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譚越心中恍然大悟,怪得自己和王仕山也只見過一面,人家就那麼大力幫忙呢,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香火在其中。
王仕山說的那位遼國風水大師,作為歷史人物的話,譚越倒是知道,作為風水大師,這卻是譚越不清楚的了,在傳統領域,國人向來崇古,王仕山自然也不月兌其外,對于那位和賴布衣同期且同具莫大名聲的風水大師的專著重視非常,也是十分容易理解的了。
當年這冊黃金書出土之後,他便求馮教授為他復制一份譯文,只沒想到的是,短短的時間過去,馮教授就病住院,再次期間,王仕山就是再急切,也不好去找她,及至後來,馮教授病逝西去,而王仕山呢,心願自然就難以達成了,幸好,馮教授還有譚越這個入室弟子在,而且輾轉間,兩人也有了聯系,通過這一層,王仕山原本熄滅的希望有重新燃起,所以在青丘的時候,才不吝出手幫忙。
「這樣的話,我回去看一下,如果先生已經翻譯完成,我就給王老復制一份來,如果沒翻譯,那我就翻譯出來,然後再給王先生送過一份,就是有些擔心,怕沒有留下資料來」,翻譯這本古書譚越還是有把握的,就怕當時沒有留下資料,他想翻譯也沒有底稿。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這里有那本書的拓片和照片,是通過朋友弄來的,你先拿著,如果馮院士那邊沒有資料的話,你就用這個」,王仕山竟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听譚越答應給翻譯,趕忙說道,並讓老伴拿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出來,交給譚越。
「好的,我將盡快為王先生將這部書翻譯出來」,譚越接過文件袋,鄭重的放到皮包里邊。
「不著急的」,王仕山笑著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才怪!譚越不禁心中鄙夷,明明都心火上房,卻還要擺出那種老神仙的架勢。
這時候,王仕山又拿過一個精美的包裝盒出來,往茶幾上一擱,推倒譚越的跟前︰「老朽也算是你的長輩吧?別人給的小東西,我用不著,給你了」。
竟然還有禮品可以賺?譚越打開了那個包裝盒,一塊百年靈運動表出現在面前,這表譚越也听說過,知道價值不菲,趕忙推辭,怎奈人家一定要送,且用輩分壓他,也只好收了起來,王仕山這才滿意的一笑說道,「這位小朋友也有」!說話間,從茶幾下邊拿出一個棕紅色的木盒出來,打開後拿出了幾個護身符,對王錚說道︰「這是幾個桃符,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制符的桃木是乾清宮舊梁,也有些年頭了,你拿上三個,雖然鎮物已經拔除,但積郁的煞氣還是需要一些時日才囊化盡,戴上這個,聊勝于無吧」。
王錚趕忙道謝,珍而重之的拿了三枚桃符,收了起來。
「呃,我沒有」?譚越一副嫉妒的模樣,委屈的問道。
「有有有!你要喜歡,連盒子拿去」!王仕山聞言大笑,譚越這種態度,才會讓他們這種老家伙感到親切隨意。
譚越听話的拿了幾個,塞到自己的衣袋里,以前還真不太相信這些東西,但最近的遭遇讓他改變了原先的看法,老祖宗傳延這麼多年的東西,要說都是假的,這沒人會信。
兩個人本來就沒打算讓人家費事準備飯,所以待了一會之後,便告辭離開,王錚自去忙他的事情,譚越則去戴教授的家里,整理馮教授的那些筆記,這些東西都是馮教授學術的核心部分,不能假手于人。
馮教授的學識浩如煙海,光大開頁筆記本都用了幾百個,好在早先的筆記本,馮教授自己就整理好了大部分,剩下的這些,還都是近一段時期所用,但就這些,等譚越按照專項和時間的先後整理得差不多,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就在這時候,放在書桌上的提包里,忽然響起了悅耳的鈴音,剛開始譚越還有些反應不及,直到戴佳瑤提醒這才想起,自己也是手機一族了,連忙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仨兒,剛才舅舅打來電話,說是你家里出了點事情,要咱們快些趕回去「!電話中,王錚有些著急的說道。
「什麼?舅舅沒說什麼事兒」?家里出事兒了?譚越大吃一驚,連忙追問。
