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第一屆國際術法組織協會即將召開的邀請電話時,馬畏和盧祥安老爺子還有小白三人正在曠野上繞著數十塊巨大對石頭轉悠著。
這里,是英格蘭威爾特郡索爾茲伯里以北的平原上,一些巍峨的巨石呈環形圍屹立在曠野中整個巨石陣佔地面積約有十多公頃,由許多重達數十噸的巨型藍砂岩石塊組成,它們排成圓形,最高的石塊高達十米,還有不少橫加在兩根豎立的石柱上方。
據考古專家研究發現,這處巨石陣距今已經有四千三百多年了。
令人稱奇的是,古時候的人是如何把這麼多巨大的石頭運送到並沒有藍砂岩生成的地方,又怎麼樣把那麼重的巨石放置到石柱上方,那些幾十噸重的石柱又是怎樣豎立起來的……
從古至今,無數人學者、專家在這個巨石陣方面投入研究,然而依舊是m 霧重重,先人修建這處巨石陣的目的、方法都無從得知。
馬良和盧祥安老爺子、小白之所以來到這里,當然不是為了揭開這些歷史之謎。
他們只是在尋找遺失在人類歷史的長河中那些先古的神秘文化所遺留下的痕跡。
從今年春天,他們就開始了這次長時間的考察研究。
從中國青藏高原上的神奇散石陣,到秘魯的納斯卡線遺址,智利的復活節島,哥斯達黎加的石球遺跡,埃及的金字塔及獅身人面像……等等在全世界大名鼎鼎的神秘歷史遺跡。
用盧老爺子的話說,他們可以通過世界各地先民們的古老神秘遺跡,觸m 到歷史上人類術法文化的雛形甚至是巔峰時期。
神秘的地點、遺跡,神秘的各種怪異現象………………
這些,僅憑盧老爺子這樣的卜算預測高手和易學專家,是無法解開的。而有了馬良這樣的術法高手,再有小白獨特的天人感應,想要揭開這些謎團的可能x ng就會放大許多倍。畢竟馬良精通術法中超絕的陣法,即便是陣法上有所不同,但他的感知力,判斷力堪稱一流;小白則是直接能夠把思維融入到大自然之中,任何細節的異常都能清楚的感應到。
不可否認的是,許多歷史遺跡中,都存在陣法。
古財候的祭祀、大禮、殯葬、習俗、文化傳承等等,都月兌離不開術法的存在。
從這些遺址中,能夠發現先古的神秘文化,感應到各種詭奇陣法的神秘力量與天地間的自然感應,籍此推算、判斷出當時的歷史環境、大自然的變幻規律等等。
由此,能夠讓盧老爺子在卜算預測之術方面的感悟、認知更深厚。
最終的目的,是積蓄足夠的豐富的經驗,提高自身對于大自然宇宙跨世紀變遷的運行規律。然後,盧祥安老爺子會下定決心,開始進行一次震古爍今的卜算預測。
這是他畢生的希望,是窮極一生造化將卜算預測之術達到巔峰的認證。
而馬良,雖然一向沒有什麼宏圖大願,可他也被這神秘而偉大的計劃所吸引很想看到結果,並且願意做那個名垂青史的推背人。
也許,數千年後,人們會在談及某本神秘巨著的時候,說到那個推背的人叫馬良——他當時推醒了一位正沉m 入境名叫盧祥安的老者,然後輕輕的說了句可以稱之為頌曰的話︰「茫茫天數此中求,世道興衰不自由,萬萬千千說不盡,不如推背去歸休………………」
流傳千古!
一語成讖,道破千年歷史風雲。
何其壯哉!
