信耀哥的覆雨劍能夠打贏。
但他們沒有自信自己也可以打贏。
所以他們都後退了,把耀哥一個人留在前面面對鐵仁。
「嗆嗆嗆「…」
那個名叫耀哥的高大青年望著越走越近的鐵仁,緩緩拔出了鞘里的闊劍。
覆雨劍?
他真的會覆而劍?
台上台下數千人目光注視著」有人興奮,有人懷疑,也有人完全不信,內心想法多種多樣,沒有人制止。
楊振也沒有。
那個叫耀哥的年青人精氣神雖然強,但並沒有超過鐵仁。
楊振料他即便真的學過覆雨劍,造詣也不很深。
兩人很快就交起手來。
鐵仁還沒有展開攻擊,那名叫耀哥的青年手中大劍就閃出數百道劍影,一劍劍劈斬在鐵仁的身上。
但見大劍斬在鐵仁身上,鐵仁胸膛上的衣服上一條條劍痕不停地增加,很快就一片片破布飛舞而起。
可是,一劍跟著一劍的斬在鐵仁身上,卻始終不見有血光冒出。
很多第一次看到鐵仁這身鐵布衫功夫的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想不到鐵仁的鐵布衫居然真的能夠刀槍不入?
數十劍劈在鐵仁的身上,鐵仁大步向前的腳步不可避免的停頓了幾秒鐘,甚至還倒退了兩步。
但兩步之後,他雙拳猛然握緊,牙關一咬,就挺胸逆勢而上,同樣刀槍不入的雙臀在身前不住招架,將名叫耀哥的青年大劍擋住大半,而他雙腳卻還在一步步向前逼近,逼得那個青年不得不一步步後退。
「覆雨劍就這樣?」
「我靠!覆雨劍連鐵布衫都破不了?太扯蛋了吧?」
「牛逼!還是鐵布衫牛逼啊!」
「難道鐵布衫要天下無敵?」
「不會吧?我心目中無敵的覆雨劍啊。」」居然被鐵布衫克制住了?」
「這不會是假的覆雨劍吧?」
台下無數人看得呆了。很多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鐵布衫居然能克制覆雨劍?覆雨劍居然破不了鐵布衫?
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當耀哥手里的大劍被鐵仁一拳磕飛,眼看那耀哥就要死在鐵仁拳下的時候。
觀禮的人群後方突然飛來一柄更加巨大的闊劍,瞬間就飛到鐵仁的拳頭前。
「鋒,「…」
鐵仁猛然發力的一拳,居然打在那把大劍上,黝黑的劍身,至少一米五長,這把劍簡直大得離譜。
一拳重重地轟在那把闊劍上,鐵仁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下就被闊劍上巨大的反作用力彈得連退三大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瞳孔驟然一縮,凝重的雙眼望向這把闊劍飛來的方向。
就在鐵仁被闊劍反彈倒退三大步的同時,那把闊劍也倒飛了回去。
「呼」
眾目睽睽之下,那把救了耀哥一命的闊劍被一個身型異常堅實的英偉男子抓在手里。
此人正一步步走向廣場,他的目光沒有落在鐵仁身上,而是望向高台上的楊振。
(感謝「異小哥」同學的打賞,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