「說是姐夫在為博物館裝修,換頂棚石膏板的時候,腳手鋁合金梯子傾倒,砸壞了博物館的東西……反正挺復雜,還說你爸在和人爭執的時候給人推了一跤給摔傷住院了」!王錚在那邊迅的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譚越。
「這樣,你到我老師家里來接我,咱們趕回去」!生了這種事,譚越怎麼都要趕回家一看究竟,要譚越過來接自己之後,連忙和戴教授和戴佳瑤說了一下,匆匆收拾了幾本自己要帶走的筆記,焦急的等候王錚。
王錚給譚越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往這邊趕了,所以只隔了一會兒,車就到了戴教授家門口,譚越叢莽上車,哥倆匆匆開車往城外走去。
在車上,譚越又仔細的問過了王錚,其後又輾轉找到父親所住的醫院,問過在醫院里陪護的母親之後,了解了整個事情的詳情。
譚越的姐夫高大山組織了一個小裝修隊,十來個人而已,也承攬不到太大的工程,不過是給人吊一下那種用鋁合金龍骨做支架的石膏板頂棚,刷刷涂料貼一下瓷磚什麼的零碎活兒,而博物館頂棚更換的活計,就是他最近承攬來的。
也不算什麼大活兒,就是博物館的頂棚有些龍骨老化,有幾塊就要月兌落的石膏板要更換罷了,因為是公家的活計,報酬倒挺優厚,誰想到就這麼一個順手即來的活計卻惹了大禍——在高大山更換最後一塊石膏板的時候,鋁合金梯子突然彎折滑倒,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到了人家博物館最珍貴的一件展品上。
這一下,可真砸到馬蜂窩上了,沒用十分鐘,高大山就給公安部門帶走了,同時,高大山的存款被凍結,家里給查封,就連譚越的姐姐譚玉玲想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都不能夠,譚越老爸譚國紅不服,找封門的人員去說理,一說兩說的沖突起來,給人搡了一跤,骨盆兒就摔裂了,現在正躺在醫院里呢。
「砸壞的是什麼「?如今的青銅器給人炒得正熱,听說高大山砸壞的是一件青銅器之後,譚越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也見過的,就是那個帶提梁的酒罐子,上邊有羊腦袋的那個」?臨海的博物館統共也沒多大,藏品也就那麼幾件,盧雲倒是知道的挺清楚。
「那個羊饕餮卣(you)」?譚越一下子就知道砸壞的是什麼東西了,還真是臨海博物館最寶貴的展品之一,一尊漢代青銅酒器。
「媽,您別擔心,頂多就是賠償罷了,跟您說,兒子我昨天在琉璃廠淘到了一枚銀元,賣了很多錢,要只是賠償,不是很為難的,您等我回去再說」!譚越連忙安慰母親,要知道他家里這些年供養他上大學,也沒什麼積蓄,姐姐那邊還不如家里,也就是不算困難罷了,一下子砸壞了一件所謂的國寶,那就跟天塌下來差不多!
「好,我和你爸、你姐等你回來」!如今的盧雲已經方寸大亂,听兒子這麼一說,頓時有了主心骨兒。
「姐夫砸得挺準啊,大不了就是賠錢,隨便他們就是了,要是你那里不夠,我和舅舅拿一些,最要緊的是先把人給撈出來,對了,那個啥,那個銅罐子值多少錢?要不你問問崔煥義或者王石祥」?王錚也听了清情況,多少放心了些。
譚越听了王錚的話,覺得是應該咨詢一下,便給王石祥打了電話,老頭子正在琉璃廠溜達呢,听清了譚越所問的事兒之後,沉吟半晌,這才說道︰「剛才我問過幾個圈里人,青銅卣倒是出現過,o2年的時候美國的蘇富比拍賣行曾拍賣過一尊,底價五萬美金,不過流拍了,還有就是河南那邊出現過一尊,是上交國家的,當時國家獎勵了上交人兩萬塊人民幣,我能打听到的就是這些」!
听完王石祥的話,譚越更是松了一口氣,五萬美元都流拍,拿到現在的話,也不會有太高的估價。
給王石祥打完電話,心情稍稍平寧之後,這才想起,自己突然離開,怎麼都需要和王仕山打個招呼的,要不也顯得太不禮貌。
電話直接打到老頭子的手機上,老頭子正在朋友家閑談呢,听譚越說了事情經過,思忖了一下,對譚越說道︰「你記一下這個手機號碼,是你們臨海市主管文教衛的副市長,和我有些瓜葛,到時候說不定能用上,我呢,也在這邊同他打個招呼,越小子啊,事情沒有多大,你呀,千萬別著急,路上穩當點兒」!
听著老頭子電話中的叮嚀,譚越頗為觸動的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這老頭子對自己真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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