而對于小白來說她純粹是好玩兒,沒別的想法——她的目標是周游全世界。
馬良蹲在一塊高達八九米的巨石下,一手掐訣口中輕吟術咒,一手掐指心中默默推算,感應著巨石陣中那偶爾才會流動出的一絲神秘力量。他的內心里是震撼無比的。
古人之能力,遠非今人所能想象到的。
科學技術發展到當今誰又會想象過,人類歷史的長河中,其實我們不僅僅是在發展,我們還丟棄了許多文化的精髓。對于大自然宇宙的奧秘,古人遠比今人了解的還要多,認知x ng更高。
他們探索、研究出了無數令人嘆為觀止的大自然規律,能夠以詭異的咒語、術法、陣法,來借天地間的能量為己用………………
此時的盧老爺子也蹲在一旁,隨時在地上撒下十幾根竹簽,默默推演著……
手機鈴聲很不合時宜的響起。
很快就斷了。
馬良收回心神來,掏出手機看了看未接來電顯示,然後隨手在虛空中刻畫下幾個符錄,這才撥打了過去—這里的磁場有異常,所以手機信號極為不穩定,剛才手機只是受到些來點信號後,隨即信號就中斷了。
馬良以精妙-的術法,可以短時間內穩固此地陣法中的磁場紊亂。
剛才的電話,是馬局長打來的。
雖然去年馬局長就向整個中國的奇門江湖公開,他的真實身份是嶺南活菩薩時守千的後人,但他在後來遭遇刺殺,大難不死病愈出院後,再次公開表示,他不會改回原先的姓氏,他姓馬。
因為,他是當年的坐地閻羅馬不為所救,而整個時家精妙-絕倫的中醫術法,也因為馬不為,才能夠完整才傳承下來,沒有在動d ng中淹沒所以,他姓馬!
後人,也姓馬。
至于那精妙-的千手觀音萬枚針等中醫術法,姓時………………傳承者姓馬,這並不沖突。
「小良,第一屆國際術法組織協會會議,一個星期後召開。」
「哦,您要出山了?」馬良笑呵呵的問道。
去年馬局長遭遇刺殺,臥 ng不起,靜靜的躺臥家中,看外界b 浪滔天風雲際會。只是偶爾有人聯系他,請教些什麼的時候,才會看似隨意的提出些觀點,指出一些建議……
真正的計劃實施,馬局長早已經安排了心月復去做。
他就像一個退隱江湖的高人悠然見南山,靜听窗外雨打芭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只是點燃了那把火的人。
「術法聯合會初成,第一屆會議要選舉出重要的會長、發言人、重要的理事成員等等我不去的話不合適。」馬局長語氣平和,接著說道︰「退了就退了,自然不會再上去,但聯合會初成,總要有人鎮鎮場子,看著聯合會走上正規之後才能真正撒手不管啊。」
「垂簾听政,您都成老佛爺了。」
「臭小子!」馬局長笑著斥了一句道︰「你和盧老爺子在一起吧?這次給我面子,都去參加吧,好歹掛個名譽會長或者副會長的頭餃……」
馬良想了想,笑道︰「不用作別的吧?」
「什麼?」
「比如,讓我幫忙除掉幾個不听話的………………」
「你小子那點兒心思我還不知道,放心吧,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事,只是這撐起的大旗上總要有那麼幾縷虎威。而且就算是有這方面的需要也不用你動手的,這世上能勞煩您這位傳奇人物動手的人,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馬叔您埋汰我。」
馬局長樂呵呵的說道︰「行了一個星期後,地點是德國漢堡。」
「成。」
掛斷電話後,馬良聳聳肩,往不遠處盧老爺子身旁走去。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馬良雖然也知道自己有點兒多疑和小心眼兒了,不過他覺得很有必要。因為馬局長那號人,別看他穿西裝打領帶戴著副金絲邊眼鏡,整天斯斯文文的一派文弱的學者風範,可事實上這家伙心狠手辣,城府極深擅布局謀劃。
這種人……
幸不是敵人,不然會讓馬良天天誰不著覺的。
而作為真正的朋友、親人,卻能夠讓馬良天天睡大頭覺,天塌下來都不用他去操心。
時光飛逝。
轉眼又是一年夏來到。
房山區良鄉一處高檔別墅小區內,一輛豪華奔馳房車緩緩行駛到一套歐式的別墅院落中,車門打開兩名二十來歲的保姆先行下車,把一個個嘰嘰喳喳叫嚷著的小家伙抱下來。
吳瓊和馬良下車,一人抱起一個。
小白緊隨其後跳下車來,背著手一蹦一跳的往別墅里走去。這時候魏苗和蔣碧雲正好走出來迎接,見到歡蹦亂跳的小家伙們,頓時欣喜不已,每個人也彎腰抱起一個小家伙,說說笑笑著往別墅里走去。
客廳很大,鋪著如綢緞般明亮柔軟的地毯,開著空調,室內空氣清新涼爽。
六個穿著小k 衩和背心的小家伙倒也不淘氣,老大馬賢仁在保姆提心吊膽的看護下,奮力的攀登樓梯;老二馬賢義拿著遙控器撥弄著,一邊很好奇的看著不斷變換著的電視屏幕;老三馬賢禮坐在地毯上玩兒積木;老四馬賢智就蹲在老三旁邊,每當老三壘砌的積木有了一定高度後,他就仲手推倒,樂的吱嘎亂笑;老五馬賢信拽著小保姆的手,在那里咿咿呀呀的數著保姆的手指頭,嘴里稚n n的童音響起︰「一,二,三,四…………」
老六馬賢和湊到魏苗和蔣碧雲身邊做乖寶寶狀,睜著一雙像極了馬良的眼楮好奇的听著大人們的談話。
小白來到這里後就鑽進書房玩兒電腦去了。
馬良覺得三個女人一台戲,他插不上話,于是屁顛顛的跑過去和老三老四一起玩兒積木了。他像個大孩子似的也坐到地毯上,時而還跟倆孩子搶奪某塊積木的控制權,不亦樂乎。
「小瓊,你們網站為我們公司做的彈出廣告t ng不錯的,公司已經決定續簽廣告合約,不過希望你們網站可以多增加幾個頁面的廣告彩框。
「嗯,我會和廣告策劃部門說一下的。」
魏苗忽而想起什麼來,笑道︰「對了,前幾天你們公司來和我們簽約的的人中,有一個叫張辛桐的女孩,當時我正在看相冊,也沒怎麼在意,沒想到那個女孩子竟然認識馬良…………」
「哦?這麼巧?」吳瓊略顯差異,看向馬良。
馬良正在那兒沒心沒肺的和倆孩子搶積木玩兒。
「我從那女孩子的眼神里看得出來,她對馬良這位學長可是很有愛慕之心啊。」魏苗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不遠處坐在地毯上裝作沒听到的馬良。「馬學長,那位小學妹還說好久沒見到你,一直都想著再見見你呢。」
「啊?」馬良扭過頭來很隨意的說道︰「成,有機會的話就見見,那丫頭其實t ng倒霉的,當初要不是我,她十有八九得讓小鬼兒給害掉。哦對了,這事兒小瓊也知道,我跟她說過。」
魏苗詫異的看向吳瓊。
吳瓊想了想點頭道︰「嗯,好像是有這回事兒,沒想到這麼巧,到我們公司工作了。」
魏苗不禁有些氣餒。
馬良嘿嘿樂道︰「咱這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沒啥秘密。」
「是啊,不過這艮位,也總得守好才行,你說呢?小瓊。」
瓊微有些臉紅點頭附和道。
馬良大,咧嘴道︰「得,你們倆是穿一條k 子的………………」
蔣碧雲在旁邊听的一頭霧水卻也懶得理會這三個人——馬良以前就是個神神秘秘的人,現在沾染的魏苗和吳瓊也都是經常說些神神叨叨的話,而且三個人的關系總覺得有些詭異………………
話題很快岔開,沒人再搭理馬良,便是倆孩子也似乎很討厭這個和他們搶玩具的爸爸,起身抱著玩具往一邊跑去。
馬良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樂呵呵的傻笑,心里思忖著要不要再多添幾個娃?
這時候,老二玩膩了遙控器和電視的關系,從沙發上爬下來跑到蔣碧雲身旁和老六搶奪一把玩具槍。
老六搶不過老二,卻也沒哭只是苦著臉站在那兒撇嘴。
老二拿著手槍抵住老六的小k 衩襠部,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不許動,砰砰砰!」
「不許打這里!「老六有些害羞,又像是害怕般的用雙手捂住小雞雞的部位。
老二舉起槍示威般揮舞了兩下,卻也沒有再欺負弟弟,拿著槍轉身沖他的爸爸跑去。
三個女人被老六那副羞澀和緊張的小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的樂起來。
蔣碧雲更是伸手撥開老六的一雙小手一邊惡作劇的扒開小六的k 衩,看著里面的小雞雞,一邊說道︰「小六,為什麼不能打這里呀?」
「打沒了,不能尿尿。」
「哈哈。」蔣碧雲樂的不行,道︰「那你能不能把這個送給阿姨?」
小六歪著腦袋道︰「為什麼?」
「阿姨喜歡呀?」
小六急忙往後退了兩步,像是遇到了一個惡魔般,怯聲怯氣的說道︰「我,我不能給阿姨,阿姨,阿姨如果喜歡,我,我爸爸那里,還,還有個大的,你去要他的吧。」
靜!
客廳內一陣的寧靜。
噗…………
魏苗最先忍不住笑彎了腰。
吳瓊隨即也忍俊不禁,捂著嘴笑個不停。
蔣碧雲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窘迫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面前這個小家伙還一副可憐兮兮緊張不已的模樣,捂著自己的小k 襠委屈的不行。
馬良徹底崩了,心里感動的淚流滿面——六兒,真是爸爸的好兒子啊。
便在心中感動不已的時候,馬良發現蔣碧雲的目光轉向了他,頓時從地上彈跳而起,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掉頭就往外走,一邊低聲的咕噥著︰「不行不行,這玩意兒不能送人…………」
「馬不良,你給我去死!」
河東獅吼頓時響徹在整棟別墅內。
六個刁、家伙嚇了一跳,扭頭全都愣愣的看著蔣碧雲。
半晌後,發現蔣碧雲阿姨紅著臉和媽媽還有魏苗阿姨又其樂融融的談起話來,小家伙們頓時覺得大人們的心思實在是太復雜了。
這一年,世界局勢變幻莫測,各大國之間奇招頻出,明爭暗斗,局勢紛繁復雜。
幾場有限的戰爭爆發在世界的角落中。
天災頻發,人們心中惶惶不安——難道,第三次世界大戰要爆發了麼?或者,地球末日要來臨了嗎?
古老的預言是否會成真?
人類的第四次世界大戰是否會用木棒和石頭?
在一個飛雪飄飄的夜晚。
中國華北平原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二線城市中,有著二十多年歷史的陳舊住宅小區內一套普通的樓房內。
書房中沒有亮燈。
只是點燃了兩根粗大的紅蠟燭,火苗跳躍著灑下昏暗的光線。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端坐在書桌前,左手按在一個羅盤上,五指飛快的移動著,右手拿著一支碳素筆,在一個筆記本上飛快的勾勾畫馬良則是站在老人的一旁,雙目微合,雙手掐訣在月復前,神情肅穆。
圍繞著書桌的地面上,泛著微弱的光暈,仔細看的話,能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如真似幻的太極圖案,而且y n陽魚還在不斷的流轉運動著。在y n陽魚的運動中,馬良和盧祥安老爺子就會在y n陽魚的魚眼位置上不斷變化著,時而出于極y n中的陽點,時而又在極陽中的y n點。
書房外面。
一個看上去有十三歲的姑娘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飛雪連天,似乎能看到飛雪的盡頭,那里飄渺朦朧,時而多彩繽紛,時而歸于黑白兩s ,喧囂和沉寂不過是眨眼間的開始與終點的輪回。
當,當,當……
陳舊的落地座鐘敲響。
凌晨一點多了。
安靜的書房中。
沙沙沙的寫字聲格外的清晰,雜亂而倉促,又透著詭異的焦躁不安。
馬良睜開眼楮,掐決的雙手分開,一步邁出走到盧老爺子背後,俯身看著筆記本上那顯得倉促而雜亂的筆跡和潦草的圖案。然後,他抬起雙手,輕輕推了下盧老爺子的後背,開口發出幽幽的似從天邊傳來的詭異聲音︰「茫茫天數此中求,世道興衰不自由,萬萬千千說不盡,不如推背去歸休………………」
筆停。
嚓……
紙裂。
盧老爺子從入境中醒了過來,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光線昏暗的書房,又扭頭看了看身後那個微笑著的青年。
咳咳!
突然,盧老爺子張口咳出了幾口鮮血。
馬良立刻單手按在盧老爺子的後心上,渡入一縷裹夾著意念力的真氣,撫平盧老爺子心神中的戾氣和經絡中的震d ng。
許久後,盧老爺子急促的呼吸緩和下來,看著筆記本最後一頁潦草的筆跡和圖畫,微微笑道︰「還好。」
良點點頭。
「此生,足矣。」盧老爺子感慨著,面s 好似突然間蒼老了許多般,起身走到了窗前,望著飛雪飄舞,夜s 沉沉的窗外。
馬良走過去,點燃一支煙,吞吐著煙霧說道︰「您老跨過那道坎了,我感覺得出來。」
老爺子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寧靜祥和,語氣滄桑的說道︰「人生百年匆匆,患得患失,成敗轉頭並非空………………唯有嘗不盡的酸甜苦辣咸,才知人生五味真。」
「別介,我沒那麼滄桑,甭用您老的心境感化我。」
「你怎麼想?」
「我除了偉岸和高遠不去想之外,其他都想………………」馬良撇撇嘴,道︰「我就不信,做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難不成吃喝後不用拉屎撒尿?」
盧老爺子難得的沒有因為馬良這句俗到極點的話而感到無可奈何,反而是心有所感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覺得,人類的信仰,是什麼?」
「y -望!」
馬良回答的很干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